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文阅读政治语篇中介入资源的人际意义对比分析——以特朗普与希拉里总统竞选电视辩论为例

李晓雪，黄 滔，宋媛媛

（1.河北正定中学，河北 石家庄 050800；2.大连外国语大学，辽宁 大连 116000）

评价理论是在系统功能语言学基础上对人际意义的进一步发展，用来描述、解释说话人或作者是如何使用语言展开评价、构建角色和协调人际关系，最终影响听话人或读者对事物的态度的。随着其不断发展，评价理论被应用于不同题材人际意义的研究，但是针对竞选辩论中人际意义实现方式的研究还比较少。本文则以评价理论的介入系统为理论基础对特朗普与希拉里在总统竞选辩论中人际意义的实现方式展开分析，以揭示特朗普与希拉里在总统竞选辩论中的语言风格。

1 文献综述

1.1 评价理论及其发展

1991-1994年J.R.Martin 和 P.R.White等人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州的“写的得体”科研项目的基础上创立了评价理论［1］。之后，以J.R.Martin为首的语言学家们不断对其进行调整和完善。2003年，J.R.Martin 和 David Rose 合作出版了 Working with Discourse： Meaning Beyond the Clause，提出在分析一些边缘的评价表达时不能局限于逐项分析，而应考虑语境的因素［2］。2005年，J.R.Martin 和 P.P.R.White 合作出版The Language of Evaluation：Appraisal in English，该著作展现了评价理论用于语篇分析的全貌［3］。这两本专著的出版标志着评价理论的发展和成熟。最早将评价理论引入到中国的是张德禄，并于1998年在《外语教学与研究》上发表了《论话语基调的范围及体现》［4］。2001年王振华对评价系统作了详细介绍，标志着评价理论在中国真正的开始［5］。近几年，朱永生、王振华、马玉蕾、刘世铸、张征等人对该理论做了进一步的研究和评介［6-8］。

评价理论可以分为态度、介入、极差三个次系统。介入系统是指说话人用来展示语篇中各种命题和建议的来源，调节自己对话语所承担的责任，表明自己是否愿意与不同立场的多声进行协商，与不同的言辞来源展开对话的一系列词汇语法资源。介入系统中最基本的区分是“自言”和“借言”［9］。自言表示说话者直接介入所说内容，无任何对话性，彰显其主观性。借言具体又可分为实现内部声音化的对话压缩，以及实现外部声音化的对话扩展。

对话压缩是指说话人在表达自己的观点、立场和态度时直接或间接的否定、反对或拒绝对话人不同的观点、立场和态度，缩小或剥夺对话人的话语空间，其子系统包括否定和声明。“否定”包括否定句，“对立”包括一些表示让步的和表示出乎意料的表达。“声明”即语篇中的声音将命题表现为不可推翻的（证据充分、公认的、可靠的等），从而排除了其他声音。它又分为“一致”、“强调”、“支持”［9］。

对话扩展是指说话人在表达自己的观点、立场和态度时能容纳和接受，甚至鼓励对话人表述与自己不同的观点、立场和态度。即说话人给对话人留有一定的话语空间［9］。其子系统包含引发和摘引。“引发”指语篇中的声音所表现的命题建立在和其他命题的联系之中，因而表现为许多声音中的一种，从而引发了对话。“摘引”则指的是语篇中的声音所表现的命题来自语篇外部的声音，因而表现为许多声音中的一种，引发了对话［9］。

1.2 评价理论的应用及对总统电视竞选辩论的研究

评价理论的最初应用是在P.P.R.White 于1998年发表的博士论文Telling Media Tales： the News story as Rhetoric中，该文章全面系统的描述了当代新闻报道的人际新闻文体［10］。之后，评价理论被Iedema &Feez［11］， Caroline Coffin［12］， Susan Hood［13］等人应用到新闻话语、学校文本话语、学术语篇等各个领域。在中国，陈晓燕［1］、刘纯［14］等人将评价资源的介入系统应用到英汉社论中介入资源的对比分析及英美主流媒体对华报道的态度、立场分析中。

中国学者对美国总统竞选辩论的研究涉多个理论角度。2010年，高艳梅从修辞角度对美国总统竞选辩论的修辞手段进行了分析［15］。董世荣以评价理论下的介入资源系统和Benoit W L 提出的总统竞选语篇的功能分析理论为基础，探讨了总统竞选辩论这一特殊语篇中候选人是如何运用介入资源协调处理人际关系的，并进一步揭露了介入资源在该类语篇中的分布特点及其深层意义［16］。2013年，马文婷采用评价理论的态度资源揭示了美国总体辩论的评价性特征以及评价性语言在辩论过程中服务于辩论目标的运作方式［17］。同年，赵红路，郭聪和遇东解析了奥巴马在美国总统竞选辩论中概念隐喻的使用，探索了概念隐喻在总统竞选辩论中的功能［18］。

总体来说，基于各个理论角度对美国总统竞选辩论的研究很多，但采用探索人际意义的介入资源针对总统竞选辩论中竞选者人际意义的实现方式的对比研究，以及候选人辩论语言风格的探索还比较少。

2 研究方法

本文采取定量分析和定性分析相结合的方法，借助语料标注软件UAM Corpus Tool 对特朗普与希拉里首场电视竞选辩论语篇中的介入资源及其子系统进行手工标注，并统计出介入资源及其子系统在语篇中出现的频率及分布状况。本研究将基于上述数据及其分布特点进行对比分析，结合列举实例，描述介入资源在语篇中功能和意义，进而揭示并阐述这些资源是如何实现人际意义的传达及体现了怎样的语言特点。

2.1 研究工具

本文以最新版本UAM Corpus Tool3.3为语料统计工具，具体操作为：1） 创建项目，并命名为“debate”；2） 添加介入系统理论框架的标注体系，如图1所示；3）扩充语料库，向项目中添加特朗普与希拉里电视竞选辩论语篇文件；4）对文本材料进行手工标注，并多次检查以保证标注的准确性；5）点击数据统计按钮，呈现两个文件中各介入资源的分布特征。如表1～3所示。

图1 介入资源在UAM Corpus Tool中的标注过程

2.2 研究问题

本文主要研究问题：第一、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竞选辩论中，介入资源及其子系统的分布规律存在哪些异同点？第二、特朗普与希拉里是如何利用这些介入资源建立和维系不同人际关系以达到在大选中获胜的目的的？第三、这些异同点反映了特朗普与希拉里竞选辩论中怎样的劝说方式和语言风格特点？

3 发现和讨论

3.1 介入资源总体分布特征

通过语料标注软件UAM Corpus Tool统计分析，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电视竞选辩论语篇中介入系统及其子系统——对话压缩和对话扩展的分布情况见表1。

表1 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电视竞选辩论语篇介入资源对比分析

1）由表1可见，在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竞选辩论中自言所占的比例高于借言，且自言和借言在两篇辩论语篇中的分布比例大致相同。自言表示说话者直接介入言语内容，无对话性，彰显其主观性。此数据说明特朗普与希拉里竞选辩论内容为无对话的直接介入为主，表述方式直接明确，话语责任承担明确，突显了两人在此次竞选辩论中明确、坚定的态度和立场。同时，自言和借言在两篇辩论语篇中分布比例的相似度表明特朗普与希拉里均严谨细致地分析了辩论语篇的特点，最大程度地优化了辩论语言的使用。自言资源的较大比例使用反映出两位候选人明确的价值观、立场和坚定的信心，同时，将自言和借言资源的使用比例控制在较平衡的范围内增加了辩论语篇的客观性和言据性，使两位候选人的辩论语言避免了武断性，增强了说服性。

例 1： CLINTON： And I want us to do more to support people who are struggling to balance family and work.（介入，自言） （Hillary Clinton's presidential debate September 26 2016）

例 2： TRUMP： What's happened to our jobs and our country and our economy generally is — look， we owe $20 trillion.（介入，自言） （Donald Trump's presidential debate September 2016）

2）根据表1中的数据可以看出特朗普与希拉里在竞选辩论中均倾向高频使用对话压缩资源，而对话扩展资源所占比例相对较小。这两种对话态度和话语空间差异的分布不均衡是由这两种介入资源在实现人际意义时的具体功能和总统辩论这一话语语料的语篇特点所决定的。辩论中候选人的首要目的是赢得选民的支持，因此候选人需表现出鲜明的政治立场和明确的价值取向。对话压缩资源通过否定、反对或拒绝对话人的观点，缩小对话人的话语空间来帮助候选人对抗对话人的质疑、否定，从而坚定自己的立场，展现自己明确的价值观和真实意图，赢得更多选民的支持。而对话扩展则是通过给对话人留有一定的对话空间，说话人在某种程度上容纳和接受其他观点或态度，从而避免说理和反驳绝对化，增加说话人语言的客观性和说服力。因此，在总统辩论中，为了突显候选人鲜明的立场和价值观，对话压缩资源的分布必然超过对话扩展资源。表1中的数据再次说明特朗普与希拉里对辩论语言特点的深度探索和应用。

尽管特朗普和希拉里在介入资源和借言资源的运用比例大致相同，但两人的竞选辩论仍存在细微差别。在希拉里的竞选辩论中压缩资源（21.10%）和扩展资源（18.71%）的使用比例差距相对较小，而特朗普在使用这两种资源时具有较明显差距（31.50%VS 14.50%）。某种程度上可以看出，当特朗普对希拉里的言论表示否定、质疑时，希拉里给出的反驳和拒绝相对较少，在明确自己立场方面坚定程度较低，并且给对话人特朗普留出了较大的会话空间，使得辩论言辞相对较为缓和、客观。与此相反，特朗普在竞选辩论中压缩资源所占比例相当高，表明其对希拉里的质疑的坚决否定和反驳，明确且坚定地表明了其政治立场和态度，强调了其有能力胜任美国领导人一职。较大比例压缩介入资源的使用侧面展现了特朗普的自信与雄心，而较小比例扩展资源的运用说明其竞选辩论的高度主观性，留给希拉里的对话辩论空间非常小。

例 3： CLINTON： And so what I believe is （ 介入，借言，扩展，引发） the more we can do for the middle class， the more we can invest in you， your education，your skills，your future，the better we will be off and the better we'll grow.（Hillary Clinton's presidential debate September 26 2016）

例 4：TRUMP：So Ford is leaving.You see that，their small car division leaving.Thousands of jobs are leaving Michigan，leaving Ohio.They're all leaving.And we can't allow（介入，借言，压缩，否认，否定）it to happen anymore.（Donald Trump's presidential debate September 2016）

例3中，希拉里采用“I believe” 一词引出关于就业、经济发展的想法和政策，在表明政策可行性的同时，又不排斥其他方案或建议，突显了其辩论言辞的客观性与可信性。而在例4中，特朗普首先采用自言资源直接陈述了福特等公司及其数不胜数的工作岗位离开美国的现状，反映出其调查的高度可靠性。随后，其采用压缩资源的子系统否定表明其若执政后的计划和政策，即绝不允许企业离开美国的事情再次发生，语言坚定，态度坚决，限制了其他任何声音，不给自己留余地，同时表明说话者愿意为其所说话语承担责任。特朗普在面对美国经济问题表现出的强硬态度，有利于其赢得选民的信任与支持。

综上所述，特朗普与希拉里在总统辩论中较多使用自言，话语责任承担明确，突显了两人在此次总统竞选辩论中鲜明、坚定的态度和立场，同时，借言与自言的均衡使用使语篇内容不失客观性和言据性，保障了其说服力。在借言的使用中，希拉里对特朗普的质疑反驳程度较低，留给对话人较大的话语空间，辩论言辞相对缓和、客观。而特朗普对希拉里提出的的质疑进行了明确、坚定的反驳，留给对话人的话语空间非常小，辩论语言主观性高，展现了其高度的自信与雄心。

3.2 介入资源压缩子系统分布特征

通过语料标注软件UAM Corpus Tool统计分析，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电视竞选辩论语篇中介入资源压缩子系统的分布情况见表2。

1）由表2可见，特朗普与希拉里在竞选辩论中通过高频使用否认资源来压缩对话，声明资源的使用则相对较少。在特朗普的竞选辩论中，这种差距尤其显著，否认资源占82.54%，而声明资源仅占17.46%。根据介入资源的理论框架可知，虽否认和声明都属于对话压缩资源，但前者着重的是与某种相反的声音相互对立，而后者强调语篇中的声音表现为不可推翻的（证据充分、公认的、可靠的等）。由此可以判断特朗普与希拉里都借助高比例的否认资源来否定对方的功绩或反驳对方对自己政策、领导方式、价值观的否定，在此基础上采用了一定比例的声明资源来强调自己的反驳和论证证据充分，具有较高的可靠性，从而增强了辩论的说服性并力争赢得选民的认可。在特朗普的辩论语篇中，反驳意识尤为突出，这反映了其辩论语言的高度敏锐性和坚定的立场。

表2 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电视竞选辩论语篇介入资源压缩子系统的对比分析

2）根据表2可以看出，在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竞选辩论中否认资源和声明资源子系统的分布存在一定差异。在竞选辩论中希拉里强调资源（23.81%）和支持资源（9.52%）的使用比例均高于特朗普，这与希拉里的政治背景是密不可分的。希拉里作为美国的前国务卿，倾向于对自己过去成绩的辩护，强调其在职期间为美国发展做出的贡献，并为其提供业绩支持，辩论风格属于防护型。而较之希拉里的竞选辩论语篇，特朗普较多使用了一致资源。作为此次总统竞选的挑战者，特朗普身为一名出众的商人，为了弥补其空白政治生涯的弱势，必须充分展示自我，通过认同并赞美自己在商界的业绩和超强的能力，以挑战对手的执政能力，达到突显自我的目的。

例5： CLINTON： When I was secretary of state，we actually（介入，借言，压缩，声明，强调）increased American exports globally 30 percent.（Hillary Clinton's presidential debate September 26 2016）

例6：TRUMP：But（介入，借言，压缩，否认，对立）in all fairness to Secretary Clinton，when she started talking about this，it was really very（介入，借言，压缩，声明，强调）recently.She's been doing this for 30 years.And why hasn't（介入，借言，压缩，否认， 否 定）she made the agreements better?（Donald Trump's presidential debate September 2016）

例5中希拉里采用强调资源“actually”一词阐述了其任职国务卿期间推动了美国经济发展的事实，即美国全球出口率增加了30%。一方面明确了出口率增长30%一事证据充分，另一方面强调了其在职期间的政绩是不可推翻的。希拉里意在通过阐释和维护自己的政绩来赢得选民的认可和支持。而例6中，特朗普采用了“but”， “really very” 和 “hasn't” 等三个压缩资源来否定希拉里的执政能力。“but” 一词通过让步，否认了希拉里政策的执行力，并借助“really very”一词强调了其若有能力应该在任职美国高层领导30年间实施此政策，而非在总统竞选近期才提出。此外，特朗普又进一步采用反问的方式，表明希拉里并不具备优化该政策的能力，借此再次否定希拉里的能力。三个压缩资源的连用，直接否定了希拉里的执政能力，且特朗普言论可靠，有证可查，侧面展现了其对希拉里真实能力的透彻了解，并暗含了其本人执政水平高于希拉里，可以弥补希拉里的执政缺陷，以此来赢得选民的支持。

综上所述，特朗普与希拉里均使用了高比例的否认资源来反驳对方对自己的质疑，特别是特朗普反驳意识十分强烈；同时两人运用了一定比例的声明资源来强调自己反驳和论证的可靠性，以此来增加辩论的说服力。同时，希拉里作为美国的前国务卿，倾向对自己过去政绩的辩护，强调其在职期间为美国发展做出的贡献，辩论风格属于防护型，而特朗普作为一名商人更倾向于充分展示自我认同和赞美，以挑战对手的执政能力，辩论风格属于进攻型。

表3 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电视竞选辩论语篇介入资源扩展子系统的对比分析

3.3 介入资源扩展子系统分布特征

通过语料标注软件UAM Corpus Tool统计分析，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电视竞选辩论语篇中介入资源扩展子系统的分布情况见表3。

1）由表3可见，在希拉里和特朗普的竞选辩论中扩展资源子系统的分布比例大致相同，即引发资源的使用均大比例高于摘引资源。横向对比特朗普与希拉里竞选辩论中扩展资源使用比例可以发现，希拉里的竞选辩论中引发资源（72.41%）所占比例相对较高，而特朗普的辩论中摘引资源（34.48%）所占比例相对较高。由此可以判断特朗普与希拉里均倾向于借助情态和让步资源（特别是希拉里）来阐述自己的观点与期望，这样既给对话者留出了话语空间，又保证对方无法产生对抗性的声音，充分表现出情态和让步语言的人际功能。摘引资源比例则表明两位候选人均使用了一定量的外部声音资源，即转述了其他关键性声音的内容或主旨来论证自己言论的可靠性。在此方面特朗普外部声音的介入比例略高于希拉里。

2）希拉里在竞选辩论中对摘引资源的使用均为中性引述，而特朗普同时借用了中性引述和疏远性引述，且中性引述（20.69%）的所占比例高于疏远性引述（13.79%）。中性引述表明转述者和说话者均对此话语保持中立的态度，不体现双方情感，而疏远性引述则突出了转述者和说话者对于转述话语声明坚定的态度和立场，使得转述话语更具说服力，也体现了转述者明确的价值观和坚定的态度。表3中的数据表明，特朗普转述话语内容的选择更加坚定，转述态度更加鲜明，因此其辩论言语的说服力和可信度略高于希拉里——外部声音对其辩论语篇的论证力度较小。

例 7： CLINTON：“Well，I think （介入，借言，扩展，引发） that trade is an important issue.Of course，we are 5 percent of the world's population； we have to （介入，借言，扩展，引发） trade with the other 95 percent.And we need to have smart， fair trade deals.（Hillary Clinton's presidential debate September 26 2016）

例8： TRUMP： Well， he approved （介入，借言，扩展，摘引，疏远性摘引） NAFTA…

TRUMP： He approved （介入，借言，扩展，摘引，疏远性摘引） NAFTA， which is the single worst trade deal ever approved in this country.（Donald Trump's presidential debate September 2016）

例 7 中，引发资源 “I think” 和 “ have to” 帮助希拉里阐明了其关于国际贸易的观点。这两个引发资源的使用一方面主观、直接地表明了希拉里的观点和其对此观点的信心，另一方面又突显了语篇的呼吁作用，希拉里通过使用高度肯定的情态动词与选民结盟，并引导选民认同其观点，信任其能力，同时引发资源的运用又避免了观点的绝对化，造成选民的排斥、反感。例8中，特朗普重复使用了疏远性摘引资源 “he approved” 将后面言语的发话者归为民主大众，明确表示了前总统克林顿签署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被公认为美国签署的最糟糕的贸易协定，既否定了克林顿在经济方面作出的的政绩，又否定、打击了其支持者希拉里的判断能力和国家经济政策的领导力。鉴于此观点的评判主体为美国民众，这帮助特朗普屏蔽了直接责任，表明了其评价的客观性，并突出其高超的辩论技巧。

综上所述，希拉里与特朗普在竞选辩论中均倾向于使用情态和让步资源，在给对话者留有一定会话空间的前提下，充分阐释自己的观点和对未来的期望，而较少地引用他人话语进行论证。但与希拉里相比，特朗普在竞选辩论中摘引资源使用所占比例较高，且中性摘引和疏远性摘引交叉使用，摘引内容可信度较高，增强了言语的说服力。

4 结语

通过对特朗普与希拉里总统竞选辩论中介入资源及其子系统的使用情况的对比分析，研究结果表明：1）特朗普与希拉里均愿对辩论话语承担较大责任，既突出立场、表明态度，又保证了语篇的言据性，增加了其说服力。在借言的使用中，为反驳对方的质疑，两人均大比例使用否认资源，并且借助一定比例的声明资源来强调反驳和论证的可靠性；此外，两人虽大力压缩对方话语空间，但在阐述观点和表达期望时都倾向于借助情态和让步资源，留出了一定的对话空间。2）虽然特朗普与希拉里的竞选辩论的介入资源分布相似性极高，但其子系统的使用情况存在一定的差异：希拉里对特朗普的质疑反驳程度较低，辩论言辞相对缓和、客观，倾向对自己过去政绩的辩护，强调其在职期间为美国发展做出的贡献，辩论风格属于防护型；而特朗普对希拉里的质疑进行了明确、坚定的反驳，辩论语言主观性高，倾向展示其高度的自信与自我认同和赞美，以挑战对手的执政能力，辩论风格属于进攻型。希望此研究有助于中国受众了解英文政治报纸中人际意义的表述方式，提高中国读者解读此类政治语篇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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