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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乌托邦”看建筑“功能”的使用

2018-03-27

山西建筑 2018年33期
关键词:乌托邦现实建筑

周 寒 晓

(东南大学,江苏 南京 210000)

建筑语言的有效性及其表述的模糊性常常受到诟病而原因不明,使得意义值得被多角度的思索。卢梭在《人类不平等的起源与基础》中说:语言的词汇与语法是人类对描述对象分类需求的适应,新用法推广是艰难的。语言的使用方式记录了对认识抽象程度的一种世界观。建筑语言是对现实与理想的抽象表达的需要。路斯将功能与视线体量联系、日本以传统分割方法划分功能、库哈斯将图解与功能结合来产生现代社会的设计推动器,“功能”作为现代建筑语境里的传统题目,却被福蒂视为一种“隐喻”,似乎停用,应重新思考其作用[1]。

在《乌托邦》中,莫尔用具有时代特征的抽象性的语言构建“可实现性”的描述,这一概念与现实的组织方式与建筑思维中搭载现实与理想的“功能”有何异同。

1 “乌托邦”城的“实现”

不难发现,《乌托邦》中有大量的具体细节的描写:“6 000 households each”“10 to 16 adults each household”“2 slaves each household”……[2]之前对理想世界描摹中,无论是奥古斯都的《上帝之城》,还是柏拉图的《理想国》,都不具有层级结构和赋予对象精确数字的概念——从地形的描写到类型化统一形制的城市与住宅建设中。如果之前是在描绘社会的理想模式,那么莫尔则试图用语言构建图景式真实的王国。

科学先进的居民讲求实际思维的方式受到作者的青睐——“none of them could comprehend what we meant when we talked to them of man in the abstract”[2]。拉丁语作为宗教与学术用语有权威地位,流行以华丽的修辞炫耀技能,且语法复杂,简短表达十分具体的丰富含义。而英语吸收大量形容词名词词汇,能更丰富地描绘细节[3]。精通双语的作者选择拉丁语来著述并摒弃了形容性描写。此书曾由Nusquamra,即没有的地方,改名为vtopia,据词源学意为福地乐土[4]。而意图则在结尾被强调 “很希望乌托邦的一些做法能在我们的政府中被效仿。”

这恰如现在建筑师特定的功能是这一类型具有精确的特征的代表符号这一使用方式:空间尺寸、相对位置。又指向结构地形等和人对建筑的使用等,具有灵活模糊性。而“功能”并没有因所指的直观性或概念的抽象性使设计创造性的解决方式易化。

2 “功能”的历史角色

回顾历史,根据福蒂的描述,欧美建筑语境中的“功能”作为现代建筑的重要概念,人们对“功能”的熟知大多是在对现代主义“功能主义”的批判中,无论是数学函数式的理论、生物学系统观念,都是隐喻,而建筑语汇构成了自为的体系。

回到具体的中文语境中,1950 s国家以实用为核心的功能观催生了一批通用的标准设计。但此后明确了设计的“效益”不只是单纯的“效率”,已经由指标和数字的“设计”迈进了一大步[5]。1980s—1990s “功能”经历了含义的扩大及对其讨论的没落与质疑。老一代建筑师没能发展功能学说,反被功能划分概念的绝对抽象化局限,理解停留在空间的命名上。建筑在生命期内不断进行空间重组和物质替换, 是普遍性的课题。功能的动态性特征要求正视显在功能体系并认识潜在功能变化,发现其真的含义[6]。之后功能的含义变得多元,然而对“功能”的质疑并未解除。

3 实现目标的工具

那么,为何精确描述的理想世界,无法达成创作者的意图。细节是实行的前提,然而任何人不能按其说法建造起房屋,真实感建立在完整结构和抽象语言的填补中。古登堡印刷术的适时普及促成了书面语言的普及统一规范化,带来了科学知识的大传播与发展[7]。在《乌托邦》中也激起了对材料技术的想象,手工业式描述是幻想式的。不久便在培根的《新大西岛》(1624)中得到发展,培根建立了对事物原因进行探寻、有生产方式、健全的设施、新实验等的科学生产机构[8]。尽管继承了同样的文本建构方式,对工具的探寻才是理性与现实世界的中介。时间概念给了思维动力,“怎样做”成为生产步骤,不再是语言结构上的组合。

此前,阿尔伯蒂对透视法的描述就是将层级分类思维作为工具,给绘画的“真实性”追求提供了操作的简明路径[10]。意大利语作为拉丁语种的简化为其提供了可拆解的表达方式。文艺复兴时的再现法则,都是对自然观察经验的分解、归纳和概括,达芬奇甚至在画论里创立了固有色的概念,这些绘画语言规范的形成本身就是抽象思维的结果[11]。

源于观察,又提炼规则再造现实的想象,将拉丁语同时给予结构和细节的复杂具象思维剥离,其实是将思维表达与现实之间捆绑的解套。对福柯来说,19世纪前“古典时代,在表象理论与语言理论、自然秩序……之间存在着连贯性。”之后表象作为秩序的基础、语言作为象与物之间自发的图表网格便消失了。而对其描述则根据对事物“相似性”与“差异性”的“要素系统”的确立。乌托邦正是处于这种知识生产秩序的经纬内。尽管抽象化可能来自对知识传授的需要与新客观条件的推动,使符号化的语言成为知识生产加速的中介,但语言与现实的适应新需求的有效映射才在思维中起作用,有必要寻找新的方法来发现这种联系。

4 结语

文学作品中的理想国度的创造在于有效性,伴随着可行性工具建立的联系对想象的增强。“功能”指代对象在设计中的不可替代性使其稳定,作为抽象概念或类型空间的符号,应在效果与抽象要求间搭有效的桥梁——方法性的工具。这种工具不一定是以固定环境、结构等参数导出结果,事实上也不曾有效,当更多性质与历史其他时期不同的新变化出现,抛弃函数式的僵式,以人的感官经验及想象力本身的训练、以人作为生活主体的创造与适应能力来容纳变化也不失为一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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