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神”与“人”碰撞出的人性火花
——论《补天》与鲁迅的现代历史写作观

2018-04-03刘雪宁

四川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18年3期
关键词:补天女娲人性

刘雪宁

(云南师范大学 文学院,昆明 650500)

鲁迅擅长用文字将社会和国民的腐朽外壳层层剥落,进而寻找其根本属性。他通过对不同情境人性变化的分析,试图探寻出一种适合人类生存进步的行为准则,借以推动人们自我认知的进步发展。“其实鲁迅还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所不同的是他的民族主义与一般意义上理解的民族主义正好逆向而行,这也的确符合鲁迅一贯的思维习惯——逆向型思维。”[1]71鲁迅并不是一味拥护民族的一切传统和历史,而是将其中黑暗、不人道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现在国民的面前,让现实中的一切腐朽化为文本中的尖刀,直扎得人有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鲁迅写历史小说,正如他的阅读史书一样,并不是为了钻进故纸堆中去逃辟现实,却是为了从历史更深刻的观照现实。”[2]58鲁迅在冲突中发现矛盾,并在文本中解决矛盾,借以推动人自我意识的觉醒,激发人的抗争精神,从而寻找到一条生存与发展的更为光明的前路。正如他自己所说:“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3]6

一、人性中重铸的神

如果说历史是具有鲜明人性的社会产物,那么神话则是具有浓重的人文色彩的思想产物。当人们遭遇天灾人祸并在一时间无法自救时,神就成为了他们最强有力的精神支柱,而鲁迅却要打破这样一种模式,倡导人民自我解救。“对鲁迅而言,在用高喊来唤醒沉睡者与陷入绝望保持沉默这两者中进行选择,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4]101因此,鲁迅借书写这种沉默的呐喊来唤醒沉睡的民众,他将历史和神话作为一种意象进行改编,用写实的手法将神话中缥缈的神与现实的人放在一起议论,从而表现自己对现实、对黑暗社会的无情批判。“他把中国人的冷酷和自私放在一种特殊情景下让它‘自然’地流露出来,使他再想掩盖也掩盖不了了。”[5]242而神话正是作为这样一种特殊情景的存在,鲁迅将人性放置其中,看它怎么样在现实与黑暗的夹缝中求得生存。对他而言,神话本来就是作为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思想载体的存在,本身并不具有真实性的特点,所以他注入了更多的富有时代生活特征的“人”的特性,将“神”放在人性之中重铸,在文学创作中重生。“鲁迅以为文学,或者说得具体一点就是小说的第一要义,就是要使人们看清原来被有意或无意地层层遮掩起来的现实,包括自己的本相,不再生活在瞒和骗之中。”[6]151鲁迅通过这样一个全新的神来教会人们认清神与人的本质,看清被遮掩的现实,从而逃脱这种人与人互相欺骗所创造的牢笼。

女娲在中国传统文化中,是作为一种深植于民族情结中固定程式般的存在,她永远是以悲天悯人的姿态俯视众生,拥有无上的神力。但在鲁迅笔下却如同凡人,她会无聊,会欢喜于自己的创造,会劳累,也难过。鲁迅的本意就是创造一个具有人性美的神。他是要把神话转化为现实,从而讽刺所谓的“传统”,向守旧思想宣战。“鲁迅与其他近代文化先驱者一样,准确地把握到了传统文化道德体系的社会支点。”[7]173鲁迅要从“支点处”彻底地推翻传统文化所形成的根深蒂固的愚昧的道德体系,于是他选择了从写作出发。一方面,鲁迅是把神作为一个极普通的人来写。女娲造人是因为无聊,移山是因为看到哭哭啼啼的小人感到心烦,补天是因为觉得那是只有自己才能去干的事情,她的一切行为并不存在所谓的“普度众生”的概念,而是作为一个个体的一种善意和愿意自我牺牲的勇士的抉择,这也正是鲁迅想要映照出的人性的光辉。这种无畏的,不断追求自由的热情正是国民所缺少的,也是鲁迅想要填补的。另一方面,鲁迅为了迎合中国国民的心理需求,又将女娲的地位上抬至群众普遍认为的“神”的高度,但又并非是把女娲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天神,而仅仅是给予她与普通人不同的时间观念和人性特征。女娲诞生于无人的原始的天地之间,她是最初的生命,近乎完美无缺,充满了创造力和生命力。她一觉就睡过了几百个年头,手持紫藤和上泥浆甩一甩就造出了人。但“因为伊实在也没有功夫来管这些事”,神即便存在,也高高在上忙于自己的事情,是没有功夫来管所谓的红尘杂务的。表面看,鲁迅是改变了自己的态度承认了神的存在,实际上却是摧毁了人们思想中根深蒂固的“等级制度”,从侧面讽刺了封建礼教带来的求神拜佛的传统习俗,认为遇事求神本就是一种愚昧的行为。如果人无法解决由人引发的事件,又怎么能够祈求上天或者所谓的神来为自己解围?因此,鲁迅创造出一个遗世独立的神,从根本上杜绝了群众“求神”的思想萌芽,使国民在潜移默化中受到教育,明白求神是一种无望的祈求,也就不会有求神的念头。

这就是鲁迅笔下的神话。“史书本来就是过去的陈账簿,和急进的猛士不相干。但先前说过,倘若还不能忘情于咿唔,倒也可以翻翻,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和那时何其神似,而现在的昏妄举动,糊涂思想,那时也早已有过,并且都闹糟了。”[8]70鲁迅喜欢用时代的思维来重读传统,用现代的手法来重新诠释神话,在书写的过程中用历史中“神”的故事的情节变化来表达自己情感,揭露现实。他也喜欢创造带有人性的神,看他们既拥有神所必须的能力,又作为一个人来思考行动。鲁迅教神用人的思维方式,去做人想做却没有能力去做的事,且看最后的结局如何。无论结局是悲剧或是喜剧,鲁迅都可以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并通过问题发现现实中人的问题,用以疗救百姓的思想,这就是鲁迅。鲁迅用中国人所憧憬的神的形象来讽刺国民的愚昧,把存在于血液中的对于神的崇拜化作人性的尖刀,从内到外对古已有之的思想体系进行根本性的破坏,并企图在破坏中得以重新建立一种带有勃勃生机的新思想。

二、神话中麻木的人

鲁迅曾经反问过自己:“人性是永久不变的么?”[9]2当然不。鲁迅善于把神与人的相异点作为伏笔隐藏起来,为文章出现的矛盾冲突的爆发做铺垫。《补天》中的女娲并不像鲁迅文本中的其他人物,例如《理水》中的大禹,会因为社会环境和物质条件的转变而改变自己的理想和信念。女娲始终是作为“神”而存在,因此她的身上充满了人性光辉的一面,她有“圆满而精力洋溢的臂膊”,有无上的创造力和生命力,她乐观积极,唯美,慈爱,充满了勃勃生机。直到最后,她也是为了补天而死,为了自己的理想与现实搏斗而亡。但同时,鲁迅又写了一些“遍身多用铁片抱起来的”,连女娲也“未曾见过的东西”。那就是女娲亲手造出的人类,但这些女娲曾经为之欢喜的小东西,如今却变成了女娲觉得自己“未曾见过”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人性最初的善良,让他们与世界的变化背道而驰?“而对于将来,他显得有些悲观的看法。因此尽管特别怜爱现实的中国和中国人,却不得不挥动叱咤的鞭子。”[10]259鲁迅出自于爱的鞭笞,便在讽刺中显露无疑。

人初生的时候,是“可爱的宝贝”,是天地间第一个具有灵性的物种,又由于人是出自于“神”的创造,所以他们自身又极富创造力和求知欲。他们能够自知,也能够自觉,这些都是自出生便有的,人的内在属性,即人的本性。《补天》中曾提到,他们的笑是女娲“第一回在天地间看到的笑”,这就说明人类的本性是天真烂漫的。“鲁迅在描写死亡时就像是一个专家。”[11]200在鲁迅的笔下,女娲死后,禁军杀到,人们在死尸最膏腴的肚皮上扎了寨,变了口风自称女娲嫡派,改大纛旗上的科斗子为“女娲氏之肠”。这是多么让人感到可笑而又可悲的事情啊。

“一方面是伟大的创造,一方面却是卑琐的破坏;这不仅更其显示了创造精神的崇高,而且也是作品的思想意义大大深化了。”[12]260鲁迅把女娲的死用如诗般的语句描述,将她的死尽其所能地渲染出悲壮的氛围,从而在写出“死”的伟大的同时,讽刺了“生”的不堪。“神”死了,人们失去了信仰,转而便缺失了敬畏之心,在不断地追求物质享受的过程中运用神所赋予的、已死的创造性来进一步追求“神性”,即不老不死,拥有通天地的大能。但是这种追求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在没有了比自己强大的对象时就妄自尊大,当强大的对象出现时就自轻自贱,重新做回别人的奴隶。这是一种病态的心理,也是鲁迅试图通过讽刺性语言来指出并更正的。鲁迅所写的这一切,都是对现实的一种影射,影射现实中狐假虎威的“奴隶”们。同时,鲁迅是试图将神作为伟大的精神引导者来写的。女娲孤身一人寻找材料,炼石补天,非但没有人相助,而且还有人冷笑痛骂,更甚者居然会抢回去。在这里,“鲁迅指出了中国民族缺乏爱的社会历史根源:4000年来,中国人‘各不相通’,因为不相通,所以不相知,所以不相亲,不相爱。”[13]3这里的神,是一面折射人性光辉的镜子,女娲补天的行为,就像是在将残破的人性一点一点的充实完善。但最后,女娲在补天的过程中死了,神所带着的人性的光辉死了,精神的领袖死了,只留“上下四方是死灭以上的寂静”。而在这样的寂静之中,在这样荒诞的场景之下,人们却“貌似无事”般一如既往地活着。

这也就是鲁迅为什么失望以至于绝望的原因了。“‘貌似无事’但其实更为本质,更为普遍,这是鲁迅对于‘中国式悲剧’的天才界定。”[14]165鲁迅看到,人从来没有寻求过改变,只是在不断地适应不合理的现实,并试图在这种不合理中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从而存活下去,这无疑是一种悲剧。鲁迅一边赞美和歌颂神的光辉人性,赞美她所拥有的伟大的创造力和灵性,一边又失望地看着人所拥有的人性被现实消磨殆尽,自己却无力挽救。对于现实,他总是看得比别人远,比别人清楚,但又为之深深痛苦。“他自己不是行动中的‘前驱’和‘猛士’,但却对‘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有更多的了解,知道他们的‘病苦’,从而可以把‘旧社会的病根’暴露出来。”[15]407鲁迅并不期望能够将国民的劣根性完全剥离,因为在不断的探索过程中,他早已认识到,民族精神以及人性思维随着不同社会阶段的变化发展,内部惰性思想以及懦弱思想的持续蔓延是无法避免的,而这种复杂的人性变化又是不可能一次性完全掌握并对其加以正确引导的。因此,鲁迅选择了另一种更为行之有效的方式来进行人民的思想启迪——用现实将人民来自于历史腐朽的黑色的骨肉轻柔而缓慢地剥离,只留下一滩鲜红的烂肉,借以刺痛国民灰暗的眼眸,即借古讽今。鲁迅正是通过自己的文本,将历史、现实和人性的善与恶通通暴露出来,同时又将“神”所具有的美德表现在字里行间,期望能给人以启迪,重新挖掘人性的真善美,为民族的未来寻一丝微弱的希望。

三、黑暗中闪现的光

对于中国人来说,传统民族文化是不可抛弃、也是不可替代的,所以鲁迅依照国人的心性来进行创作思考。他并没有将传统文化全盘否定,而是利用合理的传统的思考模式来进行文本创作,企图扭转国民在封建和落后的社会状况中受压而扭曲的思想,从而达到锻造“韧”性人格的需求。“鲁迅‘韧’性人格精神的锻造,首先服从于中华民族精神改造事业的功利性要求,同时又与特定历史时期的文化环境和中外文化人格的影响密切相关。”[16]3他的文本带给人的不是一时的阵痛,而是如同反复撕裂创口一样连绵不绝的钝痛。他擅于用这种钝痛来拉扯人民麻木的神经,试图用痛觉和屈辱来引起人们本性中的斗争精神,从而创造出真正的猛士,来拯救这个摇摇欲坠的民族。但这种做法却也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两面性。在创作文本时所写出的,一些用以增强民族自尊心,进而引发人民斗争性的故事,在不断提高人民自信心的同时又引发了部分群众自傲,自大的过激反应。“鲁迅一方面竭力想挽留并重新启发那传统民族文化意识中的自信心,但另一方面他又清楚地认识到,传统民族文化中的乐观情怀是由于没有遇到可比对象而发生的,这就是他所谓的‘自尊大’的意思,而‘自尊大’颇为易于使人产生自傲的情绪,自傲得不堪一击。”[17]21于是鲁迅开始寻找人性的源头和改变方法,以求能够扭转这种不断下降的人性变化趋势。

鲁迅是一个严肃而敏感的人。他“对于一些人过于深恶痛绝,简直不愿在一地呼吸,面对有些人又期望太殷,不惜赴汤蹈火,一旦觉得不副所望,便又悲哀起来了。”[18]165他把所有的热情与希望放置于对群众的思想引导之中,但是很快,鲁迅就发现,他的殷切希望变成了无限的悲哀。他看见了“女娲之死”;看到了愚昧的国民不断屈膝的行为;看到了一个被征服和肆虐的民族正在逐渐消亡。在一定的社会制度和历史条件下,“然而人性岂真能如道家所说的那样恬淡;欲得的却多。”[19]74鲁迅看到了人性的贪婪、懦弱,还有其他的发现的或隐藏的劣根性。弗洛伊德曾说:“潜意识行为的本性来源于人们被压抑的性与攻击性需求。”纵使是最完美的神——女娲,也曾一而再再而三的说过“无聊”,她的无聊正是来源于对性的需求无法满足,这样正是鲁迅赋予了女娲人性的证明。鲁迅将人性的全部都写到了《补天》之中,“而且,那真正的是中国地方色彩的忠实反映,真正的是中国语言的文字的巧为运用,加之以人类所不容易推却的寂寞的哀感,以及对于弱者与被损伤者的热烈的抚慰与同情,还有对于伪善者虚妄者甚至于人类共同缺陷的讽笑和攻击。”[20]171鲁迅笔下的女娲,虽然有着浓烈的中国色彩,但却象征了全世界的神,她诞生于世界的起始,就犹如西方神话里的维纳斯,是真善美的代表。因此,鲁迅的《补天》不仅是针对中国,而且是针对全人类,他的每一个文本都是对自己,对人性,对历史以及现实以至于时代和未来的剖析,从女娲诞生的那一刻开始,鲁迅就开始了对生命存在乃至于人存在的意义的分析,他“取下假面,真诚地、深入地、大胆地看取人生并且写出他的血与肉来。”[21]64从血与肉,黑暗与腐蚀之中寻找唯一的真实。并试图从中寻找到如何更好地引导人的行为,进而推动人性不断地向积极的方向而去,激发人的斗争和生存本能,实现人格的独立,推动理想人性的发展与进步,为民族的发展与进步提供思想基础与理论平台,也使自己走出了困顿的时刻,在自我审视中不断前行。

鲁迅的写作是一种媒介,“鲁迅正是把科学中的求真精神引入文学,才发现中国传统文学中存在的‘瞒和欺’的行为。”[22]75他打破了一直以来中国人“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恶习,将科学的求真思想引入中国的传统之中,在批判假象存在的同时,借讽刺的语句来揭露现实的苦涩与无望。但鲁迅也并非宣传绝望,他是将文本的存在作为自己在绝望之中寄予的人性之初勃发的希望,希望能够找到人性的闪光点,给予自己以及所有生活在暗无天日却追求自由的斗士以前进的方向。并在文本中不断地灌输这种积极向上,追求人性自由开放的观念,力图将人性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去,为自由而不断前进。“在宋泉盛的阐释中,鲁迅深陷人类共同本性的灾难之中,鲁迅揭示的,恰好是人类共同本性的灾难,而不仅仅是某一政府或某一民族文化的缺陷。”[23]83鲁迅所描写的人性不仅仅是中国人的,而且是所有人类的本性,他通过浪漫的笔触对人性进行全面细致的描写,表现自己对中国神话以及世界文化的个人解读以及对国人以至于全人类的人文精神危机进行分析并提出相应建议,讽刺人性中的惰性以及传统文化的腐蚀人性思维的本质,引领人类走向真理的未来。鲁迅表露出自己对于神话中麻木的人的极度憎恶,他希望能够通过直面人性来带给人们深刻的思想理解,从而反抗不合理的禁锢,寻求真我,追求“理想的人性”。

鲁迅是时代的一面旗帜,他像那个年代的所有知识分子一样,在社会的黑暗和人性的腐坏的笼罩之下不断挣扎以求解放,他的思想就像冰雪下新生的嫩芽,在寒冷之中绝望。可他又不是一个习惯放弃的人,就像他在《野草》中所说:“绝望之为希望,正与虚妄相同。”在“中国需要一个人自愿去和来自于四面八方的敌人作斗争”[24]241的时候,鲁迅顶着来自旧社会黑暗的炮火,挺身而出。他试图在人性的悬崖边建造一座灯塔,用以照亮人民前进的道路,引导人民的精神向更自由的地方前进。而这座灯塔,就是《故事新编》。鲁迅通过个人的文本创造,将神话中充满人性光辉的女娲、大禹等形象创建于虚幻的空间之中,反映出现实社会、人生和人性中的挣扎与冲突,试图挖掘出崭新的精神与理想中的美好。本文通过《补天》一文,探究了鲁迅对于写作的态度以及对美好人性的探讨。鲁迅自己曾经说过,他做小说是为了“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因此他多取材于民间的传统故事,也正因为这样,他的小说才能引起社会底层人民的共鸣。鲁迅总是在现实中讥讽历史的愚昧,却又在历史中寻求现实的道路,而这两者的对立统一构成了他写作的主要架构,他的一切探索都是从这两者出发,其中包括对人性的思考和对人的价值的反思。鲁迅在探索人性的过程中不仅对人从古到今的劣根性进行了深入分析,同时也对自己的写作方式进行了创新,通过在历史小说中穿插现代生活细节的写法来表现讽刺和对现实的批判。虽然他自己并不认可这种写法,认为过于“油滑”,但正因为这种手法的出现,讽刺变得更加有力。在鲁迅浪漫的笔触下,这种“油滑”总能在要害处一针见血的揭露事物的本质。他永远站在人道主义的立场上,关注弱小群体的利益,批判思想的禁锢,提倡解放人的天性,希望建设理想中的“人性之国”,强调人的个性自由,从而形成独立意志,追求个人价值的不断提升。在此基础上,本文可以作为认识鲁迅的一扇窗。透过窗口,有利于当代小说贴近实际,反映人民群众的呼声,以人为主要描写对象,不断发展进步。有助于当代作家立足传统,不断创新发展,透过鲁迅眼中的人性,探寻现代人的真正需求,认识人,了解人,从而促进人们认识的不断深入,现代化进程的不断发展。

猜你喜欢

补天女娲人性
女娲
“狗通人性”等十一则
逼近人性
人性的偏见地图
女娲造人与补天
女娲造人
补天谜语
感悟人生 再拍《补天》
袁小楼艺术作品
女娲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