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滩玉龟玉版钻孔与二十八宿

魏陈斌

（巢湖市地方志办公室，安徽 巢湖 238000）

1 二十八宿龟

我国古代天文学家把天空中可见的恒星分成二十八组，分东南西北四方各七宿，称二十八宿，又叫二十八位、二十八舍、二十八星。最早见于《周礼·春宫·冯相氏》：冯相氏掌有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八星之位，辩其叙事，以会天位；最初有文字记载的是在先秦古籍《吕氏春秋》中，其中《圜道》曰：“月躔二十八宿，轸与角属，圜道也”；第一次考古发现二十八宿古星象图是在1987年4月西安交通大学西汉墓壁画中；首次完整出现的二十八宿名称的考古文物是在1978年湖北随州擂鼓墩发现的战国早期的曾侯乙墓二十八宿漆箱，确定了二十八宿作为体系形成的时间下限是公元前五世纪；第一次将二十八宿与龟联系在一起的是汉司马迁 《史记·龟策列传》载：“闻古五帝、三王发动举事，必先决蓍龟。……能得名龟者，财物归之，家必大富至千万。一曰‘北斗龟’，二曰‘南辰龟’，三曰‘五星龟’，四曰‘八风龟’，五曰‘二十八宿龟’，六曰‘日月龟’，七曰‘九州龟’，八曰‘玉龟’，凡八名龟”。这里讲的八种名龟实际上是凌家滩玉龟玉版的多种功能，是从不同角度的再认识[1]。

2 从“形相似”解读凌家滩玉龟玉版钻孔

图1是中科院冯时研究员根据汉蔡邕遗文复原的星图，载于《中国天文考古学》书中第437页，图2是去除黄道和赤道及外规圈后，加上北极、北斗等星等组成的二十八宿星图，也就是我们现在常见的星图。从“形相似”角度来看与动物龟背甲相似，于是我们同凌家滩出土的玉龟玉版形状进行比较：图2中由南方朱雀七宿和西方白虎部分宿组成的图状与龟背甲尾部形状相似，按逆时针方向从轸宿至觜宿有9个宿，而玉版主要是俯视陆龟或部分平胸龟的外形产物[2]，象征陆龟尾盾玉版上边也有9个钻孔，在数量上相同；又玉版右上角一钻孔明显比其它钻孔小，《淮南子·天文训》所载星分度觜巂二，也就是说觜宿星距是2度，且觜、参两宿之间只有2度之差，在玉版中的，我们认为的玉版上圆边为南，下边为北，其右边为西，则玉版右上角的方位是西南方，与汉《淮南子·天文训》曰：何谓九野？中央曰钧天，其星角、亢、氐。……西南方曰朱天，其星觜巂、参、东井，其方位相当，况且觜宿星距较小，又与参宿相对位置较近，故可认为这个钻孔是觜宿（星），紧挨的钻孔是参宿（星）。

图1 汉蔡邕遗文复原的星图

图2 二十八宿星图

3 从“数相同”探讨二十八宿中的数

弄清二十八宿，关键要解决二十八数的问题，目前有两种看法符合古人对天象的认识：第一种认为是天文观测得到的，有恒星月周期和镇星周期之说。冯时先生认为：“宿”与“舍”“次”则含有留宿和旅居的意思……一个恒星月中，月亮每晚在恒星间都有一个旅居的住所，每月共换27或28个住所，这就是二十八宿的本义[3]，这个观点得到很多学者赞同。根据天文知识，如果是月亮休息的地方，其宿间距离也就是古代的星距，应该相等或差距不大，但是二十八宿的星距大小不一，最宽的东井（井宿）为33度，而最小的觜宿只有2度。若从实际需要出发，有了参宿就不必再用觜宿，在西方七宿中，觜、参二宿远远偏离赤道和黄道，似乎与其它二十六宿不属于一个体系[4]。另外恒星月是指月球对于一颗恒星来说的自转周期。而在我国古代先民通常是用一个朔望月的平均29.53天作为计月时间，因此用恒星月27.33天周期决定28或27数是值得商榷的。

第二种是镇星的运转周期说。《史记·天官书》曰：历斗之会以定镇星之位。岁填一宿，其所居国吉。…其一名地侯，主岁。…岁行十三度百十二分度之五，日行二十八分度之一，二十八周天。镇星在古代叫土星、地侯，每二十八年绕太阳一周，好像每年坐镇二十八宿中的一宿，这也是称为土星的原因，因而在五行中处于中央位置。《史记·律书》曰：《书》“七正”，二十八舍。 律历，天所，以通五行八正之所，天所以成熟万物也。舍者，日月所舍。舍者，舒气也，即舒是舒缓、松弛之意，《说文解字》载：镇博压也。也就是讲由于镇星的博压，因而就应有舒缓的地方，这才是舍的本义。二十八舍的建立主要是根据玉版中央的八个圭形符号，将天空划分为东南西北四方和东南、东北、西南、西北四隅，并用八风命名，汉郑玄《礼记·乐记》注：八风从律，应节至也。节谓立春、立夏、立秋、立冬也。至谓夏至、冬至也。体现了古人在建立观测恒星的标准方位点以前只重亮星的直觉行为，因而具有时代较早的特征[3]；又由于镇星沿黄道运行，因此在黄道附近旁找到舒气的地方，这就是后来宿（休息的地方）的由来。随着古人观测水平的提高，逐步认识到镇星的运行周期不是28年，而是29年多，因此将二十八舍中建星未纳入后来的二十八宿中。于是人们就从自身寻找与28对应的数，这就有了第三种看法：二十八数来自人体自身。一是因为远古社会是母氏社会，女人月经平均时间周期是28天，故用28数；二是人的手指节有28节，这是人类特有的。用指节可以帮助人们记忆，方便传承。台湾学者傅佩荣先生持此说法，并认为很玄妙；作者曾于2009年发表的《凌家滩玉龟符号研究――兼谈与古代河图洛书、〈易经〉的联系》一文中提出过此种看法，这是古人“天人合一”的思想的来源。

从钻孔数相同方面来看：玉版23钻孔+玉腹板圆边1钻孔+玉背甲4钻孔＝28，这就是我们现在推出的第三种看法。

图3 曾侯乙墓漆箱二十八宿图

图4 北斗栓系二十八宿示意图

由于古代气候变化，后来的古人不知凌家滩玉龟玉版的原形是自然界的星龟（陆龟），而玉版是另一个玉龟背甲，形状表现为陆龟俯视图，其图形为龟甲（主要是星龟椎盾）上图案，玉版周边的凹边为缘盾边、钻孔为缘盾（头盾为玉腹甲圆边钻孔，因为有的陆龟有头盾，有的陆龟没有头盾，故用此方式表现）[2]，因此玉腹板圆边1钻孔应作为玉版下边中央的钻孔并计入总数 （见图5用“○”符号表示），又由于北斗星在我国天文史上很早就进入计时系统，这个传统至少可以上溯到公元前第六千纪甚至更远，北斗作为观象授时的重要星象不仅具有明确的指示时间和季节的作用，而且由于它自身的特殊性，还直接影响着中国传统天文学的建立[3]。因而玉龟背甲象征北斗斗魁4钻孔也应参加，其理由如下：

第一，在湖北随州擂鼓墩出土的曾侯乙墓漆箱，漆箱箱盖正中为一篆文“斗”字（图3），这个“斗”字写得非常夸张，“斗”字四笔伸长分别指向了“四象”的心、危、觜、张等4个中心宿，其意图显然是要突出北斗与这四个星宿有关，也就是与二十八宿的联系，用北斗代表四方还是可以接受的。

第二，司马迁在《史记·天官书》中给出了北斗与二十八宿的特殊关系：北斗七星，所谓 “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杓携龙角，衡殷南斗，魁枕参首。”这个关系表现为，北斗七星（杓）通过它的延长线玄戈、招摇和大角，最终指向苍龙的角，为东方苍龙中龙首；北斗的第一星与第四星，也就是魁口的天枢、天权二星的连线指向西方白虎七宿的虎首——觜宿：从北斗第五星（玉衡）引出一条线与天玑、天权二星的线平行，正指南斗位，北方玄武中蛇首[3]，从文献中证明了北斗与二十八宿的关系（见图4）：这三宿是四象的象首，为我们寻找四象源头提供了佐证。

图5 八角星纹斜边延长线、四偶中心线延长线与玉版四边包涵钻孔数示意图

图6 江苏祁县刘林M7出土的穿孔龟甲

图7 河南濮阳西水坡45号墓平面图

第三，玉龟上4钻孔是产生河图的关键。《凌家滩玉龟符号研究——兼谈与古代河图洛书、〈易经〉的联系》一文中指出“河图的产生来自凌家滩玉龟，凌家滩玉龟就是河图的母本，是星象另一种表达方式”[5]，其证据是通过玉版中央八角星纹斜边的延长线与玉版四边包含的钻孔数得出内圈数，再将圭形四偶中心线延长线与玉版四边包含的钻孔数，按其内外结构可得出数字河图（图5）。最后将玉背甲上象征北斗斗魁4钻孔放在象征四方的玉版四边上，则河图显现，由于是根据玉版上的线条和钻孔得到的数，故用“○”和“—”的连线表示，这种图示成为我国古代天文图标准形态，也是将河图看成天文图的重要因素。

我们在属于距今约6000年前大汶口文化的江苏刘林遗址中出土的龟甲上也有类似的钻孔（图6），背甲上钻有四孔连线成斗形寓意斗魁四星，从年代上讲凌家滩文化受大汶口文化的影响或者是一个组成部分。无独有偶，1987年的河南濮阳西水坡发掘的45号墓中，人们刻意用小孩的腿胫骨和河蚌摆成的三角形（图7），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冯时研究员论证认为是北斗，使得我们不得不将此类现象联系在一起，早在6千年前先民们用肉眼观测长年在我们头顶上不变动的北极星和围绕它运动的北斗星，这就是我们后来认为的“斗建”，也就是北斗所指，发展到后期成为四季的标识。中国现存最早的一部传统农事历书，通常认为成书于战国时期、但有夏代资料的《夏小正》就有“斗柄县（悬）在下。言斗柄者，所以着参之中也”记载，因此我们将玉龟背甲上象征北斗斗魁4钻孔加在玉版四边上是有说服力的，也符合上古史实，现存的文献和历代传说皆晚于凌家滩遗址，测定距今约5300年至5800年时间。

图8 凌家滩玉版与玉龟钻孔组合的二十八宿

图9 以河图画出二十八宿

4 玉龟玉版钻孔还原二十八宿

综合上述观点，如果我们将玉龟背上象征北斗四星的4钻孔加入玉版四边钻孔中，分别位于东南西北方，每方一宿，也就是讲玉版四边各加一钻孔，则玉版上边为10个钻孔，其它三边各为6钻孔，由此将图2二十八星宿顺序放在玉版钻孔上进行排列，从玉版上最小的钻孔为觜宿开始，玉版上边（南边）按逆时针方向依次为参、井、鬼、柳、星、张、翼、轸和角宿，玉版左边（东边）是亢、氐、房、心、危和箕宿，玉版下边（北边）是斗、牛、女、虚和室宿；玉版右边（西边）是壁、奎、娄、胃、昴和毕宿。由于玉版钻孔只有24个，因而在每边什么位置添加是个大问题。玉版东方、南方、西方和北方的钻孔数分别为9个、8个、7个和6个，又八角星纹对应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位置上钻孔数为3、2、4、1，将以上的数字按其所在的方向画在一起，得出数字河图[5]（注意此时的数字河图应以本文图5为准，因为还没有加入玉龟背甲上的北斗4钻孔），就是说四正向的数没有发生改变，只是在四方数发生增加变动，因而我们将北斗魁四星放在X位（X是“星”字拼音第一个字母），其实可以放置的范围和方法不大多，大体在正向——八角星形斜边包含以外的区域中，若在此内加入“X”，则其两旁直线所包含钻孔数与八角星纹斜边延长线所包含钻孔数会有不一致性。比如北方，其中间宿为虚宿，《史记·律书》：虚者，有实有虚，言阳气冬则宛藏于虚，冬至则一阴下藏，一阳上舒，故曰虚。很形象地把虚宿来龙去脉讲清楚，这虚星（钻孔）原本在玉腹板上，只因有的陆龟有头盾，有的陆龟没有头盾造成的，故有一阴下藏（龟腹象征地）；又因还原至玉版上，故有一阳上舒（玉版为另一龟背，象征天），既表示虚宿由2颗恒星组成，又表示由上下两恒星组成，所以确定为虚宿，因此就有图8、图9两种情形。若安排在北方其它位置会破坏宿的排序，其它钻孔对应的宿就不一一说明。由此我们认为二十八宿是在玉龟玉版钻孔的启发和影响在天空中（黄道附近）选项取的，排列的形状与龟形相当，证实了《易经·系辞》中“在天成象，在地成形”之说。

第一，图8是依据玉版中央八个小圭形符号确定的方位画出的图，从中我们可以解释《尚书·尧典》有关星名真实含义。《尚书·尧典》中的“日中星鸟，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夏……霄中星虚，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分别对应中央八角圭形四正位置，也就是《史记·天文训》中的九野：南方曰炎天，舆鬼、柳（柳为鸟注）、七星，东方曰苍天，其星房、心（大星天王，前后星子属）、尾；北方曰玄天，其星女、虚、危、营室；西方曰颢天，其星有胃、昴、毕。用玉版中央四正圭形两边的线条作延长线，其宿包含在其中，图8中细线部分，宿名用楷体表示，其星或宿不是天文意义上二分二至的标志宿，而是玉版中央八上小圭形符号指向的四正位置，这也是八风的由来。

虚宿在《尚书·尧典》中表示仲秋，也就是秋分，而在《史记·律书》中是表示冬至的位置，两者存在明显的不一致。正是这种不一致才使今天的人们得以发现：在尧时代我们的祖先曾将玉版玉龟的钻孔对应于天象，寻找宿（舍），只是那时还没有认识到天道左行、地道右周等天地旋转的星象运行轨迹[6]。

第二，从图8中我们可以得出四象宿划分的来源。其角、斗和觜宿分别位于玉版的三隅（东南、东北和西南），也就是大圭形所指的地方，同《史记·天官书》记载的所谓“璇、玑、玉衡以齐七政。杓携龙角，衡殷南斗，魁枕参首”相吻合，又玉版有四个大圭形，第四隅西北指向奎宿（图8中X的位置），也是西方象的首宿，证明玉龟背甲上4钻孔是北斗斗魁四星，这可能是将二十八宿平均四象，每象有7宿组成的开端和依据。

第三，图9是依据玉版中央八角星纹斜边延长线确定的方位画出的图，可以推出北斗与二十八宿的真正联系。关于玉龟背甲北斗斗魁四钻孔置于玉版四边什么位置，此时我们会发现其对应的宿为张、尾、女、奎宿，“张，素，为厨，主觞客。”《史记索隐》解释说，“素，嗉也。”又引郭璞云：“嗉，鸟受食之处也。”最初的星占意义均和天子的吃饭问题相关；尾为九子，曰；斥绝，不和。说的是尾宿九星，为天帝九子，又有的说它象征群臣；各星间相距绝远，就表示君臣不和；婺女，其北织女，织女，天女孙也。意思是说天帝的孙女；奎曰封豕，为沟渎，封豕，大猪。这四宿都与天帝有关：为厨、为子、为女、为豕，为《史记·天官书》“斗为帝车，运于中央，临制四乡。分阴阳，建四时，均五行，移节度，定诸纪，皆系于斗。”作了很好的注解，帝车载着帝和后代、食物、厨子，特别是用猪（豕）这样一个明确的概念去比附北斗，这种观念甚至可以一步步地推溯到远古时期[7]。

第四，从图9可以解释曾侯乙漆箱盖正中“斗”字真实含义。图9是以玉版中央八角星形斜边线为主划分的二十八宿图，北斗斗魁四星X位于用八角星形斜边延长线外侧第一个钻孔（宿）处，采用面朝小圭形箭头指向，东南方在左侧第一钻孔、西北方右侧第一钻孔；而湖北随州出土的曾侯乙漆箱盖正中为一篆文“斗”字被拉长的四笔分别指向的心、危、觜、张四宿，按玉版方位划分，其顺时针方向南方和东方第三宿张宿、心宿，逆时针北方、西方第二宿——危宿、觜宿，在形式上有相近之处，分别是东南和西北做不同处理，是北斗斗魁四钻孔的另一分配方式。《史记·天官书》：心为明堂，大星天王，前后星子属；危为盖屋；觜为虎首，主葆旅事；张，素，为厨，主觞客，也有天帝和子属，带着厨子，还有安全保卫去巡游的意思，可以认为是一种关于北斗四星的分配方式。

第五，关于曾侯乙漆箱盖二十八宿中龙图象（见图3），其跨度从氐房之间到危室宿（西萦）之间，其牛宿（牵牛）放在龙身转弯处，这里是玉版北方的开始处（见图8、图9），与玉版所在方位有相似点；又其东萦和西萦为室、壁二宿，从玉版方位上已进入西方，但室、壁二宿却是真正意义上的东西分界处，故有东萦、西萦之分。

5 二十八宿的命名提示了产生的历史

5.1 最早命名（分封）带有母系社会遗迹

在黄道十二星次中，尚有觜的星名，觜宿名与訾有关，《史记·五帝本纪》有帝喾“娶訾氏女生挚，帝喾崩，而挚代立”的记载，那么这个与帝尧为异母兄弟的帝挚之母所在氏族，就是觜宿一名来源了[8]。帝挚之母所在的西羌族的一个支系氏族以女系氏族来命名，是母系社会的遗迹。

关于室宿，金文专家骆宾基考证：室宿又称“营室”，在上古夏禹阜夷（伏牺）氏更封而称“室”，至、室是夏禹姒氏女系为“子”姓的变笔，是帝舜的女系之族，……夏禹夺帝位后，并并州、幽州于冀州，撤消营州以成九州之制[9]，也以女系氏族来命名。

5.2 对男性后人的分封标志进入了父系社会

成语“参商不见”来自《左传·昭公元年》：“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故参与晋星。”一在东，一在西，永不相见。也是用氏族命名，是将天上的星（宿）封于男姓后裔（父封男）的开端，阏伯（相土）为契孙是舜的曾孙。

关于角宿，角是夏启得帝位之后的族称，分封二十八宿之首宿，是封本氏族的延续。

5.3 殷商时期命名主要是分封

井宿。井在夏商周是长方形的，一直延续到春秋时期。这是借水井形状“见物立名”，而这是来自农业社会，如斗、箕、毕宿等。斗宿因同北斗形状相似得名，毕宿同古代捕鸟器“毕”相似得名，“箕”宿另一解释是商末对箕子的分封。

轸宿。轸在曾侯乙墓出土的二十八宿漆箱上用篆体“车”表示，传统解释轸为车架上的横木，引伸为车或马车。但轸与曾、缯为同一国家，轸国在楚之东，……子孙以国为氏，因楚屈瑕将盟贰轸，楚是商初文武王时期逐步强大的，这是以国为名。

其他宿不一一列举。

5.4 二十八宿产生的历史

陈遵妫在《中国天文学史》中说：“二十八宿各设若干星座，一般所谓角、亢、氐、房……张、翼、轸等名称，只是各宿的一个星座，代表各宿的主体。每宿的星数，有的是后代增加的，有的仍是原来的数目。”[10]交代汉代二十八宿星图中的亢、氐、房、心、尾是一个星座，这反映了它的主体问题，这一迹象证实了二十八宿发生发展的轨迹。

事实上二十八宿体系形成经历了二千多年漫长的历史过程，从帝喾起就对天空恒星产生了兴趣，按照凌家滩玉版中的钻孔及龟壳形状寻找亮星，以镇（土）星为参考物，在太阳运行的轨迹（黄道）上寻找，历经行星与恒星不加区分、宿（舍）中恒星由一星遂步增加到数颗，由东西两象逐步转向四方形成环形成四象，先贤们不断命名、分封。当不能以满足玉版中央的八等份圭形符号（四正四隅）条件时就在天空选择其它位置，于是就有了二十八舍之说；当发现镇星周期不是28年时，进而在人体中寻找与28有关联事物（月经和手指节），在改舍为宿（休息的场所）时，依然是选亮星（二十八宿中含有3星等以上恒星的宿有19个），不能满足时寻找那些在黄道附近可见到的恒星，通过组合成想象中的图案，比如张宿都是 4、5星等的恒星，《史记·律书》曰：张者，言万物皆张也；或通过亮恒星寻找周边可见到的恒星，组成图案，如奎宿是由16个恒星组成，仅有2颗3星等以上的恒星，以满足星距和东方宿与西方宿、南方宿与北方宿相距180度需要。

我们认为整个二十八宿体系的建成当在殷未周初：一是金宇飞先生利用Sky Map天文软件比较发现“到了公元前1000年前后，这时的天空才露出四象的端倪”[11]。比照夏商周断代工程，周代为公元前1046—公元前256年，在时间上较为接近；二是《周易》曰：“易之兴也，其当殷之未世。周之盛德邪！当文王与纣之事耶”；因为《周易》中先天八卦来自二十八星宿中的组成宿的恒星数，后天八卦是二十八宿分野后按地之方位得到的；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凌家滩玉龟玉版曾在上古流世，从五帝一直到周代，被先贤们尊为上天神器，并从玉龟玉版上得到启示，发现和发明了二十八宿（舍），用于指导古代天文观测，从中寻找与对应的宿（舍）。

参考文献：

[1]魏陈斌.凌家滩玉龟符号研究（一）——兼谈与古代河图洛书、《易经》的联系[J].巢湖学院学报，2009，（4）：80-86.

[2]魏陈斌.凌家滩玉龟玉版原形再探[J].巢湖学院学报，2017，（1）：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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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赵永恒，李勇.二十八宿的形成与演变[J].中国科技史杂志，2009，（1）：110-119.

[5]魏陈斌.凌家滩玉龟符号研究（二）——兼谈与古代河图洛书、《易经》的联系[J].巢湖学院学报，2010，（1）：87-93.

[6]郑杭生，胡翼鹏.天道左旋：社会运行的溯源和依据——若干考古发现成果的社会学开发[J].浙江师范大学学报，2007，（3）：1-8.

[7]冯时.中国天文考古录：星汉流年[M].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96：35.

[8]陈久金.斗转星移映神州：中国二十八宿[M].深圳：海天出版社，2012：48.

[9]骆宾基.二十八宿源于中国（室宿篇）[J].河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9，（2）：60-63.

[10]陈遵妫.中国天文学史[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300.

[11]金宇飞.四象的起源[J].寻根，2011，（4）：7-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