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清华学生“拖尸”迎新

尧育飞

众所周知，清华大学创校初期与美国关系匪浅。20世纪30年代，清华大学开学季独具特色的“拖尸”活动，就是源自美国的一项学生活动。所谓“拖尸”，是一个英译名，英文为Toss（比赛或游戏中的投掷），具体发源于何处，已经无从考据。但在季羡林、姚依林、胡乔木等人回忆30年代清华学生生活的文章中，经常能看见这个词。

這项特别游戏的目的是要求低年级学生敬重高年级学生，而高年级学生则负责管教低年级学生。相传“Toss”活动最早是在除夕之夜进行的。彼时，高年级学生组织一个拜年团，预先选定一些新生目标，深夜闯进宿舍，将新生逐一拖起，由四人分执手脚，上下左右摆动，或一起一落，旁边另站一人高喊：“拜年！拜年！一、二、三、四！”少则七八次，多则十余次，然后把新生扔回床上或地上，呼啸而去。

以后“Toss”慢慢演变，花样也不断翻新“，刑具”也越来越多。诸如“吃苹果”“鼻力测验”“肺活量试验”“任重道远背力测验”等，名目繁多，弄得新生惊惶失措，啼笑皆非。再往后，演进为有组织的“拖尸”活动，成为每年9月新生入学报到体育检验所必经的一个程序，活动地点在体育馆。

高年级学生中的“好事之徒，个个虎背熊腰，虎视眈眈，列队等候在那里”。新生被几个老大哥（一般是两人至四人）抓着胳臂和腿，在空中上下左右摇晃几下，然后往软垫上一丢，于是pass。“拖尸”通过者，还要在手臂上盖一个大印“验讫”，以示合格。然后就可以办别的手续了。

“拖尸”的对象只是男生，且不是人人都有这种“福分”，如季羡林（1930级）、李长之（1931级）就没有被“Toss”过。

不过从1930年起，就有新生开始反对这种带有侮辱性质的迎新活动。当年新生胡乔木（时名胡鼎新）和部分学生组织了“Anti-Toss”运动，他们号召新生罢课以抵制“拖尸”，但这种抵制“拖尸”运动并没有成功。直到清华抗战南迁后，与北大、南开组建西南联合大学，清华这种杀杀新生傲气的传统项目才宣告作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