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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域性失衡、“大国效应”扭曲与我国粮食安全战略研究

2018-05-10

江西社会科学 2018年3期
关键词:粮食贸易

20世纪70年代爆发的粮食危机令世界震惊和恐慌,1974年联合国紧急召开世界粮食大会,在会上联合国粮农组织(The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FAO)为各国敲响了“粮食安全”的警钟。进入21世纪后,虽然世界粮食生产和供给平稳增加,但某些年份还是出现了粮食安全问题,尤其是在2007—2008年,全球范围内的粮食安全问题再次凸显,引起了各国政府的注意和人民的担忧,不少国家为了确保本国的粮食安全,实施粮食贸易禁运政策,并对粮食贸易设置壁垒,人为阻碍粮食贸易和流通,导致世界粮食安全局势的进一步恶化。我国粮食生产稳步增长,粮食产量连续16年增长,但由于我国人口数量巨大,仍有近2000万人口面临饥饿,为了确保我国粮食安全,每年需从国际市场上进口大量的粮食作物。因此,粮食安全无论是对世界各国还是我国都是一个战略性问题。

对于粮食安全问题,国内外学者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粮食供给与需求的非均衡性、粮食国际贸易中的非公平性以及粮食安全应对策略等方面。对于粮食生产与需求的非均衡性问题,Wilkinson、钱永兰等、栾健等认为粮食生产的自然条件和生态环境的地域性差异是造成粮食产出失衡的主要原因[1-3];郭贯成等、宫雪等、陈帅等、Cawthorn等分别将耕地质量、耕地人口承载力、气候变化以及农业生产技术水平视为造成粮食供需失衡的重要影响因素[4][5][6][7];此外,徐建国等、闰旭东等、Cissé等分别认为劳动力转移、粮食生产布局、人口增长率差异等也是粮食供需失衡的一个重要影响因素[8-10]。对于粮食国际贸易中的非公平性对粮食安全的影响问题,Rutten等、Dorward均认为粮食国际贸易中的垄断、操控和投机行为是影响世界粮食正常流通和粮食安全的重要因素[11][12];孙致陆等、Byerlee等、毛学峰等分别就粮食贸易中的大国效应、定价权、流通渠道等对粮食安全的影响进行了深入研究[13-15]。对于粮食安全的应对策略问题,贾帅帅等、卢新海等、甄霖等、鞠明库分别从粮食安全战略调整、海外耕地投资、粮食补贴政策、政府应对策略等角度进行了深入研究[17-19];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越来越注重农业生产与自然环境的和谐发展,汪成等、Bvenura等、Dorosh分别将发展生态农业、绿色农业以及低碳农业等作为未来解决粮食安全问题的重要方法和途径[20-22]。

纵观现有成果,学术界对粮食供给与需求的失衡性、粮食国际贸易中的非公平性以及粮食安全应对策略等问题研究颇丰,为本文提供了十分重要的借鉴和启示,但现有研究未能将粮食供给与需求作为粮食产业链整体性问题进行研究,也未能将三者有机统一起来,缺乏系统性和综合性。基于此,本文从全球粮食生产和需求的失衡性出发,首先研究了粮食产业链失衡的表现,进而论述了我国粮食进口贸易“大国效应”的扭曲现象,从而提出我国粮食安全应采取的战略模式和战略策略体系。

一、全球粮食产业链地域性失衡

(一)全球粮食产量地域性失衡

粮食危机的根源是产量不足和配置不均衡,世界粮食安全问题不单单是粮食产量不足的问题,更多地表现在粮食生产和消费的结构性失衡上,其本质是隐藏在粮食生产、消费和分配环节的风险。目前,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之间存在严重的不均衡,据联合国粮农组织(FAO)的数据显示,32个发达国家人口总数为9.6亿,但生产了全世界52%的谷物、63%的肉类和77%的奶类;而占世界人口绝大部分的发展中国家,生产的谷物总量不到世界谷物总量的一半,肉类和奶类更少。根据吴文斌[23]的统计数据,2000年按人均粮食产量计算,发展中国家年人均粮食产量约为250公斤,发达国家年人均粮食产量是发展中国家的3倍,约为750公斤,随着生产力的提高和科学技术的发展,粮食人均生产量这种不平衡性将会更加严重,据估计,到2020年发达国家人均粮食产量将是发展中国家的3-5倍。

从2000年至2017年间,水稻、玉米、小麦和大豆的种植区域变化不大,但产量却发生了较大变化:对于水稻而言,全球水稻最重要的产地在亚洲,主要集中在我国东部和东北部、印度的大部、日本,东南亚地区也是水稻的主产区,但其单产量呈现不断下降的趋势;对于玉米而言,单位产量下降的趋势最为明显,其主产区集中在美国北部的大平原地区、我国中部与西南地区,欧洲西部和巴西南部等地区,但有些地区玉米的单产量增加趋势也非常明显,如印度北部地区、中国北部、美国中东部和阿根廷等地区;对于小麦而言,大多数地区单产量都相对平稳,变化趋势不是很明显,但是在一部分地区特别是北美与欧洲也出现了较明显的降低趋势。对于大豆而言,中国北部和阿根廷的大豆单产量增加,而美国北部、巴西、中国南部地区的大豆产量则呈现了下降趋势。总之,除了自然条件外,全球粮食产量地域性失衡还与资本炒作、生产成本、美元走势以及能源价格等有关,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导致了世界粮食生产的不均衡,也是世界粮食产量集中于发达国家和少数发展中国家的根源。

全球粮食产量近几十年来持续增长,世界粮食总产量1987年为16.46亿吨,2007年增长到21.17亿吨,2011年提升为23.09亿吨,2017年全球粮食总产量预计为26.47亿吨。此外,联合国粮农组织(FAO)的统计数据还显示,32个发达国家粮食总产量以每年5.8%的速度在增长,而发展中国家的粮食产量每年仅以1.3%的速度在增长,并且32个发达国家的粮食总产量占全球总产量的65%-70%,广大发展中国家的粮食总产量只占有30%-35%。因此,相对于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不仅粮食总产量所占的比重低,而且增长缓慢,这正是全球粮食产量地域性失衡的具体表现,也是世界粮食贸易扭曲的根源。

(二)全球人均粮食占有量地域性失衡

同时,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FAO)的报告显示,1996—2016年期间,各国人均GDP变化率与全球人均GDP变化率平均值的比值发生了较大变化,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变化差异不同。人均GDP变化率明显高于全球人均GDP变化率平均值的区域主要分布在发展中国家,如中国、东南亚、中美洲和南美洲以及部分非洲国家,基本上是大于1的,主要原因是这些国家和地区以前经济基础薄弱,经过20年的努力后,经济大都获得了较大的发展,其人均GDP的增长速度高于全球人均GDP增长速度的平均值;另一方面,多数发达国家和部分发展中国家的人均GDP增长幅度低于全球平均GDP增长幅度,如美国、欧洲、大洋洲、非洲、印度和西亚等地区,这些地区大部分是发达国家,其人均GDP本身就处于高位,近几年来经济发展缓慢,经济危机频发,再加上人口的过快增长,贫富差距严重,使其人均GDP增长率低于全球人均GDP增长率的平均水平;非洲、印度及其他地区,由于经济发展状况不好,加之人口过快增长,使得这些地区的实际人均GDP增长率的变化并不明显。总体而言,各国人均GDP变化率与全球人均GDP变化率平均值的比值表现出极大的差异性和不均衡性,这会阻碍粮食供应和流通,并对全球粮食安全有一定的消极作用。

(三)全球粮食进出口贸易地域性失衡

发达国家由于资金雄厚、科技发达,加上农业基础比较好,其粮食总产量和人均粮食占有量相对较高,在国际粮食贸易市场上,少数几个发达国家几乎垄断了全球的粮食进出口贸易,使全球粮食进出口贸易表现出极不均衡性。总体而言,全球粮食进出口贸易不均衡主要表现在品种结构和地区结构两个方面。

1.粮食贸易品种结构的地域性失衡。在世界粮食贸易中,小麦、玉米一直是粮食贸易的主要品种,其次为大豆和大米。2006-2016年,世界小麦的出口量比较平稳,均占粮食贸易总量的1/3强,变化幅度不大,并且贸易规模一直保持在粮食作物的首位,2015/2016年度世界小麦出口量高达139.65百万吨。玉米出口贸易所占的比重也变化不大,基本维持在世界粮食贸易量的25%左右,2015/2016年度与2006/2007年度相比,世界玉米出口量仅增加19.74百万吨,这主要因为世界生物燃料发展放缓,期间经过多次波动,导致玉米贸易增长速度有所回落。近10年来,大豆贸易呈现快速增长的态势,大豆出口的比重正在逼近玉米出口的比重,2015/2016年度世界大豆出口量高达97.65百万吨。相反,近10年来大米贸易增长十分缓慢,2015/2016年度达到38.54百万吨,比2006/2007年度仅增长了10.36百万吨,所占比重已由2006/2007年度的21.23%下降到2015/2016年度的13.91%,但仍占世界粮食出口贸易的第四位。除小麦、玉米、大豆和大米外,其他所有粮食品种的进出口贸易占世界粮食进出口贸易的比例还不到10%,这说明世界粮食贸易的品种结构表现出非均衡性。

2.粮食贸易地区结构的地域性失衡。从粮食贸易格局看,亚洲、欧洲和北美洲是最大的粮食贸易地区,若从粮食贸易量而言,三大洲的相对份额却有比较大的差别。2016年,亚、欧、北美的粮食贸易量分别为67.6×107吨、155.7×107吨、120.6×107吨, 占全球粮食贸易总量的28.0%、26.1%和20.2%,三大洲粮食贸易总量占全球粮食贸易总量的七成以上,显然,这三大洲在粮食贸易格局上占据主导地位,而其余三洲(南美洲、非洲、大洋洲)仅占25.7%的粮食贸易份额,全球粮食在贸易格局上存在着明显的空间非均衡性。为了进一步说明问题,需要对全球粮食净贸易格局和人均粮食产量进行对比分析,以1996年至2016年为期限,联合国粮农组织(FAO)的数据对比分析显示,无论是期初(1996年)还是期末(2016年),北美洲(期初870.9公斤,期末1153.6公斤)、欧洲(期初421.9公斤,期末553.1公斤)和大洋洲(期初588.7公斤,期末593.1公斤)的人均粮食产量都远高于全球的平均值(期初284.7公斤,期末337.9公斤)。相反,亚洲(期初193.5公斤,期末278.6公斤)、南美洲(期初209.4公斤,期末276.7公斤)和非洲(期初160.1公斤,期末159.3公斤),均低于全球平均值。因此,全球粮食贸易格局与生产格局表现出极大的不平衡性。

二、我国粮食进口贸易“大国效应”的扭曲

(一)我国粮食产消量缺口性失衡

1.我国粮食消费需求与供给的缺口预测。截至2017年,我国粮食生产实现了16年的连续增长,基本解决了全国人民的温饱问题,伴随着我国人口的不断增长以及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加之工农业用粮的增加,预计未来我国粮食总需求量的增长将会大大超过国内粮食生产量的增长,到2020年预计将达到6.7亿吨,到2030年预计达到7亿吨;而粮食总产量2020年预计达到5.68亿吨,2030年达到5.83亿吨。相比之下,粮食总产量的增速落后于需求量的增速。2016年我国人均粮食消费量为455公斤,2020年预计达到479公斤,2030年达到491公斤;2016年我国的人均粮食产量为445公斤,2020年和2030年预计的人均粮食产量分别为463公斤和482公斤。因此,我国粮食消费需求与供给无论是在总量上还是在人均上,都存在着较大的缺口。

同时,根据国家农业部预测,我国将保持大米和小麦的高度自给率水平,到2030年,我国小麦的自给率维持在97%以上,大米的自给率高达99%以上,基本能够实现小麦、大米的自给自足。但除这两个品种外的其他品种均无法维持自给率。玉米产量预计2020年达到2.2亿吨,2030年达到2.43亿吨,然而玉米需求量预计2020年将达到2.4亿吨,2030年达到2.85亿吨,需求增长过快导致玉米供需缺口加大,玉米自给率将会从2016年的96%下降到2030年的85%。此外,我国大豆的供需缺口更大,预计2020年大豆进口量为8000万吨,2030年进口量为9000万吨,到2030年我国的大豆自给率将会下降到34%。综上所述,我国粮食产量和消费量(产消量)之间存在着缺口性失衡,预计这个缺口性失衡将会呈现扩大态势,并且在空间上表现出地域性差异。

2.我国粮食产量与消费量失衡的地域性差异。我国粮食无论总产量还是人均产量均与消费量之间存在着较大的缺口,粮食供需失衡也是影响粮食安全的一个重要因素。由于我国地形复杂,自然条件区域差距明显,从全国分布来看,我国粮食供需空间格局呈现“东余西缺,北余南缺”的特征,从而造成我国现阶段“北粮南运”的流通格局。若从省域尺度上来看,我国余粮、缺粮空间分布完全打破省区界限,即富产省区也有缺粮县市,缺粮省区也有富产县市。此外,全国也有9个省区呈现单一结构,单一余粮结构的省区为黑龙江、吉林、宁夏、安徽和西藏,单一缺粮结构的省区则为浙江、广东、广西和四川。

我国的高度缺粮区主要分布在大城市和人口集中的区域,包括京津冀地区以及经济发达的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这三个地区的共同特点是:(1)人口比较集中,本地人口和外来人口的数量巨大,对粮食的刚性需求强劲;(2)经济发达且发展速度较快,工农业对粮食需求量比较大;(3)工农业用地和城市建设用地不断增加,致使可耕地面积减少,粮食总产量不断降低。这几个因素的共同作用,使得无法保证其粮食自给水平,须从其他地区调入粮食以维持本地的粮食需求。

我国中度缺粮地区主要集中在中部的省会城市,相较发达地区,这些省会城市的人口集中度略低,经济发达程度略低,工农业用地和建筑用地需求相对较小,粮食生产与粮食需求之间虽然有一定的缺口,但基本上可以通过城市周边地区的调运来解决。因此,中度缺粮地区在我国普遍存在,中部地区的省份或多或少存在这种情况。

我国低度缺粮区主要分布在西北、西南、华南的大片区域,其多集中于云贵高原、内蒙古高原等多山地区、温带大陆性气候区和西北高原山地气候区,这些地区通常生产条件不好,自然条件恶劣,常年干旱或季节性干旱,耕地面积较大,粮食产量较低,但因人口比较稀少,粮食相对短缺而又不严重的情况。因此,改善恶劣的自然条件,提高耕地产出能力,增加粮食产量是其缓解粮食缺口的主要措施。

我国还存在一些高、中余粮区域,每年向国家输出大量的粮食,东北三省是我国主要的粮食生产基地,也是最主要的粮食外调地区。河套灌溉区、天山山地、内蒙古东部和南疆的部分地区等也是我国的高、中余粮区域,这些地区对于稳定我国粮食供应和粮食安全起着重要的作用。

(二)我国粮食进口贸易中“大国效应”的扭曲现象

若某个国家在国际市场上进口某种商品占有较高的市场份额,则其进口量往往会影响到该国进口这种商品的价格,即若某国对某种商品大量进口,则会使该国进口这种商品的价格不断下降,这种现象就是所谓的“大国效应”。一些学者研究发现,在我国粮食进口方面,大规模的粮食进口会导致国际市场粮食价格的上升;相反,粮食国际市场价格的上升却没有抑制我国的粮食进口,也没有进一步抑制国际市场上粮食价格的回落,这明显地违背了经济学规律[24][25],因此,我国粮食进口贸易中存在着明显的“大国效应”扭曲现象。

为了进一步研究我国粮食进口贸易中“大国效应”的扭曲问题,现以小麦、玉米进口量、关税配额和所占总量比例为对象,采用2010年至2017年相关数据进行对比分析,分析结果如表1所示。

从表1可以看出,近年来我国小麦进口量占世界进口量的10%左右,所负担的税额比例处于15%以上,最高比例达到18.8%,远远高于进口比例,这说明我国小麦的进口价格明显高于世界市场的平均价格,这种状况并不符合经济学中的“大国效应”原理。同样,2010—2017年,我国玉米的进口量基本维持在世界进口量的11%左右,而税额比例却高达22.3%~25.2%,即玉米进口价格远远高于国际平均价格,因此,也没有出现所谓的“大国效应”现象。并且,近几年来出现了我国在国际市场上大规模进口什么粮食作物,该粮食作物的价格就会上涨的奇怪现象,这既不符合经济学上的“消费者剩余效应”,也没有体现“大国效应”原理,从某种程度而言,这就是“大国效应”扭曲的一种体现。

表1 我国小麦、玉米进口量及占本国关税配额、世界进口总量的比例

三、我国粮食安全的战略构想

(一)我国粮食安全的创新模式

粮食安全对于任何一个国家而言都是重要的战略问题,因此,对于粮食安全的发展模式,一些学者[26][27]进行了深入研究,主要归纳为以下4种模式。

模式1:直接进口粮食模式。这一模式主要是依赖国际市场,通过国际贸易的方式在世界范围内从粮食生产和出口国进口粮食,进而达到在不同贸易国家之间互通有无,实现互利共赢的效果。基于以往经验,这种模式多适用于和平时期,因为和平时期不仅国际关系与秩序良好,经济发展也比较稳定,大多数国家的粮食出口不存在管制问题,粮食贸易和流通不存在较大的阻碍。由于这种模式是基于粮食进口国对粮食出口国的高度依赖,但国际关系以及经济联系并不能够长期处于稳定状态,因此,单纯采用这种模式并不可靠。

模式2:投资种粮模式。这种模式主要是租借自然资源丰富国家的土地进行粮食生产,然后再将粮食输送到本国国内的模式。不少人多地少资源紧缺的国家都采用过这种模式,例如日本、韩国都曾经在其本土以外的非洲和东欧国家尝试过,但投资种粮模式需要两国关系保持友好稳定,同时也需要国际环境处于和平稳定状态,在非和平稳定时期,被投资国政府出于本国利益的考虑,将会限制粮食的输出与出口。因此,对于那些和平时期签署了自由贸易协定(FTA)的国家之间或长期保持友好关系的国家之间,这一模式是可以尝试的,但由于以上所述的种种限制,单纯的这种模式也不是一种很好的模式。

模式3:助推粮食净进口国家发展农业模式。该模式主要帮助发展中国家或粮食净进口国发展其农业,提高农业整体技术水平,促进粮食生产和农业发展,进而减少粮食进口规模,从而减少国际市场的粮食需求竞争,以达到改善本国粮食需求的状况。该模式是一种长效措施,能够从根源上调整粮食的供需关系,也可以改善国际粮食市场的环境,并能够促进粮食净进口国的粮食生产,使其减少对外需求和依赖,缓解国际粮食市场的压力,甚至有些受援国还可以在满足自己的基础上出现富余,增加国际粮食供给。

模式4:建立国际“粮食协定”模式。一般而言,国际“粮食协定”的制定主要由粮食出口国与进口国协商,并由FAO、WTO等国际组织从中协调,协议的主要内容是确定粮食生产和出口,其目的是保证国际市场粮食的稳定供给,以及保障粮食进口国的需求得到满足。该模式可以借鉴曾经的“小麦协定”,这个模式需要多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合作与协调,并且所制定的协定也要与时俱进,适应时代的变化。

以上四种模式,第1、2种模式见效快,操作简单,但其对环境要求高,存在一定风险;第3种模式实施困难,见效周期长且效果难以保证;第4种模式同样实施困难,需要综合多国利益。

无论采用何种粮食安全创新模式,都必须符合我国的国情,即人口众多、粮食需求巨大且不断增加,基于我国粮食安全的这个基本国情,我国粮食安全不能采用单一模式,只能采用混合模式。具体而言,我国粮食安全模式可分为短期和长期两种模式,短期模式可以采用以模式1和模式2为主,同时需要兼顾第3种模式。长期模式就是大力推进以分担模式1、2的风险,并采用第4种模式以促进国际粮食供给的稳定,从根本上弥补我国粮食生产的缺口。无论采用哪一种战略模式,我国粮食安全问题的解决必须以国内生产为主、国际市场为辅,统筹兼顾国内生产与国际市场。

经年龄统计:观察组患者年龄主要是集中在40岁左右,平均(40.9±11.2),病程的极大值为2.56年,平均(1.67±0.32),男女比例34:41;对照组患者年龄主要是集中在45岁左右,平均(45.2±10.3),病程的极大值为2.69年,平均(1.52±0.19),男女比例37:38。两组一般情况无统计学意义,P>0.05。纳入[3-4]所有急诊内科患者,排除多器官功能障碍综合征患者,排除恶性肿瘤患者。

(二)我国粮食安全的创新战略

近年来,我国经济高速发展,粮食生产稳步增长,虽然目前我国不存在严重的粮食安全问题,但由于我国人口基数过大,耕地质量不高等现状,这就要求我们必须居安思危,高度重视粮食安全问题。基于我国特有的国情,我国粮食安全的创新策略应包括如下方面。

第一,尽快出台粮食法律体系,通过法律保障粮食安全。我国虽然是粮食生产和流通大国,却没有与之对应的完备的法律体系。因此,为了规范粮食生产和流通,确保我国的粮食安全,需要加快粮食法律体系的立法进程,推动《粮食法》及其相关配套法律的出台。立法工作要坚持统筹协调并与财政、税收、金融、社会保障体系相结合等基本原则,大力扶持我国粮食产业的发展;同时,通过立法规范粮食政策,保证粮食政策行之有效,降低粮食生产与流通风险,更好地保障粮食安全。

第二,优化和完善国家粮食储备制度,建立健全粮食安全应急体系。国家粮食安全问题属于粮食总量和结构上的问题,也涉及国家粮食储备体制等。因此,一方面要建立以中央为主、各省为辅的粮食储备制度,另一方面要从结构角度优化粮食品种结构和储备布局,结合粮食品种空间分布、物流体系完善程度、区域销售规模与市场需求。并且,要建立健全粮食安全应急预警体系,评估我国粮食安全的动态变化,抓住先机,预防粮食危机;同时完善应急体系,做好粮食危机的处理预案,保障薄弱地区、困难群体和应急状态下的粮食供应。

第三,推动高新技术在农业生产中的推广与应用,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将农业科技作为载体,尤其是那些与农业生产相关的高新技术的应用,以提升农业资源的利用效率。以改善、维护生态环境为核心,把推进节药、节地、节肥、节水以及循环利用农业资源和生态环境建设作为重点,保证粮食资源的安全;同时,将传统的耕作、灌溉、播种、施药、施肥模式进行升级改造,帮助农民和相关企业树立节约资源的生产理念,保证粮食产销流程的资源节约,推动资源节约型的农业形态发展,提高农业生产与发展的可持续性。

第四,加强农业各类气象灾害的预报能力,构建抵御粮食安全的风险体系。各类气象灾害既是我国粮食生产的不利因素,也是我国粮食安全的重要扰动因素,当今虽然人类科技获得了空前发展,但还是无法实现对天气的大范围人为干预,人类目前应对气象灾害的方法仍然是以监控和紧急防治为主。目前,我国已初步建立了天基、空基和地基相结合的气象灾害监测系统,该系统是一套综合气象监测体系,能够初步适用于符合我国气候特点的短期天气预报及短期气候预测。此外,还应结合该气象灾害监测系统以及我国气象灾害的区域特征,推动具有区域气象灾害防御能力的体系建立,以减少粮食损失,保证粮食安全。

第五,完善粮食进出口贸易政策,强化与粮食贸易国的联系。加大农产品进出口贸易政策的灵活性,充分利用WTO的“绿箱”政策以及世界粮农资源和国际市场,调配我国地区供需和粮食品种的余缺,采取进口逐步取代国产,注重粮食进出口政策的管理与把控,促使粮食进出口贸易的稳定有序健康,确保我国粮食的稳定供给。基于对国外粮食安全保障经验的借鉴,强化与美国、澳大利亚和巴西等粮食主产国的联系,在国家层面上展开交流和合作,充分利用国际粮食市场和全球农业资源,确保我国的粮食安全,减少粮食安全发生的潜在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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