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与云南革命
2018-03-31中共云南省委党史研究室
文 中共云南省委党史研究室
在2018年3月5日纪念周恩来诞辰120周年之际,谨以此文表达深深的怀念。周恩来同志是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外交家,党和国家主要领导人之一,中国人民解放军主要创建人之一,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元勋,是以毛泽东同志为核心的党的第一代中央领导集体的重要成员。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当中,周恩来是到过云南次数最多的党和国家领导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他曾20多次来到云南,对云南的各行各业有过许多具体指示,而他第一次踏上云南的红土地,则是在1935年2月中国革命的重大转折关头。
一
1935年1月,红军长征途中召开的遵义会议,是我们党历史上一个生死攸关的转折点。会后,在毛泽东的英明指挥下,红军一渡赤水河,经川南进入滇东北的扎西集结。
1972年6月10日,周恩来在一次党中央召集的会议上曾这样回忆他第一次进入云南的情景:“遵义会议开了以后……我们赶快转到三省交界即四川、贵州、云南交界的地方,有个庄子名字很特别,叫‘鸡鸣三省’,鸡一叫三省都听到。就在那个地方,洛甫才做了书记,换下了博古。”
周恩来所说的“鸡鸣三省”,经考证,是云南省境内威信县水田寨西边二三里路的一个叫“花房子”的村子,1935年2月5日至10日,中央政治局在威信县境内的水田寨、大河滩、扎西,连续召开一系列重要会议,史称“扎西会议”。扎西会议作出的一系列决策和部署,完成了以遵义会议为标志的中国革命的伟大历史转折,其历史功绩永不磨灭。
扎西会议还有一个重要决定,就是在红军中抽调部分干部战士,与原川滇黔边区游击队汇合,成立中共川南特委(后改为川滇黔边区特委)和红军川南游击队(后改为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在川滇黔边区创建根据地,开展游击战争,牵制敌人,配合中央红军北上抗日。中央对这支部队非常重视,军委在扎西总部驻地专门召集游击纵队400多名干部开会,周恩来亲自到会作动员并布置了具体任务:一是发动群众,扩大武装,打击与牵制敌人;二是没收官僚地主豪绅的财产,取消苛捐杂税,减少老百姓的疾苦,安置和保护好红军伤病员;三是加强地方党组织的建设,消灭国民党地方政权,开辟与建立川滇黔边区革命根据地。会上,根据中央的决定,宣布了中共川南特委和红军川南游击队领导人的任命。
1935年7月,川南游击队与红军黔北游击队会师,合编为红军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在川滇黔边区开展革命斗争。1936年9月初“中国工农红军川滇黔边区游击纵队云南支队”成立,殷禄才任支队长,红军干部陈华久任政委。云南支队根据中央军委和周恩来同志的指示精神,在极端困难情况下坚持斗争达12年之久,直至1947年2月全部壮烈牺牲,在红土高原上谱写了一曲壮丽的诗篇。
二
1939年1月,中共中央南方局在重庆正式成立,周恩来同志任书记,从此,中共云南党组织即在周恩来的直接领导下开展工作。
1938年10月以后,抗日战争进入相持阶段,南方局多次发出关于适应局势变化、改变组织形式和工作方式的指示。云南省工委根据这些指示,在组织上作出一系列重大调整,及时疏散了一批已经使人注目的党员干部。
1940年底,在黄埔军校第五分校(设在云南)担任教官的中共云南省工委委员费炳,借军校派其到重庆“轮训”的机会,到南方局汇报和请示工作。1941年1月8日,正值“皖南事变”发生后的几天,费炳接到通知,来到红岩村八路军办事处,周恩来亲自接见了他。周恩来说:“不管形势如何严重,前进道路上如何艰难,日本侵略军总归是要失败的,最后胜利一定属于我们。但是,在此反共高潮的形势下,也可能涉及到白区的党组织,因此,我们必须提高警惕,以防万一,保存白区的革命力量。南方局决定:云南地下省工委的同志暂时疏散隐蔽,俟大风大浪后,同志们还在就好了,这也是斗争的一种形式。”听了周恩来同志的这些指示,费炳心中对今后的斗争策略豁然开朗。
吃午饭时,周恩来特地把费炳叫到他和邓颖超的桌上,一边吃,一边又向费炳询问了一些云南同志的社会职业情况和生活情况。他问到朱家璧的情况并对费炳说:“你和朱家璧在滇军中虽然没有组织联系,但对他的工作,应相互配合。”
几天后,周恩来约见了刚从延安抗大学习结束,组织上派其回云南工作的朱家璧。因为朱家璧原先是从滇军中悄悄跑出来去延安的,周恩来指示说:“你到过延安,进过抗大,人家是会知道的,这个事实不能回避。你回云南后,只能以进步面貌出现,不能装落后。装落后,人家是不会相信的。”周恩来还指示朱家璧争取回到滇军工作。朱家璧回到云南后,进入滇军第一旅第二团第三营任营长,他按照周恩来的指示,用八路军的优良传统带兵,部队带得很有生气。朱家璧在滇军中的革命活动和一系列的上层统战工作,为日后党在云南发动武装斗争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三
1941年初,原在川康特委工作的郑伯克接到西南工委的通知,撤离到重庆中共中央南方局。在南方局的4个多月时间中,郑伯克曾聆听了周恩来同志作的时事报告,再加上时任西南工委书记的钱瑛和南方局组织部长孔原,多次传达周恩来同志的讲话,这些对郑伯克后来到云南工作起了很大作用。郑伯克在回忆录里曾这样写道:“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恩来同志讲如何贯彻毛泽东同志提出的隐蔽精干、积蓄力量、等待时机的方针是很正确的。”
1941年5月,郑伯克奉命到云南主持工作,临行前,周恩来同志亲自约见了他并指示说:“今后云南省工委的任务是,遵照中央研究的隐蔽精干方针,把云南党建成秘密的、巩固的党。为此,从组织形式到工作方式都必须相应地转变过来。”当谈到党员要职业化时,周恩来明确指出:包括工委的干部,都应毫无例外地职业化;谈到党员要社会化,周恩来强调党员要做到深入社会,就需要有丰富的知识;关于“勤学”,周恩来指出,党员不但必须学好马克思主义,而且要学好业务技能。接受任务后,郑伯克做好了随时出发的准备。在端午节前的一个晚上,周恩来进城办事,他让郑伯克坐上自己的车,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郑伯克下了车,与事先安排好的一个交通站接上头,踏上了赴昆明的路程。
郑伯克到云南后,中共中央南方局又先后派侯方岳、刘清等到云南工作,新的省工委建立后,根据周恩来和南方局的指示,组成精干稳定的领导班子,在学校、厂矿、机关、农村,影响和团结了一大批进步青年和各行业、各民族的革命分子,使这些地方成为隐蔽党的组织、开展革命活动、培养和储备干部、发动群众以及后来开展武装斗争的重要基地。地下党还利用各种社会关系,对云南地方实力派、国民党元老耆宿、开明士绅、民族上层、民族资产阶级、民主党派、著名学者教授等各界人士开展统战工作,争取他们拥护坚持抗战、争取民主的主张,支持爱国民主运动,反对国民党的反共独裁政策。
在党的卓有成效的工作中,云南的爱国民主力量不断加强,特别是1944年后,在党中央提出成立民主联合政府的号召下,云南举行了多次大规模集会游行,民主浪潮一浪高过一浪,被誉为国统区的“民主堡垒”。1947年9月27日,周恩来对云南党组织在隐蔽精干时期的“三勤”工作给予了表扬,并称云南党组织“在民主高潮时起了模范作用。”
四
1945年抗战胜利后不久,12月1日,国民党特务制造了震惊中外的“一二·一”惨案,激起全国人民的强烈愤慨。12月9日,周恩来在延安青年纪念“一二·九”运动10周年大会上讲话指出:“我们处在新的‘一二·九’时期,昆明惨案就是新的‘一二·九’。”他说:“五四青年运动未完成的任务,由今天的青年运动继承起来,‘一二·九’未完成的任务,由今天的青年运动继承起来。”在全国人民的愤怒声讨下,昆明的“一二·一”学生运动取得了完全胜利,由此揭开了反对国民党反动派独裁统治的第二条战线的序幕。
1946年7月11日和7月15日,国民党特务在昆明公开枪杀了著名爱国人士李公朴、闻一多先生,一时举国震动、万众激愤。7月17日,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共代表团向国民党政府提出了严正抗议,抗议书说:“一城之内,五日之间,竟至续演杀人惨案两起,不知政府当局何以自解耳!”在给闻一多夫人的唁电中写道:“中国法西斯统治的狰狞面目,至今已暴露无遗。一切政治欺骗,已为昆明有计划的政治暗杀枪声所洞穿。”“李闻惨案”的发生,更加暴露了国民党反动派的法西斯面目,从而打破了走中间道路的幻想,人民大众更加把希望寄托于中国共产党身上,反蒋爱国民主统一战线更加巩固。
在争取云南解放的进程中,周恩来也倾注了大量心血。早在抗日战争后期,为了防止日军对云、贵、川的进攻以及国内重大事变,中共中央和南方局多次指示要在云南建立武装斗争据点。根据中央和南方局的指示,云南省工委从抗战后期就开始输送干部到山区和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建立工作据点。1947年3月8日,周恩来为中共中央起草《关于在蒋管区发动农民武装斗争问题的指示》,云南党组织遵照这一指示多方面开展工作,为在全省开展大规模武装斗争做了充分准备。
1949年2月,在解放战争胜利发展的形势下,国民党云南省主席卢汉派人转交了他致毛泽东、朱德的信,表达了反蒋心意。中共中央和周恩来、朱德、叶剑英等领导人用多种方式,对云南起义进行具体部署和指示。
1949年12月9日,在人民解放军大踏步进军云南,云南人民武装斗争蓬勃发展的形势下,经过中国共产党长期的统战和争取工作,卢汉将军在昆明率部起义。1950年2月,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四兵团和西南服务团云南支队进驻昆明,云南全境获得解放。这一胜利,是云南各族人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浴血奋斗的结果,也是周恩来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对云南革命工作正确指导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