开国元勋“情定”《共产党宣言》
2018-05-14孟红
孟红
2018年是《共产党宣言》发表170周年。1848年2月24日,马克思、恩格斯所著《共产党宣言》的正式发表,犹如茫茫黑夜里的一道闪电,映亮了漫长的人类历史。这一为共产主义者同盟起草的、关于共产主义的首个纲领性文献,完整、系统、严密地阐述了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思想,是共产主义信仰者和广大进步人士的行动指南,堪称历史进步的伟大旗帜。它一个世纪以来对我国影响最大、最深远,其最初最有效的影响,便是导致20世纪初中国社会发生亘古未有的历史巨变而涌现出一批始终站在时代潮流前端的风流人物:1920年8月,陈望道译著的《宣言》中文全译本在上海秘密刊印并向全国传播,为创建中国共产党提供了理论指导;它教育了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刘少奇、邓小平等一大批先进的知识分子走上革命道路,且都终身“情定”《宣言》而成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中国共产党1921年7月诞生,拉开中华民族走向伟大复兴的序幕,促进了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实际的有机结合。此后它对我国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都产生了重大影响,并指引中国共产党人不断把马克思主义与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事业相结合,逐步形成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重要成果。其深远的历史意义和重要的现实意义不言而喻。
陈望道:千秋巨笔首著《宣言》全译本
中共早期活动家、新文化运动先驱陈望道第一次把《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完整地介绍到国内,从而使一批先进知识分子能够直接接触到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坚定了他们追求共产主义的信念,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提供了坚实的思想基础。
20世纪《宣言》出过多种中文变译本(对异国文献的译著和译文有两种主要翻译形式即变译、全译,其中,变译包含节译、摘译、缩译、述译等形式;在中国的传播过程中,变译大都先于全译,《宣言》也是如此)。20世纪初,《宣言》的中文译本虽已出现但译文采用文言体裁并伴有许多歪曲甚至错误,尤其是,当时中国还不具备传播马克思主义的成熟的阶级条件,故而这些译本产生的功效甚微。
到了“五四运动”前后,新文化运动在中国大地兴起,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得到广泛传播,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成为翻译《宣言》的主体。
许多译者陆续发表在一些进步报刊开始介绍的《宣言》,也仅是翻译部分章节或片断,尚没有完整的中译本《共产党宣言》问世,以便于广大先进人士流畅全面地阅读学习。陈望道及时地补上了这一课、担起了首次潜心译著全译本《宣言》的荣光大任。
1920年2月,上海《星期评论》周刊特邀从日本早稻田大学留学归来、谙熟日文和英文、时年29岁的陈望道翻译《宣言》并准备转载其第一个中文全译本。于是,三、四月间,陈望道在家乡浙江义乌分水塘村矮小僻静的老宅柴房里,依据戴季陶提供的日文本,并参考陈独秀取自北大图书馆的英文本,开始从英日文本翻译这部红色经典。
他凭借一盏油灯、两条长凳上搁置一块铺板权当的写字台,老母亲送来的三餐,借助《日汉辞典》《英汉辞典》,白天靠着窗口透进来的亮光,晚上则封闭窗口,点上煤油灯,孜孜不倦、夜以继日克服了种种困难,终于完成了译稿。
陈望道的这段感人往事,在2017年金秋10月央视热播的7集政论专题片《不忘初心 继续前进》之第一集《举旗定向》中,由习近平总书记公开亲自进行了深情讲述:“一天一个小伙子在家里奋笔疾书,妈妈在外面喊着说,你吃粽子,要加红糖水。吃了吗?他说,吃了吃了,甜极了。结果老太太进门一看,这个小伙子埋头写书,嘴上全是黑墨水。结果吃错了,他旁边一碗红糖水他没喝,把那个墨水给喝了,但是他浑然不觉啊,还说,可甜了可甜了。这人是谁呢?就是陈望道。他当时在浙江义乌的家里,就是写这本书。于是由此就说了一句话,真理的味道非常甜。”
8月22日,陈望道同俞秀松、李汉俊、沈玄庐、施存统、袁振英、叶天底、金家凤8位青年发起创立了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他的《宣言》中文译本原本打算在《星期评论》刊发,不幸该刊因故被迫停刊。这时,中共上海发起组刚刚建立,陈独秀与共产国际代表维经斯基商量后,决定以“社会主义研究社”的名义秘密出版此书。于是,陈独秀在辣斐德路成裕里租下一间房子,建立一个小型印刷所,取名“又新印刷所”,寓意《大学》里的“日日新,又日新”。
又新印刷所承印的第一本书,正是这个《宣言》中文全译本。 1920年8月,初版印刷1000册,很快售罄。红色封面上是马克思半身坐像,画像上方印着四行繁体字,从上往下依次是:“社会主义研究小丛书第一种”;书名;“马格斯、安格尔斯合著”——马格斯就是马克思,安格尔斯就是恩格斯;译者姓名。大概是印刷时排字工人太激动了,“产”和“党”两字顺序颠倒,封面标题错印成“共党产宣言”。错了马上改。再接再厉,9月再版,书名更正为《共产党宣言》,加印1000册,又是销售一空。这个中译本一问世,立刻在当时的思想界引起极大的反响,广大进步知识分子竞相购买。
印刷所借《宣言》的火爆销售趁势而上还印刷了《马克思资本论入门》等一批革命书籍,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大地上的广泛传播作出了重大贡献。据陈望道回忆:1920年8月,《宣言》中文全译本的“第一版印千把本,奉送,有很多地方翻印”。同年9月再版。一些想买这本书的人,还多方打听“社会主义研究社”的社址。沈玄庐回忆说:“因为问的人多,没工夫一一回信”,所以他就借《民国日报·觉悟》,作一个总的答复。他在答复中讲到,“这本书底内容,《新青年》、《国民》、《晨报》都零零碎碎译出过几条或几节的。凡研究《资本论》这一学说系统的人,不能不看《共产党宣言》,所以望道先生费了平常译书的五倍工夫,把彼底全文译了出来,经陈独秀、李汉俊两先生校对”。
時光飞逝,日月如梭。1975年1月22日,耄耋老人陈望道冒雪来到北京图书馆(今国家图书馆)。副馆长鲍正鹄闻讯立刻出门迎接并扶他边进屋边说:“外面这么大的雪,您还亲自过来,我们怎么敢当啊!”见到自己昔日的学生,陈笑答:“你来看我不容易,还是我来吧。”师生重逢自然要叙叙旧,但他此行主要目的是来协助北图鉴定馆藏《共产党宣言》中译本的版本问题。只见工作人员拿来了多个早期译本。他仔细端详一番,指着其中一本封面印有红底马克思肖像的说:“这个红的是初印的,那个蓝的是后印的。”鲍非常高兴地说:“由于版权页缺失,我们以前错将蓝色的再版本作为初版本,这下可好了。”说着便将首版《共产党宣言》毕恭毕敬递到老师面前请题字留念。陈见状有些诧异:“这是马恩的著作,我题字不合适。”鲍恳求:“这本书是您翻译的,上面还印着您的名字,您就签个名吧。”陈这才最终在二版译本的内页上工整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毛泽东:《宣言》使其终生树起马克思主义信仰
20世纪早期,随着俄国十月革命的胜利与国内“五四运动”的展开,马克思主义逐步在大江南北落地生根,为寻求民族独立、国家富强的中国带来新希望。毛泽东便是深受其影响、受益最多者。
1918年8月,毛泽东经人介绍到北大图书馆做助理员,在李大钊的影响下,开始接受马克思主义。1919年12月,为领导湖南社会各界驱逐军阀张敬尧的斗争,他第二次来京,使他完成了向马克思主义者的转变。1920年1月4日,毛泽东的老师黎锦熙来看他时,发现他办公桌上放着《国民》杂志,这本杂志载有《共产党宣言》的前半部分,他为《宣言》的内容和精神所震撼,推荐黎锦熙也读一读。1920年5月,他第二次到上海找陈独秀,此时,陈独秀正为筹建上海共产主义小组忙碌着,并在校阅陈望道译的《共产党宣言》译稿,随即将清样送给他详阅。他回忆说:“我第二次到上海去的时候,曾经和陈独秀讨论我读过的马克思主义书籍。在我一生中可能是关键性的这个时期,陈独秀表明自己信仰的那些话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36年,他与美国记者斯诺在陕北谈话期间在回顾自己的思想转变情况时说:我第二次到北京期间,“有三本书特别深刻地铭记在我的心中,使我树立起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我接受马克思主义,认为它是对历史的正确解释以后,就一直没有动摇过。这三本书是:陈望道译的《共产党宣言》,这是用中文出版的第一本马克思主义的书;考茨基著的《阶级斗争》,以及柯卡普著的《社会主义史》。到了1920年夏天,在理论上,而且在某种程度的行动上,我已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而且从此我也认为自己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了。”
终身酷爱读书的毛泽东在一生中读的遍数最多、读的最熟、读的时间最长的一本书,就是《宣言》。自接触这本书后他就爱不释手并结下不解之缘“终身相许”了,以后他是经常津津有味地阅读,书中的许多精辟论断他几乎全能背下来。
1939年底,他在延安时对一位进马列学院学习的同志说:“《共产党宣言》,我看了不下一百遍,遇到问题我就翻阅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有时只阅读一两段,有时全篇都读,每阅读一次,我都有所启发。我写《新民主主义论》时,《共产党宣言》被翻阅过多次,读马克思主义理论在于应用,要应用就要经常读、重点读,读些马列主义经典著作,还可以从中了解马克思主义发展过程,在各种理论观点的争论和批判中,加深对马克思主义普遍真理的认识。”后来的几十年里,他自己说仍然“每年都把《共产党宣言》读几遍”。
1941年9月13日,他在向中央妇委和中共中央西北局联合组成的妇女生活调查团发表讲话时,再度谈及《宣言》中文首译本:“记得我在1920年,第一次看了考茨基著的《阶级斗争》、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和一个英国人(柯卡普)作的《社会主义史》,我才知道人类自有史以来就有阶级斗争,阶级斗争是社会发展的原动力,初步地得到认识问题的方法论。”
陈望道翻译的《宣言》正式出版后,毛泽东多次研读,甚至能完全背诵出来。陈译本《宣言》对毛泽东思想的影响超过了其他任何译本。于是,毛泽东在日后的回忆中均强调陈译本《宣言》也就不足为奇了。
毛泽东不仅研读中文版的而且对英文版的也颇感兴趣。据他当年的秘书林克回憶说:“从1954年秋天起,毛主席重新开始学英语。毛主席想学一些马列主义经典著作的英文本,第一本选的就是《共产党宣言》。”这本书的文字比较艰深,而且生字比较多,学起来当然有不少困难,但他从《宣言》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全部都密密麻麻地用蝇头小字注得很整齐、很仔细。这部英文版的《宣言》一直陪伴他到晚年。毛泽东每读一遍,就补注一次。毛泽东说:“我活一天就要学习一天,尽可能多学一点,不然,见马克思的时候怎么办?”
他不仅自己读《宣言》,还号召全党也来读,在革命战争时期和新中国成立后,在全党学习马列主义理论活动时,他均将《宣言》列入其中。如,在筹划指挥三大战役取得解放战争的决定性胜利后,1949年3月,党中央在西柏坡举行七届二中全会,描绘出了新中国的蓝图。面对新的形势和任务,如何保证党的干部能够适应复杂多变的革命环境,保证干部有较高的知识理论水平和业务管理能力以胜任新形势下的各项工作,即全面提高干部素质的问题又摆在了中共面前。毛泽东和党中央随即拟定了干部教育计划“即在干部训练学校中及在在职干部中进行学习马恩列斯的理论及中国革命各项具体政策的计划,必须适合目前革命形势和革命任务的需要”。为更有效提高全党的政治理论水平,党中央重新编审了一套干部必读书目,由毛泽东审批送交七届二中全会。这套“干部必读”共计12种,其中就包括《共产党宣言》,3月13日,毛泽东在二中全会讲话中进一步强调:“关于12本干部必读的书,过去我们读书没有一定的范围,翻译了很多书,也都发了,现在积20多年之经验,深知要读这12本书,规定在3年之内看一遍到两遍。对宣传马克思主义,提高我们的马克思主义水平,应当有共同的认识,而我们许多高级干部在这个问题上至今还没有共同的认识。如果在今后3年之内,有3万人读完这12本书,有3000人读通这12本书,那就很好。”再如,1958年、1963年和1970年3次全党学习马列著作活动时,他开列书单的首篇也都是《宣言》。
直至他那伟大生命之灯行将熄灭时,即1976年9月9日逝世之时,他身边仍放着两本革命战争年代版的《宣言》。可以说,《宣言》作为毛泽东的精神家园和智慧源泉,伴随了毛泽东的一生,这也从另一方面折射出《宣言》所具有的永恒价值和魅力。
朱德:做好这个工作有世界意义
朱德早年即通过阅读《新青年》等进步报刊,接触了共产主义新思潮。为寻求革命真理,1922年,已36岁的朱德抛弃高官厚禄到德国留学并将主要精力放在了学习马克思、恩格斯和列宁的著作上,阅读了《共产党宣言》、《马克思恩格斯通信集》、《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唯物史观》、《共产主义ABC》等著作。1925年他根据中共旅莫支部的安排入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系统学习了辩证唯物论和政治经济学,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得到进一步提高。通过深入学习马列主义,长久郁积在他心中的苦闷渐渐释解,革命理论将他引到一个崭新的天地,逐步坚定了马克思主义信仰。他在讲述这段经历时说:“经过许多艰难困苦,我终于找到了一条道路,只有这一条唯一的道路,才能使中国走到真正的民主共和国,才能最后实现没有剥削,没有压迫的社会。这条道路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道路。”
1926年7月,朱德重返苦难深重而又正在奋起中的祖国,毅然投身革命洪流之中。此后,无论革命形势多么危急,他都对《宣言》等经典著作勤学不辍,在艰苦的长征路上,在太行山的密林里,在延安的窑洞中,都留下了他刻苦学习的身影。
新中国成立后朱德担负着繁重的领导工作,但对学习他丝毫不放松,反而更如饥似渴地读书。他除了始终坚持对马列主义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学习外,还继续不知多少遍地学习了《宣言》、《反杜林论》等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在1967年前后,他还认真通读了中央规定的高级干部必读的32本马列著作,其中大部分篇目都读了两遍且写了许多读书笔记。
1976年5月18日,朱德收到中央党校顾问成仿吾送来的根据1848年德文原本重新校正的《宣言》新译本后,十分高兴。
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对照旧译本仔细研读了一遍。随后还决定亲自登门去看望成仿吾。身边的工作人员说:“您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还是把他接来谈谈吧。”朱德说:“为什么要让人家来就我呢?他的年纪和我差不多,还是我去看他吧!”5月21日,又不顾90高龄亲自到中央党校拜访成仿吾,对其工作表示感谢和鼓励。交谈中他谈了忠实原著翻译和学习《宣言》等马列经典著作的重要性,他称赞成仿吾做了件很有意义的工作,新译本通俗易懂,可以一口气读下来,他再三强调有了好译本才能弄懂弄通马克思主义。最后对新译的《宣言》高度赞赏并意味深长地说:“做好这个工作有世界意义。”他还很期待地说:“有了新著作,记得送给我看。”但世事难料,一个多月后他与世长辞。他以锲而不舍的终身学习,践行了“做到老,学到老”的人生信条和学习理念。
从中我们也能看到朱德对《共产党宣言》的深厚感情,以及他对共产主义的坚定信仰。这一点正如习近平2016年11月29日在《纪念朱德同志诞辰130周年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所着重指出的那样:我们纪念朱德同志,就是要学习他追求真理、不忘初心的堅定信念。……在临终前不到两个月,他看到《共产党宣言》新译本后,不顾年高体弱,驱车到中央党校,看望参与翻译的同志,一起交流对这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的学习心得。
周恩来:长征时就把《宣言》当作“贴身伙伴”了
1936年,周恩来在与斯诺的谈话中说:“在赴法国之前,我从译文中读过《共产党宣言》。”在思想上信念上都深受触动。
1922年8月旅欧期间,周恩来在《少年》上发表了《共产党宣言与中国》的著名论文,指出:“全世界无产阶级为创造新社会所共负的艰难责任,我们也应当分担起来。”“共产主义在全世界,尤其是在中国。”“永远不许忘掉!”
烽火连天的抗日战争时期,身兼党政军要职的周恩来,在运筹帷幄之余,总是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公文包里取出装有的《宣言》等马列著作和毛泽东著作,挤出时间来研读。后来不论在什么地方也总是抓紧时间,不知疲倦地学习《宣言》等理论著述,从中汲取营养力量。在延安整风运动中,中共中央专门把《宣言》等5本书指定为“干部必读书”,他更是结合中国革命实践潜心对照“取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内至今还珍藏着当年周恩来读过的《宣言》,书上留有周恩来的签字。
新中国成立后,在全国第一届文代会上,周恩来当着代表们的面意蕴深刻地说:“陈望道先生,我们都是您教育出来的。”
周恩来与《宣言》感情深厚,终生关注着《宣言》首译本的寻找。1975年1月,在人民大会堂召开的全国人大四届一次会议上,身患癌症的他还关切地询问陈望道是否找到首译本。陈望道遗憾地摇了摇头。周恩来为此十分抱憾地说:“这是马列老祖宗在我们中国的第一本经典著作,找不到它,是中国共产党人的心病啊!”并且深情地说:“当年长征的时候我就把《共产党宣言》当作‘贴身伙伴,如果能找到第一版本的《共产党宣言》,我真想再看一遍。”
没想到,就在这年秋天,山东广饶发现了中文第一版《共产党宣言》,这正是周恩来和陈望道苦心痴痴要找的首译本。
刘少奇:从《宣言》中了解到共产党是怎样一个党
上海共产主义小组成立后,在上海创办了一所干部学校,对外宣称外国语学社。1920年夏秋之际,刘少奇、任弼时、罗亦农、萧劲光等都是这里的学员。那时,每个学员都发一本《共产党宣言》,并由陈望道给他们讲授。
从此,刘少奇开始认真阅读《共产党宣言》,并联系思考中国革命问题。新中国成立后,他在回忆这一时期说:“那时我还没有参加共产党,我在考虑入不入党的问题。当时我把《共产党宣言》看了又看,看了好几遍,……从这本书中,我了解了共产党是干什么的,是怎样的一个党,我准不准备献身于这个党所从事的事业,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最后决定参加共产党,同时也准备献身于党的事业。”
1921年5月,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成立了,上海共产主义小组介绍刘少奇等同学到苏联学习马克思主义。刘少奇被分配到东方大学的中国班,学习的主要课程就有《宣言》。他对马克思主义这部经典著作的学习非常刻苦,后来写下了《论共产党员的修养》等许多光辉篇章,为传播和实践《宣言》的伟大思想作出了重要贡献。
邓小平:《宣言》是其坚定革命道路之入门老师
1949年5月,百万雄师突破长江天险,直捣国民党南京总统府,在总统府图书室,邓小平与陈毅曾纵论旅欧经历,都说是读了《共产党宣言》等启蒙书的缘故,才走上革命道路。
1992年春天,邓小平在南巡中又语重心长地对大家说:“我的入门老师是《共产党宣言》和《共产主义ABC》。”“我坚信,世界上赞成马克思主义的人会多起来,因为马克思主义是科学。”“马克思主义是打不倒的。打不倒,并不是因为本子多,而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真理颠扑不破。”
《宣言》作为马克思主义创始之作,以深邃的唯物史观揭示了人类社会的发展规律。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问世后反复向后人昭示其科学态度,阐述《宣言》的一般原理整个说来是完全正确的,应当坚持;但这些原理的实际运用,随时随地都要以当时的历史条件为转移。一个半多世纪风雨历程,马克思主义在当代中国发展进入了一个新阶段,邓小平以对社会主义本质的深刻理解和对中国国情的透彻把握,在社会主义面临严峻挑战的重大时刻,为我们留下了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总结新经验的南方谈话,成为当代中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又一个“宣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