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我那不靠谱的“爱马仕”爱情
2018-05-14午马
午马
在越发宽容的社会氛围下,离婚女性早已无需在人前低头缩脑地苟活。不过对于失去家庭城堡的女性来说,仅仅活着还不够,关键是如何从婚姻的废墟瓦砾中昂首挺胸地走出来,重新收获真爱。
来自苏州的失婚女严灵进行过多种尝试。她曾试过在多金的男人中摸爬滚打,可物质终究填满不了感情的空虚,繁华过尽,只留下胭脂残酒和满心的疲惫。
怎样才能在失婚后走出见底回升的行情?严灵在兜兜转转多年之后终于找到答案——用金钱打包的感情拯救不了迷途的灵魂,在自省中重拾信心,在平淡中修身养性,在浮躁中耐心等待,或许黑骑士已经走在来的路上。
行情逆转
我今年34岁,在苏州一家大型通讯公司做行政工作。和同龄的女性相比,我算是结婚比较早的。23岁那年,我便开始了第一段婚姻。之所以决定早婚,与我的家庭状况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我的父母是一对名副其实的怨偶,天知道他们当初是怎么决定与对方捆绑在一起的。从我记事起,两个人便纷争不断,如果不是在彼此吵闹,那一定就是在相互冷战。大二那年,有一次我周末回家,无意间在门外听到了父母争吵时的一段对话。
“真是受不了你,干脆离婚吧。”父亲大声吼道。“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继续过下去吗?可怎么也要等把小灵嫁出去再离。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很多婆家都不愿接受出自单亲家庭的儿媳吗?你不为女儿着想,我这个当妈的还不想成为女儿的绊脚石呢!”母亲的怨气渐渐变成了呜咽。
或许就是从那一刻起,我下定决心要把自己早一点嫁掉,这样既可以逃离家中的硝烟战火,同时也是放父母一条生路。只是当时的我并未真正意识到,这个冲动的念头,最终会让我在懵懵懂懂之中,走上一条和父母别无二致的老路。
我和顾康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当时我刚到通讯公司上班,顾康则是人防办的一名科员。第一次见面,我们的内心天秤都对彼此进行了几次三番的称量和测试,结果,都还算满意。顾康看中了我的年轻貌美,我认同了顾康的工作和家世,身边人也都不约而同统一了认识:我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佳偶。
就这样,既没有经历太多的浓情蜜意、卿卿我我,也没有感受跌宕起伏的分分合合,4个月后,我和顾康顺理成章地举行了婚礼。然而蜜月期还没有结束,我便隐约有了一种不良的预感:这段婚姻或许存在中途夭折的风险。
从本质上来说,我和顾康属于全无共通之处的两种人,远不止“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那么简单。他喜欢安静,我愿意热闹;他喜欢待在家里,我愿意外出闲逛;他喜欢吃米,我中意吃面;他关心新闻时事,我爱看娱乐八卦;他喜欢时时把家里整理得纤尘不染,我则习惯周末突击清扫一次了事……日子久了,两个人难免因为生活琐事搞得鸡同鸭讲,闹不愉快。
尽管如此,我和顾康之间却很少上演相爱相杀的戏码,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从来就没爱到过昏天黑地。不过,时不时爆发的冲突还是会让两个人徒增烦恼,劳心费神。去找母亲诉苦,她义正辞严地指责我不懂经营感情,显然已经忘记了她自己在上一段失败婚姻中的那份辛酸和无助。
几经权衡和挣扎,三年之后,我和顾康终于痛下决心,为这段以冲动作为开始,以条件作为前提,以疲惫作为收场的婚姻画上了句号。
尽管失婚的负面影响还谈不上伤筋动骨,但我身上的变化是相当明显的:时常会对着镜子顾影自怜,曾经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曾经乌云瀑布般的靓丽秀发,在我看来都变了模样。我还能再相信感情?还能再找回真爱吗?而就在我对自己丧失信心,既自卑又迷茫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出现,在我的内心掀起了波澜。
他叫魏江,是我闺蜜王慧老公的哥们儿,我们是在一次朋友聚会上认识的。那时我刚离婚不久,和王慧聊起近况,不由得眼圈一阵泛红。坐在我身边的魏江见状,竟然开起了玩笑:“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我肯定不会让你哭。”我当时心情正糟,鬼使神差般地甩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又不给我买包,当什么女朋友?”王慧没有想到我居然如此直白,赶紧站起来打圆场。而魏江则只是笑着看了我一眼,就此无话。
原本以为事情至此,应该不会再有下文,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后来我相继又在几个场合与魏江“不期而遇”,他总说我看起来十分娇弱,让人想要保护。我不知如何应对,只好选择沉默。可他并不打算就此作罢,我冲动之下,竟然再一次选择了口不择言:“我已经过了耳听爱情的年纪,实实在在的,你给我买个爱马仕的包吧。”
只是一句无心的戏言,谁知第二天魏江居然主动约我出来,果真从汽车后备箱里拿出了一只售价近10万的当季主打款爱马仕。这是我人生的第一只爱马仕,最美的年纪都没能得到,却在黯然失婚之后收到了。
难道我衰运将尽,真的要走出触底反弹的行情?
如梦方醒
其实,魏江和我的取向相距甚远。他比我大16岁,看上去还要更老一些,个子也和我差不多。听王慧说,他离异,有一个18岁的儿子。至于身家,据说前些年通过倒卖钢材大赚了一笔,后来又投资私募和地产,收益相当可观,总的估值应该有将近1亿。说不动心,那是假的。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能跻身人人眼红艳羡的豪门,我不禁心猿意马起来。
没过多久,魏江开始带我出入他的专属圈子。他喜欢把我装扮得雍荣贵气,再介绍给圈子里的人,为此,他并不吝惜钱财。一次聚会过后,我偶然提起他朋友胡总的太太手上戴了一枚非常光闪亮眼的钻石戒指,并拿出手机给他看戒指的照片,他颇有深意地笑了一下,说:“那可不是他太太。不过,戒指我可以给你买,绝对比她那个更闪、更亮。”
没有哪个女人能抗拒钻戒的魔力,可是不知为何,听了魏江的话,我的心头掠过一丝不安,只是当时我并沒抓住不安的源头,直到后来有一次在圈子聚会上又见到“胡太太”,我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忧心的是什么。
“胡太太”说她名叫郑敏,刚刚大学毕业不久,跟胡总在一起时间不长,和“胡太太”却完全素不相识。“我只是被他打扮得光鲜耀眼的‘衣服架子,在社交圈给他撑场面用的。像他们这种有钱男人,大多认为身边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陪伴,就有可能被别人的气势碾压。你和我也是一样的吧?”
郑敏还说他们这个圈子里的有钱人在找结婚对象时,通常是有规律可循的:如果不是一起白手打拼的结发夫妻,他们一般会选择那些能对自己事业提供帮助的世家女或富家女。漂亮女孩其实不占优势,因为并不具备稀缺性,况且婚姻之外也可以得到。游戏一下尚可,做正室的话,就不那么合适了。
我瞬间五雷轰顶。看着郑敏有如洋娃娃一般精致的年轻面庞,听着她嘴里成熟透彻的理智分析,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呢?也可能我在潜意识里想到过这些,但嫁入豪门的欲望却让我拒绝相信。
当晚,魏江在我的住所留宿。我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向他提出那个问题。“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魏江笑着说:“爱你呗。”如果在以往,他的语气我应该听不出什么异样,可那天听起来,却显得分外虚伪和轻佻。我能作任性的本能立即被激发了出来,对他说:“那你给我生活费吧,不多,一个月一万。另外,我还需要一张信用卡。”
魏江点点头,第二天,他果然拿来12万现金和一张工行信用卡。“就付一整年的吧。信用卡我帮你设了最高的额度,只要别用得我还不起就行。”这样看来,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高级援交,我的心里布满了灰尘。
那段时间,我什么都不想做,人也颓废了不少。再加上魏江突然说他去国外出差,半个月失去联系,我的心里更慌了。我的微信里原本有两三个他的朋友,有一天,其中一个突然找我聊天,说魏江要结婚了,我不相信,他说新娘是山西一个煤老板的千金,光是陪嫁就有3000万。我愣了一会,然后坐在地上大哭,怎么也停不下来。
两天后,魏江来找我,看我红了眼眶,无需言语,他也心知肚明。良宵过后,我忍不住问他:“你要娶的女人是不是很漂亮?”他眯起眼睛,说:“论漂亮的话,还是你漂亮。她没有你那种味道。”我问他什么味道,他回答:“娇滴滴的味。”那一刻,我真的很想问那你为什么不娶我,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决定和魏江断绝往来,没有爱情,没有名分,没有前途,苟且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后来,我虽然也被那个圈子里的另外几个“多金男”追求过,但却并没在猛烈的金钱攻势下丧失清醒。思来想去,我终究还是一个俗世凡人,对于普通人所看重的真爱,永远也无法做到免疫。最后的结论是:我决定换一种活法。
心有归处
彻底与魏江的那个圈子隔绝开来之后,我的生活又回归了日常。为了填满大把的空闲时间,理清混乱打结的思绪,除了每天上班、下班,努力工作之外,我把精力大都投入到了充实自我之中。因为人一旦真正忙起来,杂七杂八的念头就会没有空隙可钻。
我给自己报了日语补习班,每到周末便抱着厚厚的教材和讲义去抢占教室的头排位置,然后全情投入地听课、记笔记。其他同学还以为我是为了去日本留学才如此忘情卖力地学习,殊不知,我只不过是想赶走心魔,忘掉曾经的灯红酒绿,以换来心灵的平静。
尽管学习日语的目的并非那么纯粹,可是因为心无杂念,不遗余力,所以学习的成效还是十分明显的,我成了全班惟一一个可以不看字幕也能准确译出日剧台词的优等生,帅哥讲师吴浩为此特意在课上为我隆重颁发了一朵小红花。我发自内心地开怀大笑,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笑得如此阳光而又自信。
渐渐地,我发现吴浩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对,难道是我哪里做错了吗?一天下课,我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间堵住了吴浩。我问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吴浩盯着我的眼睛,然后用从未有过的正式语气对我说:“严灵,我不是对你有意见,而是对你有意思。你那么聪明,为什么会看不出来呢?”我一时语塞,不知说什么才好。其实,并非是我感觉迟顿,而是爱情已经好久没有来过。
此后,我和吴浩正式开始了交往。三年后,我们的爱情瓜熟蒂落,幸福地携手步入婚姻殿堂。如今,我们的宝宝也已经两岁了。很多人羡慕我能“钓”到吴浩,其实只要有爱心,有真心,有信心,有耐心,失婚女也一樣可以迎来人生的第二个春天。 编辑郑佳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