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

潘富俊

播规矩以背度兮，错权衡而任意。

操绳墨而放弃兮，倾容幸而侍侧。

甘棠枯于丰草兮，藜棘树于中庭。

——《九叹·思古》

甘棠，即棠梨或杜梨，本来只是野生梨树的一种，“处处山林有之……树似梨而小”，所结果实极小，不好吃。

甘棠因《诗经》而成名。在《召南·甘棠》一诗中，说西周的大臣召伯，有治绩，其居处种有一棵杜梨。当他离去后，怀念他的百姓细心保护这棵树，不伐不剪，以为纪念，后世称为“甘棠遗爱”或“甘棠之惠”。

棠梨和杜梨是否为同一树种，有3种说法。东汉郑玄云：“北人谓之杜棠（梨），南人谓之棠梨。”只是南北称呼不同，此其一。北魏贾思勰云：“梨核每颗有十余子，种子唯一二子生（棠）梨，余皆生杜（梨）。”认为同一棵树会生出棠梨与杜梨，此其二。又有以果肉颜色区分者：白色者为棠梨，红色者为杜梨，此其三。杜梨果可食，花可用于充饥，如明代杨慎所言：“尹伯奇采楟花以济饥。”此处的“楟”即杜梨。

棠梨在春季开白色花，夏秋季结褐色小果，是极佳的鸟饵，古代多种于庭院及宫廷中。唐代韩翃在《送客水路归陕》中说：“春桥杨柳应齐叶，古县棠梨也作花。”崔颢在《渭城少年行》一诗中曰：“棠梨宫中燕初至，葡萄馆里花正开。”

【植物小档案】

学名：Pyrux betulifolia Bunge

科別：蔷薇科

落叶灌木或小乔木，枝上有棘刺，嫩枝被灰白色茸毛。叶互生，菱状卵形至长圆卵形，长5厘米～8厘米，宽3厘米，粗锐齿缘，叶柄长2厘米～3厘米，上有白色茸毛。花6～15朵，聚成伞形状花序，总花梗及花梗均被白色茸毛；花瓣白色；雄蕊20枚，花叶紫色。梨果近球形，直径0.5厘米～1厘米，褐色，有斑点。在我国华北、西北及华中地区均有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