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州方言四字格俗成语释例
2018-05-14钟敏
钟敏
摘 要：所谓“俗成语”是相对于“雅成语”而言的。方言俗成语是在一定方言区使用的，具有固定结构，整体语义的短语。方言中的俗成语主要来源于民间，而且大多是由方言区人民口口相传而得，因此，幽默俏皮，口语色彩浓郁。本文对常州方言中的部分四字格俗成语，进行初步的介绍和解释。
关键词：常州方言；四字格；俗成语；释例
中图分类号：1207.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7394（2018）01-0039-07
常州有文字记载的历史近3000年，自泰伯奔“荆蛮”、三次让国的季扎受封于此， “文明肇辟、德业之盛、人才荟萃、文学甲于天下”，被誉为“八邑名都”“中吴要辅”。常州是个有文化的城市，而语言承载着文化，也传播着文化；同样，方言承载着地方文化，也传播着具有地方特色的文化，而方言中独具特色的俗成语，则是方言中一颗璀璨的明珠，是“现世相的神髓”（鲁迅语）。
一、方言俗成語的概念解读
所谓“俗”是相对于“雅”而言的。纵观汉民族共同语中的成语，虽总体来说比较“文气”，但也不免有“雅”“俗”之异。就风格而言，雅成语大多庄重、典雅，书面色彩较重；而俗成语却往往幽默俏皮，口语色彩浓郁。就来源来讲，雅成语大多来自于典籍，或历史文献，或寓言传说，或文人著作；而俗成语主要来自于民间，来自于人民群众的口口相传[1]，是人民群众集体智慧的结晶。方言中的成语则是汉民族共同语中的俗成语的近亲，它来自于方言区人民群众的口口相传，是方言区人民群众集体智慧的结晶。但是，无论是汉民族共同语的雅成语，还是共同语中的俗成语，抑或是方言中的俗成语，其成语成立的共同要求是：（1）结构的固定性，即：组成成语的文字不能随意调换，其在成语中的位置也不能随意挪动。（2）语义的整体性，即：组成成语的文字，在语义上是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而不是几个字义的相加。
由此，我们可以给方言中的俗成语下这样的定义：由方言区人民群众口口相传，在一定方言区使用的，具有固定结构，整体语义的短语。那么，常州方言的俗成语便是：由常州人民口口相传，在常州方言区使用的，具有固定结构，整体语义的短语。方言中的成语具有浓重的方言色彩，只有在一定方言区长期生活的人，才能使用自如，如鱼得水；反之，则不解其意，或似懂非懂，望文生义，甚至歪解其义。
尝试对常州方言中的部分四字格俗成语，进行初步的介绍和解释，由于方言中的俗成语主要来源于民间，而且大多是由方言区人民口口相传而得，因此，有一些音节，找不到相应的汉字。又由于国际音标使用受众的局限性，本文采用相近音的汉字代替。本文选用的俗成语尽量选择具有地方特色的成语，与汉语共同语的成语雷同的一般不选，詈语不选。
二、常州方言俗成语释例
A
阿大阿二：半斤八两。（例）尼也弗要笑我哩，哈尼家阿大阿二，全呆佬。
挨肩擦背：摩肩接踵，拥挤。（例）南大街上的人多到则挨肩擦背格。
矮不楞敦：形容个子矮。（例）新云长则矮不楞敦格。
拗里别耙：别扭。（例）个格文章拗里别耙格，弗顺。
B1
包拍大红：原指卖西瓜的保证自己卖的瓜瓜瓤红，后多喻指保证能把事情办好。（例）小彬念书格事体嘛，我包拍大红。
斑疤结剌：不光滑，不平整。（例）个格树根桩斑疤结剌格。
半料弗尬：事情做了一半就停下来了。（例）饭做则半料弗尬，停电连。
半大弗细：不大不小。（例）小暖半大弗细，正当似懂非懂格年纪。
碧绿生青：比喻一种新鲜油亮的绿色。（例）嫩蚕豆拿油一爆，碧绿生青格。
碧活鲜跳：形容人或动物富有活力。（例）今朝格虾碧活鲜跳格。
笔立势直：形容非常直。（例）他画个线嘛，笔立势直。
壁跟壁落：每个角落。（例）壁跟壁落全弄干净佬连。
B2
暴冷暴热：指季节转换时天气刚冷或刚热。（例）暴冷暴热格辰光，顶会生病连。
碰额角头：碰运气。（例）做事体靠碰额角头，总归弗好。
爬高落低：爬上爬下，连续不停。（例）个格小佬爬高落低格弗要息。
别咧卜落：接二连三，不停地。（例）上课弗要别咧卜落弗息。
别里别爬：别扭。（例）字嘛，写到则别里别爬格佬。
蹩脚生世：指做人不厚道，差劲。（例）个人蹩脚生世，弗够朋友。
蹩里蹩脚：差劲，不好。（例）蹩里蹩脚格东西，弗要拿家来。
白丝邋遢：色彩不新鲜。（例）个格肉白丝邋遢格，弗新鲜哩。
C1
痴头兴哄：言行不正常，疯疯傻傻。（例）好话也听弗懂，痴头兴哄格。
痴头怪脑：同“痴头兴哄”。
痴形怪状：思维行为不正常。（例）吃饭格辰光嘛做事体，痴形怪状格佬。
七搭八搭：张冠李戴，也形容说话没中心。（例）清美讲点话总归七搭八搭格。
七之八撘：甲事物扯到乙事物上，形容说话没中心；或搭配混乱。（例）烧个菜么七之八撘格，难吃透佬。
七攒八攒：打岔。（例）我家看书，他来七攒八攒格。
七昏八呛：晕头转向。（例）小弄堂转到则人啊七昏八呛格哩。
彻黑抹塔：漆黑。（例）六点钟脚勒，天就彻黑抹塔连。
测测默默：不声不响。（例）玉屏一格人测测默默格打扫房间。
促里促掐：刁钻刻薄，喜欢捉弄人。（例）于西格人做点事体总归促里促掐格佬。
D
呆（文）头木雕：又呆又笨，做事不机灵。（例）做点事体呆头木雕格佬。
刀刮水削：形容东西非常平整。也指做事情干净利落，有板有眼。（例）心
语做事体刀刮水削格佬，爽。
倒头耷脑：精神萎靡不正。（例）整天倒头耷脑格佬没精神。
当着不着：该做的时候不做，不该做的时候却做；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说。（例）他拎弗清格，总归当着不着格。
嗲里嗲气：娇气。（例）说话嗲里嗲气，娇煞格哩。
颠横倒竖：横七竖八。（例）兄弟几个困到则颠横倒竖格佬。
搭七搭八：随便跟人搭讪，交往暧昧。（例）看见体面丫头，就要上去搭七搭八格。
搭傢掼牲：乱摔乱扔东西。（例）动弗动就搭傢掼牲，脾气大的。
搭头搭脑：前后总共。（例）去北京，搭头搭脑一个礼拜。
的角四方：方方正正，有棱有角。（例）他叠格被头也是的角四方格。
得留当中：正中间。（例）小新拿板凳放勒房间格得留当中。
得溜滚圆：非常圆。（例）小肚皮嘛，吃到则得溜滚圆格。
粘之拉千：黏黏糊糊。（例）芝麻糯米团子粘之拉千格佬。
的斤波两：斤斤计较。（例）做点事体嘛的斤波两，弗肯吃亏。
滴沥笃落：下小雨的声音，也指流水不畅。（例）滴沥笃落格声音，落雨哩歪。
D2
大（白）家大当：很大的家当。（例）他一世创格大家大当，拨他赌落格连。
大（白）清白日：大白天，光天化日。（例）大清白日格佬困觉，懒人喔。
弹眼落睛：吹胡子瞪眼睛。（例）说话弹眼落睛，吓嗲人啊。
投五投六：做事鲁莽，冒失，不稳重。（例）做事体弗要投五投六格佬。
掉头落角：粗心大意，丢三落四。（例）做事体那会掉头落角格佬连。
特里特别：非常特别，不一样（贬义）。（例）丁丁格想法总归特里特别格佬。
E
呃求苦恼：再三央求。（例）呃求苦恼格求他吃。
倭支搭欠：乱七八糟。（例）菜烧到则倭支搭欠格佬。
暗忽隆冬：阴暗，不明亮。（例）房间勒暗忽隆冬格佬看弗见。
F
粉花团气：形容女孩子长得好看，粉嫩丰满。（例）婷婷粉花团气格佬，讨人欢喜得。
麸皮潦草：马马虎虎，浮于表面。（例）玉大做事体总归麸皮潦草格佬。
弗尴弗尬：不上不下，左右为难。（例）格辰光出去，弗尴弗尬格佬。
G1
嘎痴嘎眼：装模作样，假装不明白。（例）跟他东西，他就嘎肢嘎眼弗接话头。
搞七捻三：胡搅乱缠，纠缠不清。（例）你弗要来搞七捻三。
怪里怪欠：言行怪异。（例）良一说格怪里怪欠格佬，弄弗懂。
夹屎面孔：形容面容尴尬。（例）望尼格夹屎面孔，做则坏事体哩哇。
刮辣蹦脆：形容食品非常脆，也形容声音清脆好听。（例）田田格声音刮辣蹦脆格。
角角里拉：每个角落。（例）房间格角角里拉都要打扫干净。
角角正正：同“的角四方”。
G2
呆（白）头兴哄：形容人傻傻的，不機灵。（例）炳新总归呆头兴哄格佬。
厚子勒得：形容言行不爽快。（例）爽快点，弗要厚子勒得格。
H
闲讲白说：闲聊，说空话。（例）一天到夜闲讲白说弗做事体。
夯拨郎当：总共，全部。（例）我夯拨郎当只有五百块，尼全拿去吧。
烘篮罩屁：原指以竹条或者铁丝编成的多孔的，罩在老式的炉子上烘干衣物的罩子，现多指不结实。（例）格台则嘛小娘货，烘篮罩屁格。
红白淡串：白里透红。（例）个格小佬面孔红白淡串格。
花里驳绿：形容颜色花哨，紊乱。（例）兰兰弗欢喜穿花里驳绿格衣裳。
黑漆抹塔：漆黑。（例）黑漆抹塔格佬，看弗清。
蟹里蟹欠：头脑简单，做事莽撞。（例）清勤蟹里蟹欠格佬，弗要理着她。
昏头六冲：头昏眼花。（例）写到则昏头六冲格佬。
狠头六筋：既凶又狠。（例）弗要朝则小姥狠头六筋格。
瞎七搭八：乱搭，甲事物串到乙事物上。（例）弗要瞎七搭八，弄弗清。
瞎听瞎通：瞎来，胡来。（例）老松打小佬瞎听瞎通格佬瞎打。
J1
假妈辣鬼：假模假样。（例）平时假妈辣鬼，背着人野透佬。
紧多紧少：有多少算多少，（例）钞票紧多紧少用吧。
见貌辨色：看人脸色或见事物的发展行事。（例）见貌辨色格户头，靠弗住。
见高识低：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例）领导么，要见高识低。
紧汤下面：比喻根据实际情况来做事情。（例）要求弗要太高，紧汤下面哩歪。
吉吉俏俏：形容打扮的干净利落。（例）张家婆婆吉吉俏俏格。
结结呱呱：会说（褒义）；聒噪，话多（贬义）。（例）个张小嘴结结呱呱格
会说得。
急出乌拉：非常急。（例）考试哩，急出乌拉连。
J2
犟头倔脑：倔强，不听话。（例）音琴从小就是犟头倔脑格。
勤玲共咙：声响或者动作大。（例）一点点格事体，他倒勤玲共咙大做连。
K
困痴懵懂：迷迷糊糊，似醒非醒。也形容头脑不清楚。（例）一天到夜困痴懵懂，好醒醒连。
磕冲板跌：指走路不稳当。（例）小佬走起路来磕冲板跌格佬。
哭死呜啦：苦着脸，哭泣。（例）一有事体就哭死呜啦求人哩。
哭出乌拉：同“哭死呜啦”。
L
乱投神经：慌乱，乱投乱撞。（例）一有事体就乱投神经哩。
乱话三千：废话多，风凉话多。（例）弗要勒旁边乱话三千格佬。
临时脚便：临时，急忙。（例）临时脚便格，写弗出好文章惑。
连头搭脑：全部，统共。（例）连头搭脑五天，也好白相相连。
喽里喽拖：不干净，肮脏，不修边幅。（主要指人的外表）（例）格先生穿则喽里喽拖格。
辣辣豁豁：严厉，也指痛快。（例）辣辣豁豁骂他一顿才写意的。
辣面火烧：形容石头很猛。（例）犯则错误，就要辣面火烧格批评。
勒三倒四：罗嗦，翻来覆去讲。也说成“勒三三倒四四”（例）勒三倒四讲则多少遍连。
落里落拓：肮脏，不修边幅；也指思想、言语不干净。（例）漂漂亮亮格人，说格话么落里落拓格。
立时三刻：立刻，马上。（例）立时三刻拿弗出像样格文章惑。
立逼如火：形容非常急。（例）他立逼如火格佬赶到现场。
M
瞒瞒囥囥：遮掩，遮瞒。（例）就个点东西瞒瞒囥囥格。
面熟目生：似曾相识，又一时想不出来。（例）格人面熟目生格佬，像煞看见过格。
眉花眼笑：眉开眼笑。（例）看见外孙来眉花眼笑格。
默默侧侧：形容人安静，低调。（例）心语总归默默侧侧格就拿事体做落。
N
严丝合缝：丝毫不差。（例）格话说则严丝合缝格，没空子钻。
腻格隆咚：指食物油腻，不清爽；也指人做事犹豫不决。（例）格菜腻格隆咚格佬。
扭头刮颈：头颈故意左右摇动。（例）一开心就扭头刮颈格跳。
人作祸出：瞎折腾就会产生祸事。（例）人作祸出，好好叫过，总归太平格。
韧之拉牵：多指食物软且粘性强。（例）牛皮糖吃勒嘴勒韧之拉牵格佬。
日清日白：光天化日，大白天。（例）日清日白格佬，还敢抢包得。
P
排一排二：挨个儿。（例）小朋友排一排二挨好则等上车连。
破头鸭子：喻指头上受伤的人（例）淘淘格头撞破佬连，变则破头鸭子连。
破里落索：支离破碎。（例）介本书破里落索格佬。
Q1
牵丝扳藤：形容做事磨蹭；也形容关系错综复杂。（例）弗要牵丝扳藤格佬，赶快走吧。
气水暖暖：形容人的气色很好。（例）老年人个个气水暖暖格佬。
清汤光水：汤里没有食材，也形容没有多余的东西。（例）这个月只有工资，清汤光水格。
青口白舌：指说话没分寸，瞎说。（例）青口白舌格佬说瞎话。
Q2
桥三列四：言行不配合。（例）他总归跟别人桥三列四格。
穷凶穷恶：穷凶极恶。（例）做嗲穷凶穷恶格佬。
S1
少见少有：少见，不符合常理。（例）一吃饭就脱鞋则，少见少有格。
死蟹一只：指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例）秀才碰着兵，死蟹一只。
私皮夹帐：暗地里做交易。（例）他家两个人私皮夹帐格事体弗少。
心心念念：时刻牵挂：（例）小桑心心念念要去英国白相一趟。
迅光滴滑：光滑。（例）八十岁哩，面孔还是迅光滴滑格佬。
爽而蕩之：非常直爽。（例）肯弗肯来，爽而荡之点。
刹刮丈亮：干净得发亮。（例）玻璃擦则刹刮丈亮格。
雪白哆哆：形容白嫩。（例）雪白哆哆格，讨人欢喜的惑。
S2
自肚皮经：自说自话。（例）自肚皮经格拿走佬哩。
寿头麻子：指幽默滑稽的人。（例）寿头麻子一开口，人家就要笑格。
寿头寿脑：滑稽，有趣。（例）小欣说话寿头寿脑格佬，惹人笑得。
神兹无兹：异想天开，不懂审时度势。（例）做事体神兹无兹格，没格怕惧。
寻说三话：没话找话说，也指故意找茬。（例）事体嘛弗做，只会寻说三话。
随茶便饭：顺便，有什么吃什么。（例）弗晓则尼来惑，就随茶便饭吃点吧。
贱胎骆驼：形容为他人甘愿吃苦受累。（例）现在格老年人就高兴帮子女带小佬，真是个贱胎骆驼。
贼特兮兮：形容一个人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中性）（例）上课弗要贼特兮兮格佬。
贼骨千千：形容一个人嬉皮笑脸，没个正形。（贬义）（例）一天到夜贼骨千千格佬，弗正经。
贼头鬼脑：形容人贼眉鼠眼，不做好事，不怀好意。（例）贼头鬼脑格望窗盘勒望，做嗲？
贼里贼欠：形容不正规，没正形。也说成“贼弗老欠”。（例）贼里贼欠格佬，弗讨人欢喜。
賊逼鬼攻：形容人鬼头鬼脑。（例）做事体賊逼鬼攻格。
十样怪欠：怪模怪样。（例）个格东西十样怪欠格佬。
十弗老欠：同“十样怪欠”
十剥面皮：形容人面皮厚，近乎不要脸。（例）借则别人家钞票弗还，十剥面皮的。
十二十三：形容不正常，十三点。（例）定燕是格十二十三格人。
十气弗叹：默不作声。（例）碰则问题哩么，十气弗叹哩。
舌个乱盘：形容一个人废话多，说个不停。（例）天天舌个乱盘，烦的。
石刮铁硬：非常硬。也说“石骨铁硬”。（例）个格饼石刮铁硬格，咬也咬弗动。
T1
挑精拣肥：挑三拣四。（例）做点事体嘛挑精拣肥，弗爽。
梯里拖罗：形容东西杂而多，也形容吃相难看。（例）他家娘来望他，总归梯里拖罗带则一大推东西。
脱套换套：频繁更换衣服。（例）阿姨衣裳多的，脱套换套格。
踢脚绊手：碍手碍脚。（例）小佬弗要勒旁边踢脚绊手。
T2
提头播脑：指说的话不合时宜。（例）他才刚忘记，你又提头播脑哩。
V
胡子抹塔：模糊，胡乱。（例）作业就胡子抹塔就交上去哩。
无备其为：无所谓。（例）吃面还是吃饭，全是无备其为格事体。
W
乌漆抹黑：漆黑漆黑。（例）家勒乌漆抹黑格佬。
活现眼宝：丢人现眼，有时也指小孩调皮得有些可爱。（例）看见人就要跳舞，真佬活现眼宝得。
沃瑟户头：做事患得患失，不爽快。（例）格个沃瑟户头，弗高兴理他。
滑索落落：滑爽。（例）身上滑索落落格佬，写意得。
X1
虚头滑脑：形容做人做事不真实，虚伪。同“虚头滑线”。（例）燕琳对人从来无没真心，虚头划脑格佬。
虚头滑线：同“虚头滑脑”。
蟋力索洛：小动作不停。（例）上课么蟋力索洛，弗好好叫听。
血驳里拉：血肉模糊，血流得很多。（例）斌斌拨车子撞到则血驳里拉格佬。
X2
协哩协哩：形容人说个不停，动个不停。（例）一天到夜协哩协哩格弗歇。
Y
洋里洋相：洋相，时髦。（例）小丫头一打扮就洋里洋相格连。
洋忒嘻嘻：嬉皮笑脸。（例）勤勤一犯错误就洋忒嘻嘻格讨饶。
要紧三慢：紧要关头。（例）要紧三慢还是要老师傅上格。
有劲弗萨：形容过分，没分寸。（例）书么忿念几本，还有劲弗萨讲书的。油头夜壶：油腔滑调，老油条。（例）岑大是格油头夜壶，拿他无没办法。
异思陆样：处事做人特别，难相处。（例）勤斌异思陆样格，怪佬。
异思肉麻：做事犹豫；也指肉麻恶心。（例）做事体易思肉麻格佬，弗爽。
一塌刮子：总共。（例）袋袋勒一塌刮子十块洋钱。
一钱如命：形容小气，把钱看得比命重。（例）他啬透佬，是一钱如命格户头。
一一当当：妥帖。（例）能够拿家勒格事体料理则一一当当格佬，弗简单。
Z1
招年老死：始终，一年到头。（例）庆大招年老死剃则板寸头。
做眉做眼：以目传情，做作。（例）小佬朝则人做眉做眼格，讨人欢喜的。
尖头把戏：爱占便宜，不肯吃亏。（例）顺树尖头把戏格，总归弗肯吃亏格。
装形作样：故意做样子。（例）装形作样格，做拨嗲人看啊。
精尼弗杀：非常精明。（例）一分两分还要计较的，真佬精尼弗杀。
作死拉达：耍无懒，也指浪费。（例）吃到则一地，作死拉达哩。
Z2
滋头麻则：自讨没趣，或有意凑上来。形容小孩时有喜爱的色彩。（例）尼走开点，弗要做滋头麻则。
直拔籠统：直来直去》（例）有辰光，说话弗好直拔笼统格。
NG
五花六花：眼花缭乱。（例）玩具店勒格东西看到则五花六花格佬。
五嘘六海：夸大其词。（例）弗要听他五嘘六海，弗碍紧格。
眼眯瞎搭：形容人视力不好，也指做事不长眼。（例）年纪大哩，眼眯瞎搭格看弗清哩。
眼花六花：眼花缭乱。（例）一天字打下来，弄到则眼花六花格哩。
呆（白）不隆冬：形容反应迟钝，傻乎乎的样子。（例）一碰着问题，他就呆不隆冬格佬连。
硬棒若铁：形容特别硬，也形容东西货真价实。（例）介个月饼放则几天就硬棒若铁格连。
硬吃硬做：指强迫别人做。（例）小新硬吃硬做指派每个人要扛一袋大米。
三、结语
常州话的四字格俗成语是一种较为特殊的方言语汇。它易懂且幽默，它言简而意赅，它通俗却不肤浅。它也可以是常州地区民众对事物的认知和善恶取向的镜像反映。只是，随着社会的大同，地球村的建立，地区的概念日趋模糊，导致一些极具地方色彩的，感染力极强的俗成语正在逐渐销蚀。如：“包拍大红、刀削水刮、的斤波两”等这些非常土气的俗成语，若不及时记录并加以解释，终将会随着老人的不断离世而逐渐消失。本文的目的就在于尽可能多的记录这些烙有地方文化印记的俗成语，以供子孙后代及研究者学习参考。
致谢：
1.文中部分俗成语采自《常州网》“这四个字，不是常州人还真看不懂”2016.10.4；《化龙巷》“这些成语，不是常州人还真看不懂”2016.7.19。在此，向作者表示感谢。
2.在本文的写作过程中，得到莫彭龄先生和金丽藻女士提供的帮助，在此，向两位表示感谢。
说明：
1.文中拼音字母右下方括号中有小“1”标注的，表示其声母为清音；有小“2”标注的，表示其声母为浊音。
2.文中汉字右下方括号中有小“文”字的，表示该音读“文读”；有小“白”字的，表示该音读“白读”。（仅限于该字“文读”“白读”都出现在本文中的）。
3.部分成语引自周源，屠国瑞《常州方言词典》。
参考文献：
[1] 刘玉凯，乔云霞.中国俗成语[M].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 ，1991.
An Annotated Exemplification of the Four-character Folk Idioms in Changzhou Dialect
ZHONG Min
（Grammar School， Changzhou Open University， Changzhou 213001， China）
Abstract： The so-called “folk idioms” are in contrast with “established idioms”， or idioms generally acknowledged and collected in dictionaries of idioms. Folk idioms in dialects are those phrases popular in certain dialect regions， each with a fixed structure as a semantic unit. Folk idioms in dialects mainly come from the common people， and most of them are handed down from those in the same dialect regions by word of mouth. Therefore， they are generally humorous and nifty， and in a colloquial style. This paper offers an initial introduction to and interpretation of the four-character folk idioms that prevail in Changzhou dialect.
Key words： Changzhou dialect； four-character patterns； folk idioms； exemplifications
责任编辑 赵文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