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剧场”的核心与划分边界
2018-04-20熊艳
熊艳
摘要:《舞蹈生态学》中明确指出的舞种归类方式意旨将舞蹈作品更完善地进行分析,也可在此分类行为中反向思考舞种归类的方式是否严谨从而衍生出对跨界艺术作品的考量。在舞蹈剧场作品中以何种标准去衡量作品的核心,是脱离主体还是依附于主体。本文将以意识化的结构解析来将舞蹈作品的建构进行阐释和提取。
关键词:舞蹈剧场 编创 分类
中图分类号:J73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18)05-0142-02
“跨界”这个词愈来愈多地出现在艺术界的视野中,更是当下兴起的新风向。跨界意指不同领域的交互与合作,最初的实践领域范围则是利用于工业市场,随后“跨界”的实践行为逐一深入到艺术领域。“跨界”艺术创作将看似不相关的两种艺术形式结合成一种新的复合型形态,通俗地理解无非是“跨文化”“跨形式”的火花碰撞。舞蹈在“跨界”领域中一直走在前沿,横向吸纳多种艺术形式综合舞蹈的表现形式,其中最具代表性便是舞剧。舞剧将戏剧与舞蹈相结合,以剧说舞、以舞传剧实现二者之间的跨界实现。艺术界的“跨界”行为越发引起业界内外的关注,而“舞蹈剧场”的出现更是将跨界的反传统意识推至高潮。
一、舞种的归类方式
不难发现,现年来舞蹈作品的高产量形成一种看似“多元化”的盛宴形势。舞蹈编导在大环境下的影响下力求作品的创新性,产出大量多元素、多文化碰撞的舞蹈作品。而在此情况下,接踵而来的便是如何将这些作品归类。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在于同一个舞蹈作品适用其一的分类方式,却不适用其二的分类方式。究其原因,一是由于舞种分类没有一个科学完善的固定方式,二是由于作品本身在糅杂过程存在边界不清的问题。一个舞种区别于另一个舞种是经过系统化、全面化的类比,对参照物的外部形态以其内部源流进行分析后而得出的结论。《舞蹈生态学》中明确指出的分类的方法原则为:分型指标归类、定量指标聚类、相似度分类以及类群特征因子系列的提取。
从最简单的分类指标归类来看,以时间、地点为衡量标准,大致可分为古典、中代、近代和当代,当地、邻区、国内其他地区和国外。指标可由多项选择进行综合,如在国外中世纪的芭蕾作品就可分类为西方古典芭蕾。定量指标类聚根据比较靠近的样本归于同类,而舞蹈也分为生活舞蹈和艺术舞蹈,两者之间的舞蹈行为跨度较大只能将相近的一对作为对比,从中形成一个新的聚类现象。考虑到一个舞种中是否只存在一种定向形态,采用了多维度的方法去标类。戏曲古典舞、汉唐古典舞和敦煌古典舞都是中国古典舞的分支,时间上都处于古代,地点上都位于中国,文化源流也都来自中国,三者统一相连接的是共同拥有中国古典舞的某一特质,但身体主要形态特点上却不尽相同。定值聚点说明需要参照对比之间有一个明确的界点去衡量二者是否可以达到类聚。过程中多个指标借助于舞种各方面的聚类,需要系统分析出舞种之间的聚点。相似分类法以客观的角度直接对舞种进行分类,我们在观看作品时往往会出现似曾相识的直观感觉,相对类聚分类相似度分类更为具体,舞种与舞种之间如果产生模糊概念用此方法便属于不合理性。对比跨度范围缩小,精确于某一标准上下小范围幅度,由多种视觉类似的几种舞蹈形态最终却得出不同的舞种。从主观感受自发性地提取类群特征因子,从聚类到相似度,从舞词到舞畴都可能触发观赏者对舞蹈形态的重新解读,同时需要在特定的时期进行形象的衡量,每一阶段都会产生不同的形象思维。结合前三种分类方式,将舞蹈作品从时间、空间、表意输出和审美价值等方面进行科学性地研究,功能性地将共同因子具体化和理想化。
二、舞蹈的边界范畴
上述文中已详细介绍了舞种的归类方式,在四种方式中同样也可以找出其相同点。在每一个分类方式中都需要单一或多种标准去衡量。排除舞种方式归类要将作品准确的划分,前提是需要做好舞体自身的边界标准。以“舞蹈剧场”为例,最早由皮娜鲍什引起对其概念的延续,将舞蹈与戏剧结合形成一种新的艺术形式。从最为简单的动作扩展到更直观,具有真实性的舞台背景。“舞蹈剧场”可以在内容与形式上进行无限组合,将舞蹈更加多元化、丰富化。以舞蹈为主体,横向吸收不同的艺术,打破固有常规推崇自由形式,“舞蹈剧场”可以大量利用話剧、生活场景等来充实舞台视觉效果。随着“舞蹈剧场”逐渐闯入世人的视角,传统的舞蹈编创方式被重新解读,将固化的舞畴序列进行拆解再重组。由于舞蹈生态环境对于舞蹈创作有不可忽视的关系,整个生态系统对舞体的影响决定了它以何种形态出现,当代社会的文化变化和影响对编导选择性编创作品有一定的思想输入。舞蹈剧场以一种整体的语言体系将多个元素糅杂,在同一时空、空间下多层次地呈现舞蹈作品,将作品意旨多角度传递给观众。皮娜的剧场创作无疑是创新的,她的作品最终回归于人文关怀,影响至深。在观看皮娜的作品时,会将观赏者内心深处的共鸣感涌起,拉近心理距离感。纵观皮娜的作品,即使利用其他门类的形式,但可以清晰地将作品定位为舞蹈,而其他门类的艺术形式只参与了作品整体而没有跨越作品主体。由此可见,在皮娜的作品中,形式与形式之间的边界清晰,互相辅助,它们互为环境。把舞蹈作为核心,在表意过程中将并存的艺术形式表现为具体与抽象的统一扩大,又同时保持各自的特性。
在西方文化影响下,中国现代舞作品的创作此起彼伏,另有多个小剧场舞团的出现为整个舞蹈创作市场增添了丰富的色彩。中国“舞蹈剧场”与西方“舞蹈剧场”以同一种形式在陈述故事,但从中有许多的作品却是打着舞蹈的旗号,最终的呈现结果却令人疑惑。
2016年国家艺术基金资助项目《yao》是一部跨界舞蹈剧场作品,在近几年中这一作品的出现得到了普遍性的好评。编导大胆的尝试正是诠释当代性的精神,其形式将三种艺术门类——话剧、戏曲、舞蹈进行整合,通过新颖的形式和结构来实现整个作品的创作。多种形式的混合造成了视觉上的多变,也将不同的情意以多种可能性的方式传达。《yao》是舞蹈剧场作品,核心区域是舞蹈,戏曲和话剧是母体衍生下的子体,但当子体与母体平衡,甚至是超越,那将如何去判断核心区域是否为舞蹈。三种不同的形式结合抽离出的舞台元素需要建立一个完善的系统,而这个系统又可以划分为三个独立的艺术个体,它们之间有着共同的连接点却保持着合理的距离,由此形成一部层次清晰的作品。在作品《yao》中,蘩漪将具体与抽象的形象分别以最为直接与最为委婉的形式去描画,蘩漪这一人物形象有多重身份,复杂的关系结合话剧、戏曲和舞蹈的形式将人物形象饱满化。与原著对比,蘩漪的人物性格表现出的隐性信息耐人行为,在当时的社会状态中出现的一系列的反常行为都促使了人物性格的矛盾感。
话剧成为作品中至关重要的部分,整部作品不再局限于抒情叙事,扩大抽象概念。整部作品以蘩漪为主线,结构在视觉、听觉的基础上打破原有“符号化”,将话剧饮用刺激作品的画面感,更直接清晰地将作品的所指信息传递。话剧恰当好处地将蘩漪的指向性更明确化,为作品的空白处进行解读和填充。再者,作品中另一个典型人物——四凤以戏曲的形式来塑造,作为传统艺术形式在这部跨界之作中将四凤保守的封建女子形象表达地淋漓尽致。四凤是在教条主义下的典型产物,她的思维模式与程式化应对戏曲的传统美学特征,她与戏曲同时被赋予了传统的特性,利用戏曲的传统动作来展现四凤的内心状态。戏曲与舞蹈的身体语态有相似也有不同之处,戏曲之中多善于将动作定点形成视觉反差,这就导致在其与舞蹈结合的过程需要跨越的是语言之间的障礙和寻找平衡二者之间的互动性。从听觉到视觉的双重感染,将人物形象做到立体化、多元化。但在有诸多好处的同时,以舞蹈为核心的原则极大的弱化,可以说作品《yao》更像一个综合体,如果确切地将它视为舞蹈作品略有牵强。从整体而言,编导在将三种门类的典型性特征结合的同时,舞畴之间综合的复杂程度并没有明确把握,由此使得作品失去了舞蹈的核心位置。
艺术的跨界行为在整个舞蹈环境下趋于发展,身体框架被重新定义,甚至可以以其他的艺术形式去交替,我们在寻求并探索当代性的创新作品的同时仍需要把握舞蹈语言的脉络。不同于西方的舞蹈剧场作品,我们现存的仍然是大量创新意识下不够严谨的作品。在利用新的艺术形式时,视觉效果可能从静态转向动态,将人体的运动更为具体化。在现代社会,人的知识系统扩大也使得空间关系随之增大。不同门类的艺术语言具有不同的代表性,在每一艺术门类中扩充语料中的言语研究信息载体,不仅仅需要以载体本身去对待作品的最终呈现,更在于改变传统舞蹈创作方法后对各门类艺术概念的了解和统一转换为同一艺术思维。 三、结语
随着舞蹈剧场中“问题意识”的不断转换,高度抽象的“跨界”剧场需要借助一定的分析方法,对剧场中的“意义”部分进行分析解释。剧场的“程式化”以及剧场空间中多种视听符号的相互作用充当了这种媒介,通过对剧场空间中文本意义和社会意义的解构和传达,将舞蹈核心区域的边界划分清晰,也使舞蹈剧场的阐释更为丰富立体。特别是在某些现实主义题材的作品中,作品旨在传达的社会话题反思,透过身体和多种符号的建构,实现了良好的社会效益和感召力,但并非因此而将核心模糊化处理。
参考文献:
[1]资华筠.舞蹈生态学[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1.
[2]刘建,张素琴.舞蹈身体语言学[M].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出版社,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