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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海军情报系统及其启示

2018-05-14杨建涛

雷达与对抗 2018年1期
关键词:保障体系司令部情报

杨建涛

(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第二十八研究所,南京 210007)

0 引 言

海军是海上作战行动的主体力量,担负着保卫国家海上安全、领海主权和维护海权的任务。现代战争形态发生了变化,联合作战已成为信息化条件下的基本战争形态,而情报信息系统成为联合作战的重要支撑。为顺应军队编制体制改革,针对“能打仗、打胜仗”要求,需建立起适应联合作战需求的海军情报系统。本文对美海军多年来的情报保障系统作了研究、梳理。作为当今世界头号军事强国,美军建立了强大的联合情报保障体系,构建了高效、联合的情报处理系统,且在近几次的局部战争得到了充分试验。美海军在情报信息系统建设方面的体系、思路、建设经验值得我海军充分借鉴。

1 美军联合情报保障体系

美军联合情报保障体系包括军方、地方等两大情报部门。军方情报部门由国家安全局、国家地理情报局、国家侦察局、国防情报局及陆军、海军、空军等三军种情报机构组成,负责提供多样化的军事情报,接受国防部长领导。地方情报部门归国家情报主任领导,由中央情报局、联邦调查局和国务院情报署等组成,向外提供政治、经济、外交等几方面情报保障。国防部长、国家情报主任直接对总统负责。美军联合情报保障体系如图1所示。

美国情报保障体系存在军事情报与国家情报两个序列。国情报保障财政预算包括军事情报计划和国家情报计划两个部分,分别保障军事情报和国家情报活动。为提高联合作战背景下的联合情报保障体系效率,美军在全球各司令部、联合特遣部队分别装备了联合情报处理中心、联合情报保障小组,对军事情报和国家情报等多种情报能力进行综合集成,通过情报部门统一为联合作战部队指挥军官保障准确、实时、全方位的情报。

美国联合情报保障体系在接收各军、民用传感器资源基础上融合、处理各多源异类情报信息,形成了丰富的情报产品,为各级各类用户提供全面、实时和连续的情报信息,从而实现了指挥系统和武器平台对战场情报的需求。情报信息系统支撑整个美军情报保障体系,确保了处理、开发、分析、生产以及分发等情报流程顺利进行。随着新技术的迅猛发展,美军利用云计算、大数据和赛博等新技术对联合情报信息系统进行改造升级,建立了一体化情报处理环境,也有效避免联合情报保障体系中发展成为情报信息孤岛,提高联合情报保障效率。[1]

2 美军联合情报系统

2.1 美军联合情报系统总体介绍

美联合情报体系从层级可分为3级,1是战略级,由联合参谋部情报部及国家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构成;2是战区级,由作战司令部情报参谋部门及作战司令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构成;3是战术级,由联合特遣部队情报参谋部及联合特遣部队联合情报支援分队构成。美军的情报信息系统分为3类:作用于联合特遣部队情报支援分队的分布式通用地面站系统(DCGS)系统族、部署在作战司令部联合情报行动中心CCMD JIOC的JIOC系统和部署在国家联合作战及情报中心的战场支援局(CSAs)各类情报系统,如图2所示。

经过裁剪、组合后的DCGS系统族主要部署在JTF,功能定位于情报处理、加工和分发(PED)能力。相比于DCGS,部署在CCMD JIOC的情报系统功能定位在情报分析、生产能力,包括多种情报业务和情报分析系统,如测量与特征情报需求管理系统、情报数据库等。CSAs的各类系统部分部署于NJOIC。联合情报工作最重要的作用是帮助联合部队指挥官及其参谋人员直观地观察战斗空间的情况,评估对手的能力和决心,辨认对手的重心所在,识别对手可能的意图。

2.2 美海军情报保障系统发展

20世纪60年代以来,美军海上情报系统建设发展大致经历了3个阶段:海上情报系统独立发展阶段、情报系统综合集成发展阶段和至今仍在发展中的网络中心化阶段。

第1阶段发展集中在20世纪60~80年代。该阶段系统为独立建设,其典型系统是海洋监视信息系统(OSIS),搜集处理海洋监视卫星、E-3预警机、地面高频测向系统、SSQ-72/108舰用情报系统以及SOSUS水声预警监视系统感知信息,为舰队指挥中心(FCC)、潜艇作战控制中心(SUBIPCEN)提供情报。

第2阶段发展集中在20世纪90年代。该阶段通过建设全球指挥控制系统(即GCCS,海军项目是GCCS-M),构建了统一的信息基础设施,实现了联合作战计划和执行系统(JOPES)、全球侦察信息系统(GRIS)、联合海上指挥信息系统(JMCIS)、联合展开情报支持系统(JDISS)等多个任务系统的综合集成,支持多军兵种指挥、情报信息的互联互通。OSIS作为GCCS-M的重要组成部分,经两次重大技术改进后,系统性能达到情报近实时处理,能为联合司令部、海上和岸上的联合特遣部队指挥官、单舰及盟军提供在线的、近实时的情报支持。目前,GCCS-M系统能够感知平台周边范围98%的运动目标,单目标航迹数可达1.06。

第3阶段是从20世纪末到现在的网络中心化阶段。本世纪初,美军正式启动了“军事转型”战略计划,新一代情报系统逐步从“以平台为中心”向“以网络为中心”演进。司令部和作战部队需要包括信号情报、航迹情报、图像情报等各种情报。为更有效地进行任务分配,情报搜集、处理、利用与分发(TPED),美军以SOA架构为基础,建设一个部队与国家安全机构都能共同访问的情报、监视和侦察数据的全球性互连网络,将指控系统、无人机/有人飞机地面站、各类情报处理系统、瞄准系统等融合进一个体系结构,实现情报资源共享和按需保障服务。该阶段典型系统是战区联合情报中心(JICs),海军本部和各舰队作战情报中心及分布式通用地面/水面站系统。

美海军情报组织为海军军事活动提供情报支援,同时接受来自国家情报组织的情报支援。在作战机构中集成使用的情报信息系统分为3级:国家级、作战司令部级和作战部队级。情报保障系统如图3所示。

图3中,作战司令部级GCCS-I3,即全球指挥与控制系统综合图像与情报子系统,它具备将图像和其他相关信息及情报成品自动整合进共用作战图的功能;CMMA,情报搜集管理任务应用,可通过联合全球情报通信系统和保密IP路由网进行访问,旨在为作战司令部、下级联合部队及其军种组成部队提供搜集规划、执行和情报、监视与侦察作战管理能力。CMMA包括资源整合、同步和管理规划工具(PRISM),用于搜集规划、作战和管理部署于所有作战司令部和驻韩美军的情报搜集资产;MRS,是在国家和国防部情报组织中通用的测量与特征情报需求提交与跟踪系统;GIMS,是国家和国防部图像情报结构中通用的自动化搜集管理系统。在作战司令部级内部署的各类情报信息系统,一体化程度不高,系统呈现条状分布。

作战部队级舰用情报处理系统是美国航空母舰和两栖战旗舰上的舰载情报中心。反潜作战指挥中心是装备在岸基或海基平台上,通过运用声纳、声纳浮标处理器、反潜战飞机和反潜战火控系统,对水下、海上、水面的反潜战目标进行侦察、防御和打击的信息系统平台。舰队作战指挥系统具备信息收集及处理功能,为舰队指挥中心提供信息的汇集和分析、判定功能,舰队指挥中心是来自很多信息源的数据和信息的汇集点,通过对大量不同信息源的输入信息进行判定,为岸基司令官进行作战资源分配提供前提信息。本文重点介绍OSIS和DCGS。

2.2.1 OSIS系统组成及部署

OSIS的最初信息源包括海洋监视卫星、E-3远程预警机、地面高频测向系统、SSQ-72/108舰用情报系统以及SOSUS水声预警监视系统,后来又对其进行了改进提高。OSIS主要部署在6处,分别在弗吉尼亚州诺福克、珍珠港和伦敦的大西洋舰队司令部、太平洋舰队司令部和美海军欧洲司令部的3个“舰队海洋监视信息中心”(FOSIC)以及在西班牙和日本的两个“舰队海洋监视信息设施”(FOSIF)。[2]

OSIS海洋监视信息系统在岸基部署主要有海军海洋监视信息中心(NOSIC)、舰队海洋监视信息中心以及舰队海洋监视信息设施,在此就不作一一详细介绍。

2.2.2 DCGS组成及部署

DCGS是美国陆、海、空三军通用的ISR(信息综合应用系统),能够接收、融合、存储、关联、利用和分发各种地面、海上或空中的情报。DCGS系统主要由情报融合信息系统和通用地面站两部分构成。一个情报融合信息系统可实现对各类情报、监视、侦察传感器的任务规划、情报信息发布、多源情报融合处理及情报应用分发。通用地面站能够实时接收陆、海空、天等多种侦察手段获取的图像情报、信号情报、测量与信号情报等各类情报信息。

DCGS-N是DCGS系统的海军部分,实现各类涉海ISR资源的集成共享,确保海军能将来自各国家和战区传感器的信息与作战部队的有机传感器数据进行融合,以支持海军作战任务,使作战部队的ISR传感器向联合部队无缝提供数据。DCGS-N将海上和岸上ISR综合成一个信息优势体系,充分利用海军的统一海上网络和体系服务、国防部和情报部门的硬件和软件基础设施,以及国防情报信息体系框架,以保证海军联合C4ISR的互操作性。[3]

DCGS-N是一种通用的情报系统。它集成了多个情报系统,对各种来源的情报数据、测量数据等进行处理、存储、相关、利用和分发。DCGS-N系统支撑了各种作战任务,如信号与通信情报、特种作战、战场情报准备以及精确制导打击等各类作战样式。海军舰艇指控系统集成了DCGS-N系统的终端、处理设备以及服务器,使用户能直接访问情报系统信息数据库。[4]

DCGS-N系统保障海军的各级使用部队,其第1类设备为岸基或旗舰系统,主要用于战区间信息回传的节点;第2类系统是航母战斗群及远征特遣部队,其主要节点安装在航母和大甲板两栖舰艇上;第3类主要用于水面舰艇,新型DD(X)驱逐舰和新型核动力潜艇将所有海军舰艇与其他层次的系统连接。

3 美海军情报系统建设对我海军的启示

3.1 军政、军令分离

当前,美军指挥体制采用的是军政与军令分离的双重指挥体系,即军队的行政管理和作战指挥2个系统。军政系统为管理武装兵力系统,总统和国防部长通过各军种部及其下属的军种参谋部来统管部队建设,包括后勤保障。美军的军令系统,即指挥系统,总统和国防部长通过参谋长联席会议指挥各联合司令部、特种作战司令部乃至战斗部队来执行战争及非战争军事行动。美军通过联合情报机构整合情报能力,全力保障各级联合作战部队情报保障需求。通过联合情报机构,联合作战部队能够根据作战情报需求对诸多领域、各专业国家情报机构的情报能力进行高效集成与整合,对提高联合作战情报保障体系的情报保障能力形成了有效支撑。当前,我军正在开展的军队体制编制改革正是顺应了军政与军令分离的指挥原则。

3.2 构建网络中心化的情报系统

美海军已建成网络中心化的情报系统。部队各级作战人员和情报分析员能够根据各自需求迅速将它集成到情报产品中,实现实时网络共享态势数据。建议我军情报处理系统改变现在按指挥层次逐级传递情报信息的模式,融入网络中心战思想,装备网络化的情报处理系统,增强情报处理的实时、共享、态势一致性,并整合现有的各类情报信息系统,构建海军战术级联合情报信息系统,打造“中国版DCGS-N”。

3.3 采用服务化技术

美军情报保障体系以面向服务技术架构为基础,支撑系统网络化构建和运行,通过信息服务建设,具备信息全网可发现、信息跨网可访问、信息安全可管控等综合信息保障能力。建议我军情报系统建设应采用面向服务的体系结构,利用服务化技术将处理的功能剥离开来,并通过标准和规范对服务功能进行约束,提高互操作性,满足各类情报保障需求。

3.4 云计算、大数据等新技术的应用

随着信息技术的迅猛发展,云计算、大数据和移动互联网等信息技术被引入情报领域,以此来降低系统前后台的耦合,降低系统建设成本,提高系统集成性、共享性。为此,建议我军情报系统建设响应国家军民融合战略,充分利用云计算的发展思路,可将原有以平台为中心的指挥信息系统建设模式转换为以全军共用基础设施为中心进行建设的模式,通过与面向服务体系架构(SOA)结合,加速指挥信息系统向网络中心转型,确保可互操作的基础设施,确保信息访问和安全。应用大数据技术建设指挥信息系统的信息资源服务中心,用来汇聚并统一调度系统各类计算、存储和网络等物理资源以及情报处理产品,为各类信息系统提供计

算、通信、存储和信息资源交换共享以及情报订阅等多种信息资源服务。

4 结束语

美军为巩固其世界军事强国地位、维持领先信息优势建设了大量情报信息系统,在情报保障系统建设方面一直处于世界前沿。本文着重介绍了美军联合情报保障体系、美海军情报保障系统。在此基础上,分析了美海军情报信息系统的发展历程、功能组成及部署情况,并着重指出网络化、服务化技术是联合情报信息系统的主要特点。信息技术发展日新月异,大数据、云计算等新技术正在逐步被引入军事领域,构建适应联合作战背景下我海军的作战能力提升需求已成为需面对的新课题,美军的经验可为我军提供参考和借鉴。

参考文献:

[1] 吉祥,吴振锋,王芳. 美军联合情报保障体系及其信息系统发展[J].指挥信息系统与技术, 2015,6(4):7-13.

[2] 高永生,李守悌. 国外海军陆上指挥系统主要装备介绍和分析[J].舰船科学技术, 1996(1):26-27.

[3] 顾呈. 分布式通用地面站[J].航空电子技术, 2013(9):52-55.

[4] 陈祖香,吴技.美军分布式通用地面站系统的发展现状与趋势[J].电讯技术, 2015,55(4):462-465.

[5] 尤晓航.国外典型C4I及武器系统[M].北京:国防工业出版社,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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