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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重庆禁奢述论(1937—1945)

2018-03-28刘洋

关键词:重庆

刘洋

(重庆师范大学 历史与社会学院,重庆 沙坪坝401331)

一、战时重庆禁奢背景

1937年,日本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南京、上海相继沦陷,南京国民政府迁渝。在这抗战十分艰苦的阶段,前方将士们没有丝毫的松懈,他们浴血杀敌,英勇作战,士兵们吃着粗饭,甚至连饭都吃不饱,却依旧在战壕里拼命,这等辛劳令国人无比敬佩。然而战时的首都——重庆,却普遍存在大吃大喝的情形。各地流亡到重庆的人大都抱着一种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上海、南京的纸醉金迷也在这里生根发芽,舞场、酒肆生意十分兴隆。

(一)民间社会

据《国民公报》报道,上海著名西服商人王荣康,自从京沪沦陷后,就把店铺搬迁到重庆陕西街照常营业。1938年王荣康为自己和妻子庆生,专门在陕西街留春幄二楼大礼堂大摆宴席,招待亲朋好友。为了引人注意,他在留春幄大门前,用大幅红纸上书“王府宴客”四个大字,好一副气派的样子。宴席安排上,午前订席8桌,午后又继续宴客,宴请人数上百。王荣康为了热闹有趣还特别请来国民剧院男女演员三四十人演唱,仿佛一戏院,这些演员还获得170元小费。为进一步铺张寿辰,讲究排场,他接着招来大批舞女,“一时云裳艳影,粉腿纷飞,红红绿绿,欢笑如狂”[1],男女来宾喝酒、听戏、赏舞,欢天喜地,直到深夜11点才逐渐散去,完全忘记了身处抗战卫国时期。此外,重庆大大小小的餐馆也极其之多,“几为五步一楼,十步一阁”[2]45,生意异常火爆。市场食材也是罕见昂贵,比如有江苏阳澄湖活螃蟹出售,每只4 000元的价格,却十分畅销,因为大家都觉得“于今身居华西,可以享受华东的活螃蟹,四千元一只,实在是透值”[2]22。

(二)权贵上层

一般百姓已是如此挥霍无度,作为统治阶级的国民党权贵官僚们更是穷奢极欲。宋子文在重庆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可以享受到为他“专门用飞机运来的堪萨斯市牛排”[3]。1943年孔大小姐飞美结婚,其“飞美之消耗可以救济两千以上的河南饥民,使他们有饭吃,有衣穿,更可以设置一些维持生活的简单工具;把孔小姐婚礼的一切开支和原先损坏的6大箱嫁衣一并计算起来,那么1万个饥民可以破涕为笑了”[4]1012。戴笠在全国的房产多得出奇,仅仅在重庆就有10处公馆和别墅,而且“几乎英美等国有一件生活上的新出品,他在不久准可享受到”[5]。复兴公司总经理和主任秘书公馆也是极尽浪费,他们每月的开支就达到70多万元,“仅每月注射最好的西药补剂,就要花10多万元”[4]1013。这些权贵官僚在国家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却还在奢侈腐化着,实实在在的一副“前方吃紧,后方紧吃”[6]345的社会景象。

二、禁奢措施

重庆作为战时首都,是反侵略的东方司令部,是中华民族的复兴根据地,在陪都的国民,凡是一举一动,一饮一食,不但为全国所重视,也为国际所注目,所以重庆为了改造社会风气,支援抗战,经过前期的酝酿,在1938年8月11日正式成立了重庆各界战时节约运动委员会,市政府推行战时禁奢政策,希望从平易入手,用节约消费取缔奢靡。其原则有三方面:第一,凡是有关国防军需的物资,私人不得违法使用;第二,凡是有关消耗外汇和出口物资的日常用品,不得违法使用;第三,凡是败坏社会优良风气,违反新生活和国民精神总动员纲领规定的行为,应该取缔。

具体办法上,从衣、食、住、行、仪节酬酢及娱乐和封建迷信方面做了限制。

(一)服饰、用度品

1.限期禁止生产、售卖不必需或奢侈服饰、用度品。限期通告并督饬各工商业团体,负责将各商店的外国材料和奢侈物品一律登记编号、标价、售卖,以后不准再进货。1940年9月22日《大公报》刊登过财政部对此的规定:“凡禁止商销物品,据物主申明自用者,得于检查禁销机关于核明后就原有包装酌予开拆,务必不能自行出售;其于转运时,确实自用者为限,以符禁销之旨。”[7]另外,禁销的外国物品,政府进行收购,其收买价格,大致以进口价格加上应征关税数目,作为计算价格的基础价格。比如禁销的上海香港工厂的纸烟,其收买价格,大致以烟公司上报给税务署的登记价格加上应征关税数目,作为计算价格的基础价格。此外并依据某种货物的交货数量,酌情加算运输费。1943年11月18、19两日“先后查获本市重庆拍卖行、年申拍卖行、同益百货商店、信义拍卖行、安利拍卖行等均违反禁令出售奢侈品”[8],查获的物品有:美国爽身粉半罐、牙粉一小瓶、美制口红3支、法制口红1支、丝巾3条、美制白麻纱男袜3双、英制咖啡色丝袜3双、毛袜5双。这些违禁者都遭到市警察局的制裁。这种禁止生产和售卖的方式算得上是从根本上杜绝奢侈行为的发生,迫使奢侈者失去购买市场,起到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2.未能禁绝的香水、脂粉等奢侈品,加重其税率。1944年财政部奉行政院令修正奢侈物品税率,“计奢侈物品税税率由百分之十五增为按值征百分之三十,旅馆筵席特税税率则调整为累进制,最低者课百分之十五,最高者课百分之四十”[9]。奢侈物品包括金银珠宝、烟酒香水、钻石宝石、象牙、古董古玩、贵重皮货、唱机唱片、高尔夫球、骨牌扑克骰子、汽车马车三轮车、无线电收音机等十几种,都按照其本身价值征收百分之三十的税。税率的提高,一定程度上迫使部分国民买不起奢侈品,从而达到禁绝奢侈品的目的。

3.采用国货,避免衣料浪费。市政府提倡各种衣服都采用本国材料,各地限期将制作销售服装的商店进行调查登记,专门制作销售西装和奢侈服饰的商店,限期责令改业或停业;各种衣服的剪裁样式,必须极力避免浪费工料,各地限期通告各成衣店以及裁缝一律遵照执行;提倡旧衣服的修补重复利用。如1940年上海合作社生产部就在此号召下举办“代缝衣服”[10],并提倡穿布衣。在这种情况下,重庆市城郊也渐渐产生了“街头卖旧衣”的新贸易,即很多流浪入川的旅客把衣被和日用器具摆摊出售,并且很快“似乎成了一种风气了”[2]23。采用国货刺激了民族工业的发展,增强国家经济实力,节约衣料增加了民众的节约储蓄,改善生活风气与生活条件。

(二)食品标准

1.禁止奢侈食品销售。各地限期通告并且督饬商业同业公会负责将各商店的奢侈食品一律登记标卖,以后不准再进货。1943年7月重庆市政府颁布的《重庆市禁制奢侈品暂行办法》就明确规定禁止进口食物品类包括鲍鱼、海参、鱼肚、鱼头、鱼唇、鱼皮、鱼尾、鱼翅、燕窝、各种外国咖啡可可糖食、各种外国罐头及调味品。这些奢侈食品从8月1日起一律禁止买卖,由社会局指派人员,警察局指派临检,会同宪兵分组检查执行,“如发现应市销售时,不论其是否成交,概予没收”[11]。奢侈食品的禁止,是最贴近大众生活的措施,影响也最为广泛,对整个餐饮行业产生连锁效应,让宴会、酒席都受到约束和规范。

2.禁止饮酒宴会及限制酒食消费,各地限期普遍实施。宴会除了招待外宾因公集会及婚丧事例外,一律禁止。1940年5月重庆卫戍总司令部就曾订定取缔公务员宴会实施细则。规定公务员不得在餐馆订席然后发请柬;中餐每席连杂费不得高于20元,人数不得超过8人;西餐每份连杂费不得高于2.5元,人数不得超过4人;未携带因公宴会或其他证明,餐馆不得以整桌筵席向私人住宅或公共场所运送;不得假借平常人名义宴请宾客。“团体聚餐未经召集人报由重庆卫戍总司令部核定有据者”[12]也要受到惩戒。宴会的严格限制在公务员群体中起到了较大的作用,为廉政环境的产生提供了有利条件。

3.禁止餐馆售卖过量的菜肴,并限制外送宴席。1941年重庆市社会局就因为市区餐馆每日消耗极大,一席的费用,动辄百金,“不但近于浪费,且违节约之意,特规定从五月五日起,每桌酒席菜肴不得超过8样,并禁止烧烤乳猪”[13]。 战时生活励进会从1942年9月25日开始抽查餐馆违法情况,“总计四次共53家,发现私自添菜超过规定者13家,私自售酒者一家”[6]341,所有违规餐馆都被警察当局依法惩办。餐馆过量菜肴的限制主要是针对一般富有百姓,使得人民增强节约粮食的意识。

4.限制糖果饼干及零星食品的制作销售,各地规定此类商店的营业种类。糖果是学生、儿童的主要消费品之一,对于此时吃零食的普遍状况,甚至有人提出“像吸鸦片一样成了瘾”[14],民风也就日渐奢侈。因此1943年国家总动员会议第32次常务委员会通过的《战时取缔奢侈行为办法》专门要求“限制糖果饼饵之制售”,还有人倡导学生、儿童将买糖果的钱节约下来。1944年社会局也曾给重庆市糖果饼干罐头食品商业同业公会发出训令,要求相关奢侈品“自本年十一月一日起,一律禁止售卖,各商店如有尚未依限售尽者,应申请登记以便定价收购”[15]。糖果零食的限制主要针对学生和儿童,既为抗战做出了物质贡献,又起到了教育年轻一代的作用。

5.提倡燃料节约。1942年3月重庆市社会局就曾发出布告,要求燃灯由菜籽油改为廉价的桐油,“特商同财政部贸易委员会,抛售所存桐油,配发各公卖处代为转售,以资供应。”[16]新燃料的普及,对于缓解战时燃料、生活食用油供应起到了作用。

(三)住房问题

1.禁止用有关国防军需的器材来修建私人住宅。各地规定凡是建筑住宅必须申请凭照,记载用途以及使用材料等,上报核验后才可以开工;禁止建造别墅和华丽住宅;限制公共机关团体使用有关军需的建筑材料。

2.限水限电,各地水电管理机关规定累进收费和停止使用权办法。1943年重庆市政府颁布《重庆市节约用电暂行办法》规定:各商店住户已经装有门灯的,每一个门面只能保留一盏,室内也只能每一间房间保留一盏;各商店门内外的各种广告灯及类似广告灯的门灯、窗灯一律取缔;各工厂用电除了生产所必需用电外,应该按照30平方公尺装一盏灯为标准;凡是有各机关团体、学校、商号、工厂、住户私自接线用电,将被严格取缔;理发店的电、烫吹风一律取缔;用户灯泡不得超过四十瓦;制造或发售过磅电灯泡或电炉者一律取缔;娱乐场所台下每30平方公尺装一盏灯,台上装灯应该尽量减少或者用汽煤灯辅助;“各机关团体学校商店住户非必要之电灯应于每晚十时以前关闭”[17]。电力的限制主要是保障了抗战工业、机关单位电力的供给,一切为大局着想,为抗战服务。

(四)出行交通

对于出行,当时的人们主要是依靠人力车轿和汽车,为了力从节俭,市政府提倡步行,限制使用汽车和车轿。

各地限制发给汽车牌照,吊销禁用汽车者领牌照;举办车轿登记,并按照人口比例取缔多余的。超过数量限制的车轿夫令其改业、转业。1943年2月市政府颁布的《重庆市人力车轿及车轿夫限制办法》规定“营业车轿之最高数额暂规定为人力车一千五百辆,轿子(包括滑竿在内)两千乘”[18]。1943年5月颁布的《修正重庆市警察局管理人力车轿夫规定》就做出要求:“对军人警察及壮丁青年应谢绝雇佣,但因患病就医者不在此列。”[19]另外规定,老弱妇孺确实难以步行者、疾病暴发者、公务员因公务需要持有证明文件者、携带笨重物品必须乘坐车轿者、因为业务需要必须争取时间者可以乘坐车轿。另外禁止眷属乘用公家汽车,也禁止任何人乘汽车去戏院酒楼和娱乐场所。车轿的限制是避免“招摇过市”的最有效途径,并且,车轿数量的控制会迫使很多青壮年转入其他行业,政府再加以引导从军抗战,这就为抗战提供了新生力量。

(五)仪节酬酢及娱乐

仪节酬酢及娱乐的限制是禁奢政策中执行力度较大的,如果控制不好,其恶劣影响比衣、食、住、行等方面都要大。前方将士流血牺牲,后方却在娱乐嬉戏,这种落差是人民最不能忍受的。所以禁奢手段也比较细致与严格。

1.婚丧不得铺张浪费,寿庆绝对禁止。禁止婚丧庆吊发柬请客及赠送绸布联幛等无益消耗,各地限期取缔制售此类商品的商店。1943年重庆市警察局第十一分局巡视官员刘汉臣就顶风作案,违反规定,借婚敛财,“泛发喜帖铺张收礼,有违战时节约消费”[20],被予以严处。

2.禁止制售季节酬酢点缀物品。1943年2月,战时生活励进会派员劝导食品店商店切实遵行春节节约办法,经过查询,发现本市各食品商店和发售年节礼品的商店仍然有制作发售年节礼品的广告,有的将货物扎成礼品,用来招揽顾客。“计有苏州采芝斋、稻香村、华三义、小苏州、野荸荠、花果园、华隆茶社、天合成、鉴和聚丰园、上海酱油厂等20余家。”[6]342经过劝导,有上海酱油厂等3家仍不遵守法令,后都被警局依法惩戒。

3.限制馈送繁缛礼品,提倡以节约建国储蓄礼券作礼品。节约建国储蓄礼券是民国政府为维持政局稳定,以吸收游资,调节金融,充裕抗战资金而发行的准货币,购买储蓄券可以一定程度上起到支援抗战的作用。行政院就发布过相关命令,如1940年福建省银行总管理处奉行政院令,通函各级机关对于捐助各种捐款基金以及公私应酬“一律购用节约建国储蓄代作现金与礼券”,这样做的话“鼓励节俭美德之风,亦可寓之无形”[21]。

4.严禁赌博。社会上,赌博行为充斥街头,影响相当恶劣,大到专业赌坊,小到平民麻将,成了赌博发展的媒介,严重影响社会风气。所以,重庆市政府决定严禁赌博,并禁止制作、销售赌具,希望以此起到禁赌的作用。1940年重庆市市长吴国桢“查聚众赌博,触犯刑章”,“值国难严重时期,前方将士,沐血抗敌,以保疆土,后方民众,自应摒绝嘻游,力谋报国,现有商人,仍公然除列赌具,为图营利”[22],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亲自指令重庆市警察局对其加以纠正,明确要求限期调查、登记制售赌具的商店,并通告从一定时期起严禁制售。

5.限制戏院、饭馆及娱乐场所的设置与营业。规定这些场所的营业时间,最迟不能超过晚上11点。在1938年12月,重庆警察局就曾奉命“整饬纪纲,挽回风气”,针对公务员,如有赌博、跳舞、嫖娼等不正当行为,“无论任何阶级,准由宪警立即拿解,从严惩办”[23]。1939年1月也有针对全市人民的布告“凡公私跳舞厅会及参加跳舞者,务各自停止,免干未便。否则一经查觉,无论任何阶级,一律拘拿送解行营,从严惩办不贷”[24]。1942年5月市警察局查封全市茶社、冰室、咖啡馆、夜花园,并规定“市内一至七区各咖啡馆及大规模营业之新式茶馆,一律不予许可经营”[25]。可见对于娱乐奢侈这一方面,政府相当重视。

仪节酬酢及娱乐其实是最贴近百姓生活的行为,尤其是底层人民最仇视的就是富人的仪节铺张,而对这方面的有效限制可以从生活的最表象上向人民展示出政府的禁奢“大动作”,表露出禁奢的决心,最直观地展示出了禁奢的效果,从而得到广大群众的支持。

(六)迷信消耗

禁止迎神赛会及一切迷信之消耗行为,调查登记制售迷信物品如锡箔、纸扎纸钱等业的商店,令其转业或改业。1941年《党讯》记载,中央宣传部规定全国人民凡是因陋习迷信消耗纸张应加以取缔,国民党广西执行委员会接到命令后制订法规:“凡迷信消耗之纸张如纸钱、冥用金银箔及人物轿马等业应课以重税;禁止庙宇祠堂及民众人家焚烧字纸。”[26]迷信的整治,减少了不必要的消耗,既节约了社会资源用于抗战,还宣传了科学文化,一举两得。

三、违规制裁

1.凡是违反战时生活的行为,一律依据法令取缔并制裁,采用法令制裁和社会制裁两种方式执行。

2.法令制裁。情节重大的行为,依据妨碍国家总动员法惩罚条例处理;情节较轻的行为,依据违警罚法及行政执法法加重处分,由宪警机关依法执行。

3.社会制裁。分为劝诫与公告两种,由各协助推行的社会团体实施,如新生活运动促进会、战时生活励进会。

4.凡是有人有过量消耗的奢侈行为,除了依据上述规定外,政府将比照其超过的额度派销10倍以上的公债。

四、禁奢效果

重庆市政府对战时生活的约束和倡导,在很大程度上达到了支援抗战的作用。一方面,在物质层面上,人民厉行节俭,尤其是重庆市民、西南大后方的人民群众的节衣缩食,为抗战物资的充实贡献了一份力量。如四川人民在此感召下推行节食运动,一日两餐,只为完成前线军粮征收工作;川渝人民严禁制作、销售精米,只吃健康米(即糙米)等。更有用的是,节俭、禁奢也为重庆抗战献金运动的开展提供了支持。儿童捐出了买糖果的钱,青年男女捐出了结婚戒指,甚至难民、歌女也纷纷捐献了仅存的钱款物资,还有人“给人家擦皮鞋义卖献金”[27]。1938年“七七”事变一周年纪念活动,重庆通过献金所得“总计三日各台收入共为十万元左右”[28]。1939年献金“总数共达二百四十六万余元,尚有金银器皿首饰戒指银条银块等不计在内,折亦有钜数可达二百五十万之谱”[29]。另一方面,在精神层面上,人们节约意识的提升,奢侈物品的禁绝,促使全民族抗战意识的提升,人们在生活的细节之处时时刻刻警醒着自己,“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爱国情怀得到彰显。

五、结语

抗战时期重庆的禁奢从衣食住行及娱乐酬酢方面做出了细致而严格的规定,而在后来的具体实施当中,食品和娱乐酬酢成了重点施行对象,无论是宣传力度,还是稽查监督,这二者都是执行力度较大的。规定当中,民国政府也尽量官、民做到一视同仁,或者要求公务员起先锋带头作用,为此政府专门颁布了一系列针对公务员的政策。单方面从政府的政策法规上看,禁奢初衷是十分正确、客观和公正的,禁奢运动也确实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这是值得褒扬之处。但是,初衷是一回事,执行又是另一回事,整个禁奢运动,其执行效果最好的在于平民阶层和底层公务员阶层,而对于资本雄厚的上层统治阶级,各项规定形同虚设,其效果微乎其微。这也是由国民政府腐败的制度体系所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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