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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原乡和想象

2018-04-20姚苏平

扬子江评论 2018年2期
关键词:儿童文学儿童

姚苏平

就从事于儿童文学的文化身份而言,祁智有两点颇为引人注目:其一是重要的儿童文学作家,著有长篇校园小说《芝麻开门》、长篇成长小说《小水的除夕》、长篇童话《迈克行动》等体裁、主题、风格各有特色的作品。其二是资深的儿童文学出版人,主持江苏少儿社工作十年,先后推出了曹文轩、黄蓓佳、金波等知名儿童文学作家的系列作品,为江苏乃至全国的儿童文学发展作出了重要的贡献;也是“儿童文学作家进校园”、“乡村阅读”的发起人、推动者。这些经历使得祁智身处于当代儿童文学发展格局的前沿,深谙文学机制对于作品创作与传播的奥义,并将这一“機制化”的影响与文学艺术的反作用力以“同构”的方式投射于儿童文学创作中,由此他的儿童文学创作和实践有着特异的价值。

祁智身处于近一二十年持续被推向市场平台的儿童文学出版行业,是新世纪儿童文学写作格局急剧转变中的在场者、推动者。这使得祁智的儿童文学作品得天独厚地带着畅销童书的印记:有漂亮的发行量和码洋,有“五个一工程图书”、“中国好书”等评价机制对其优质性的肯定,还有儿童读者对作品阅读的良好反馈与追捧。这是祁智保持良好创作态势的动力。对儿童精神的再三致意、对文学艺术性的诉求、对文本经典化的渴慕,无疑是祁智的创作“初心”。显然,市场逻辑、权威干预、文化资本以“机制”的方式牵制其儿童文学精神与审美品质;而儿童精神和文学审美在本质上是最大限度地追求精神自由的,又对文学机制产生了反作用力。祁智儿童文学创作的样本性意义体现在如何在“市场原则”、“意识形态原则”与“文学自主”原则的冲突与博弈间,在文化资本的“动力”机制和文学精神的“初心”追求间寻求一个制衡点,尽力凸显作品的儿童性、艺术性和创新性。这对于考察祁智的儿童文学创作,以及当代中国儿童文学的美学新变,既是一个“观察点”、“角度”,也是对其“结构性”因素变化的考察。

一、 消费文化背景下的童年书写

儿童文学同样存在着“写什么”和“怎么写”的问题,成人执笔的冲动是训诫儿童、培养继承者?是赞颂童心并救赎自我?还是回归生活、俯就日常?这决定了儿童文学创作的立场、策略和美学实践。从传统社会的父为子纲,到五四时期的“儿童本位”论的昙花一现;从红色江山继承人的塑造要求,到“教育工具论”意识下对“好孩子”的推崇;“童年文化”基本是一种成人社会催生的产物。新时期以来的儿童文学创作渐从“儿童”这一原点开始勾勒童年,叙事视角从俯视转为平视。近一二十年消费文化的蔓延;独生子女政策带来的家庭以及整个社会对育儿的高度关注,自觉不自觉地凸显了儿童在家庭和社会中的角色与地位,使得“童年文化”视角出现了仰视的态势。这一文化姿态和商业运作的逐利模式,同构了以儿童读者欣赏趣味和消费行为为最终目标的畅销童书,创作者、出版者、购买者与消费者构成了一个从“童年消费”到“消费童年”的市场网格。祁智在谈及《芝麻开门》的创作模式时说:“《芝麻开门》中的故事,是孩子们提供的。在定稿之前,我又请不少学生、家长、老师通读和提意见,得到他们的肯定。因此,《芝麻开门》应当是一本受孩子、家长、老师欢迎的书。”a儿童的日常生活、情感心理、同伴关系、家庭结构、社会认知等非常真切的儿童生活,通过读者的直接参与,深刻影响了《芝麻开门》的故事、基调、内容和精神。美国学者泰勒·考利的研究显示,消费文化的表征是众多民众的文艺需求越来越受到文艺创作和生产的关注,普通人的情感、愿望和生活进入到文艺作品表现和关切的范围,促成了现代文学艺术发展更为多元的面貌b。对儿童个体特征、日常生活的向内挖掘;儿童干预外部世界的向外扩容,“复调”式地建构了以《芝麻开门》为代表的当代儿童小说(尤其是畅销的儿童校园小说)的美学实践。

一方面,中国当下的童年日常生活被全方位的书写,当下儿童作为独立的人格主体得到了极大的尊重,其个体情感得到了充分的关照。儿童的主体位置被提升到一个崭新的写作高度,这是新世纪以来儿童文学创作的一个普遍的写作趋势。 《芝麻开门》以及此后被进一步扩容的《麻雀在歌唱》 《猫头鹰逃亡》 《蝌蚪会跳舞》 《小金鱼飞翔》等系列,构建了以“大钟亭小学”为中心的儿童生活场景。在这一片与真实社会生活高度贴合的背景基础上,塑造了许多个性鲜明、辨识度很高的儿童:腼腆谨慎的张天、博学沉稳的军事迷迟速、乐观直率的胖女孩姜珊、机灵懂事的李强、时髦漂亮的孙新悦等等。这群精力过剩的都市儿童不断表达着成长中所遇问题的观点、意见。儿童的世界观不再是等待被灌输、被洗礼,而具有了主动性。他们独立的人格、真实的想法被赋予了有意义的重量,必然会赢得儿童读者的积极参与和回应。

另一方面,《芝麻开门》凸显了儿童介入外部世界、参与社会生活的意识和能力。如四(1)班的孩子主动发起了对校门口兜售玻璃丝编织品的四川小女孩黄雅萍的捐资助学活动;迟速、张天等识破了街边商贩讹诈他们的伎俩;杨晨用各种方式探寻父母想要离婚的内情;拿到校服设计专利费的孙新悦和班级同学独立管理经费……祁智笔下的儿童一反以往作品中的弱势群体形象,不仅在自己的生活中拥有独立的主体,而且积极参与到成人社会生活中,并对他们产生影响。儿童被赋权了丰沛的童年精神和较为成熟的社会行动能力。

正如朱自强所言:“儿童不是匆匆走向成人目标的赶路者,他们在走向成长的路途上总是要慢腾腾地四处游玩、闲逛。”c祁智的儿童校园小说在主题和内容上对儿童日常生活的开掘、对儿童主体性的赋权,对儿童情感、心理的照拂,对儿童介入社会生活能力的肯定;在写作技法上着意于俏皮风趣的对话、简洁有力的描写,共同烘托出充满活力和行动力的当代儿童精神。这对于新世纪以来儿童小说的美学拓展具有积极的意义。然而,这些特点一旦触及商业文化的灵敏神经,童书市场立即以极快的速度,用打造、订制、营销的系统工程,生产出一大批风格相近的校园儿童小说。很多跟风之作存在着“技术便利”的复制、题材的雷同、语言的粗陋、风格的肤浅等诸多问题,正如阿格尼丝·赫勒所言:“娱乐既可以是优雅的、有趣的和深奥的,也可以是粗鲁的、原始的和肤浅的。”d为拉动“童年消费”而一味地“消费童年”,并通过向儿童读者不断献媚的文化姿态,拉低了儿童校园小说的艺术水准,无形中阻碍了这一文类在文学艺术性上的积淀、反思和提升,也使评论界对这一文类保持高度的警惕和抵触。回顾这样一个商业营销火爆、评论研究相对冷淡的现象,在场者祁智的文化选择颇有意味:首先祁智的《芝麻开门》与许多跟风之作是有质量上的差异,其次他的后续行为更加耐人寻味。祁智主持江苏少年儿童出版社,《芝麻开门》在2002年首版后很快入选“百年百部中国儿童文学经典”,完全可以用最快的速度一鼓作气地打造“系列”作品。但是祁智在此后的十年间没有推出《芝麻开门》式的校园小说,这是一种清醒的自律和难得的自制。

二、 精神原乡与美学定位

出版于2014年的长篇小说《小水的除夕》是带有自传性质的怀旧之作,既是祁智对生命“原乡”的回溯,对童年精神的致意,也关乎他本人的儿童文学美学定位。

正如普鲁斯特认为在回忆中写作,回忆也是个体生命的现实形态一样。“回忆”总是与“当下”发生关联。祁智坦言《小水的除夕》“就是我经历的生活”,“如果说《芝麻开门》写的是‘他们,《小水的除夕》写的是‘我们。‘我们与‘他们似乎不同,其实是一致的,都在‘童年里”e。这也可以解释在书写当下儿童“他们”的童年生活时,《芝麻开门》采用了全知全能的叙事视角,而书写“我们”的童年时,长篇小说《小水的除夕》、中短篇小说集《羊在天堂》等相关作品毫不犹豫地使用了第一人称的内焦点叙事。男孩“小水”所悠游的友伴,所嬉戏的西来镇,所经历和目睹的各种变迁,所等候的爸爸归来的除夕,构成了一个别致的世界,展现出儿童固有的原生态的生命情境,并以“诗性”追忆的方式统摄了作品的基本结构、精神气象和美学功能。

相比于《芝麻开门》里的儿童形象的塑造得益于祁智对当代儿童自我表达的观察、记录,《小水的除夕》的创作是属于祁智本人的原生态的生命体验。因此,对小水的童年生活的描写显得更为细腻、从容。通过孩童的日常生活的书写,如桑葚、菱角肉、芦花鞋、红汤猪油葱花面、车站饭店、小狗“箭头”等“物象”里的故乡栩栩如生地跃然纸上。斯东·巴什拉在《梦想的诗学》曾言:“童年如同遗忘的火种,永远能在我们的心中复萌。”f作者的“原乡”记忆与“幸福挽歌”(本雅明语)交汇在“小水”的童年里:既是作者本人生命的精神原乡,也渴望为西来镇留下了地理学、民俗学、人类学意义上的美学认知。许多已经消失了的物象,在岁月的记忆场景中不断闪回,在心情和情绪的弥漫中不断出场,被作者执着而又深情地记载在文本里。这些构成精神原乡的场景、情绪都指向作者的童年生活。祁智对这片真实又虚妄、美好又不可逆的失乐园的竭力复原,也是对曾经的懵懂少年的追溯和复原,更是对元气淋漓的儿童精神的再三致意。

相比于成人的对理性、结果、目标的追求,对明确因果关系的的判断和选择,儿童更乐意驻足于片段性、印象式、发散式的观察与认知。儿童的认知是人类童年“万物有灵”认知观的复演,男孩小水对外部世界的感知非常敏感细微,小说的开篇出现了一只被小水反复“遇见”的麻雀,若有若无地飞翔在文本始终。这一调动了小水的视觉、听觉、甚至幻觉的景象描写,渗透了小水自我梦幻般的感觉体验,注入了儿童特有的生命情感体验。这一对应儿童心理特征的景物描写,显然要比平铺直叙的人物心理描写丰润许多、艺术许多。不仅让小水的故事益发张弛有度、辉映成趣,也“从容”地彰显了祁智驾驭这一题材的自信与成熟。

《小水的除夕》通过物象中的原乡、诗化了的儿童视角、鲜明的儿童思维特征,展现别致的世界。这部作品更重要的美学支点在于:对儿童赋权以更完整立体的人格形态。小水们有人情世故的判断、有对异性态度的微妙变化、有行善施恶的小心思;孩童更能以各种的社会身份,主动地参与到成人世界的社会生活中。这在《芝麻开门》中尚且是一种校园生活的“丰富多彩”,而在《小水的除夕》中,每一个孩子都有以家庭出身为标志的生活境遇,身为县委副书记儿子的王兵送给同伴糖果、气球的时候习惯性地说“归你了!”他也会跑到县城帮同学刘锦辉、小麦办理困难补助。王兵无疑是霸道、强势、自我感觉良好的官宦子弟,又有扶弱济困的意识和能力。敏感的小水觉察出大人们想方设法“弄”电影票的缘由:“他们不是不舍得花钱,也不是出不起钱,而是觉得,不花钱就能看电影,显得自己有本事。大人为一块钱的事情这样费心思,我觉得很好玩。”小镇人隐晦而又清晰的人情世故、阶层差异、未来走势,早早地便在孩童的生活中划下深深浅浅的沟壑。

《小水的除夕》 《羊在天堂》等小说以及散文集《一星灯火》中的“原乡”世界让我们无时不感受到一个人的过去的生命境遇如何会生成“此在”,现在进行时的生存如何依靠往昔回忆和少年影像而获得了一种“天真而永恒”的精神支撑;并召唤当下没有“故乡”感的儿童读者在剧烈的城乡变革中获得“此在”与“彼在”的传承感。在这个意义上,《小水的除夕》不只是一个滞留在过去时空中,自足封闭、缥缈不可及、不与当下发生关联的失乐园。“童年”抚摸了过去,照亮了当下,并将零碎而炫目的过去融入到当下,汇成了存在的关联性、连续性。“唤醒我们身心中一种崭新的童年状态,一个比我们童年记忆更深远的童年,仿佛诗人让我们继续完成一个没有完全结束的童年,然而这却是我们的童年,而且无疑是我们多次经常梦想的童年。”g正是在这一不断建构的童年精神的“过程性”中,在寻求童年旧时光与当下复杂的社会文化语境中的审美定位中,生成了文本的张力。审美机制看似是由文本内部生成的,而根本上是由社会和文化的整体语境共同构成的:现代化进程中失落的故乡、成人作家和读者无处安放的精神家园、渴望儿童读者理解并悦纳这一突然变得遥远的乡愁。

三、 《迈克行动》与“中国童话”

《芝麻开门》是在家长和儿童的参与下完成素材积累和故事创作的,《小水的除夕》生成了祁智的精神原乡和美学定位,相比较而言长篇童话《迈克行动》是一次较为轻松的快意写作。这部对人类生存状态充满隐喻和讽刺的作品,既有祁智念念不忘的“教化”意图,更洋溢着童年时代的艺术游戏和精神狂欢。“只有故事本身允许人们鉴赏它富有诗意的特性,只有在鉴赏中才能理解童话怎样丰富易受感动的心灵。”h

就像藐姑射山之于庄子、中土世界之于托尔金,人类从不缺乏构建虚拟“实体”的热情和野心。正如法国著名学者保罗·阿扎尔认为童话与人类历史相始终:“诗意的神话与人类最初想象的晨曦却在此交汇着……隐藏着拥有几千年复杂历史源泉的线索。……意识和潜意识也无法再被区分开来。宇宙万物还并没有按照理性的法则被阻止,而是让每个个体在他的每个行为中,做他真实的自己。”i那些奔腾于纸上、影像甚至电竞世界里的人物谱系和故事帝国,是人类精神的漫游,是对无数可能“存在”方式的求索与渴望。而在狂野想象喷涌时,犹如孪生子的理智总是会冷冷地嘲讽那个虚妄、偏执的自己。祁智构建了一个缥缈的斯特兰城,这里的居民倨傲于辉煌历史、拒绝搬离拥堵不堪的中心城,更对三千年人鼠大战的光荣战绩沾沾自喜。祁智写得痛快淋漓,又忍不住跳脫出来:“看起来,这个童话似乎与城市建设有关,其实不是这样。讲城市建设,主要是要引出这座城市的第一大特点,或者说是一大缺点:只考虑眼前利益,不做长远打算。这个特点或者缺点与童话有关。”叙述者在故事开篇即表明立场:他无疑是人类尊严的捍卫者和讴歌者,但要更清醒地直面人类的傲慢与偏见。《迈克行动》讽刺了长期无视生态平衡、拒绝合理规划城乡、轻易妥协和求饶的乌合之众,上演了一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自我救赎的大戏。

“迈克行动”其实是一个有关消灭已然成为“统治者”的老鼠的行动代号。这个“天花乱坠”的故事里有忍辱负重的泰勒市长、英勇的警察局局长巴恩斯、睿智的哈克博士,以及人工智能鼠“迈克”……但是,相比于正面人物形象的准确无误,投机取巧又煽动民意的流氓雷诺尔、满腔仇恨与怨毒之气的老鼠玛利亚娜更令人印象深刻。最让读者触目惊心的是在一次次鼠怪侵袭下改变立场的民众,从追随泰勒市长与鼠怪战斗,到拥戴流氓雷诺尔、做鼠怪的奴才,只在一念之间。这几乎是古斯塔夫·勒庞《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的童话版解读。我们可以发现《迈克行动》不仅是一种隐喻的修辞现象,更是一种认知方式,充满了时代寓言的隐喻性。祁智向儿童读者抛出了很多沉重的问题,比如如何定义正义、和平、战争、牺牲;人类作为地球唯一统治者的合法性的问题。正如郝景芳在《折叠北京》中直指了人类生存状态的荒谬,这个不断被人类和鼠怪以各自族群方式“折叠”起来的斯特兰城某种程度上再现了地缘政治学的文化意蕴。当然,祁智既无意、也不忍去书写沉重的命题,就连绝地反击的关键人物“迈克”也是人工智能的产物,所以它的牺牲虽是悲壮的,却免去了肉身的痛苦和人类情感的愧疚。

祁智搭建了“海外仙山”的奇幻冒险,却无不指向当下中国的都市万象,指涉了生态、科技和人性等“有意义”的命题,但最为儿童读者难忘的应是丰富的想象力、自由的游戏精神、贴近儿童审美心理的狂欢功能等所带来的“有意思”。“有意义”与“有意思”的复调式叙事策略一直并轨在中国作家儿童文学创作的执念中。可以说现代中国童话从诞生伊始,就镌刻着“所处时代的文化情感和环境特色”j的印痕。当然在童书创作和出版高度市场化的今天,在娱乐、消遣功能大行其道的创作格局中,在如水银泻地般新媒介文化的广泛影响中,在以西方童话为“正典”的影响焦虑中,方卫平等学者认为“当代儿童文学总体上缺乏一种深厚的现实主义精神”k,重提“中国童话”内容的广度、艺术的高度和思想的深度,是当代中国儿童文学超越传统范式和商业局限的重要契机。

结语

祁智的儿童文学创作,适逢其时地游刃于儿童文学的生产传播机制之中,又不失文学艺术性的追求。可见儿童文学的当代艺术发展并不是以排斥市場为先决条件的;恰恰相反,生产与传播、评奖与评介、阅读与接受等“机制”化的大背景已成为儿童文学发展的生存空间。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中国当代儿童小说的艺术提升,应是在借力市场、合理使用机制、遵循文学自身规律的同时,更自觉地张扬童年精神、艺术个性对以市场为导向的儿童文学发展机制的反作用力;并对后者起到纠偏、完善的作用,生成当代“中国童年”文学书写的艺术自信。

【注释】

a祁智:《“导读”和“导购”——少儿图书的一种重要营销方式》,《抵达或出发》,明天出版社2009年版,第62-63页。

b[美]泰勒·考利:《商业文化礼赞》,严志忠译,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

c朱自强:《儿童文学概论》,高等教育出版社2009 年版,第25页。

d[匈]阿格尼丝·赫勒:《现代性理论》,李瑞华译,商务印书馆2005年版,第177页。

e祁智:《童年·故乡》,祁智《一星灯火》,江苏凤凰少年儿童出版社2017年版,第11页。

fg[法]斯东·巴什拉:《梦想的诗学》,刘自强译,三联书店1996年版,第129页、133页。

h[美]布鲁诺·贝特尔海姆:《童话的魅力:童话的心理意义与价值》,舒伟、丁素萍、樊高月译,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5年版,第25页。

i[法]保罗·阿扎尔:《书,儿童与成人》,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2014年版,第197-199页。

j[加]利利安·H.史密斯:《欢欣岁月》,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2014年版,第65页。

k方卫平:《中国式童年的艺术表现及其超越——关于当代儿童文学写作“新现实”的思考》,《南方文坛》2015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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