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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父母的等待成为一种遗憾

2018-04-16刘伟利

畅谈 2018年3期
关键词:麻袋风衣老家

刘伟利

春节临近,许多漂泊在外的游子不由得思乡心切。而日前一段在网上热传的视频,更勾起了无数人对父母的惦念:因为北漂女儿患重病想吃家乡菜,—对父母提着从老家带的豌豆尖、土鸡蛋、腊猪脚等农家菜,从重庆忠县洋渡镇上祠村奔波1700公里进京。

事实上,父母都曾默默做过不少“傻事”,让儿女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落泪。感动之余,是否也曾想过,我们能为父母做些什么?其实,对父母而言,团圆就是最大的惦念,在每一个游子身后,总有一颗心、一双眼、一个身影在思念、在守望、在等待。天下的儿女们,都尽可能常回家看看吧,不要让父母的等待成为一种遗憾。

“母亲艰难地扛着麻袋,里面是给我带的几十斤肉”

最近这些天,林枫的母亲又开始在老家忙活,准备着动身进京。因为春节要值班,加之春运返乡车票紧张,林枫工作四年多以来,一直未能回老家过年,“母亲怕我一个人孤单,总要赶在腊月十五前后就过来陪我。”

一如往常,67岁的母亲还是坚持要带几十斤肉上火车,“我每次在电话里都跟她说‘够吃‘能买得到‘别带了,太重,可她总觉得‘没家里的好吃‘家里便宜‘不重‘坐火车怎么能怕带东西。”

面对母亲的执拗,林枫有些哭笑不得,“鸡是母亲自己养的,她会把鸡养得特别肥,一只能有十几斤,够好几个人吃好几顿。她要宰几只带过来,再买上十几斤牛羊肉,加起来至少得有四十来斤。我八叔四十多岁,送站时扛着这么一大包都累得直喘,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做到的。”

有一次,林枫去接站,却发现母亲手机关机了。在出站口,林枫四处寻找,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从茫茫人海中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到母亲艰难地扛着麻袋,林枫的鼻子突然一酸,“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心疼。”

林枫接过麻袋,带母亲上了地铁。没想到,麻袋里不停有血水流出,拎起来就会蹭到衣服上。林枫的脸涨得通红,感觉周围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母亲也挺难为情的,低着头小声跟我说,‘没想到车上有暖气,冻得肉化了。”

母亲带来的肉,把冰箱塞得满满当当,“她还念叨着要给我带香油,说家里的特别香,做饭放一点进去就很不一样。我没敢告诉她,平时跟人合租,其实很少自己做饭,这些肉我几乎要吃上小半年。”在母亲的行李里,还塞了许多零零碎碎的日用品,“她担心我工作忙,没时间买东西,哪里晓得现在都网购。”

今年过完春节,林枫的母亲还要去安徽看女儿,“我姐说喜欢吃家里的牛肉,她就特意带上好多。只要是我和我姐说过的话,她都记得特别清楚。”林枫劝母亲,距离去姐姐家还有二十多天,牛肉放那么久也不好吃了,可母亲还是带上了,“她老觉得,孩子们在外面一年也吃不了几回,怪可怜的。”

“她的眼神里满是期待,我却给她泼了冷水”

每当打开衣柜,看到角落里那条黑色的风衣腰带,丁琳的心都会咯噔一下。

半年前,母亲办完了退休手续。虽然嘴上不说,但丁琳知道,母亲的心里难免失落。在单位干了三十多年,工作早已成为生活中的一部分。突然回到家,她一时没了方向。

为了让母亲换个心情,丁琳撺掇着她跟父亲一起出门旅行。最终,两人选择到广东看望老朋友,顺便去香港“开开眼界”,“母亲嫌香港住宿太贵,就报了个当天往返的一日游,行程安排得很匆忙。”

旅行结束,丁琳的父母直接来北京看女儿。“一进门,母亲就喜滋滋地把我叫到跟前,迫不及待地打开行李箱。”丁琳清楚地记得,母亲捧出放在最上面的那件黑色风衣后,还轻轻抚平了压痕递过来,满怀期待地望着自己,就像考試得了满分,翘首以盼大人夸奖的孩子,“她问我喜不喜欢,见我没有马上接话,又接着说衣服好打理,如果真腾不出时间,拿湿毛巾擦擦就行。”

丁琳接过衣服,用手摸了摸质地,微微皱起眉头,“我当时没多想,直接嘟囔了句,‘这料子怎么跟雨衣似的,款式也不是我的风格,况且我平时从来不穿黑色的。”

听了这话,母亲的眼神忽然黯淡下来,顿时语塞。丁琳觉察到气氛有些尴尬,“母亲赶忙说,“没事,可能只是第一眼没看习惯,这两天你再考虑考虑,要是还不喜欢,我就带回去。”

说罢,又继续从箱子里翻出一盒退烧贴,“她怯生生地跟我说,在香港的时候,导游告诉她这是进口的,好多家里都会备着些,也不知道买得对不对。”

丁琳刚想脱口而出“你忘了我才分享过一篇文章,讲的就是退烧贴根本没用吗?”又转念把话咽了回去,“我意识到那会儿说错话了,不想她再受打击,就说‘这个牌子是很畅销,效果应该不错。”母亲终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等到父母回了老家,丁琳才发觉自己忘了再提风衣的事。找来找去,只看到了不小心被落下的腰带,“他们大概怕我为难,还是悄悄把衣服带走了。”回想起自己给母亲泼的冷水,丁琳的心里满是懊悔。

“为了让我住得好些,父母把老家仅有的房卖了”

不久前,赵宇突然收到一条银行到账短信,卡里莫名多出80万。正当他疑惑时,父亲的电话打来,“他问我钱收到没,我问他哪儿来这么多钱,他说把家里房子卖了,让我最近在北京多留心,争取能买套房,让自己住得好一些。”

赵宇的脑子一片空白,“那是你们仅有的一套房啊!卖了你们住哪儿?”父亲显然已经早有准备,“他跟我说,之前房子太大了,平时两个人住空落落的,搞卫生也不方便,闲置着又浪费,不如租个紧凑点的,住着反倒舒坦。”

尽管父亲不提,但赵宇明白,父母这么做还是因为自己始终没能在北京有个安稳的住所。自从成为“北漂”,赵宇便不停地“打游击”,三年多的时间里,搬过五次家,“租过地下室,里面阴暗潮湿,父母坚决不同意,后来又跟人合租过,结果房东要卖房,不给续租,也有连涨租金的,只能接着换。”

赵宇也曾想过买房,但深知在三线小城做小买卖的父母实在帮不上多大忙,“他们之前的单位都破产了,现在只能算维持生活。”唯一值钱的,就是家里十多年前买的那套房子,“那时候想着等我以后结婚了可以一起住,特意买了大户型,可我来了北京,很少再回去。”

眼看事已至此,赵宇只好劝父母租个好一点的房子住,“他们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却找了个设施全无的老房子,说是省下钱还能替我一起还房贷。”

(资料来源:《北京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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