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王子们的宿命

孙文晔

2017年11月4日，沙特17名王子因为腐败问题被逮捕，一天之后，又有一名王子坠机身亡。至此，沙特王室中最能干的继承人还剩下谁？当然是有“一切先生”之称的小萨勒曼了。

小萨勒曼今年32岁，是萨勒曼国王与其第三王妃法赫达的长子。小萨勒曼似乎很早就开始为从政做准备，和同辈的其他王子不同，他不抽烟，也不晚归，而且“总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形象”。2009年12月，在其父萨勒曼担任利雅得省省长期间，小萨勒曼被正式任命为省长特别政治顾问，开始了政治生涯。

从小律师到新储君，在法新社看来，小萨勒曼的崛起之路堪比一部莎士比亚式的戏剧。2015年萨勒曼继任王位后，先是废黜同父异母的弟弟穆格林的王储之位，任命自己的侄子，也就是前国王的儿子纳伊夫为王储，打破沙特王室数十年来“兄终弟及”的继承制度。

2017年6月，萨勒曼再次发布命令，免去纳伊夫的王储之位，任命小萨勒曼为王储，并继续担任国防大臣。老萨勒曼违背惯例将两届旧王储废掉，以为“沙特寻找最能干的继承人”之名，强行选择自己儿子担任王储之时，就意味着沙特王室将会陷入不稳定之中。

从2015年开始，无论是也门的军事行动，还是沙特轰轰烈烈的改革计划，老国王都交给小萨勒曼主持。在外交界，小萨勒曼的政策被公认是“果断”甚至有些“鲁莽”的。在他担任国防大臣期间，沙特对也门发动了“果断风暴”军事行动，对胡塞武装组织进行空袭，他还主导成立由35个伊斯兰国家组成的反恐联盟。

另外，沙特正试图改革严重依赖石油的经济结构，为此推出了雄心勃勃的“2030愿景”经济计划，并针对动荡的地区局势实施了更强有力的外交政策。小萨勒曼被认为是这些计划的设计师，是沙特经济改革的重要推动者。

过去两年，小萨勒曼一直是沙特变革的代言人。他支持沙特国家石油公司可能在明年进行的上市计划，一定程度上推动了沙特经济走上私有化道路。他支持沙特妇女获得更大的自由，包括支持妇女开车。他还主张发展娱乐业，向阿联酋看齐。

眼看各种资源都集中到了小萨勒曼手中，西方外交官称小萨勒曼为“一切先生”。但这种权力的基础，很大程度上在于萨勒曼国王的支持。分析人士认为，小萨勒曼高调的经济改革举措也遭到了王室内部纳伊夫势力、沙特国内石油利益集团和宗教保守势力的阻挠和反对。

再看这次被捕的王子，其中包括前利雅得省省长、前国防副大臣、现任经济和计划大臣、前财政大臣、前皇家典礼局局长、前沙特航空公司总裁、前沙特电信公司总裁等。被捕者中最受外界关注的是沙特首富瓦利德王子，他掌控着中东的电信网络。而坠机丧生的，是沙特前王储穆克林的儿子、阿西尔省副省长曼苏尔。此后，沙特王室还颁布命令，解除了王子米塔布的国民卫队司令职务，海军司令和经济大臣也被撤换。而米塔布的父亲是已故国王阿卜杜拉。

从这个角度看，这次史无前例的行动，不过是清理荆棘而已。成为王储才满百天就果断动手，小萨勒曼为什么这么急？

早在2012年，美国《外交政策》杂志就表达了时任王储的萨勒曼身体之担忧，称萨勒曼2010年8月在美国接受了脊椎手術，曾患有中风；2014年美国《大西洋》杂志则分析，萨勒曼可能患有阿尔茨海默症（俗称老年痴呆症）。

老国王81岁，身体状况很差，却试图在几千个王子环伺的沙特王室中，将王位传承给年纪轻轻的小儿子。萨勒曼父子最大的顾虑，恐怕就在于，是否能在一帮位高权重的叔伯兄弟中顺利继承，在这种情况下，强化国王和王储的权力，显然是必然的。至于腐败，沙特宪法都写清楚了，沙特的国家属于沙特王族，都是家产，哪有王族贪污之说？挥金如土之外，一花盛开百花残才是王子们的宿命。

“一个人最了不起的，就是心中有梦想，愿意为梦想付出努力；而一个社会最了不起的，就是努力提供机会，能让有梦想、肯努力的人实现人生进位。如果这种‘逆袭成为一种常态，那么这个社会就是一个有活力的社会；反之，没有这种‘逆袭，或者这种‘逆袭只是凤毛麟角，这个社会的活力就值得怀疑。”

——有报道称，过去20年，北京大学保安队先后有500余名保安考学深造，有的甚至考上研究生之后当上大学老师。时评人毛建国对此评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