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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靡的“佛系”,不过是“丧文化”的又一个符号

2018-04-20农结恋

文教资料 2018年35期
关键词:丧文化佛系大众文化

农结恋

摘    要: 2017年末,风靡朋友圈的“佛系”,以“都行、可以、没关系”为口头禅火遍网络。作为网络原居民的90后,一度是流行话语的生产者和代言人。在数字媒体时代,普遍流行的网络流行语可以视作文化符号。它们投射了青年群体在社会转型背景下的精神诉求和社会心态。除了所谓的不求上进、云淡风轻之外,“佛系”依然蕴藏着自我消解、狂欢、戏谑、反思、自我反讽等丰富的文化内涵。由此看来,“佛系”与前几年盛行的“丧文化”一脉相承,形成了独特的大众文化景观。

关键词: “佛系”    丧文化    符号    大众文化

只要玩微信的人,一定不会错过2017年末在朋友圈掀起的一股“出家”热潮。“油腻大叔”“中年少女”的段子还没走远,以“第一批90后已经出家了”“第一批90后已经秃了”为先锋的“佛系”热潮又横扫网络。“都行、可以、没关系”的佛系三连,在青年人尤其是90后中间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力。一时间,出现了各种佛系衍生品,如“佛系恋爱”“佛系员工”“佛系学生”等,大家好像都立地成佛、无欲无求了。简而言之,“佛系”就是一種怎样都行、不大走心、看淡一切的活法。

这种看似云淡风轻的态度,实则是当下青年人迷茫、苦闷的一个体现。因为“无法求”,所以只能自嘲式地选择“无所求”。中国当前社会处于快速发展的时期,青年一代被称为“危机的一代”。留心观察就会发现,近几年产生的诸多热词和表情包,都能反映青年一代的精神状况和社会心态。以“葛优躺”、“北京瘫”、废柴、马男波杰克、青蛙Pepe等形象制作成的表情包为代表的“丧文化”,前两年在80后、90后青年中间盛行,至今仍留有余波。

“佛系”追求一颗平常心,“丧文化”则表示人生理想就是“瘫着”。表面上看,前者比后者更积极上进,后者比前者更消极颓唐。但是,我们深入探讨这两者的意指内涵以及形成的社会背景,就可以发现,这两个符号的指向殊途同归。如今一时风靡的“佛系”,也不过是“丧文化”的一个符号罢了。以此衍生出来的众多文化产品与现象,正是处于各种危机之下的青年的精神投影。

一、对“佛系”与“丧文化”的符号学解读

罗兰·巴尔特说:“世界充满了符号。”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就是一个符号的帝国。在西方,“符号”最初叫“症候”。奥古斯汀给“符号”下定义:“符号是这样一种东西,它使我们想到在这个东西加诸感觉印象之外的某种东西[1]。由此可见,“符号”并非是冰冷的一个概念,是某物在人“印象之外”的东西,它最终是投诸到人身上的终极关怀。花草树木、虫鱼鸟兽,在人的内心都有一个符号指向。它们或许是在社会中约定俗成的,或许是被著名的诗人、作家引用到人们耳熟能详的作品之中,倾注了思想感情的。譬如屈原以降,“夕餐秋菊之落英”,直至陶渊明采菊东篱下,菊花最终成了人物内心高洁孤傲的代表。我们也就不难理解《红楼梦》里林黛玉以咏菊夺魁,而非歌海棠咏桃花了。

索绪尔指出,符号由能指(signifier)和所指(signified)构成。语言符号由这两部分构成,并进入社会交流系统。任何一个符号,只要进入到传播或交流过程中,就必然产生意义,有了能指与所指的存在关系。仔细剖析“佛系”“丧文化”的语言结构,更有助于我们把握这两者的内涵。

乍一看,“佛系”这个词语仿佛是高校里开设的宗教学专业。从语言结构看,“佛系”这个词语是偏正结构,“佛”修饰中心语“系”。佛者,浮屠也。提起“佛”,庙堂里的佛像、菩萨恍如已在目前。系者,谱系、系列,是一个划分群体的单位。从字面上看,“佛系”就是指称一系列像佛一般生活的群体。“丧”的字面含义为丢掉、失去,引申义为失败、灰心、逃亡。将灰心失败上升到“文化”的高度,更像对“丧”的反讽。

“佛系”与“丧文化”,这两个网络流行语都十分抽象。其能指就是“佛”和“丧”这两个字的书写形式和拼音。而其所指则超越了佛像、丧失的行为等具体的形象、行为,进入了一个含蓄意指的系统,形成了一套专属的话术。

在行为表现方面,“佛系”体现为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丧”则以拖延症、熬夜、自嘲、叹气、宅等现象为代表;在社会心态方面,“佛系”追求云淡风轻、看淡一切,“丧”则有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的”消极懒惰,以“怼”为一切活动指南的吐槽文化、反鸡汤文化、恶搞文化,对诸多严肃主题的解构,产生了强烈的娱乐和讽刺效果。

从以上分析看来,“佛系”与“丧文化”都是不相似的两种流行话语。但是,我们再看两者产生的社会背景以及适用群体,就会发现,在社会心态上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两者,本属一派。

二、对“丧文化”与“佛系”及其衍生符号的社会性解读

对丧文化的产生及解读的文章已有不少。知网搜索“丧文化”,2016年有3篇文章,主要是从规训的角度警惕青年人陷入精神瘫痪的陷阱;2017年共26篇,开始对丧文化进行多方面的解析,并由此上升到大众文化层面;2018年,锐增到50篇以上,并有相关的硕士论文进行研究。而“佛系”这个词语自刷遍朋友圈开始,已登上2017年热词榜首,评论“佛系”的文章也在报刊多见。有趣的是,评论总是落后于现实的,在对这两个流行话语研究的高峰时,它们却已经在青年人的生活中“隐匿”了。但它们真的消失了么?并不是,只是热爱变化与潮流的青年人不再将过时的话语挂在嘴边了而已。

流行话语必然时常变化。一个词语不经常出现了,是否就说明它不再有影响力了呢?其实不然。作为语言符号,进入社会交流体系中,网络语言也有其独特的生命周期。并且,当“丧”成为一种文化,“佛”成为一种潮流,那就足以让人认真思考这些文化现象背后的社会与历史因素。

丧文化发轫于日本的流行文化,最早可以追溯到2005年日本流行词“丧女”。在中国还未流行“丧”之前,美国青年早已玩起了丧文化。一只嘴角耷拉、眼睛含泪的Pepe青蛙表达了一种无可奈何的迷茫,让人看着觉得好笑又无奈。可见,“丧”并非只是中国青年的丧,这是全球高速发展的产物。

尽管较于前两代人来说,今天的年轻人生活已经富足了很多,但由于成长于社会转型期,他们面临的竞争与压力是他们祖辈父辈未曾经历的。经济高速发展和生活节奏的加快带来的渺小、孤独、无力感而导致的“落差丧”,因情感、就业、家庭等因素导致的“压力丧”,甚至一个年纪轻轻的孩子,肩上的担子也不轻,“学业丧”在学生中间也甚嚣尘上。相似的外在表征,却可能根源于不同的孕育土壤和诱因。如果没有及时疏解,哪怕它暂时销声匿迹,日后它必然还会以另一种方式卷土重来。“佛系”就是温和版的丧文化。以下列举几个“佛系”衍生词语,试析隐藏在这背后的青年心态。

1.“佛系恋爱”

在性冷淡风流行于时尚圈、娱乐圈的今天,连恋爱都开启了这种冷淡模式。2014年一本杂志上首次出现“佛系男子”一词,指的是把自己的兴趣爱好永远放在第一位,所有事情都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和节奏去做。比如,嫌谈恋爱太麻烦就不去谈,谈了恋爱的也不会主动去维护关系。

霎时间,年轻人纷纷以“佛系男子”“佛系女子”自称,表达出一种“我不谈恋爱,我最酷”“是游戏不好玩?手机不好玩?为什么要谈恋爱?”的一种心态。好像大家都戴上了扑克脸(poker face),谁认真谁就输了。“佛系”在这里体现的是人际关系的淡漠化,一种疏离感与边界感。而这也正是现代社会高科技难以改变的状况。我们经常可以发现一对青年男女坐着各自玩手机的情形。人与人之间的面对面交流越来越少。

2.“佛系员工”

现代社会,工作是人的常态,加班更是上班族的魔咒。一个程序员在网上发了他的一次给客户改方案的经历:“客户和我一起加班,我改了几次,改到凌晨三点,最终他说还是最初的那个版本好看。我的内心毫无波澜,说了一句好的,把最初的版本交给他,收拾东西,下班。”简简单单的一段话,引起了上班族的共鸣。他们对待工作,不揽活、不推辞,按时完成任务,不能指望多做一分。

他们深知争论争不过老板与客户,职场规则告诉他们最好保持低存在感。佛系员工的特点是,对工作已经丧失了热情,却又一时走不掉;又或是加薪无期、升职无望,因此形成了心如止水、不悲不喜、不嗔不怒的心态。

3.“佛系娱乐”

在中国,“佛系”一詞最早出现在粉丝圈,用来形容一种“不动怒、不吵架、不控评”的追星状态。2017年末,深度介入饭圈的粉丝为“撕”所累,希望远离纷扰,因而产生“爱豆人设崩塌了就换另一个爱豆”的玩笑心态。而伴随着“佛系”一词的流行与传播,“旅行青蛙”,一款“很佛系”的静置游戏又刷遍朋友圈。游戏者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收割门前的三叶草,准备一下青蛙出行要用的东西,便开始等待信箱中不定时会出现的明信片。

这些现象的产生并非偶然。一来,中国现在的明星市场呈畸形发展,明星的绯闻逸事成为了消费热点,过度在意这些事情最终会引起人们的疲劳感;二来,媒体所言已经难以服众,信息爆炸式增长的今天,存在信息碎片化、信息过剩等问题。此外,旅行青蛙的旅行,这种几乎都在外面飘荡的游戏角色也很容易让在外打拼的青年人产生代入感。

“佛系”这个符号一夜之间风靡网络。如果非要解释其中原因,很有可能是因为它戳中了当代青年人尤其90后的两大痛点:疲累与焦虑。

美国心理学家赛利格曼在研究动物行为时提出了“习得性无助”的概念,他认为:“人对自我能力和自我环境控制力的知觉是从经验中习得的。”[2]他将这种由于个体在经历某种学习之后,在情感、认知和行为上表现出消极状态的特殊心理状态称之为习得性无助。从“丧文化”到“佛系”,年轻一代的焦灼感由外而内渗透。当他们告别校园走进社会,发现“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感到无助。“路漫漫其修远兮”,内心的无力感和缺失感让他们难以坚定“上下求索”的信心。我们不能不看到,哪怕我们的社会发展在高歌猛进,却无法忽视青年人生活的这个艰难时世的社会现实。

三、网络狂欢化视野下的“丧文化”与“佛系”投射的精神内涵

当然,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人的奋斗与迷茫。可以说,“佛系”这个符号的所指并不新鲜,自古有之,中外皆然。魏晋时期的竹林七贤,因为当时政治黑暗而选择看破红尘、竹林谈玄;刘伶出门让仆人随身带着锄头,嘱咐他们“死便埋我”,非常随性,在当下看来这种行为无疑很“佛系”了。又如盛唐时期以王维、孟浩然为代表的山水诗勃兴,西方的梭罗在宁静的小屋里写下《瓦尔登湖》。类似的例子数不胜数。我们自然也不必过于忧虑,就像曾被贴上“垮掉的一代”标签的80后,依然还是社会建设的中流砥柱。现在标榜“佛系”的90后也有其纾解疲累的途径。

每一代人有其特殊的压力疏解方式。网络的普及与发展,媒体的高度成熟,使得当代青年更倾向于在网上宣泄情感、抒发郁闷。以微博、微信为主要载体的微传播时代,给予了青年人一个广阔的话语空间。由此,小众狂欢渐渐演变为大众狂欢,大众媒体的狂欢逐渐演变成社交媒体的狂欢。

柏拉图曾说:“当初神们哀怜人类生来就要忍受辛苦劳作,曾定下节日欢庆的制度,使人可以时而劳动,时而休息。”[3]可见,狂欢始于哀怜“民之多艰”。它是人们纾解压力、释放情绪的一个缺口。前苏联学者巴赫金对狂欢节做了深入的研究,并且他还特别强调在狂欢中,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联系,而交往的物化表现就是符号。话语最能表现符号的特性。意义只属于符号,意义是符号的功能。

那么,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流行话语“丧文化”与“佛系”,又有什么意义,体现了何种精神内涵呢?青年人真的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佛系”吗?

“有时候不努力一下,都不知道什么叫绝望”“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的丧文化口号似乎在传达暗黑气息,但只有青年人知道,这种独特的自嘲,也只限于自嘲。自嘲之时依然得努力生活。“佛系恋爱”是怕付出真心得不到回报,“佛系工作”是担心枪打出头鸟,“佛系娱乐”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社会对青年的“丧”并不那么宽容。百度百科将“丧文化”定义为:“一些90后的年轻人,在现实生活中,失去目标和希望,陷入颓废和绝望的泥沼而难以自拔。他们丧失心智,漫无目的,蹒跚而行,没有情感,没有意识,没有约束,只能像麻木生存下去的行尸走肉。”

实际上,这个解释可能过于夸张,淡漠的佛系青年并非那么冷漠无情。哈佛心理学专家刘轩认为:“90后看似冷酷、无所谓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无比炙热、活跃的心。”[4]南京大学杜骏飞教授则说“自我反讽,有可能是它(丧文化)在大众传播中的真正的文化内核。”[5]

青年人是在用属于自己的方式,调节内在与外在的关系。在“丧”与“佛系”的网络狂欢中,他们可以消解权威,没有人要求他们一定要优秀和成功,从而引发了惺惺相惜的相互抚慰。而标榜“丧”姿态的商家和商品,也进行了狂欢式的情绪营销,如“丧茶”、“消极杯”、和“不熟/扎心”酸奶等。商业狂欢又反过来助推了所借之势“丧文化”的传播。一切似乎向着郁闷、暗黑流动。但是由于形成了一定范围内群体的共鸣,“我们都一样”的结果缓解了压力与孤独,反而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治愈的效果。热词更迭下的青年人,或许依旧坚韧而乐观。

所以,与其说“丧”是一种颓唐挫败的人生态度,不如说是一种将矛头对准自己、略带自虐性质的“自我反讽”;与其说“佛系”是低调做人的倡导书,不如说这是一场打着“求平常心”旗号来“不平则鸣”的青年狂欢。“丧”与“佛”只是表面,“假不正经”终归是正经。归根到底,它们都是青年对于外在世界的反应与发声。它们投射了当下青年希冀与世无争却又焦虑不安,自甘平庸又希望超凡脱俗,看似悲观不进、实则乐观自嘲的混合心态和矛盾的精神内涵。

只是,治愈的同时也存在着“致郁”的风险。

在“丧文化”盛行的前两年,有诸多文章用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对此进行分析。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根源于民间文化,使得它与文化边缘地带的大众文化具有天然亲和性。但是,应该看到,巴氏所代表的狂欢理论,是交替与变更,是死亡与新生,最终达到的是精神的洗涤与净化。

而消费时代的网络狂欢恐怕难有这种奇效。符號的泛滥与标签的流行,已见惯不怪。符号泛滥容易让创新消失,电视节目、广告的同质化生产则是明证。我们处在这样的一种社会环境中,利用这些资源进行我们的网络狂欢,就容易在娱乐中丧失批判力。大众的网络狂欢,也很容易陷入精神的衰弱与消亡。我们看了很多东西,说了很多话,一转眼就让它们“网事如烟”,只图一笑一乐,而不再思考。不由得想起波得曼《娱乐至死》最后一章援引赫胥黎《美丽新世界》中的一句话:“痛苦的不是他们用笑声代替了思考,而是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以及为什么不再思考。”[6]

不可否认,假若青年人真的一味笑下去,真的沦陷在自我设置的“佛系”之中,不仅不利于个人的发展,对社会的进步也无益。生活中的一些小事可以“佛系”,活得潇洒自如,不必斤斤计较,但是要分得清大是大非。全国政协委员、北京大学中文系教授张颐武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不要轻易否定年轻人,在中国的传统价值观中,既有佛家道家的无欲无求,又有儒家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在一个人身上可以并行不悖,“你可以追求风花雪月的诗意生活,也可以以天下为己任”。[7]

的确,“丧文化”“佛系”等潮流在青年人中间引起了一定影响,但是它们终究还只是新兴的潮流,不是严肃的概念。既没有明确的界定,也没有专门的数据分析研究,娱乐味道也相当浓重,难免有夸大的嫌疑。我们应该警惕青年人陷入虚无主义、娱乐至死的陷阱。同时,也应该多给他们一点关怀和理解,相信他们仍然可以自嘲生活的束缚,操控这场网络狂欢盛宴。如何构建理想的精神生活,是90后踏入社会之后需要思考的问题。

随着现代人危机意识的加剧,怪诞滑稽的颓丧意识渐渐外化为流行话语,进入我们审美符号体系。在许多营销者构建的符号世界里,让人甘之如饴的,多是不按套路出牌、光怪陆离的荒唐感。“丧文化”的流行正说明了这一点。

面对现实社会的压力,对未知世界的渺茫,我们总期待在与生活的博弈中寻求自由、舒适的一角,“佛系”恰恰是这种心态的一个反映。青年所要做的,无非是要努力让自己的实力够得上自己“瘫着”的野心,无非是调节好自己的心理状况,勇敢去应对生活的挑战,去追求自己所要的自由。“第一批90后已经××”系列的解决之道,如果真的流于“佛系”这个符号的表面,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参考文献:

[1]余建章,叶舒宪.符号:语言与艺术[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12.

[2]赵瑞雪.“习得性无助”及其在管理实践中的思考[J].高等农业教育,2011(5):35-36.

[3][古希腊]柏拉图,著.朱光潜,译.文艺对话集[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301.

[4][5]杜骏飞.丧文化:从习得性无助到“自我反讽”[J].编辑之友,2017(9):110.

[6][美]尼尔·波兹曼,著.章艳,译.娱乐至死[M].桂林:广西师范出版社,2004:220.

[7]中青在线.“佛系青年”太丧?奋斗才有收获(两会青观察·第九期)[J/OL].中国青年报(2018-3-11)https://mp.weixin.qq.com/s/Silz0ahF84eo-mo7FecVl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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