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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纪录片的存在价值与发展对策探析
——基于电视媒体视角

2018-04-02黄文峰

视听 2018年8期
关键词:纪录纪录片创作

□ 黄文峰

纪录片是最具文化品质的电视节目形态之一,其制作和传播彰显电视媒体的责任担当。同样,微纪录片作为适应当下网络受众收视需求的内容形态,也应受到电视媒体的重视。在新媒介生态下,电视媒体需充分认识微纪录片的潜在价值,并采取针对性策略推动其发展。

一、微纪录片的学理解析

美国人弗拉哈迪于1922年完成拍摄制作并公映的《北方的纳努克》被学界公认为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纪录片,然而关于什么是纪录片,却没有较为统一的界定。最早提出“纪录片(documentary film)”这一说法的英国研究者约翰·格里尔逊认为,纪录片特指那些“对时事新闻素材进行了创造性处理”的影片,而“自然素材的使用”是“至关重要的区别标准”。①真实电影学派主张“摒弃一切杜撰的、虚构的成分,用摄影机纪实性的观察,记录镜头前的人物或者是外部环境”。新纪录电影学派提出“纪录片不是故事片,也不应混同于故事片,但是,纪录片可以而且应该采取一切虚构手段与策略以达到真实”。②研究者对纪录片拍摄手法的使用存在争议,甚至对“真实”本身的认知也存在争议,但是对纪录片“追求真实”这一“信仰”是共通的。

微纪录片是在微博这一社交工具兴起之后出现的纪录片新品类。互联网的技术特点契合了人们碎片化的媒介消费需求。媒介消费场景的多样化和消费时间的碎片化,催生了信息传播的碎片化。微博、微信、短视频、微电影、微商等基于移动互联网的、服务于多种场景的“微”应用大量涌现,微纪录片便是其中之一。

微纪录片可以理解为“微+纪录片”。本文认为,微纪录片是时长较短,适于互联网传播,满足人们碎片化收视需求的纪录片品类。微纪录片的时长虽短,但必须具备纪录片的必要元素,如“自然素材的使用”、素材的“创造性处理”等。人们在日常生活中拍下的所见所闻,或者新闻现场画面,发布到社交平台或短视频平台,这些视频内容都不是纪录片,因为没有经过“创造性处理”,顶多有条件作为纪录片的“自然素材”。当前国内真正意义上的微纪录片的创作刚刚兴起,但上升趋势明显。由著名财经作家吴晓波担任总策划人,由秦晓宇、吴飞跃担任导演制作的《我的诗篇》,是目前较为成功的微纪录作品之一。该系列纪录片每集控制在3-6分钟,讲述了6位工人诗人的生活与生存状态。该作品获得了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奖最佳纪录片奖、中国(广州)国际纪录片节的最佳纪录片奖、中国纪录片学院奖、台湾电影金马奖提名等众多荣誉③,由此可见微纪录片的强大生命力。

二、微纪录片的价值认识

新闻、综艺、电视剧是拉动电视媒体收视的三驾马车,这已成为业界共识。近些年,综艺节目大行其道,更是成为电视媒体特别是省级卫视竞争的焦点。纪录片在电视媒体中处于边缘化的境地。长期以来,电视纪录片宣传味、说教味较浓,缺乏观赏性,这导致社会大众对纪录片的接受度不高;受众热度不高,反过来又打压了创作者的热情,形成恶性循环。央视《舌尖上的中国》《我在故宫修文物》等纪录片的推出,引发了收视热潮,一定程度上扭转了人们对纪录片的刻板印象,但个案的成功难以改变整个生态,纪录片至今仍未能成为视频内容消费的主流。

本文认为,微纪录片的出现,或将成为带动传统纪录片扭转局面的重要机遇。

一方面,微纪录片的发展有望带动纪录片创作的整体繁荣。纪录片时长压缩,拍摄的难度降低了,资金投入减少了,对技术设备的要求也降低了,换句话说,纪录片的拍摄门槛降低了。这引发更多的业者、媒体人、纪录片爱好者加入到微纪录片的创作与传播中。这些微纪录作品单体时长虽短,但是其渗透力和影响力并不容小觑,并且随着海量作品的诞生,仍将带动纪录片生产总量(时长)的提升。微纪录片创作者和从业者的增加,将引发“溢出效应”,为数不少的微纪录片创作者有望向纪录长片转型,从而带动传统纪录长片的创作。

另一方面,微纪录片的发展有望吸引更多受众尤其是年轻人关注纪录片。微纪录片的生存土壤是互联网,其面向的受众是网民,而网民主要由年轻人构成,这决定了纪录片的选题、讲述语态、拍摄手法,需充分考虑年轻人的收视偏好。微纪录片天然地具备了“年轻”的基因。吸引年轻人关注,对电视媒体来说,无疑具有战略意义。

可见,微纪录片的兴起,无论在生产环节,还是消费环节,都为传统纪录片的发展提供了强大助力,两者有望形成良性互动。

三、电视媒体发展微纪录片的对策建议

微纪录片是一种刚刚兴起的内容品类,学界业界对之知之甚少,相关实践还在探索阶段。电视媒体应结合自身资源优势和微纪录片的创作规律,采取有针性的发展对策。

(一)构建微纪录片的生产机制

电视媒体内部需采取一定的政策引导,强化微纪录片的创作,形成纪录长片与微纪录片齐头并进的发展局面。一方面,可以在频道或纪录片创作部门,设置专门从事微纪录片创作的科组或工作室,实现专业化生产。另一方面,针对台内原有纪录片栏目和团队,可以建立一定的激励制度,对于超额完成“微纪录片”指标的团队或个人给予奖励。事实上,很多时候微纪录片的营销价值要大于其内容价值,从纪录长片衍生出微纪录片,如先导片、预告片、精简版,并在互联网广泛传播,有助于为原本的纪录长片引流,进而提升纪录长片的传播效果。前文提及的《我的诗篇》就采取了长片、短片结合的市场策略:长片的叙事更完整,更适于版权经营,短片更适于传播,集聚人气和流量,两者形成了良性互动。可见,传统的纪录片创作团队应更加重视纪录素材的二次开发,实现既有作品的“碎片化”传播。

此外,由于微纪录片特有的传播属性,在台内还应建立起从生产环节到互联网传播环节的通路,例如可以在台的网站、APP设置“微纪录”频道,并建立向台内社交媒体账号、新闻平台账号的供稿机制,从而整合全台新媒体资源助推微纪录片传播。

(二)探索微纪录片创作规律

微纪录片时长较短、适于互联网传播这一特点,一定程度上决定其拍摄要求、叙述语态、传播机制与传统的纪录长片截然不同。国内学者王春枝指出:“因其体量轻小,微纪录片对社会热点事件的反应敏捷,可以迅速完成对其的关注与记录,而制作者的草根性也使其区别于传统媒体而形成对当下的个性表达。从一定程度来看,微纪录片甚至可以成为现实话题的轻骑兵。微纪录片的当下性成为其鲜活生命力的表征。”④在题材选取上,微纪录片往往采取“以小博大”的创作策略,很少追求宏大叙事,而偏重于描摹普通人生的微观生活和个体故事,彰显出微体量、微周期、微制作等特点。⑤因此,来自电视媒体的创作者应跳出既有的思维惯性,探索微纪录片的创作规律,开拓思路,适应新的游戏规则。

(三)整合外部资源

由于微纪录作品创作主体的多元性、草根性,单单依靠个体力量发展,很有可能局限视野,并且很难形成大的规模和影响力。宣传主管部门已经意识到微纪录生产的特点,通过整合资源,力图实现微纪录片的规模发展。例如甘肃省委宣传部于2013年牵头开展“‘中国梦’·凡人善举天天看”微纪录电影工程创作活动,组织相关部门、拍摄单位从选题、制作多方面配合,在3年内完成了500部主题微电影。电视媒体作为唯一从事视频内容生产的主流媒体平台,具备专业性优势和传播资源优势,理应成为微纪录片发展的引领者。然而,在当前大多数与微纪录片相关的活动中,电视媒体往往仅扮演着生产配合的角色,未能形成自有的微纪录片活动品牌,实属遗憾。在未来,打造平台,整合外部创作资源,形成创作合力,必将成为电视媒体做强做大微纪录片的重要着力点。

四、结语

微纪录片作为一种兼具新旧媒体特点的内容形态,或可成为电视媒体推进媒体融合的重要切入点。在竞争激烈的媒介生态下,以微纪录片发展为契机,形成纪录片创作优势,打造纪录片强势品牌,形成差异化竞争优势,有助于电视媒体找到市场“蓝海”,实现弯道超车。

注释:

①②胡丽娟.从纪录片中虚拟影像的发展看纪录片真实观的衍变[J].重庆大学,2009.

③王庆福,王亚.微纪录:纪录片发展新路径——兼论《我的诗篇》的创新意义[J].新闻战线,2016(10).

④王春枝.微纪录片:新媒体语境下纪录片的新样态[J].电视研究,2013(10).

⑤于淼.微时代的微纪录——以微纪录片《故宫100》为例[J].青年记者,20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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