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地图绘制的相关问题
2018-04-03李仲凡
李 仲 凡
(陕西理工大学 文学院, 陕西 汉中 723000)
埃里克·布尔森、杨义、梅新林、郭方云等中外学者关于文学地图理论的探讨,为文学地图的制作提供了重要的理论指导。制作文学地图,需要把各种各样与文学有关的地理信息标注到地理底图上,这项工作,从某种意义上讲,比理论研究这种“纸上谈兵”的事要复杂得多,也更具有挑战性。许多同行们都已经意识到,把文学文本或与作家活动有关的位置信息,转换到地图上,并非易事。好在已经有比较成熟的地图制图理论及方法系统作为理论基础,还有大量古今中外的文学地图制图实践可供借鉴,我们并不是“白手起家”。
一、 文学地图作为专题地图的一般规范
文学地图作为专题地图,它的内容分为地理基础和专题要素两个层次。这里可以借鉴地图学界相关的专题地图分层理论。一般的地图学专家认为:“专题地图的内容有两个层面,一是地理基础,二是建筑在地理基础之上的专题要素。地理基础是以普通地图为基础,根据专题内容需要专门编制而成的。它是专题要素定向、定位和具体填绘的控制基础,同时也是对专题要素分布规律及周围环境关系的说明。”[1]245文学地图的绘制,一般需要以合适的普通地图作为地理底图。地理底图提供文学地图的地理基础,如水系、地形、道路等控制网。在地理底图的基础上,添加必要的文学地理要素,就是文学专题地图了。
文学地图可以表现的内容十分广泛。它既可以表示文学现象的空间分布(如作家的空间分布),也可以表示文学现象的时间变化(如作家数量的时代变化),既可以表示静态的文学现象(如作家故居的分布),也可以表示文学现象的动态变化(如作家的流动与迁徙)。如果依据文学地理现象的空间分布方式来划分,可以分为点状文学现象、线状文学现象、面状文学现象等。具体地说,如:北京的现当代作家故居分布,中国早期乡土小说作家家乡的分布,文学作品中出现的华山或庐山上的景点分布,著名文学景观如岳阳楼、黄鹤楼、滕王阁、鹳雀楼等的分布等,属于点状文学现象;堂吉诃德的出游路线,杜甫、鲁迅的生平轨迹,文学作品、体裁、母题、形象等的传播路线,属于线状文学现象;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的国籍分布,《白蛇传》传说、灰姑娘故事、找好运故事的分布范围等,属于面状文学现象。
文学地图,实质是表示文学现象的地理分布及其相互关系的专题地图。专题地图是地图学中制图实践最为丰富的领域之一,人们已经总结了专题地图的基本制图原则及多种专题信息的表现手段。文学地图可以借鉴专题地图这些相对成熟的基本原则及表现手段。地图学专家认为:“地图最重要、最基本的特征是以缩小的形式表达地面事物的空间结构,这个特征表明,地图不可能把地面全部事物毫无遗漏地表示出来。”[2]254所以,这就需要通过地图概括,采用选取、简化、夸张、符号化等方式突出制图区域内主要的文学地标以及它们之间的本质性特征与联系。影响文学地图概括的因素包括地图的尺度、地图的用途、地图的主题、制图区域的文学地理特征、符号的图形尺寸等。例如,在小比例的世界文学地图上,只能选取一些宏观的文学信息分布状况加以表现。而在一些大比例尺的文学地图上,如金庸小说中写到的华山景点图、普救寺(《西厢记》中崔莺莺与张生爱情发生的地方)的布局图等,就可以表示更多的细节。再比如,绘制中国古代文学家分布图时,在作家众多的中原及江南地区,需要较大程度的舍弃,只能选取那些最著名的作家,而在作家数量较少的青藏高原和东北地区,就应该把那些见于文献记载的作家尽量表示出来。
地图符号是地图的基本语言,只有借助地图符号才能把文学作品中描写的景物或与文学有关的地景实物表现在地图上。文学地图符号由形状、大小、色彩有别的图形和文字组成。形状、大小、色彩也是表达文学地理信息属性特征的重要方式。按照地图符号的定位情况分类,可以分为定位符号和说明符号。定位符号有确定的位置,说明符号是附着在定位符号上,说明事物的数量、质量特征的。文学地图符号大多是定位符号,说明符号主要为配合定位符号的各类注记等。按照符号所代表的客观事物的分布情况,又可以把文学地图符号分为点状符号、线状符号、面状符号。
点状符号表示小面积事物或空间尺寸可以被忽略的事物,符号与事物本身没有比例关系,是一种不依比例尺符号。常见点状符号的形式主要有几何符号、象形符号及文字符号等。
文学地图中可以用到的几何符号如:○、⊙、△、□,等。例如用⊙表示作家活动的出生地,△表示小说情节的发生地,等等。几何符号简洁规范、绘制简便,但它与表达对象之间的联系较为抽象,需要读图者在使用过程中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记住这种联系。
文学地图中的象形符号可以是作家的头像缩略图、文学景观的简笔画等等。象形符号绘制起来比几何符号要复杂得多,面积往往较大,不适合表现密度较大的地标,也不易准确定位。但是它具有形象性、直观性的特点,识别和解读都很容易。
文学地图中一些比较抽象的点状信息可以用文字符号表示。这些抽象的信息包括文体、故事的类型、人物关系分类等。文学地理中的静态线状分布现象较少。绝大多数线状分布现象都是动态的,它们本身可能并不是线状的,上文提到的线状文学现象的线状特征都是抽象概括出来的。对于线状文学现象,常常用动线法表示它们的起点和终点、行进的路线的方向、移动的规模等。动线法使用箭头和线条结合的符号,可以表示作家或主人公的行动路线及方向,也可以表示文学现象的运动轨迹。动线一般不具有准确的定位作用,符号图形仅仅具有示意性。表示面状文学地理现象的方法有范围法、点值法、分区统计图法、等值区域图法等。范围法用轮廓线表示文学现象的分布范围,范围内部可以再用颜色、网纹、符号等表示其属性特征。点值法用形状相同、数量与其代表的事物成正比的圆点符号表示某一区域内相对聚集却又呈离散分布的文学现象。分区统计图法用大小呈一定比率关系的圆点表示各个统计区域内文学现象的数量特征与对比关系。等值区域图法用颜色或网纹等变量表示统计分区的作家密度、人均作品数量等相对数量指标。
二、 文学地图作为专题地图的特殊性
对有些文学现象在专题地图上的表现,文学地图制作者不能简单地照搬普通地图的各种表示方法,还需要创造性地设计和发明一些有针对性的表示方法,如表示各种现象的个性化图例等。这方面有一些较为成功的范例。如马尔坎·布莱德贝里(Malcolm Bradbury)主编的《文学地图》,通过字体的不同颜色表示不同的含义。如:深红色表示仍然存在的与文学有关的地方。浅红色表示不复存在的与文学有关的地方。深蓝色表示仍然存在的在作者生平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地方。浅蓝色表示不复存在的在作者生平中扮演重要角色的地方。深绿色表示仍然存在的某部作品中确实具重要性的地方。浅绿色表示不复存在的某部作品中确实具重要性的地方。马尔坎·布莱德贝里还用斜体字表示虚构的地方,正体字表示确有其地的地方[3]3。除此之外,还可以考虑用形象的作家头像、文学景观的缩略图等作为定位符号。
同时,对文学地图符号的设计,还需要尊重地图学的传统与广大读者的用图习惯。地理信息系统专家邬伦等人指出,“地图符号的形成过程,可以说是一种约定的过程,经过很长时间的检验,有约定而达到俗成的程度,为广大用图者所熟悉和承认。”[2]253只有经过读者检验并最终认可的文学地图符号才是可行的。
绘制文学地图,尤其是综合性的文学地图,不仅仅需要有自成体系的符号系统,更需要庞大的数据库作为支持,得进行充分的前期资料收集工作。文学地图数据的收集和获取,主要是通过对文学文本及其他文字资料的描述进行分析,得到文学信息的空间位置数据。有时也需要辅以统计图表、普通地图、GPS设备等,再结合实地走访、现场踏勘等,才能得到必要的制图数据。我国台湾学者简锦松在绘制杜甫的夔州活动地图时,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他的相关做法及思考,对于绘制作家活动地图极有参考价值,对于一般文学地图的绘制也是富有启发性的。简锦松认为,首先需要“建立杜甫在夔州的生活资料库。这是对杜甫曾经活动的相关地点,建立精准的海拔高程、平面距离与经纬度坐标资料库。最后,并可据以绘成杜甫夔州生活的诗意地图。”[4]16可见,收集文学地图的数据工作既涉及到文献考证,也涉及到现代科学测量,工作庞杂而艰巨。正因为文学地图制图数据收集工作艰辛,又不易做到精确,所以,最常见的也是比较容易实现的文学地图,是以个别的作家作品或文学地理现象作为表现对象、范围较小、主题相对单一的文学专题地图。
文学地图既有一般专题地图的共性,也有其自身的特点。例如,与普通的自然地理或人文地理地图相比,文学地图对地理底图要求不高,一般只要是常用的地理图即可。大多数文学地图对精度的要求也不高。至于地理底图的投影性质、经纬网、比例尺、地形、地貌、植被等,都没有一般专题地图重要。另外,文学地图的制作,更应该坚持直观、形象、感性的原则。相比于其他专题地图,文学地图应该具有更加突出的形象性、直观性和趣味性。我们认为,即使是在文学地图的绘制和研究中使用定量、定性的分析方法,也不能只是为了分析而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更不能停留在对大量统计数据的枯燥展示上。否则,读者很难从这类数据中得到真正有价值的信息。定量定性方法的使用,最好能够有助于人们更为感性的、直观的、准确的重新认识和理解文学现象,这样才不会忽略和背离文学研究对象的形象性、情感性等本质特性。
要在文学地图上标出文学地理现象,就得先确定这些点、线、面状现象的具体位置。麻烦在于,许多文学信息很难或根本无法精确定位。许多文学地理信息,我们都是通过文字描述得到的,但这种描述有时又是非常模糊的。比如大部分小说中的人物活动路线,在画地图时,小说文字提供的信息就会显得不够全面或不够精确,对它们的定位就只能是概略的而非精确的。关于这一点,埃里克·布尔森曾经指出:“对小说空间的定位是另一种翻译:街道和地名变成地图上的点。我们从空间表现的非可视模式转变为可视模式。更多的时候,文学地图对小说空间做了过于理性化的处理。它们需要确切的而非近似的距离或地址。”[5]24
这就表明,文学地图的制作,需要考虑到文学作为语言艺术的自身特点。文学文本与科学、历史和政治等其他文本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它的虚构性。文学既可以是现实生活世界的真实反映,也可以是人类精神世界的曲折投射。正如文学理论家勒内·韦勒克与奥斯汀·沃伦在其经典著作《文学理论》中指出的那样:“伟大的小说家们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人们可以从中看出这一世界和经验世界的部分重合,但是从它的自我连贯的可理解性来说它又是一个与经验世界不同的独特的世界。有时,它是一个可以从地球的某区域中指划出来的世界,如特罗洛普笔下的州县和教堂城镇,哈代笔下的威塞克斯等。但有时却不是这样,如爱伦·坡笔下的可怖的城堡不在德国,也不在美国的弗吉尼亚州,而是在灵魂之中。狄更斯的世界可以被认为是伦敦,卡夫卡的世界是古老的布拉格;但是这两位小说家的世界完全是‘投射’出来的、创造出来的,而且富有创造性,因此,在经验世界中狄更斯的人物或卡夫卡的情境往往被认作典型,而其是否与现实一致的问题就显得无足轻重了。”[6]241-242在虚构类的文学作品面前,文学地图的写实性与客观性变得不那么重要。它不再需要依赖任何地理基础,只需要符合作品的实际就可以了。
设计和制作文学地图时,还需要考虑到文学地图的用途及服务对象。如果是教学用图,就得突出它的知识性与准确性,它的符号应该粗大醒目、色彩鲜明,具有较高的对比度和较好的远视效果。如果是旅游导览图,除了标注出文学景点的具体位置之外,还需对它们的历史内涵加以介绍,并提供开放时间、交通路线、附近购物、餐饮住宿等必要的服务信息。普及型的文学地图和研究型的文学地图,其目标读者和设计原则也会有很大的差异。普及型的文学地图,主要是为了普及文学常识、激发读者对文学的兴趣;研究型的文学地图,是特定文学专题研究成果的载体,是为了表达对某一文学现象的新认识和启发人们的新思考,读者是对此专题有相当研究的同行专家。
三、 文学地图制作的前景
在互联网时代,随着数字制图技术的发展,文学地理信息系统及电子地图等,必将逐渐替代传统的纸质文学地图,成为信息承载量更大、也更加高效的文学地理信息新载体。美国学者苏珊·汉森指出:“即使是最好的地图制图技术也只能为地图要素标注少量的属性,而且地图比例尺还限制了地图要素的大小。由于数字数据库没有比例尺,因此它不会限制信息的密集性。数字存储不会将大量的空间用于表达空旷的沙漠,不会简化稠密城区的复杂性,也不会限制与单一要素有关的信息数量。”[7]89
我国在文学地理信息系统方面的应用与实验方面成就最为卓著的是华中民族师范大学王兆鹏教授的团队。王兆鹏教授2012年申请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唐宋文学编年系地信息平台建设”。他曾做过这样的设想,“中国文学数字化地图平台,将文学纸质史料集成化、数字化、图表化、可视化,具有资料查询、数据统计、地图生成等功能。平台既可以查询中国古今文学家生平和作品中的重要信息,也可以进行分类统计,还可以用电子地图来呈现统计结果。地图可以显示每个时间点和时间段中国各个地方有哪些作家在此地出生、在此地过世、在此地活动和创作;更可以显示一个作家生于何地(或所属籍贯)、在哪些地方活动过,在哪些地方创作了哪些作品、跟哪些人一起交游互动。并能按时间先后顺序自动生成作家行踪路线图。”[8]2017年3月,由王兆鹏教授主持的《唐宋文学编年地图》初步建成并开始在互联网上运行。根据笔者2017年10月8日的检索,该系统已经收录公元603—1315年间的156位诗人。这个平台可以检索并显示每一位诗人的生平轨迹,也可以显示某个时间段内有哪些诗人,还可以显示某个地点有哪些生活或到访过的诗人以及他们的作品。虽然这个信息平台,还存在一些需要改进或者说可以进一步提高的地方。比如,作家的地理信息,平台只能显示系统预先录入的,读者无法添加或更改,这实际上影响了平台的开放性与交互性。而有的作家,比如李白与杜甫,因为时间和空间的跨度都较大,相关的信息量也较大,平台显示出来的李白、杜甫行踪,线段互相重叠,是一种共时的状态,读者无法直观地了解到李白和杜甫一生从前到后的行踪,等等。但是,《唐宋文学编年地图》第一次实现了研究界把唐宋诗人的生平轨迹以地图的方式呈现出来的梦想,它给学术界的鼓舞以及它背后的大量资料搜集、考证工作,都是特别值得钦敬的。
让人感到欣慰的是,文学地理学者既有的文学地图理论与实践,已经为文学地理信息的空间数据模型、文学地理信息系统及文学地图的电子化等课题做了一定的准备。有专家指出:“地图是记录地理信息的一种图形语言形式,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地理信息系统脱胎于地图,并成为地图信息的又一种新的载体形式,它具有存储、分析、显示和传输的功能,尤其是计算机制图为地图特征的数字表达、操作和显示提供了成套方法,为地理信息系统的图形输出设计提供了技术支持;同时,地图仍是目前地理信息系统的重要数据来源之一。但二者又有本质之区别:地图强调的是数据分析、符号化与显示,而地理信息系统更注重于信息分析。”[2]252可见,地图与地理信息系统二者之间有一定的区别,但又有密切的关联。文学地图的一些基本理念与原则,应该会对文学地理信息系统同样适用。
有学者表示:“与地理学地图相比,‘文学地图’有着鲜活生动的特征;与文本分析相比,‘文学地图’具有独特的优势。现在我们已经进入‘读图’时代,文学和文化的研究是否也能用一种‘读图’的方式来诠释?近年来城市文学研究和中国文化地理研究都蔚为兴盛,若能以‘文学地图’为切口相结合,纳入更多地域小说,绘制一幅中国文学的‘全息地图’,当能对文学和文化研究都大有裨益。”[9]或许有一天,一切文学发展的要素真的可以被呈现于一幅或一组文学地图上,文学地图最终将取代文学史成为文学知识传授的主要载体。
无论作为研究对象还是研究方法,文学地图都是文学地理学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之一。对文学地图的绘制及相关研究也已经成为西方文学地理学中最为发达的分支之一。由于本文并非对于文学地图的系统研究,因而我们对它的研究只能是比较初步的和粗浅的。我们只是讨论了与文学地图制作相关的一些基础性重要问题。对于一些其他问题,例如,文学地图的读图及分析、虚拟文学地图和动态文学地图、文学地图的交互功能、文学GIS、文学地图在文学地理学中的地位等问题,虽然注意到了,却还没有来得及讨论。对已经讨论的问题,涉及的面还相对有限,讨论也可能不够深入,有的结论甚至可能是比较狭隘的和片面的。但是,作为文学地理学整体研究中的局部研究,我们深信这些问题仍有讨论的必要。作为一种探索,从文学地理学的整体视野中对文学地图进行观照,也应当有它自身的价值在。在收集和整理中外文学地图的各种资料的过程中,我们也逐渐发觉和意识到,文学地图的研究空间极其广阔,它的学术价值和意义相当重要,涉及到的重要问题可以自成体系,有许多问题需要加深入的、专门的研究,甚至有必要为此建立一个专门的“文学地图学”。2017年,中央民族大学的黄鸣博士,申请到一项名为“辽金元文学地理地图集”的国家社科基金,并且已经展开了卓有成效的工作。这表明,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学者意识到了文学地图理论及实践工作的重要意义。我们非常盼望学界在已有的基础上就文学地图尤其是文学地图的制作问题展开更为全面和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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