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英文为何频频拉拢台湾少数民族

张华

蔡英文上台后，在台湾少数民族问题上动作频频。除了大玩向台湾少数民族道歉、成立“原住民族历史正义与转型正义委员会”等把戏外，还借出访之机宣扬台湾少数民族属于南岛马来文化体系，妄图挑拨台湾少数民族与岛内蓝营及中国大陆的关系，借台湾少数民族议题推动“去中国化”，进而为所谓的“台湾独立”制造理论依据。

台湾的少数民族有哪些

台湾的少数民族（在台湾又被称为“原住民”），是指大陆汉民族在明清时期大规模渡海赴台之前，居住于台湾地区的土著民族， 主要包括现生活在山地地区的少数民族 （亦被称为“高山族”）和分布在西部平原高度汉化的少数民族（亦被称为“平埔族”）。

台湾少数民族的称谓在历史上曾多次变化。明清时期，他们被称为“番”;日本殖民统治台湾时期，被称为“土番”“高砂族”;国民政府收复台湾后，被称为“高山族”“山胞”“山地山胞”和“平地山胞”等。由于此前的很多称谓有歧视之嫌，因此台湾当局于1994年正式将其正名为“原住民”。

由于台湾少数民族内部的差异性非常巨大，因此在高山族和平埔族内又分为不同的族群。1948年，台湾当局将山地高山族分为阿美族、泰雅族、排湾族、布农族、卑南族、鲁凯族、赛夏族、曹族（邹族）、雅美族（达悟族）等九个族群。平埔族由于高度汉化， 其分类也众说纷纭，一般而言包括：噶玛兰族、凯达格兰族、道卡斯族、巴宰族、拍瀑拉族、巴布萨族、洪雅族、西拉雅族、马卡道族等九个族群。台湾地区领导人办公室前的凯达格兰大道，就是取自凯达格兰族群。后来，台湾少数民族的族群意识逐渐觉醒，纷纷主张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族群，台湾当局也接受了相关族群要求更名的要求。截至目前（2018年1月），经台湾当局认定的族群有16个，除了1948年台当局认定的九个山地高山族外，还有从邹族分出来的邵族、原被归为阿美族的噶玛兰族和撒奇莱雅族、原被归为泰雅族的太鲁阁族和赛德克族、原归于邹族的拉阿鲁哇族和卡那卡那富族七个族群。

台湾少数民族的人数不多，但一直呈现增长趋势。截至2017年12月，在台湾登记的少数民族人口数为559426人，较2013年的533570人增长2万多，占台湾地区总人口的2.37%。根据2014年的统计，少数民族家庭平均每户数为4.11人，高于台湾地区平均家庭人口数3.21人。其中，户内共同生活为4人的比率最高，达到22.29%。这显示，台湾少数民族的生儿育女的意愿相对较高。但与前几年相比，台湾少数民族生育率也有所下降。在各个族群的人数方面，阿美族群以208525人占据绝对多数，其次是排湾族群100164人，再次是泰雅族89563人。人数最少的是拉阿鲁哇族和卡那卡那富族，登记人数均不到400人。

台湾少数民族的青年化特点明显，女性人数多于男性，且有近一半生活在台湾的都会区。根据2017年底的人口统计，在近56万少数民族中，男性有27万，女性29万，女性数量明显多于男性。在不同年龄段的人口中，20～59岁的占比达到60%，显示青壮年占绝大多数。在生活的区域方面，生活在30个山地乡的占比29.35%;生活在25个平地乡的占比23.7%。此外，生活在台北、桃园等台湾的都会区的占比46.95%，显示有一半都生活在都会区。

但不容否认的是，台湾少数民族的文化素质和收入水平在台湾仍相对较低，同时仍受到台湾社会的一些歧视。根据2017年底的统计，在15岁以上的44万多少数民族中，拥有研究生学历的仅有3189人，不到1%;拥有大学本科学历者有38161人，不到10%。这与台湾高比例的大学生极不相称。

在家庭收入方面，台湾少数民族的收入明显低于台湾社会的平均线。2013年，台湾少数民族家庭年平均收入为65.81万元（新台币），与2010年调查结果的49.73万元相比较，增长32.33%。即便台湾少数民族家庭收入增长较快，但也仅为台湾地区全体家庭平均收入的0.61倍。同时，台湾少数民族内的基尼系数为0.441，明显大于台湾社会的0.332，显示台湾少数民族的贫富差距较大。2013年，台湾少数民族的失业率为4.13%，高于台湾一般民众的3.96%，意味着台湾少数民族仍然受到一些不公正待遇。

台湾少數民族是否属于南岛语系

2017年10月28日至11月4日，蔡英文展开了其任内的第三次出访，“过境”美国夏威夷和关岛，对马绍尔群岛、图瓦卢及所罗门群岛等三个太平洋岛国进行访问。吊诡的是，蔡英文此行不是传统的“英捷专案”“英翔专案”或者“英×专案”，而被界定为所谓的“寻亲之旅”。此谓何来？

2015年8月12日，在内蒙古鄂尔多斯举行的第十届全国少数民族体育运动会上，台湾代表团表演“排湾秋千”。

原来，“台独分子”为了达到分裂中国的目的，为“台独”制造所谓的理论依据，在台湾少数民族问题上无视考古学、民族学、人类学、历史学的客观事实， 恣意割裂台湾少数民族与大陆的关系，编造台湾少数民族与东南亚南岛语族的历史联系。“台独”分子的基本逻辑是，台湾地区是台湾少数民族的家园，台湾少数民族属于南岛马来民族，马来人种与中国人所属的蒙古人种不是同一种族，因此台湾与大陆“不属于同一个国家”。

例如，“台独”大佬史明在《民族形成与台湾民族》中， 以台湾少数民族文化的特殊性为借口， 宣称所谓的“台湾民族独立” 论。张德水在《激动台湾的历史》中宣称，“高山族在种族上属于南方蒙古人种的原马来人系，语言上属于马来—波利尼西亚语族，文化特质上属于印度尼西亚文化群。由此可以说，他们系由东南亚北上而移住于台湾者，其移住时期大约在公元前3000年。”

蔡英文继承了“台独分子”的主张，并在此次出访中加以充分彰显。在马绍尔群岛，蔡英文宣称，连结马绍尔群岛和台湾的是南岛民族文化，台湾“原住民族”有类似语言以及类似相同生活经验。蔡英文在关岛进一步称，台湾和关岛共享特别的关系，历史文化根源有关联，关岛原住民查莫洛人和台湾“原住民”有很深关系，和马绍尔群岛、图瓦卢和所罗门群岛有一样的波利尼西亚人种。按照蔡英文所宣称的，台湾和南太平洋島国都属于南岛语系，具有共同的历史文化背景，与中国大陆所属的汉藏语系属于完全“两种文化形态”，因此她所谓的“寻亲之旅”也就顺理成章。蔡英文此行，不仅强化了台湾与南太平洋岛国的“邦交关系”，而且借机推行了“去中国化”，其用心可见一斑。

南岛语族与台湾的少数民族确实有密切的关系，二者都起源于中国大陆，他们都与中国南方或东南沿海民族有深厚的渊源。他们中的部分人留在了台湾，部分则以台湾为跳板，向整个南岛区域扩散。这一事实难以改变。但“台独分子”却恶意混淆台湾少数民族的南岛语族属性与南岛马来民族起源两个没有根本联系的问题。

目前国内外学界基本的研究结论是，台湾作为一个孤悬海外的蕞尔小岛，即使近年发现有原人，但这些原人不可能在小岛上分化成十几种族群，彼此之间不但长相差异甚大，还发展出相异的语言和文化。因此台湾少数民族必然是迁徙而来，各自拥有不同的祖先与文化脉络。那台湾少数民族的祖先来自何方？

国际社会的主流研究认为，台湾的少数民族和南岛民族来自中国大陆南方或东南沿海。以语言来说，法国学者沙尔加提出，南岛语系与大陆的汉藏语系同源同根;美国学者潘乃德认为，南岛语系出自大陆的傣族以及壮族语系，傣族与壮族都是中国南方少数民族。大陆也有学者提出，台湾的少数民族与海南岛的黎族虽然现在分属两个民族，每族内部又有多个分支，但溯本追源，他们主要都是从祖国大陆迁到岛上的古越族后裔。

近年福建的考古也支持台湾少数民族和南岛民族起源自中国东南沿海的说法。例如在昙石山遗址、泉州晋江庵山沙丘遗址等地，挖掘出石戈、石叉、陶制品等文物，各式文物的制作方法与生产工艺，都能在南太平洋与印度洋南岛语系岛国找到同源的证据。

蔡英文为何向台湾少数民族道歉

台湾少数民族虽然人数不多，选票数量有限，但由于其在台湾政治运作中有保障名额，因此在岛内政治生活中具有相当的话语权。然而，令民进党失望的是，台湾的少数民族长期以来都是国民党的坚定支持者。以台湾民意代表选举为例，在台湾当局开放民意代表选举后，几乎所有的少数民族当选者都是国民党等蓝营人士。民进党成立后，虽然在每次选举中都会有少数民族参选，但直到2004年前都未有一人当选。2004年，民进党征召前“原住民委员会”主委陈建年的女儿陈莹，运用民进党执政资源优势强力运作，才使其当选为首位民进党提名的少数民族民意代表。

根据笔者对岛内1972至1989年台湾民意代表的统计，在当选的少数民族民意代表中，除1983年王如志以无党籍当选外，清一色是国民党党籍。1972至2004年间，在当选的48席少数民族地区民意代表中，国民党籍者有37位。国民党共提名38人，当选31人，当选率高达80%以上。另外，有6人虽未经国民党提名，但打着国民党的旗号也成功当选。民进党提名8人，却仅有1人（陈莹）当选。国民党和民进党在台湾少数民族中的政治实力对比可见一斑。

在2016年举行的第九届民意代表选举中，虽然国民党气势前所未有地低落，仅获得113席中的35席，创下历史新低。但是，在6席少数民族保障名额中，国民党提名的5位候选人，有4人当选。民进党的获得席次虽然首次过半，达到68席，但仅有1人获得少数民族席次，而且在当选人中得票率倒数第二。由此可见，台湾少数民族是国民党难得的“铁票区”，亦是民进党的软肋。

为了骗取台湾少数民族的选票，民进党一直不遗余力地挑拨其与国民党的关系，并采取各种言行予以拉拢。1999年，为了拉拢台湾的少数民族，陈水扁以台湾地区领导人候选人的身份，发表“原住民族与台湾新政府新的伙伴关系条约”，包括“承认台湾原住民族之自然主权”“推动原住民族自治”“与台湾原住民族缔结土地条约”等七大项。由于当时陈水扁还不是台湾地区领导人，因此该条约没有任何法律效力。2002年10月19日，陈水扁以台湾地区领导人身份，采取少数民族传统的缔约仪式，与其签订了“原住民族与台湾政府新的伙伴关系再肯认协定”。2005年，台湾立法部门通过了《原住民族基本法》，该法成为指导处理台湾少数民族事务的纲领性文件。虽然台湾当局与台湾的少数民族签订了上述文件，但是直到2008年陈水扁下台，这些文件承诺的事项均未兑现，可见陈水扁和民进党对少数民族的承诺，只是骗人的把戏而已。

蔡英文上台后，再次将政治黑手伸向台湾的少数民族。2016年8月1日，蔡英文在其办公室主导了向少数民族道歉的把戏。当时，蔡英文身穿绘有少数民族图腾的西装外套，邀请台湾当局认定的16个族群的“少数民族代表”进入其办公室，进行所谓的“道歉仪式”。

蔡英文在所谓的“道歉仪式”的演讲中坚称“汉人史观排挤原住民”，点名连横（国民党前主席连战祖父）撰写的《台湾通史》，批评其为汉人史观的代表作，“用强势族群的角度来书写历史”，并表示由于汉族史观存在，导致台湾少数民族的历史被抹杀。蔡英文还宣布将设置“原住民族历史正义与转型正义委员会”，并亲自担任召集人。这与专司追杀国民党的“转型正义委员会”何其相像！蔡英文还将蒋经国同意在雅美族的兰屿存储核废料一事再次翻出，称“兰屿的族人完全没有分享到发电的好处，却承受核废料的伤害”，要“针对相关决策经过提出真相调查报告”。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指向民进党的死敌国民党。

当然，国民党也不会坐以待毙。在“道歉仪式”举行的同日，国民党中央宣布成立包括“原住民族工作”在内的四个专门委员会，党籍四名少数民族代表也召开记者会，指出蔡英文的道歉“华而不实、诚意不足”。无党籍的少数民族代表高金素梅则到大豹社战役纪念碑前告慰祖灵，希望蔡英文向日本政府提出道歉、赔偿的要求。当日，除了所谓的“各族群代表”进到蔡英文办公室接受“摸头”外，大批的少数民族人士在场地外抗议，显示蔡英文的招安策略并未奏效。

台湾少数民族与大陆关系如何

民进党不断拉拢台湾的少数民族，在内是选举利益的考量，在两岸间则是利用台湾的少数民族推动所谓的“去中国化”，并限制其与中国大陆发展关系。外界所不清楚的是，台湾的少数民族与中国大陆保持了非常密切的往来和关系。2017年12月，台湾媒体报道，蔡英文当局要求大陆人士赴台前签署“四不”切结书，除了“在台期间不得发表政治言论、不得接受媒体访问、不得有统战行为”等一直以来的限制性措施外，还特别要求“不得与原住民私下会晤”。这毫无疑问是歧视性政策，但同时也反映了蔡英文当局对台湾少数民族与大陆发展关系的担忧。

根据史书记载，早在清代雍正、乾隆年间，台湾少数民族就先后三次来大陆贺寿朝觐。公元1734年（雍正12年），台湾少数民族庆福一行抵达福建，表达“向心归化”之愿望。1788年（乾隆53年），来自则屋鳌、阿里山等30社的42人进京朝觐。1790年（乾隆55年），适值乾隆80大寿，十二番社及其首领再次进京贺寿。

在日本侵占台湾以后，台湾的少数民族与大陆同胞一道，与日本侵略者进行了长期奋勇的战斗。根据1930年日本驻台湾总督府的统计，1895年至1930年间，台湾少数民族击毙的日本警察、官员人数达到7000人。与1895年占领台湾付出的死亡164人、受伤515人的代价相比，日本殖民者受到台湾少数民族反抗力道之大可见一斑。2011年风靡两岸的电影《赛德克·巴莱》，就是一部叙述台湾少数民族抗击日本侵略的史诗性大作。

姑且不论历史，在当今时代，台湾的少数民族与大陆也保持了非常密切而友好的关系。高金素梅是台湾少数民族與大陆交流的旗帜性人物。高金素梅是一名泰雅族女性，曾经当过演员。2001年投入台湾政坛，当选台湾“山地原住民”民意代表。2004年、2008年、2012年和2016年均顺利连任。高金素梅还考取了北京中央民族大学的本科，于2011年顺利毕业。高金素梅曾多次率领台湾少数民族代表团来大陆参访，并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2009年8月20日，胡锦涛总书记在接见高金素梅时表示，“台湾少数民族同胞是中华民族大家庭的重要成员，长期以来，为抵御外来侵略，捍卫民族尊严，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2015年7月，全国政协主席俞正声会见了高金素梅率领的台湾少数民族参访团。高金素梅指出，两岸同胞是命运共同体、两岸一家亲。

大陆十分关心台湾少数民族同胞的经济生活。2009年8月，台湾遭受“莫拉克”风灾。在得知台湾少数民族同胞受灾最为严重后，大陆迅速募集了2000万元人民币专款，委托正在大陆访问的高金素梅和林正二带领的代表团带给台湾受灾的民众。同年12月，生活在河南的邹族同胞专门来到阿里山乡的邹族村庄访问，这不仅让两岸邹族人时隔300年再次相聚，而且河南代表团当场买光了这个村所有的农特产品，解决了他们的销售难题。

在大陆举行的大型活动中，也能看到台湾少数民族的身影。2008年8月，大陆首次举行全球瞩目的奥运匹克运动会。在开幕式上，由高金素梅率领的台湾少数民族歌舞团体，高唱《我们都是一家人》。2010年4月，大陆在上海举办世界博览会。在暖场节目中，台湾少数民族演出了台湾民歌《分享庆丰收》。2015年9月，大陆在天安门举行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活动，台湾无党团结联盟“立法委员”高金素梅作为台湾代表团的一员参加。此外，大陆还主动邀集台湾少数民族在大陆举办展览活动，让大陆民众了解台湾少数民族的精彩文化艺术。2009年12月，全国台联举办了台湾少数民族展览。展览活动不仅让大陆民众更多地了解了台湾少数民族，也增加了台湾少数民族对大陆的正面认识。据媒体报道，参加展览活动的14个族群的长老、头目在活动现场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好，很好”“比台湾好”。

（作者为复旦大学台湾研究中心博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