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训在习近平廉政思想中的创造性转换研究

2018-04-03舒梓剑张琪龙

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家训廉政家风

舒梓剑，张琪龙

（成都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成都 610000）

一、传统家训蕴含的廉政思想

家训是中国传统文化中极具特色的组成部分，潜移默化传承传统文化的同时，也形成了丰富的廉政思想蕴含。新时代传统家训蕴含的奉公守法、修身自律、选贤任能、克勤克俭等廉政理念在推进廉政建设的伟大工程中，凸显得尤为重要。

（一）奉公守法

从古至今坚持奉公守法一直被视为保持廉洁、廉政的重要前提，其作为约束官员治理社会与国家的准则，要求为官者忽略社会地位的差异，并在国家同一约束的体系下接受管理。为官者不能因个人身份、功绩搞特殊化、特权化，更不能利用自己的权力为家庭成员违法犯法创造政治条件。唐代郑氏教导其子李景让“天子会汝以方面，岂得妄杀？万一致一方不宁，岂惟上负天子，使垂老之母，衔羞入地，何以见汝之先人乎?”[1]《李景让传》P5290不能因为个人专断而滥用权利，这样不仅使家族蒙羞还会导致一方不宁。宋朝朱熹提出“官无大小，凡事只是一个公，若公时，做得也精彩，便若小官，人也望风畏服。”[2]《失文政训》P659不论官职大小，为官者需做到公正无私，对政务的处理需依“法”办事，切“复有喜怒爱恶，专任己意。”[]司马光告诫其侄子“不得恃赖我声势，作不公不法，搅扰官司，侵陵小民，使为乡人此厌若。”[3]《戒子孙》P70告诫其侄，切忌利用自己的声望作奸犯科。古人对公对法的尊重是我国传统家训的重要组成部分，涵养了新时代廉政思想的理论渊源。

（二）修身自律

从古至今，但凡清廉者必有修身自律的家训加以管束，使之能在仕途上达到德行一统。宋朝吕本中在《官篇》中讲:“当官之法唯有三事:曰清曰慎曰勤，知此三者则知所以持身矣。”[3]P81训诲滔述的告诫后人，入仕后需做到清、慎、勤的自律，达到修身正心的境界。明朝庞尚鹏“庞氏家训”中，就明确制订了针对家庭成员立身的“务本业”十二则、“禁奢靡”五则、严约束“十六则”，通过严于自律的约束，达到清廉从政的目标。唐代宰相苏环将自律作为其《家训》之本，“居第在乎洁不在华，无令稍过，以荒厥心。”指出为官者在乎的是“洁”的名声，而非华丽的奢侈。苏环对于家庭成员亦指出“远妻族，无使扬私于外，仍须先自戒，谨检子弟，无令开户煽，毋以亲属挠有司，一挟私则无以提纲在上矣”[5]《家训》P8369苏欢认为自律并非为官者一人之戒律，还是整个家庭成员应共同遵循的准则。传统家训蕴含的修身自律，对于当下仍具有极大的鉴戒意义。

（三）选贤任能

选贤任能历来作为廉政思想在实践过程的关键性环节，其突破了以血缘、地方、师门为纽带的复杂社交网络，隔离了利益关联的发生与再发生，是历朝历代古人倡导的重要廉政思想和廉政主张。东汉《政论》崔寔“故皋陶陈谟而唐、虞以兴，伊、箕作训而殷、周用隆。及继体之君，欲立中兴之功者，曷尝不赖贤哲之谋乎”强调国家兴盛，只有依靠清风廉政的政治生态环境，选取贤士才能完成。唐代《帝范》，唐太宗告诫李治“不明主之任人，如巧匠之制木:直者以为辕，曲者以为轮;长者以为栋梁，短者以为拱角。无曲直长短，各有所施。明主之任人，亦由是也:智者取其谋，愚者取其力;勇者取其威，怯者取其慎。无智愚勇怯，兼而用之。”[6]《帝范》P599-601提倡能力始终是选与任环节上的标准，不要以利益关联为选人的判断标准。选贤任能是反腐倡廉制度建设上的关键一环，也是构建清风廉洁政治生态上的重要举措。

（四）克勤克俭

克勤克俭是廉政教育中的重要内容，在传统家训中有诸多体现。先秦文王对太子曰:“厚德广惠，忠信爱人，君子之行。不为骄侈，不为靡泰，不淫于美，括柱茅茨，为爱费。”[3]《逸周书·文儆解》P124教导自己的儿子，延承自己勤劳节俭的作风，不要贪图奢靡美色。诸葛亮在给儿子的《诫子书》中言：“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教育其子要勤俭养德。司马光在写给其子的《训俭示康》中言：“众人皆以奢靡为荣，吾心独以俭素为美。人皆嗤吾固陋，吾不以为病。”[6]《家范》P686教导儿子以节俭为美，进一步对其子及其后世作出要求“汝非徒身当服行，当以训汝子孙，使知前辈之风俗云。”[6]《家范》P636让其后世继续发扬先辈的艰苦朴素的美德。清代张氏家训中记载“俭于居身而裕于待物，薄于取利而谨于盖藏.此处富之道也”“惟其如此才能安分省事、心神宁谧、百无纷扰。”[3]《聪训斋语》P223只有俭以养德、艰苦朴素的作风才能达到修身宁谧的境界。克勤克俭的价值观和行为方式，有利于为官者自觉的节制欲望，做到不贪而廉。

上述传统家训涵盖的四个廉政理念是对历史反腐倡廉的经验总结，也是对腐问题的现实考量，对于新时代廉政建设具有重大启示意义。

二家训对习近平廉政思想启示的逻辑起点

中华传统文化是治国理政的重要思想和文化资源，传统家训中蕴含的廉洁理念为从严治党、廉政建设提供了深厚的历史渊源。习近平总书记在多个场合对家风家训和反腐这一关系问题作过多次阐述，重视家庭、强调家训，深刻地烙印在习近平廉政思想体系当中。综合分析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家风家训和反腐问题重要内容，可以发现有以下三点共同组成了家训在习近平廉政思想中的逻辑起点，即传统家训涵育了廉政思想标准，体现了新时代廉政建设的要求以及引领了人民参与到反腐倡廉的建设。

（一）传统家训涵育廉政思想的标准

从古至今，廉政清白始终是作为中华民族“出世”的思想共识，在历史的积淀后，廉政清白的思想共识外化成为一代代的家训。如《戒子录》、《失文公政训》、《帝范》、《颜氏家训》等，以语言文字的形式来将“廉洁清白”的文化基因传承下来，规定了中华文明反腐倡廉所应遵守的一些规则与条例，而这些规则和条例涵育了当下的廉政标准。首先，就奉公守法的家训层面习近平指出“触犯了党纪国法都要处理，而且要从严处理，做给老百姓看。”[7]要求党员干部严格遵守政治纪律，维护法律的权威性，始终将法律作为执政思考的第一起点，在执政判断上始终将法律作为选择根据。其次，家训提倡的修身自律就是要求新时代党员干部将“严以修身”放在第一，“加强党性修养，坚定理想信念，提升道德境界，追求高尚情操，自觉远离低级趣味，自觉抵制歪风邪气。”[8]时刻以严厉的标准要求自己，从生活到工作都应做到谨严自律。再次，就克勤克俭的家训层面习近平要求党员干部在家庭生活中，做到“坚守节约光荣、浪费可耻的思想观念，做到艰苦朴素、精打细算，勤俭办一切事情”[12]P375，在党内生活中勤俭节约，敦本务实，严禁奢侈挥霍、肆意挥霍的行为，做到以勤俭朴素的家庭氛围带动党内勤俭之风。最后，家训提倡的任人唯贤层面，习近平指出要以构建清风廉政的政治生态为目标，防止“牛李党争”政治局面的形成，防止小团体思想、小团体特权现象的存在。

（二）家训体现新时代党风廉政建设要求

首先在新时代党风廉政建设的现实要求上，党十八大以来出现的官员腐败案件中，腐败官员绝大部分存在家风不正、缺乏良好家训为指引的问题。家庭建设与党风廉政建设有着紧密关联，良好的家训准则往往会映现在其个人及家庭成员的工作作风上，对于党员干部而言，则事关党员的党风建设上，“党风是指党员在思想、政治、工作、生活、学习等方面的一贯行为和传统。世界观决定党风，而党风就是世界观在行动中的反复表现。”[9]家庭是国民教育的第一站，家训对个人世界观的形成起着重要作用。从此层面来看，家训是家风建设的基石，家训对于家风的要求也体现了对于党风建设的要求，关乎着党内制度的规范化和党风建设的廉政化。

其次在新时代党风廉政建设的发展要求上，十八大之后“基于我国反腐败斗争的长期性、复杂性和艰巨性，习近平强调，反腐倡廉既要常抓不懈，又要警钟长鸣，反腐败要在“常态化”和“长期化”上下功夫。”[10]从2012年的《八项规定》，2013至2014年在全党颁布的《党政机关厉行节约反对浪费条例》、《党政机关国内公务接待管理规定》、《公务用车改革意见》不断落实廉政建设的细则，明确腐败责任范围。再到2015年10月印发的《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中明确提出“廉洁齐家，自觉带头树立良好家风”，首次把家风建设提升为党员干部廉洁纪律的规定之一，将良好的家训同党风建设相关联，对于党员干部理解廉政思想的理论蕴含具有重大意义，即廉政建设常态化的发展特征，需要传统的家训的引领将具体的各项规定内化于心。党员要以古代家训的表率人氏为典范，从传统家训中汲取廉政思想要求自己、管理和监督自己。

（三）家训有利于引导人民参与到反腐倡廉的建设

反腐倡廉的基础力量是人民，从严治党必须依靠人民。有数据显示近95%的被调查者在不同程度地接触和了解到家训文化，完全没了解过家训文化的只占5.19%。[11]由此传统的家训文化已经深入扎根人民群众中，对传统家训中的“礼义廉耻”“善恶分明”的学习，对于培育人民群众拒腐意识的形成，敢于揭露腐败行为和腐败官员，达到震慑手握公权的党员领导干部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其次，腐败问题产生的主体除了行使权利主体还有行驶贿赂的主体，增强行驶贿赂主体的廉政价值观，不仅利于减少腐败问题的滋生，还能增强行使权利主体腐败的成本，让权利主体不敢腐、拒腐。提高行驶贿赂群众廉政价值观的第一站是家庭，“家庭是社会的基本细胞，是人生的第一所学校”[12]P2，家庭建设是社会建设的基础，是廉政建设的起点，廉洁家训有利于防止家庭成员滋生“贿赂”“权钱交易”“权色交易”的价值观，引导群众形成拒腐反腐意识，防止群众异化为行驶贿赂的主体，从价值观上帮助反腐倡廉的建设，实现逐步由家风引领党风带动社风局面的形成。

三习近平廉政思想对家训的创造转换

家训作为弘扬和传承中华优秀文化的载体，蕴藏了中华文化的优秀基因，彰显着丰富的超时代价值，对当今反腐倡廉建设具有重大意义。但是新时代的当下，中国的实际情况、主要矛盾以及发展方向都发生了重大转变，传统家训蕴含的廉政价值只有实现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才能真正发挥其价值。因此在十八届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体学习上，针对传统文化习近平总书记指出“重点做好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12]P164所谓“创造性转化，就是要按照时代特点和要求，对那些至今仍有借鉴价值的内涵和陈旧的表现形式加以改造，赋予其新的时代内涵和现代表达形式，激活其生命力。创新性发展，就是要按照时代的新进步新进展，对中华传统文化加以补充、拓展、完善增强其影响力和感召力。”[13]习近平廉政思想对家训的创造性转化就是通晓过去：坚持家国同构的政治格局导向；立足现在：坚持现实腐败问题导向；引领未来：坚持家训价值导向来得以实现。

（一）通晓过去：坚持家国同构，建立反腐常态化制度机制

“家国同构”是中国传统社会的重要特征，决定了家庭功能成为了治理国家、引导社会伦理的最基本的因素之一，意味着国家治理与家庭建设具有一致性，国家的治理需要通过家庭这个媒介才能得以有效。在深刻了解“家国同构”的传统特征，习近平指出“家风好，就能家道兴盛、和顺美满；家风差，难免殃及子孙、贻害社会，正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16]P5，因此反腐常态化制度机制，需要利用家训建设家庭，坚持我国“家国同构”的传统政治格局，实现“修身齐家”到“治国平天下”的逻辑路径才能得以实现。习近平廉政思想重视家训，以家风带社风促国分建立反腐常态化制度机制具体体现在以下三方面。首先，深入开展警示教育，建立常态化的学习制度。在2017年6月积极组织各机关学习“深入开展主题警示教育月”活动中，从正面家风或反面家风案例为切入口，将警示教育的工作作为长效机制工作来抓，定期举行传统家训的宣讲活动，循序渐进的推动反腐“警示”到倡廉“学习”的纵向发展。其次，创新考核标准，设立常态化的干部选拔任用机制。领导干部选拔应坚持“立德修身”的指挥棒，对家风家训表现优秀的干部和家庭给予嘉奖，对有问题的领导干部家庭及时进行提醒谈话、督促整改或给予处罚。2016年1月12日，习近平在十八届中央纪委六次全会上明确指出“每一位领导干部都要把家风建设摆在重要位置”，在2016年2月上海市就率先实行把家风纳入干部考核中，得到了广东、河北等地的积极响应，这不仅是对干部选拔任用机制的创新，也是加强从严治党的题中之义。最后，突出腐败源流，建立严格的监管制度。家风败坏往往是干部走向腐败的重要原因，对党员干部家风问题的监管是重要的一方面。十八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均对领导干部的家风问题提出了要求，要求把干部家属或子女的生活纳入腐败监管体系中，对家属生活是否奢侈、“干净”等进行了厘定，以便于严格规范监督。

（二）立足现在：坚持腐败问题导向，深入落实家训家风的相关政策

据中纪委监察部统计，自2015至2017年的两年时间内，公布的80名干部党纪处分中，有46人的案件涉及亲属间接腐败，比例接近于60%左右。其中大多属于放纵、默许其亲属或朋友利用其职权便利谋取私利，由此从调查显示，当前面临的腐败问题是家族式腐败问题。“这种家族式腐败是以权力官员及其家属为中心，以“水波涟漪的方式”一圈圈向外逐步扩散，不仅包含了父母子女等亲缘关系，而且网罗了同事、朋友、老乡在内的人群，最终构成类似于差序格局的层次结构。”[14]针对腐败出现的家族式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深刻指出“从近年来查处的腐败案件看，家风败坏往往是领导干部走向严重违纪违法的重要原因。不少领导干部不仅在前台大搞权钱交易，还纵容家属在幕后收钱敛财，子女等也利用父母影响经商谋利、大发不义之财。”[15]营造反腐倡廉的家训从家庭建设入手，则是防止腐败“正本清源”的第一步。习近平廉政思想重视家训家风相关政策，从家庭源头杜绝腐败滋生，体现在两方面。

一是提倡党员干部自身廉洁修身。2016年实施《中国共产党廉洁自律准则》第八条准则，十八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以及《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都明确规定重视党员干部自身的廉政修养，注重家庭建设的作用，树立正确的权利观，严格要求自己也要严格要求家庭成员，谨记“一人不廉，全家不圆”的教训。

二是提倡整个家庭成员素质的提升。2016年12月12日，在第一届全国文明家庭表彰大会上习近平指出“各级党委和政府要切实把家庭文明建设摆上议事日程。工会、共青团、妇联等群众团体要结合自身特点，积极组织开展家庭文明建设活动。”[17]2016年《关于指导推进家庭教育的五年规划（2016—2020年）》中明确指出加快统筹推进家庭教育活动和家庭成员素质的提升，重视对家庭成员的价值观引导。

（三）引领未来：坚持家训价值引导，倡导廉政清白环境的建构

习近平总书记在第一届全国文明家庭代表大会就指出“各级领导干部要保持高尚道德情操和健康生活情趣，严格要求亲属子女，过好亲情关，教育他们树立遵纪守法、艰苦朴素、自食其力的良好观念，明白见利忘义、贪赃枉法都是不道德的事情，要为全社会做表率。”领导干部为子女做好表率就是发挥好示范引导作用，发挥引导作用的发力点则在于，领导干部家长自身不仅需做到廉政清白、讲文明、树正气，还需重视家庭建设，坚持廉洁家训的价值引导，培养家庭成员的廉政意识，营造清风正气的家庭氛围，遵循以家风带党风促民风的路径指向，努力建构整个社会风清气正的廉政文化。

习近平廉政思想中坚持家训价值引导具体体现在两方面。第一提倡“君子之道，修身至上”的家训引导，“道德之于个人、之于社会，都具有基础性意义，做人做事第一位的是崇德修身。”[16]P10提倡用传统家训在人生目标上帮组子女塑造追求理想道德人格；在价值追求上，帮助子女树立品德修养高于利益追求的价值观取向；在为人处世上，帮组子女正确处理好个人与社会的关系，做到谦虚谨慎，不追求特殊待遇，从教导子女“人之德行”方面，防止子女利用自己的职权贪赃枉法。第二提倡“淡泊名利，知足常乐”的家训引导，重视对亲属的权力观教育，引导亲属“在市场经济大潮面前耐得住寂寞、稳得住心神，不为一时之利而动摇、不为一时之誉而急躁，不当市场的奴隶”[17]P19。用“知足常乐”的家训帮助领导干部的配偶及其家属，做好一个“廉内助”。各级领导干部除了用严于律己的高尚品德、公私分明的良好作风熏陶、感染亲人朋友以外，还需积极引导亲属树立“勤勉自强”的独立意识，防止亲属利用其职权便利贪赃枉法、不劳而获。坚持家训价值的积极引导，其最终目的都是从家庭建设内部出发，构建出清风廉政的外部环境，防止腐败由家而生，为领导干部公正用权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

综上所述，家训不仅涉及到一个家庭建设的好坏，同时也关乎党风建设的成败。习近平总书记深刻阐述的一系列家训家风思想，体现了新时代对于反腐倡廉建设的新要求，为应对我国面临的家族式腐败问题提供了科学指导。习近平廉政思想对于家训的创造性转换更是为传统文化在新时代的创造性转换提供了研究范式，对于新时代下坚持文化自信和文化自觉具有重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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