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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中公众参与的研究及启示

2018-04-20郭佳雯

自然科学博物馆研究 2018年1期
关键词:策展形式公众

郭佳雯

随着博物馆职能的转变,公众参与展览开发的需求已经逐渐凸显。对于当代博物馆而言,保持博物馆与公众间的和谐关系,努力使博物馆文化与民众文化需求相协调,是其发展过程中的重要目标。[1]但在我国,绝大多数展览的形成过程都仅仅来源于策展人之手,公众参与的展览开发中的评估和反馈也十分稀缺。在美国,公众参与展览开发的方式已经被广泛应用,并产生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本文基于对美国科技类博物馆展览开发中公众参与的成因分析、特征研究和案例考察,分析公众在展览开发中发挥的功能。

科技博物馆是博物馆中特殊的一类,科普展览作为其信息的主要载体,是传播科学知识、提高公民科学文化素质的重要手段,一直以来与公众存在密不可分的联系。在美国,自然博物馆、工业技术博物馆、科学中心、儿童博物馆、天文馆、水族馆、动植物园等都是以科学教育为主要目的的科普机构。据美国非正规科学教学中心(CILS)2004年的统计,这类非正规教育机构己达2600家,10年内增长了1000多家。现在,它们的分布密度约为平均每11.5万人1家科技博物馆。[2]由于科技博物馆本身的特殊性,其与社会公众之间也存在尤为密切的关系,科技博物馆在美国已经成为全民教育的重要载体。

一、 美国科技博物馆引入公众参与的背景

19世纪以来,美国科技博物馆已经从以收藏和研究为主的传统文化机构转变为科学教育机构。美国科技中心协会(ASTC)将科技博物馆,特别是科学中心,视为成人教育和终身学习的资源,成为名符其实的大众科学教育中心。这种功能的转变,很大程度上得益于美国政府和社会团体组织的支持与资助,使其不仅获得了坚实的制度保障,也受到了来自各方的关注与监督。

20世纪90年代,系统的展览评估模式最早在科技博物馆内被广泛运用起来。客观化展览评估要求的形成,带动了策展人员对公众意见的重视。2000 年美国联邦政府开始执行《政府绩效和成果法》,要求每个机构的负责人每年度向总统与国会提交上一财政年度的项目绩效报告,并特别强调执行目标应以客观、量化和可测量的形式来表述。[2]对于科技博物馆而言,有许多机构和组织为其提供资金支持,如国家科学基金会(NSF)和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等,他们也面临着同样的绩效评估要求。

在此背景下,科技博物馆在展览开发中越来越重视观众的意见和需求。20世纪末,一种名为“参与式设计(Participatory Design)”[3]的全新工作方法和手段被确立和完善起来,开始用于公共项目的建设,其显著特点是强调发展主体能够积极地参与活动(项目)的决策、实施、管理和利益分享的全过程。这一理念不仅影响了公共管理与教育等领域,也开始影响博物馆界。2004年,学者格斯塔瓦·塔克森第一次提出要在策展中引进参与式设计。塔克森认为参与式设计能够生产高质量的以用户为导向的信息和技术。[4]此后,许多博物馆开始了公众参与展览设计的实践。如2011年丹佛自然科学博物馆尝试了原住民参与博物馆人类学展览,包括:博物馆以公众信托的方式利用和保护藏品、与原住民社区合作、为来访的原住民提供奖学金项目等方式,在相互尊重的基础上开创了博物馆积极对话社区成员的新模式。

随着公众参与概念的普及和社会各界对于博物馆展览评估的不断重视,博物馆界对于公众在展览开发中所能起到的作用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对于面向公众的展览而言,将参与展览开发的权利赋予公众,不仅能够促进公众对自身社会价值的肯定,更能让多元的声音进入展览中,帮助博物馆提升展览策划、建设和管理的水平。因而,公众便不再仅仅是科技博物馆的教育对象,也成为了参与展览设计的重要力量。

二、 美国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中公众参与的形式与特征

(一) 公众参与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的形式与方法

如今,公众参与已经成为美国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的重要支撑和展览评估的主要依据。总体来看,公众在展览开发中的参与形式包括明确需求和参与评估两方面。明确需求指的是公众对自身想要从展览中获得的信息的确认。参与评估则是指公众在展览开发的各个阶段中对展览内容是否达到需求的评价。从展览开发过程来看,这两种参与形式还可细分为选题策划、资源提供、内容设计、形式设计、教育活动设计与实施、总结评估等环节。在这些不同的参与形式中,公众参与的方法也是多样的。

在选题策划、内容设计等前置性内容决策的过程中,可以通过多层次的公众调查,从不同深度和层面上了解公众对于展览的主题和核心内容的认识。公众调查的常规形式按照参与程度的不同又可划分为问卷调查、深入采访和小组会议。这些方式通常可以使公众对展览主题、内容和形式提供初步的认识和建议,以便策展人对公众的认知水平和基本诉求形成基础的了解。问卷调查作为统计性的数据来源,能够为策展人提供普遍性的公众特征;深入采访和小组会议则开启了策展人与公众之间自由交流的渠道。深入采访和小组讨论将公众置于一种相对开放的环境下进行自由表达,能够获得更真实和多元的公众意见。

在形式设计和教育活动设计等环节中,科技博物馆则会邀请公众直接进入展览设计的实际操作过程中。此举既是为了展览效果能够更符合公众的需求,同时也使展览能够借鉴和呈现公众的创造力,使博物馆展览成为公众参与学习的重要手段。当然,过分强调公众参与展览设计可能会造成展览科学性的缺失,因而合理安排公众参与的程度和类群是这一过程中的难点。

在展览开发中后期的评估过程中,跟踪观察和观众调查则是最常用的方法。策展人的跟踪观察是一种不显眼的公众行为调查,其目的在于了解观众行为与展览内容的关系。跟踪观察记录了观众的多方面行为,包括参观人数的统计、观众在某个展区或模型装置处的停留时间和次数、观众间的互动和对话、观众对部分模型装置的操作行为以及观众的行走路线和导览的使用情况。而观众调查的方式则与前置性内容决策过程中的公众调查方式相似,但主要针对参观该展览的观众进行调查。按照进行调查的位置来分,可以分为入口采访、拦截采访、出口采访和后续采访;按照访谈的深度来分,则可以分为简要采访、聚焦采访和深入采访。根据调查对象和访谈目的的不同,这些方式可以叠加和综合利用,以获得多重的观众信息。

(二) 公众参与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的特征

在美国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中,随着公众参与的不断完善和系统化,已经形成了一些基本特征。平等性、动态性和多层次性是公众参与的主要特征,这有助于公众参与基本理念的形成以及对公众参与活动进行指导。

1. 平等对话:展览开发中的“公众”与“策展人”

从博物馆教育的角度来看,策展人是展览过程中的教育者,其一系列展览开发活动就是对教育方式的前期设计和后期评估。而公众则是教育的对象和主体,是整个展览过程中的学习者。建构主义学习理论认为,学习者是知识意义建构的主体,教育者则是学习过程中的引导者,两者以平等沟通为基础参与学习的全过程。而展览开发过程就是一个公众与策展人对话与融合的过程,这个过程弥补了展览教育中学习者与教育者参与的时差性问题,也使得最终的展览以多层次、多角度、多元性的形态呈现出来。

在展览开发中,公众既是参与创造者,又是展览所服务的对象。公众作为参与的主体被赋予了极大的主动权,可以参与展览内容和形式的设计和选择。公众群体内部的差异性极其明显,但学习者是平等的,不同认知水平的学习者应该具有同等的话语权。这种学习者的特征决定了公众参与展览开发的过程中会存在较大的差异性和主观性。

因此,在公众参与的展览开发中,策展人的角色和作用需要被重新考虑。策展人的责任在于将这些不同的认知元素统一起来,从而在整个展览开发过程中基于公众参与的基础来构建博物馆知识传播方式。因而,策展人要明确自己在展览开发中的特殊地位,加深对公众群体的认知,以更好地了解公众所倾向的教育方式和观展方式。

2. 动态设计:公众参与的全程性与全面性

在过去,展览目标是预先设定的、统一的且不可变的,这种对目标的单一要求导致展览也常常忽视公众的接受程度。在公众参与的展览开发中,目标的设定是必要的,但却是多样的和可变的。对于不同特征的公众,目标的制定和达成效果需要有不同的考虑,并且在学习过程中,目标也是可以改变的,以更好地适应公众的特性。美国科技博物馆将展览开发的设计过程延长到整个展览形成过程中,公众不仅可以参与展览学习的全过程,也可以参与自主设计展陈方法的过程和自我评估的过程。这意味着展览设计是灵活可变且不断完善的,可以随着策展人对公众认识的变化以及公众自身的要求而不断修改。

另外,作为知识传播的展览目标也不再是展览评估中的唯一指标,其他诸如观展体验、观展中的情感、思考和感悟等也被纳入评估的考虑当中。因而,公众参与展览开发需要构建特殊的评估体系。这种评估体系的另一个特点是对客观的、量化的标准的否定。评估标准不是统一的,而是在评估方法中加入主观性的情境化评估。并且,参与建立评估标准和实行评估过程的主体也包含公众本身,通过自我评价和自我检验以认识到自己对知识意义建构的程度和效果。

3. 多层次性:公众参与的程度

由于参与者在各方面存在的差异性,展览开发的公众参与在程度和方式上也不是一概而论的。在美国大部分科技类展览中,单个展览的开发过程常常会采取多种参与方式,以确保参与结果能尽可能保证合理性和公正性。在展览开发过程中,需要根据展览的类型、参与者的年龄、知识水平、兴趣爱好、立场和价值形态等进行参与程度的选择和调整。公众参与方式根据参与的程度可分为三种类型:策展人主导型、平等合作型和公众主导型(见表1)。

表1 不同程度的公众参与特征

这三种类型是从公众与策展人双方相互关系来区分的,参与程度不断提高,策展人的权威地位则逐渐降低。但值得一提的是,三种参与的程度并无优劣之分,而应视为不同的选择,适用于不同类型的展览和不同特征的公众群体。当然,一个展览的开发过程中,公众的参与类型并不是单一的,尤其是对目标公众较为广泛的展览而言,选择不同的参与类型才能较好地满足各种类型的公众。

三、 公众参与在美国科技类博物馆展览开发中的实施

在美国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中,公众参与的内容和形式与展览开发的不同阶段相对应,在馆方和社会各界的支持下,运用多样的参与方法促成自身作用的发挥(见图1)。

图1 美国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公众参与流程图

(一) 展览策划阶段的公众参与

展览的策划阶段是指在展示没有正式定型及布置之前的阶段。一般是对展览的主题、核心概念、基本展陈方法以及展览目的和意义的确定。展览策划常常通过多种调查和研究方法来考虑展览的可行性和必要性,并通过了解公众对展览主题的认识、需求和兴趣以明确展览的建设方向。

1. 内容层面:展览主题信息与解读程度的定位

展览策划阶段的内容是整个展览开发中的最核心部分。展览的主题信息是这个参与过程中的主要对象,指的是展览产生的最初构想,包括展览的核心思想和预期目标,以及展览的基本概念、故事线、信息量和相关展品等。

公众参与展览主题的制定与选择是在策展人的主导下,公众根据自身认知水平、兴趣爱好和价值取向对展览的中心思想进行自我判断和认识。策展人据此确定展览的最终主题和内容,并根据公众的认识程度和兴趣点对相关信息进行一定的取舍,以提取出该展览所要呈现的首要传播内容。马里兰科学中心在2006年的“蜂窝宇宙”展览评估中,[5]针对9-13岁的儿童、14-18岁的高中生、成人和教师分别设立了四个专题小组。围绕干细胞问题的讨论结果显示,中学生对干细胞的认识是最欠缺的,而从兴趣度上来看,成人(尤其是孩子的家长)对干细胞的兴趣最为匮乏。结果还显示,一些问题在某些组中的误解程度很高,这也意味着对该群体的针对性知识解释是十分必要的。此外,在展览信息容量和层次的确定上,不同类型的公众可能存在较大的差异。

公众还能直接从物质层面和精神层面为展览内容做出贡献,如为博物馆提供历史材料和公众记忆等。在美国国家健康与医学博物馆,曾在国民警卫队和军队服役的退休博士巴尔,连续十年在这家博物馆担任讲解志愿者,他创造性地结合个人经历和自己的医学知识进行解说,激发观众对民用和军事医学的兴趣。这种特殊的公众记忆参与展览的方式为博物馆展览带来了全新的趣味和知识,也为公众将自身与整个社会历史与文化联系起来创造了条件。

2. 形式层面:信息陈列与展陈空间的体验

在展览策划阶段,展览形式的宏观规划是对整个展陈方式的方向性定位。在美国科技类博物馆中,更强调展览的信息解读方式而不是展品的陈列,因而更需要认识到公众在信息接收中偏好的认知形式。展览信息陈列形式为公众的学习创造了良好的条件,而展览空间的设计则为公众的体验科学提供了环境。在这一过程中,策展人需要借助公众在知识能力之外的感性体验,为展览在陈列形式和空间架构方面提供一定的依据。例如:2010年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在一个可视化展览中发现,公众对于可视化装置的色彩尤为敏感,因而在展览设计的后期加强了对色彩的关注,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此外,公众还能直接参与到与博物馆展览的形式策划中来。旧金山探索馆在展览开发过程中对与特殊组织和群体的合作尤为重视。仅在2014-2015两年间,旧金山探索馆就启动了五项展览合作关系,包括宣布与加州大学戴维斯分校结成可持续发展的合作伙伴关系,与海洋气象局合作开展教育和科考项目等等。

(二) 展览制作阶段的公众参与

展览制作阶段是指在展览主题大纲策划确定之后,对展览的具体布局进行建设。在西方博物馆进行的评估中,常常会采用“原型”(prototype)这一概念,指的是展览在正式开放前的初级形态。作为预参观的场所,公众被邀请进入初步成型的展厅中,进行现场参观和体验,并提供给策展人一定的参观感受和建议。策展人据此了解展览是否符合公众的预期,并进行一定的修改。

1. 从抽象到具体:展陈信息的公众理解

展览制作阶段是将抽象的信息内容转变成具体文字和实物形态的过程。在具体实施过程中,展览的各个方面,如基本格局、展品陈列、说明文字以及多媒体装置等可能会出现与预期的偏差,因而这一阶段常常需要公众亲自参与信息的解读。公众参与信息解读包括对展品和概念、说明性文字以及其他解读方式的理解。

明尼苏达州科学博物馆曾经在“纳米科技”展览中调查了公众对于展览主题信息的认知。[6]结果显示,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观众能够准确说出展览的目的,还有四分之一的观众能大致把握重点。展览的信息传达是否到位,在这一过程中能够得到明确的验证。

说明文字是博物馆展览中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个部分不仅以最简明的方式呈现了展览的主题信息和内容,也帮助观众理解展陈内容的背后含义。美国科技类展览作为一种教育性极强的展览方式,说明文字的表述往往需要根据公众的理解能力进行调整,以达到最佳效果。说明文字的表述风格、语言深度和文字量都会影响公众的理解,三者需要根据公众的特征进行调整。只有当观众愿意阅读、能够读懂文字内容并且在阅读后能够准确把握其涵义,说明文字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

2. 从二维到三维:展览形式的公众体验

在展览策划阶段,展览的基本形式已经确定。但是当观众在博物馆环境下观看展品时,对展品内容的理解不像对文字信息那样迅速,而是要通过特定的方式将其转化为三维形式并让观众理解。在公众参与确定展陈形式的过程中,博物馆需要了解这种形式在观众参观的过程中能否达到预期效果,观众是否喜欢使用展览中的装置设备并能从中提取有效信息,以及该种形式是否会造成参观的障碍。

展陈形式对于公众的参观行为和认知方式可以产生很大的影响,在自由科学中心的一项评估报告中提到:不同类型的公众群体对于同一个原型的利用也存在差异。对于触摸装置,使用最多的是儿童,而成人则往往限于阅读标签并观看儿童的操作。[7]

(三) 展览开放阶段的公众参与

在展览开放阶段,公众的需求已经在展陈过程中被呈现出来,对其是否达到预期效果的评估则是这一阶段的主要任务。展览开放阶段的公众参与方式主要是通过对公众参观行为的调研和公众评估来完成的。以公众为主体对展览效果进行整体性的评判,能够最直接地将公众展览预期与真实情况进行对比,从而评价该展览是否达到了教育目标。

1. 对学习成果的评估

对于公众学习成果的评估是对博物馆展览效果最直接的评价,是考验展览深度和价值的标准。学习成果包括通过学习获得的知识信息量以及对展览进一步的理解和思考。信息量和展览内容理解只是学习的基础,而深思和共鸣则是展览真正希望公众获得的收获。如2006年波士顿科学博物馆对其实施的第一个多媒体掌上博物馆项目进行了后续采访,对观展10周后的公众进行了重新采访,以了解这种多媒体博物馆形式对于公众的长期记忆和学习能产生怎样的影响。

2. 对体验效果的评估

博物馆参观体验是观众的个人参观感受。与学习成果相比,参观体验更具个性化和主观性,但也是体现展览是否成功的有效信息。从体验效果上来看,我们可以将公众参与自身体验的评估分为审美体验、情感体验和生理体验三类。

(1) 审美体验——审美体验是公众对于展览表现形式的主观感受。在博物馆展览中,展品、展陈形式和展陈空间都能让观众进行审美体验。从许多评估结果中可以发现,相比于公众在展厅中学到的知识,公众更容易也更愿意记住那些给予他们美感的事物,尤其是在博物馆环境下,公众的审美能力或许并不如一般认知的那样低下。

(2) 情感体验——情感是多种多样的,存在积极的和消极的情感,博物馆展览意在激发公众的积极情感,以促进对展览内容的深切感受。引发情感的来源是多方面的,展览的主题、内容、形式以及任何细节都可能使观众产生情感,并影响对展览的体验。同样,情感也是促进认知和理解的一大推动力。波士顿科学博物馆在“星球大战:当科学遇见想象”展览的总结性评估中发现,促进观众满意度提升和更深入了解展览内容的重要因素包括:星战题材和展览中充溢的兴奋与激情。[8]

(3) 生理体验——在观展过程中,观众收获的不仅是意识和精神上的充实,也带来了生理上的感受。观众的生理体验主要是由博物馆的环境设施所引起的,包括博物馆的空间规划、展陈设施、公共设施以及灯光、温度等客观因素。策展人对观众参观行为的跟踪观察能够获取观众在参观过程中的客观表现,这些表现很大程度上能够反映观众的生理体验。这些观察内容包括参观路线、停留次数、社交活动与休息时间。这些行为所涉及的含义是多方面的,包括观众的兴趣点和兴奋点、行为偏好以及体力消耗等。

四、 总结

美国科技博物馆展览开发的公众参与在理念和具体实践方面已经有所发展。民主决策、动态设计和多层次的方式是公众参与的基本特征,而公众在展览内容与形式的开发中又有多方面的参与,使得公众参与和展览开发全面地结合,促使公众能够深入展览开发的各个层面发现问题并参与问题的解决。

我国公众对博物馆的需求正在日益增长,创建博物馆与公众之间的良好互动关系是博物馆未来发展的一大趋势。美国科技类展览开发公众参与体系的核心理念和方式都已经较为成熟,而公众参与也为博物馆强化展览效果提供了有力的支持。这些经验能够为我国博物馆的展览开发提供一定参考:对展览目标群体的深入认知和了解,形成并完善展览评估体系,通过多种方式征求公众意见并寻求公众合作,将成为我国科技博物馆未来展览开发的方向。

公众参与展览开发是整个社会的责任和义务,政府、博物馆和社会公众都需要建立起这样一种意识,并不断将其完善。同时,博物馆机构也要逐渐深化对公众认知水平、价值观和兴趣爱好的了解,在不断尝试和借鉴中探究公众参与的内涵与方法,形成适合我国博物馆展览开发的公众参与形式。

[1]单霁翔. 博物馆的社会责任与社会发展[J].四川文物,2011,(01):3-18.

[2]钱雪元. 美国的科技博物馆和科学教育[J]. 科普研究,2007,(04):21-28,77.

[3]Nina Simon. The Participatory Museum[M]. Museum 2.0, 2010:4.

[4]Gustav Taxén. Introducing Participatory Design in Musuems[R]. The 8th Biennal Participatory Design Conference, Toronto, Canada, 2004.

[5]Cellular Universe Focus Groups at the Maryland Science Center. [EB/OL]. [2016-1-20].

[6]Introduction to Nanotechnology: SelfAssembly, Colored Glass, & Metal Rubber. [EB/OL]. [2016-1-20].

[7]Formative Evaluation:CENTC Multi-touch Table. [EB/OL]. [2016-1-20].

[8]Summative Evaluation ofStar Wars: Where Science Meets Imagination Museum of Science, Boston. [EB/OL]. [2016-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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