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风雅事件”看网络群体
2018-03-28郝婷湖北民族学院文学与传媒学院
郝婷 湖北民族学院 文学与传媒学院
群体是人类必然的组织形式,是人类生存最基本的存在形式,自古以来,中国人是一个崇尚集体主义的民族,认为群体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形式。随着网络技术的兴起,网民构成了一个及其不稳定的群体组织,甚至因为一个谣言就可能一瞬间引爆整个网络,引发大家的关注。
一、事件简介
2017年,河南省太康县一名3岁女童王凤雅不幸患上一种名为“视网膜母细胞瘤”的癌症。因王凤雅的家庭无法承担巨额治疗费用,其父母通过网络募捐平台向社会求助,并得到了网友的慷慨相助。2018年3月,有爱心人士曝料称,王凤雅的父母将善款提现后,并未用于救治王凤雅。某自媒体发布的文章《王凤雅小朋友之死》还声称,王凤雅父母用募得的15万善款带着儿子去北京治疗兔唇,却放任女儿的眼病不断恶化。这个版本经网络传播后,小凤雅的遭遇引起了社会的极大关注,网友纷纷指责王凤雅的父母涉嫌诈捐。最终经警方调查,公布其账目明细,表示不存在诈捐,并于2018年5月25日下午,由太康县张集镇民政所、水滴筹、媒体等人员的陪同下,王凤雅的爷爷王太友将所筹款项剩余的1301元善款交到了太康县慈善会,此事件落下了帷幕。
二、群体心理的作用
中国人普遍相信“人多力量大”,认为群体的力量一定大于个人,因此有句俗语“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还有一些民间故事,比如一根筷子很容易掰断,一把筷子就很结实。但勒庞却对群体的心理状态呈悲观的态度,认为群体是低智商的,个人的智商一定大于群体的,并归纳了群体的特征,将其大致分为三类:自觉个性的消失、智力的下降和感情的彻底变化。在现代社会中,最常见的群体当属网络群体,比如粉丝群体就是一个比较典型的因为网络的出现而将个人连接起来的有组织的群体,甚至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某个时间段内将自己的偶像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还有一些因为某一个公共事件而让一群有着相似观点的个人聚集起来的群体,在“小风雅事件”中,批判小风雅父母的人组成了一个群体,这个群体中的“意见领袖”发表观点,或者散布一些谣言,如未经核实的谣言等,煽动群众的情绪,这一群人是冲动、易变、急躁的,所有的刺激因素对他们都有着不断控制的作用;还有一群只围观、不发表意见的被戏称为“吃瓜群众”,这群人是本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对网络上的热点事件进行围观。
在《乌合之众——大众心理研究》中极为精致的描述了集体心态,对人们理解集体行为的作用以及对社会心理学的思考发挥了巨大影响。群体情绪夸张且单纯,群体因为夸大自己的感情,因此它只会被极端感情所打动,希望感动群体的演说家必须出言不逊,信誓旦旦,夸大其词,言之凿凿,不断重复,绝对不以说理的方式证明任何事情。“做出简洁有力的断言,不理睬任何推理和证据,是让某种观念进入群众头脑最可靠的办法之一,一个断言,越是简洁明了,证据和证明看上去越贫乏,他就越有威力”,[1]在美国总统的竞选时,特朗普用直接和简化的语言对战希拉里的官僚和刻板,最终俘获众人心战胜希拉里成为美国总统,对于人民来说,不需要有过多的说教,只需要知道你能给我什么就可以了。这就是群体的特性。
三、“小风雅事件”所引发的网民群体共情效应
共情(Empathy)是一个心理学概念,也是一种社会性现象。罗杰斯认为:“所谓的共情是指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它意味着进入他人的私人认知世界,并完全扎根于此。[2]共情其实在根本上就是一种对他人所产生的同情心,是一种共同心理的关系。在“小风雅”事件中,为何谣言会迅速席卷整个网络,其根本原因同国人背后的文化心理有关。自封建社会以来,“男尊女卑”的思想一直存在,进入21世纪后,国人越来越推崇“男女平等”的思想观念,主张向西方学习。在事件中,触碰到了大家一直以来批判的“重男轻女”的敏感点,引起了网民的共情心理。尤其是在以微博、微信等社交媒体所形成的舆论场中,共情效应发挥了推动话题成为热点的作用,以此引发全社会的关注。
社会学家齐美尔指出:“信任是社会中最重要的综合力量之一。没有人们相互间享有的普遍信任,社会本身将瓦解。[3]在现代社会中,信任被消耗,较为典型的几个社会事件,如“扶老人”、“电信诈骗”等,这一桩桩事件使人们开始变得有些冷漠,缺乏信任,都坚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在“小风雅事件”中,缺乏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当谣言出现时,没有人会去关注事实,只有谴责。
四、结语
在网民群体的行为中,网民中个人的意见可能并不一定是自己形成的,群体中的其他人的行为会对个体的思想产生影响,强势表达意见的优势群体并不代表全网络的意见,可能是劣势意见向优势意见妥协的产物。值得庆幸的是,网络传播环境因其特有的匿名性、开放性和神秘性,已经被弱化了。按照法国社会学家加布里埃尔·塔尔德对群众与公众的区分,互联网显然推动了人民由群众到公众的转化,公众群体在互联网条件下更加容易产生。当互联网成长为所有人可以联系所有人的传播通讯工具之后,现实空间的讨论受到网络议事的排挤。网上动员之后,形成的庞大舆论压力弱化了现实空间的声音。[4]在网民群体行为的心理成因方面,逐渐形成了适应网络传播环境的新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