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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粮复合区土地利用冲突强度测算研究*
——以江西省德兴铜矿和永平铜矿污染区域为例

2018-04-16宋振江

中国农业资源与区划 2018年3期
关键词:土地利用现金意愿

宋振江,李 争,杨 俊

(1.华南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广东广州 510642;2. 东华理工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江西南昌 330013;3. 东华理工大学测绘工程学院,江西南昌 330013;4. 流域生态与地理监测国家测绘地理信息局重点实验室,江西南昌 330013)

0 引言

矿粮复合区是矿业生产与农业粮食生产相交汇的特殊区域,由于矿业长期以粗放生产牟取暴利,以至于矿业生产污染耕地致使农户及粮食经济受损,由此引发土地利用冲突。矿粮复合区生态补偿的机理在于在资源稀缺前提下对农户福利的补偿,这种补偿并非单向由矿企流向农户,而具有矿企粗放经营获取暴利的客观前提,这一前提为生态补偿的合理性奠定经济学理论基础。从污染演进视觉下,矿粮复合区生态污染问题造成耕地污染,以致使农业经济收益衰减、农户利益受损,而衍生出对农户利益损失的生态补偿问题。前人的研究更侧重于受偿意愿与支付意愿的关系,高汉琦等[1]基于CVM(ContingentValueMethod,即条件价值法)方法对耕地生态补偿加以研究,发现农户的支付意愿(WillingToPay,简称WTP)与受偿意愿(WillingToAccept,简称WTA)存在差异,差异源自农户的利益损失程度;在对WTA与WTP差值的探索上,Horowitz等[2]认为不同因素影响造就了其差异性及参差性; 而从行为经济学视角,基于有限经济人假设,主观意愿调查下农户好恶偏好的差异导致WTA与WTP的鸿沟[3-4]; 国内学者赵军等[5]、刘亚萍[6]就环境与生态系统服务价值予以探讨,探究受偿意愿与支付意愿不对称的机理,为两者差值形成的内在机理提供了学理论证; 而对矿粮复合区生态补偿的研究上,李国平等[7]从社会经济因素方面对支付意愿与受偿意愿的差异性展开实证分析,从农户的基本特征上探寻影响因素。然而,在实践中,生态污染程度与生态补偿缺口(受偿意愿与支付意愿的差值)呈正相关关系,而当耕地污染极其严重至于弃耕时,WTP则趋近于0,土地利用冲突矛盾愈发不可调和,此时农户的意愿更趋向于实际补偿(Actualcompensation,简称AC)。但受制于矿企、地方政府的寻租制约,实际补偿金额往往与WTA存在差异,以致形成生态补偿的实际可得性缺口,这个缺口与土地利用冲突程度呈现出正相关关系,故而可采用缺口差值来测度土地利用冲突强度,以此为探求矿粮复合区土地利用冲突缓解机制服务。而前人的研究更多着重于WTA与WTP的差异及影响差异的因素,对WTA与AC间的差异所造成的生态补偿缺口对土地利用冲突强度的影响领域研究甚少。鉴于此,文章以此为研究着力点,对在生态补偿缺口测度下的矿粮复合区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及其驱动力加以研究,通过对江西省典型矿粮复合区进行田野调查,测算矿粮复合区农户对于耕地受损的受偿意愿(WTA)与实际补偿(AC),分析生态补偿缺口与福利平衡机理,为合理的土地利用缓解机制探寻解决路径。

1 研究区域与数据来源

1.1 研究区域

研究区选择江西省上饶市德兴市和铅山县的矿粮复合区,德兴市拥有亚洲最大的露天开采铜矿——德兴铜矿,铅山县永平铜矿开采量亦位为全国前列,且两个铜矿同在江西铜业旗下,开采年限在20年以上。德兴铜矿位于江南陆块成矿带(Ⅲ-1),其中德兴铜矿主矿区铜探明储量303.136 7万t、大茅山铜矿探明储量17.763 3万t、富家坞铜矿探明储量252.922 7万t、西山已探明储量12.876 5万t、九区已探明储量55.874 4万t、朱砂红已探明储量184.492 2万t、铜厂已探明储量303.136 7万t等,该区域亦发育金矿,且储量巨大,研究区域铅锌矿储量亦在流域占优。与此同时,自唐、宋起,德兴铜矿区域重金属开采即已萌发,当前德兴铜矿主矿于1965年开始开采,现代开采史已逾50余年,然而该区域皆以露天开采为主,加之设备陈旧、环保设备缺位,以致粗放经营,对周边水土环境造成了诸多破坏,以致当前呈现河流污染、土壤酸化、相关疾病爆发等环境与健康问题,故而该文选其作为典型矿粮复合区之一加以探讨土地利用冲突缓解问题,为解决区域生态环境问题献言献策。

铅山县永平铜矿位于北武夷成矿带(Ⅲ-3),其中永平铜矿主矿坑天排山铜矿已探明铜储量107.589 2万t,是铅山县重要的铜矿资源分布区。永平铜矿自1984年投产,迄今已连续开采30余年,然而该矿以露天开采为主,对天排山地区的水土资源造成了极大的污染与破坏,近年来矿山周边出现土壤酸化、耕地渗水、地下水污染、影响区域肝肾疾病频发等问题,以致土地利用冲突愈发升级,严重威胁区域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故而该文将其作为研究区域之一,以探究土地利用冲突的缓解策略,为区域自然资源的可持续利用探寻经济、政策缓解、支撑方案。

1.2 数据来源

该文数据来源于永平天排山铜矿污染区和德兴铜矿污染区575位受访者对矿粮复合区WTA和WTP的主观意愿,其中有效问卷557份。问卷问题设置基于希克斯个人福利函数原理,问卷包括7个部分,其中第一部分为农户基本特征(包含性别、年龄、教育程度、主要工作、收入),第二部分为耕地基本情况(主要为污染与否问题),第三部分为投入基本情况,第四部分为产出基本情况,第五部分为农业政策情况,第六部分为土地利用问题协商情况,第七部分为环境影响基本情况及生态补偿主观意愿。

2 研究方法

WTA和AC的理论来源于福利经济学中的希克斯个人福利函数原理,从理论经济学视觉,WTA=AC[6, 8-11]。但在实践中,两者存在缺口,该文着重研究WTA与AC的关系,以实现测度土地利用冲突强度。

由于对农户WTA、AC的测算数据源于问卷调查,即是否愿意参与生态补偿(CYD)={0, 1},协变量为性别(SEX)、年龄(AGE)、教育程度(EDU)、主要工作(JOB)、收入(INC),故而应用多项分类Logistic回归模型加以测算,对于二值(0-1)概率的计算公式为:

(1)

式(1)中,Py为二值概率,β0、βi、βi为估计参数,xi为补偿变量,zj为被调查者的特征变量。当WTA>0或AC>0时,则有

(2)

(3)

为规避零补偿的影响,可利用Spike模型对WTA与AC值予以优化,优化后的平均受偿意愿(ETA)和平均实际补偿(EAC)为:

E(ETA)=E(WTA>0)·(1-WTAR0)

(4)

E(EAC)=E(AC>0)·(1-ACR0)

(5)

式(4)(5)中,WTAR0、ACR0分别为零受偿、零补偿比率[6,8-11]。

3 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实证测算

3.1 WTA的统计分析

研究区域的损失类型存在五大类,即土地占用、房屋损坏、土壤污染、饮用水源污染、疾病,这5类损失所对应的生态补偿方式分别为现金和就业,因此应分别对5类损失类型的WTA进行测算。

(1)土地占用损失补偿意愿测算

经实证调查,样本中土地占用损失生态补偿中296位受访农户偏好于现金补偿方式,占总样本的53.14%,而相对应的偏好于就业补偿的农户为261人(占样本总数的46.86%)。

土地占用损失补偿意愿受偿金额测算采用征地补偿方程,即由土地补偿费、安置补助费、青苗补偿费等构成。经测算,基于现金补偿方式的补偿意愿受偿金额[元/(667m2·户)]可分为[0, 15 000)[15 000, 30 000)[30 000, 45 000)[45 000,+∞)等4个档次,土地占用损失的现金方式WTA集中在[0, 15 000)区间,中位数在[15 000, 30 000)区间上,则土地占用损失现金补偿的平均受偿意愿E(ETAc)=21 739.87(元/667m2)。

而就业补偿的受偿金额以调查区域受访者意愿就业行业的平均收入水平为衡量标准,调查区域家庭平均人口为5.38人,主要劳动力为2.30人,故而该文假设研究区域受访农户家庭人口为5人、主要劳动力为2人,因此就业补偿方式的受偿金额[元/(月·人)]则可分布在[0, 1 500)[1 500, 3 000)[3 000, 4 500)[4 500,+∞)等4个区间上,其中,WTA集中在[0, 1 500)区间,中位数在[1 500, 3 000)区间上,即存在土地占用损失就业补偿的平均受偿意愿E(ETAe)=2 020.12[元/(月·人)],即E(ETAe)=24 241.38(元/年·人)。

而综合这两种补偿方式可核算一年期内土地占用损失平均补偿意愿金额(即户均现金补偿受偿金额×权重+人均就业补偿受偿金额×权重)为22 990.621 9元。

(2)房屋损坏、土壤污染、饮用水源污染、疾病补偿意愿测算

经实证调查,样本中房屋损坏、土壤污染、饮用水源污染、疾病补偿中557位受访农户全部偏好于现金补偿方式,故而将这4种损失问题归于一类加以探讨。

房屋损坏补偿意愿受偿金额通过对房屋建造费用、损坏程度、安全系数等方面加以评价,从而引导农户依据现状作出房屋损坏补偿意愿。因此,基于现金补偿方式的房屋损坏补偿意愿受偿金额[元/(m2·户)]可分布于[0, 1 000)[1 000, 1 500)[1 500,+∞)等3个区间,WTA集中在[1 000, 1 500)区间上,中位数亦在[1 000, 1 500)区间上,则房屋损坏现金补偿的平均受偿意愿E(ETAh)=1 179.98[元/(m2·户)]。

土壤污染的补偿意愿受偿金额以其承载的作物产量、销售价格作为衡量依据,因此现金补偿方式下的土壤污染补偿意愿受偿金额[元/(667m2·户)]更集中在[15 000,+∞)区间上,中位数亦在[15 000,+∞)区间上,则土壤污染现金补偿的平均受偿意愿E(ETAs)=16 633.75(元/667m2)。

饮用水源污染的补偿意愿受偿金额是通过农户饮用体验、相关疾病治疗费用以及相关检测报告而获取。故而,饮用水源污染现金补偿意愿受偿金额(元/户)更趋向在[10 000, 15 000)区间上,经测算,饮用水源污染现金补偿的平均受偿意愿E(ETAw)=13 146.32(元/户)。

疾病污染补偿受偿金额是通过对疾病治疗费用、痛楚程度的综合测评,研究区域受访农户中存在疾病困扰的农户家庭疾病人数均值为1人/户,因此疾病污染现金补偿意愿受偿金额[元/(年·人)]更集中在[15 000,+∞)区间上,则疾病污染现金补偿的平均受偿意愿E(ETAd)=19 851.89[元/(年·人)]。

3.2 AC的统计分析

经田野调查发现,3个典型矿粮复合区均存在实际补偿为零的现象,且占据相当比重,而实际中发放的补偿更多为短期小额现金补偿,与农户的受偿意愿相去甚远,其为造成土地利用冲突激化的根源。

经测算,获得土地占用损失实际补偿的受访农户仅为研究区总样本的24.60%,且补偿金额多介于(0, 12 000)区间,故而基于现金补偿方式的土地占用损失平均实际补偿E(EACl)=1 368.04(元/667m2)。

而房屋损坏实际补偿获得比重仅为1.08%,且补偿金额皆在300元/m2以下,以至于基于现金补偿方式的房屋损坏平均实际补偿E(EACh)=18.85[元/(m2·户)]。

受制于仅有4.67%的受访农户获得土壤污染补偿,因此基于现金补偿方式的土壤污染平均实际补偿E(EACh)=8.08[元/(667m2·户)]。与此同时,仅有2.51%的受访农户获得饮用水源污染补偿,故而基于现金补偿方式的饮用水源污染平均实际补偿E(EACw)=59.25(元/户)。

经调查发现,虽然农户存在不断上访的行为,但受访农户中并未得到疾病补偿金,因此疾病平均实际补偿E(EACd)=0。

3.3 AC/WTA的统计分析

土地利用冲突强度(land-useConflictsIntensity,简称LUCI)通过实际补偿金额与受偿意愿金额间的缺口加以反映,即有公式:

(6)

(1)江西省3个典型矿粮复合区均存在实际补偿与受偿意愿间缺口过大的问题,主要表现为受偿意愿各区域均值同实际损失趋近,符合正常受偿意愿值取值区间,而当前实际补偿却严重缺位,以致造成实际补偿与受偿意愿间的严重脱节,最终造成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加剧现象。

(2)土地利用冲突强度测算表明,当前对矿粮复合区生态补偿更侧重于对土地占用损失的补偿,这种损失最为直观,故而在文中列举的5种损失中土地利用冲突强度最弱,然而水土、财产、健康等方面的损失是长期累积形成的问题,矿企与地方政府通过寻租行为来规避这些方面的补偿,同时由于农村产权问题的模糊化,为污染排放寻租提供可模糊的“灰色地带”,以致形成“公地的悲剧”,加剧这些损失领域的土地利用冲突危机。

(3)江西省3个典型矿粮复合区土地利用冲突强度测算反映出当前对矿粮复合区相关损失的补偿原则忽略了以人为本的根本理念,而更强调从财产视角加以治理与补偿。在消极污染治理的背景下,伴随污染的继续集聚而致使人继续摄入并在体内累积污染物,造成疾病危机,并在各方面发生连锁反应,这种现象难于土地整治,更反映出土地利用冲突危机不合理处理下将造成社会危机,威胁社会各个支脉的繁荣稳定,将冲突放大化。

4 土地利用冲突强度测算有效性检验

4.1 基于GM(1, 1)模型的WTA、AC有效性检验方法

图1 土地利用冲突强度

(7)

用指数曲线弥合一次累加序列,则此曲线的一阶线性常系数微分方程为:

(8)

满足某一初始条件的一阶积分曲线为:

(9)

其中,a、u为待定未知参数,有:

(10)

x(0)(k+1)+ax(1)(K)≈u(k≤K≤k+1)

(11)

根据最小二乘法,线性回归系数a、u满足:

(12)

(13)

(14)

(15)

(16)

表1 精度级别

精度级别关联度(ε)均方差比值(J)优(I)≥090≤035良好(Ⅱ)≥080≤050一般(Ⅲ)≥070≤065勉强(Ⅳ)≥060≤080不合格(V)<060>080

4.2 WTA和AC的有效性检验

表2 WTA和AC的有效性检验

类别补偿方式WTAACJεJε土地占用损失现金02103098560507009971就业0083508000——房屋损坏现金06465097670549609600土壤污染现金00045099940156009504饮用水源污染现金07913097790760709462疾病现金0265509914——

表2检验结果可知,土地占用损失的现金方式WTA的均方差比值(J)、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 土地占用损失的就业WTA的均方差比值(J)为优(I),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良好(Ⅱ); 房屋损坏的现金WTA的均方差比值(J)为一般(Ⅲ),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 土壤污染的现金WTA的均方差比值(J)为优(I),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 饮用水源污染的现金WTA的均方差比值(J)为勉强(Ⅳ),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 疾病的现金WTA的均方差比值(J)为优(I),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综上检验可知,江西省3个典型矿粮复合区土地占用等5个污染项的受偿意愿调查数据的有效性较高,能够反映土地利用冲突强度问题的内在机理,具有一定实际效用。

经测算,土地占用损失的现金AC的均方差比值(J)为一般(Ⅲ),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 房屋损坏的现金AC的均方差比值(J)为一般(Ⅲ),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 土壤污染的现金AC的均方差比值(J)为优(I),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 饮用水源污染的现金AC的均方差比值(J)为勉强(Ⅳ),灰色绝对关联度(ε)为优(I)。由于调查样本中的疾病实际补偿皆为0,故其可不做有效性检验。据上述检验可知,对AC的检验表明江西省3个典型矿粮复合区的数据精度符合土地利用冲突强度测算标准,能够较好地反映当前实际补偿中存在的问题,故而能够为该文分析所用。

5 结论与讨论

通过实证研究与有效性检验可透视出江西省3个典型矿粮复合区的土地利用冲突强度,为进一步的土地利用冲突缓解提供了政策缓解入手点,故而就WTA与AC间的缺口可以透视出土地利用冲突问题所涵盖的几个内在性问题,因而可得出以下意见。

5.1 结论

(1)当前隐性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升级,以至于在社会急剧变革的当下,隐性冲突集中爆发,由此引发矿粮复合区“社会—生态”可持续发展危机。经测算土地占用损失冲突强度为16.81,房屋损坏冲突强度为62.50,土壤污染冲突强度为2 000.00,饮用水源污染冲突强度为222.22,疾病冲突强度甚至为+∞,致使当前隐性土地利用冲突呈失控状态。而在二元经济结构藩篱逐渐被打破的当下,在机会成本的驱使下农户的弃耕动力将作用于矿企的寻租动力,从而导致隐性土地利用冲突愈发积聚,并在一定时期环境问题集中爆发,引发矿粮复合区“社会—生态”可持续发展危机。

(2)当前矿粮复合区土地利用冲突补偿实际落地的缺位是诱发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升级的内因。实际补偿与受偿意愿间的正常比值应在单倍范畴才能够控制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在低位可调节范畴,然而当前诸多污染项的零实际补偿落地比例高达90%以上,致使土地利用冲突问题达到一种不可调和的情境,而有效的冲突补偿实际落地则是稳定冲突的有效手段,因此如何促进补偿及时落地则是当前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弱化的有效内在驱动机制。

(3)当前矿粮复合区存在显性冲突补偿,而对隐性冲突弱化的趋势,致使农户根本利益受损,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升级。土地占用问题是矿企征地所面临的显性问题,因此矿企更趋向于通过给予退地农户补偿而换取生产空间,因此就土地占用损失冲突强度在文中相对于其他4项隐性冲突则较弱。而房屋损坏、土壤污染、饮用水源污染、疾病等污染项皆为长期累积所造成的隐性冲突,农户对这些冲突的直观反映程度对矿企造成的冲击亦较弱,然而伴随矛盾的累积、冲突的叠加、污染的扩散,这一冲突必然会使农户根本利益受损,使土地利用冲突达到矛盾不可调和的状态。

5.2 讨论

(1)必须贯彻落实生态文明建设的核心要旨,通过社会性、经济性、工程性、生态性缓解机制治理当前潜藏的矿粮复合区“社会—生态”可持续发展危机,调动各方面响应机制,促进区域土地资源可持续利用、经济社会稳定发展。

(2)建立全方位社会监督网络,降低利益攸关方寻租概率,促进土地利用冲突补偿有效落地,并须确保冲突补偿资金的合理利用,确保其实际落地有利于缓解矿粮复合区“社会—生态”可持续发展危机,提升补偿资金利用效率。

(3)当前矿粮复合区土地利用冲突强度是由空间性、系统性、全局性因素所引发。当前矿粮复合区实际生态补偿的不均衡性、低落地性、低质性造成当下土地利用冲突问题仍旧矛盾多发,冲突强度逐年上升。而从系统性与全局性视角来看,当前的实际补偿侧重在土地占用等显性冲突领域,而对房屋损坏、土壤污染、饮用水源污染、疾病等污染长期处于弱化态势。从空间性视角来看,当前的实际补偿缺乏基于空间视角的精准性,缺乏补偿的针对性与长效机制,以致难以获得农户认同,不仅未缓解土地利用冲突强度,反而使冲突强度升级。因此从空间性、系统性、全局性视觉来缓解矿粮复合区土地利用冲突问题亦为当前不可回避的问题之一,故而应对此方面继续深入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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