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巍宝山道教旅游养生资源探究开发

颜文强

（1.大理大学民族文化研究院，云南大理 671003；2.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学博士后流动站，北京 100029）

位于云南省大理白族自治州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境内的巍宝山既是古南诏国的发祥地，也是全国十四座道教名山之一〔1〕。巍宝山道教历史甚为悠久。根据清代《续修蒙化直隶厅志·仙释》《新纂云南通志·释道传》等史料记载，东汉末年天师道即已传入巍宝山，之后经唐宋发展，至明清时期达到鼎盛，修真道士达200多人〔2〕。民国后趋于衰落，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陆续恢复了一些建筑。历史上，巍宝山的道派主要有天师道、天仙派、龙门派。据王丽珠老师考证，从清康熙年间到中华民国时期，全真道纯阳派在巍宝山传了十三代、全真道龙门派则传了二十一代〔3〕。笔者曾于2015年、2016年数次进山考察得知，今天巍宝山上保存完好的宫观有20余座，常住山道士约10多人，主要以龙门派为主，乾道、坤道均有。

巍宝山山门有一副对联十分醒目：“蒙舍此发祥，一代雄风魁六诏；灵山频焕彩，四方胜友访仙踪。”这副对联较为准确地说明了巍宝山作为南诏古国与道教名山的双重底蕴。值得注意的是，具有国家级森林公园和国家AAA级风景名胜区两张名片的巍宝山虽然具有独特的自然风光和浓郁的道教文化氛围，但其目前旅游业的发展却不是很好。仔细思之，尽管原因多元，但也与巍宝山丰富的旅游养生资源尚未得到充分挖掘与开发有关，为此本文拟对此问题进行探讨。不当之处，敬请专家斧正。

一、静谧秀美、天人合一的宜居环境

巍宝山位于巍山县城东南约10千米处，距离大理市下关镇60余千米，最高主峰海拔2 500米。其最大的特点，如果用一个字来概括，非“幽”字莫属。因为山上林木茂密，奇花异草甚多。山茶花、玫瑰花、玉兰花、云南樱花、海棠花、牡丹花、映山红、杜鹃花，乃至古柏、云头柏、华山松、楠木、芍药、金线吊葫芦、仙鹤草、龙胆草、当归、艾草、青蒿等奇珍异草和珍贵中草药随处可见。可谓花开四季、清香宜人。由于地处北亚热带高原季风气候带，故而气候十分温和。行走在蜿蜒的曲径上，颇有“世外桃源”之感。

在人文景观方面，山上的道教宫观建筑群为巍宝山独特的自然景观增添了浓厚的文化色彩。文昌宫、青霞观、玉皇阁、三皇殿、魁星阁、三清殿、财神殿、灵官殿、斗姥阁、培鹤楼、含真楼、长春洞等20多座道观殿或隐或显地分布在山林之中，在相应亭、台、楼、阁、洞的协调下，幽深静谧的山林立刻呈现出道法自然、天人合一的韵味来。值得一提的是，一些宫观也吸收了部分白族民居的建筑与装饰风格，别具特色。

正是这绮丽秀美的自然风光和效法自然的道教建筑人文景观使得巍宝山孕育出了“朝阳育鹤”“鹤楼古梅”“天门锁胜”“拱城远眺”“古洞长春”“龙池烟柳”“山茶流红”以及云头柏、洗心涧、白沙井、哑巴井、银粟泉、金栗泉、七星井等30多处引人入胜的景点。此外，宜人的气候和较为便利的交通都是人们选择巍宝山作为调节身心、旅游养生去处的有利因素。

二、内阳外阴、炼养相合的文化养生与延年方技

（一）青霞宫：老君点化细奴逻、道教养生茶

位于巍宝山前山的青霞宫，又名老君殿，系清康熙年间来自湖北武当山的全真道人沈妙章等所修建。大门两侧墙壁上有“清霞”“紫气”四个大字，内由两座院落构成，分别祭祀准提道人、老君的十大弟子和老子。大殿门口有一副对联云：“宣道跨青牛，人心向静丹转宝炉踏遍西函千百里；化身磐石坐，天理无私机敲玉杖点来南诏十三传。”这副对联鲜明点出了“老君点化细奴逻”的典故，而殿后有一块被称为“老君打坐石”的石头。现存观内的清代嘉庆十五年立的《重修巍山青霞观碑纪》也详细记载了细奴逻因老子点化建立南诏国，传位13代、历世254年的事迹。

青霞宫的原住持是一位闻名遐迩的道医——江永德道长。云南省社会科学院宗教研究所所长萧霁虹研究员在《云南道教史》一书中详细介绍了江永德道长行医扬道的生平〔4〕，其研制的“道家养生茶”更是深受大众百姓欢迎。笔者曾随国务院参事室“国学馆道家分馆文字总纂”、四川大学老子研究院院长、恩师詹石窗教授和教育部长江学者、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所长盖建民教授分别于2015年8月、2016年12月到巍宝山考察，见到了青霞宫数位道长。道长们热情邀请我们品养生茶。茶水入口略苦而回甘，感觉颇为舒适。至于其具体配方道长未透露，笔者估计当有芍药、菊花等草药在内，故有润喉、清心、明目、养肝之功效。此外，青霞宫还有一位年轻秀气的道姑颇通音律，其弹奏的古琴曲调和缓、玄远悠扬，深合道教旷远哲思之境界。笔者揣摩，当是以宫调和角调为主，可舒肝和胃、收敛元气静心。这位道姑送给我们现任住持王善友道长的名片，并介绍说江永德道长是其师祖。名片上有中英文双语印刷，中文版是：“王善友（道名：王明诠），大理州道教协会秘书长、太上道场青霞宫住持、全真龙门第二十代、无极门第十三代传人。”名片上附有电话和邮箱的联系方式。遗憾的是，这两次考察，均没有见到王善友道长，这位道姑介绍说王道长到德国访问去了。

（二）文昌宫：孟优献药、太极拳

文昌宫，原名龙潭殿，以观内有一龙池得名，龙池上建有一亭，名“文龙亭”，亭上有一副对联：“鳖岫风云壮，龙池岁月深。”池边垂柳飘扬，故得“龙池烟柳”胜景美名。根据明代李元阳等编撰《云南通志》记载，文昌宫始于汉代时期。由于巍山彝族民众盛行龙神信仰，遇到自然灾害，彝族人民便到此祭祀龙神，明代重新修葺后改称文昌宫。文昌宫主要由大殿、中殿、厢房等构成，主要祭祀文昌帝君、关圣帝君、魁星、王灵官等。在宫内有一口井，名为“神泉井”，相传是三国著名道医——孟优在此修道所用之井，井水清冽甘甜，常有民众来此饮用泉水，以求驱除病邪和增福改运。至今巍山民间还留传着“孟优献药”的故事。相传在诸葛亮南征孟获时，士兵曾误饮哑泉水导致失音。正在诸葛亮一筹莫展之际，孟获的弟弟——孟优主动献出医药，从而治愈了士兵的哑疾，孟优也成为了大理地区的一代“药神”。

文龙亭桥墩墙壁上绘有一幅“松下踏歌图”，为清乾隆二十四年（公元1795年）建亭时所绘。壁画上半部分较为清晰，下半部分由于常年池水浸泡，有些模糊。画的内容是彝族民众围成圆圈载歌载舞的场景。文昌宫现有常驻道长三五个，住持是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道教协会会长阎永仁道长，约七十几岁。文昌宫也是现在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道教协会所在地。阎永仁道长甚为热情好客，收有弟子数人。其中，有一位以传授“太极拳和道家养生功法”的坤道，道名唤作“文龙道人”。笔者与文龙道长交谈得知，其是大理下关人，因曾患有大病遂拜阎永仁道长为师而获痊愈。文龙道长不定期招收学员，传承太极拳功法。太极拳以贯彻“内阳外阴”的道教身体观①对于道家贵阴与道教尚阳的关系，笔者认为，道家崇阴尚柔的思想与道教化尽阴气、炼就纯阳仙体的宗旨是一体两面的关系，具有一致性，即通过“外阴”而求得“内阳”。因此，笔者提出“内阳外阴”的道教身体观。和内敛元气、以静制动、疏通血气的宗旨为指导思想，故而疗疾养生的功效甚佳，太极拳也因此深得大众特别是体弱或年老之人欢迎。

（三）培鹤楼：剑仙侠医吕祖、楹联的养生哲学

位于巍宝山后山的培鹤楼，又名祖师阁，建于山顶斗姥阁下，原名朝阳洞。清乾隆时期改建为阁楼，取名培鹤楼。对其历史，培鹤楼前的木制导游牌上介绍说：“培鹤楼，又名吕祖殿，内祀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培鹤楼前身为朝阳洞，清乾隆二十五年（公元1760年）郡人郑名科重建，清同治年间毁，光绪年间和民国年间两次重建。”培鹤楼内奉吕洞宾祖师神像。吕洞宾，名喦（或作“岩”），字洞宾，号纯阳子，系道教天仙派的重要人物，山西芮城人，原为儒生，后遇郑火龙真人传剑术和钟离权传丹法，得道后时常因缘显化济世度人、救死扶伤，位列“八仙”之一，其亦仙、亦侠、亦医，逍遥洒脱的形象深受百姓喜爱。相传清末时期吕祖通过扶乩降笔方式降下道教医书《医道还元》传世。全书共有九卷，书末附有药方。2013年中医古籍出版社出版了点校版。2008年巴蜀书社还出版有四川大学道教与宗教文化研究所程雅君副研究员《医道还原注疏》一书。

培鹤楼吕祖像身披绿袍八卦衣，身后立着两只仙鹤，为吕祖坐骑。除了培鹤楼外，巍山境内吕祖道场还有巍山东山的栖鹤楼。相传吕祖曾骑仙鹤而来，于巍山传授天仙正派，并留有40字派谱传承：“妙玄合道法，阴阳载乾坤；志心皈命礼，万古永长春。清静无为宗，临通大洞金；暂状师得位，辉腾谒太空。”据段丽萍教授考证，“天仙派进入巍宝山主要在唐代，道士世代相传，自明清巍宝山成为道场，到民国年间，共传了 13代，传到道谱‘命’字上”〔5〕。至今巍山一代还流传着“吕祖开辟巍宝山”“吕祖度仙姑”“吕祖度梁医生”等故事。栖鹤楼保留有两块碑文，即撰于清康熙年间的《栖鹤楼记》和乾隆二十八年（公元1763年）的《金阙选仙吕大真人降笔》。值得注意的是，培鹤楼的楹联较多，且深蕴道教哲理。殿前中间外廊柱的对联为：

黄鹤从何处飞来，听长笛有声，楼头梦醒三更月；

青霞于此间掩映，看名山如画，林下春藏一洞天。

此联以“黄鹤”“长笛”“青霞”“洞天”入文，深具道教蕴意。“鹤”是古人眼中仅次于凤凰的珍贵禽鸟，明清时期一品官员的服饰绣以仙鹤图案，作为最高官阶的标志。由于鹤体型俊美，翱翔时飘逸洒脱，故被道教作为延年益寿、清贵脱俗的象征。“长笛”声清扬悦耳，“青霞”清新淡雅，“洞天”则是道门中人法天则地选择上佳风水场所作为修炼之地的雅称。上下联不仅平仄工整，而且渗透着道教超凡脱俗的修道旨趣。殿前中间内金柱上的一副对联则长达184字。

五十六年冷眼看穿人世沧桑。想桂殿探香，芹宫拾秀，蓉境及第，柳汁染衣，身世等华胥，转瞬已为陈迹。纵分茅胙土，点缀些草露瓦霜，更剪桐命圭，幻化出风灯石火，悲夫伤哉！指古井以盟心，告我先生，不必向青磁枕中，黍饭一炊寻梦境。

千二百载留形遑问尘寰岁月。溯枣林飞吏，瓜破示几，竹叶泛舟，橘皮作画，神仙偶游戏，随地皆漏玄机。况醉墨闲吟，援引他善根道器，或品茶沽酒，扶持那末路穷途，敻乎远矣。登高山而仰止，嗟予小子，何时到黄鹤楼上，梅花三弄听笛声。

上联既讲述了作者的经历，也借用汉钟离度化吕洞宾的“黄粱一梦”的典故以表达作者看破功名富贵的心境；下联讲述吕祖济世度人的事迹。在吕祖神龛的立柱上也有两副对联，一长一短，分别是：

睡至三更时间，凡功名都成幻境；

想到二百年后，无少长皆是古人。

黄鹤飞处洞天开；

铁笛吹时明月朗。

长联从历史长河的眼光来看待当前的富贵功名，与《红楼梦》“好了歌”的前半段（“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有相近之意。短联亦采用“黄鹤”“洞天”“铁笛”“明月”词组入文，表达云淡风轻、远离尘世的修道思想。这种思想对尘世之人来说，虽然不能完全做到，但可以给人心中一份宁静，而这种宁静之心可以收敛元气、防止日常的过分耗散，对于慢性疾病的防治颇有助益。

（四）玉皇阁：清玄淡远的道门书画

玉皇阁位于巍宝山前山，始建于清代，导游牌上介绍说：“玉皇阁是中国唯一一个建有后宫的道观，由四圣殿、三师殿、三官殿、吕祖殿、通明天宫、弥罗上宫（圣父圣母殿）组成，属山中规模最大的殿宇。正殿通明天宫供奉玉皇大帝神像。大殿屋顶，有10幅清代的彩色壁画，其中9幅为‘九龙图’，另一幅为‘水火匡廓图’。”这10幅壁画画工精湛、清晰明亮。其中最富有特色的“水火匡廓图”为黑白两色绘制，是道门中人修炼内丹功法诀窍的示意图。

值得一提的是，玉皇阁的住持是一位被誉为“道门牡丹仙子”的刘崇慧道长。据介绍，刘道长是河南洛阳人，从小随母亲学习国画，大学毕业后，又跟随曲柳安、李留海等书画大家学习，丹青技艺日益精进，后因道缘到巍宝山玉皇阁修炼。2016年12月笔者随四川大学盖建民教授、大理大学李学龙副研究馆员到巍宝山调研时，刘道长热情地接待了我们，并带我们参观其画室。刘道长笔下的国画内容丰富、题材多样，既有神仙人物画，也有山水画、花鸟画等。其牡丹画尤其清贵脱俗，故而为刘道长博得“道门牡丹仙子”的美名。由于刘道长作品灌注了道教效法自然、清玄淡远的思想，别开生面，故而作品多次获奖，并被法国、加拿大、西班牙、澳大利亚、俄罗斯等国家博物馆和书画家、鉴藏家所收藏。自古以来，书画二艺不仅是文人雅士的必修功课，也是延年益寿的养生方技。因为作书、绘画时凝神静气、元气内敛可以通畅血气，犹如电脑死机后的重启，可以使人洗刷内心物欲的纷扰，从而获得身心的康健。由于巍宝山目前旅游业发展不是很好，山上道观总体上香火不是很旺，刘道长正是靠其上乘的丹青技艺修缮了玉皇阁的多处古建筑。

三、少数民族特色、古朴典雅的洞经音乐

地处巍山彝族回族自治县的巍宝山还有一个值得关注的现象，这就是洞经音乐的盛行。洞经音乐是一种主要起源于宋代时期巴蜀之地的道教丝竹音乐，并在以后的发展传承中不断吸收与融合佛教音乐、少数民族音乐等，至今仍在云南、贵州、四川等地区盛行的传统器乐乐种。由于最初演奏《文昌大洞仙经》，故以“三洞真经”简称——“洞经”一词冠名。在每年农历的二月初一至十五，巍山及其附近的大理、弥渡、洱源、南涧等县的彝族、白族等各族群众（特别是民间的火居道士和加入圣谕坛组织的民众）都会穿上各自的民族服饰到巍宝山赶会，称为朝山会或洞经会。届时各个宫观里演奏着庄重古朴的洞经音乐消灾祈福，道音袅袅、典雅悠扬。来看会的游客很多，加上山上各条道路上销售各种食物小吃土特产、小商品的摊点，可谓热闹非凡。其中农历二月十五日是太上老君的圣诞日，在巍宝山青霞宫（老君殿）由观里的道士和民间火居道士共同演奏《太上洞玄灵宝三清仙经》《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等经书，甚为隆重。二月十三至十四日则是在培鹤楼打歌场举行歌会，彝族人民会身着艳丽的彝族服饰围成圆圈打歌，场面相当热闹、壮观。值得注意的是，正月十四至十六日也要在山上的南诏土主庙祭祖和举行打歌活动。南诏土主庙，又称巡山殿，始建于唐开元二年（公元714年），是山上唯一一座不属于道教的庙宇。

此外，巍宝山平常还有很多洞经音乐会，如正月初九日在玉皇阁举行龙华会，二月初三日在文昌宫内举行文昌会，三月初三日在报恩殿举行玄天上帝会（又名报恩祖师会），四月十四日在培鹤楼举行吕祖会，六月初一至初六日在斗姥阁南斗殿举行南斗会，六月二十四日在龙潭殿举行关圣会，九月初一至初九日在长春洞举行北斗会……洞经会上弹奏的经书有《太上静斗垂宪宝科》《玉宸立幡科借地科全部》《斗姥金光敕赦宝忏》《南斗午朝科》《玉宸立幡科借地科全部》《关圣帝君应验明圣真经》等。这些以道教经书为曲目演奏的洞经曲调和缓悠扬，以宫调、角调为主，有时也穿插羽调、商调，可以起到疏肝和胃、收降元气、疏通经络之养生疗效。

四、巍宝山道教旅游养生资源开发的几点建议

（一）打造道教养生茶馆

健康与长寿是人类永恒的追求，在科技发达、物质财富日益增长的今天，养生便成为了人们日益关注的一个重要话题。由青霞宫江永德道长开发的道教养生茶略苦回甘，有润喉、清心、明目、养肝之功效。更难得的是，巍宝山野生中草药不仅品种繁多、数量较大，而且得天独厚、质量上乘。但是目前青霞宫只是在游客品茗时随缘捐献功德钱，并未充分开发与打造道教养生茶。因此建议在江永德道长开发的道教养生茶的基础上，依托巍宝山独特的道教氛围，与云南中医学院、大理大学药物与化学学院合作，对养生茶的成份作进一步鉴定，从质量上进行提升，并开发出系列养生茶。关于茶馆的设置，建议在青霞宫原来的茶室上再腾出数间。墙壁上挂展板，除介绍道教养生茶的功效外，还可介绍道教的宗旨、文化特征等。养生茶可以稍高于成本价、低于市场价的价格对游客销售。此外，养生茶也可做成成品，便于携带，目的是将青霞宫道教养生茶打造为巍宝山旅游养生的文化品牌。

（二）建立道教太极拳、书画、古琴联合培训基地

依托巍宝山国家森林公园和AAA旅游景区的名片，发挥文昌宫文龙道长太极拳、玉皇阁刘崇惠道长书画、青霞宫道长古琴的特长，并将三者结合起来，打造成联合培训基地，改变目前单独作战和注重个人修行的状态，以惠泽世人。利用国庆、寒暑假等平常节假日开展具有可持续发展衔接式的短期培训活动，发放印有巍宝山道教培训班或类似字样的宣传册，努力将道教青玄致远的文化气息灌注于培训活动之中。

（三）适度提供素食、住宿道房

与同在大理州境内的宗教胜地——佛教禅宗祖庭鸡足山相比，巍宝山的游客较少。这固然有历史原因所在，但也与巍宝山暂无提供食宿等体验式服务有关。道教重生贵生、返璞归真、性命双修、玄思宇宙、效法自然的思想对当今物欲横流、急躁浮躁的社会病具有较好的疗治作用。因此，建议巍宝山上道观可以适度为游客提供素食和道房住宿。一方面满足游客体验独特的道教清规戒律的生活氛围，另一方面可以推广蕴含道教思想的斋饭。为此，道门中人必须努力挖掘《孙真人备急千金要方》《葛仙翁肘后备急方》等道教典籍中羊肚汤、车麦粥、猪蹄汤、薏苡粥、姜鸭饭、松麦粥等丰富的药膳、食疗方，并亲自烹饪，使其集果腹、疗养于一身。此外，还应该与旅游局、宗教局加强联系，开办巍宝山道教文化旅游网站，加大宣传力度；还可设计开发如太极养生球、道医按摩捶等富有道教意蕴的旅游创意产品。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巍宝山具有静谧秀美、天人合一的宜居环境和丰富的道教文化养生元素与资源，这一切都为巍宝山文化旅游与养生资源开发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应坚持“保护为主、适度开发”的原则，在不破坏巍宝山浓厚的道教文化资源与氛围的前提下，适当、适度、可持续发展地进行开发和宣传，使巍宝山成为具有民族特色又能惠泽世人的真正意义上的“南诏洞天福地”〔6〕。

〔1〕中国大百科全书编辑.中国大百科全书（宗教卷）〔M〕.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8：69.

〔2〕薛琳.巍宝山道教调查〔A〕∕∕云南省编辑组.云南巍山彝族社会历史调查〔C〕.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245.

〔3〕王丽珠.道教在巍宝山〔J〕.中国道教，2001（1）：51-53.

〔4〕萧霁虹，董允.云南道教史〔M〕.昆明：云南大学出版社，2007：316.

〔5〕段丽萍.巍宝山道教宫观的文化鉴赏〔J〕.昆明大学学报，2003，14（1）：15-17.

〔6〕萧霁虹.“南诏洞天福地”：巍宝山的历史与现状〔J〕.贵州社会科学，2011（7）：64-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