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教师职业枯竭原因和后果

□文/安徽省全椒县武岗学校 蒋传珍

行业凶险与身心健康如影随形，教书也是高风险职业。老师需直面应接不暇的紧张，包括纷繁复杂的负担，朝令夕改的指示，动辄得咎的评价，缺乏社会认可的工作环境，班级管理的难度……紧张是一种个人资源受到威胁或丧失，相当长时间内从事证明是徒劳无益的活动的生理体验。教书是高度紧张的职业，从业者容易罹患职业枯竭。

职业枯竭是持续过度紧张而引起的情绪、神经和身体的枯竭，损害身心健康状态，是对紧张的消极应对。它是构成千上万教师效率大打折扣的心理因素，当感觉精疲力竭，不能满足日常需求时就会发生。而紧张一再持续后，开始丧失生活乐趣，主动放弃工作中掌握先机的动机。老师处于职业枯竭状态时，精神低落，自尊受损，身体疲惫，老师的周遭环境和本人的个性都影响职业枯竭的生成。

职业枯竭主要表现三个主要特征：第一，情绪枯竭，像是身体被淘空，情绪像紧绷超出弹性限度的弹簧，再也不能张弛有度，收放自如。第二是距人于千里之外的自我感缺失，脱离同事、家人、朋友、学生。脱离既包括身体分离，也包括情绪的离心离德。第三是丧失自信的个人成就感缺失，所有职业枯竭的老师都有如丧失专业水准的人生价值自我贬低。

就像许多其他心理病态一样，职业枯竭是生理因素和外部环境迭加的结果。人的生理应对长期紧张是一个包括内分泌、呼吸等系统联合应对的复杂体系。大脑负责情绪的边缘系统的一个区域叫下视丘（丘脑下部）释放促肾上腺皮质激素因子，这种因子遇紧急情况会改变脑垂体腺，分布在后脑的内分泌系统的关键部分产生促肾上腺皮质激素，它给肾上腺发出信号，让它释放皮质氢化可的松（以下简称可的松）和肾上腺素，可的松和肾上腺素都可称肾上腺素，它是哺乳动物负责应急反应的，这些激素结合一起是为了迎击侵略者或逃离危险处境。当可的松和肾上腺素充盈时，瞳孔放大，以利看得更清；血液从全身集中到四肢，为挥拳或逃窜做好准备；伴随呼吸急速和心跳加快，以利氧气和营养的快速循环；汗腺活跃以防身体过热，葡萄糖、分解成氨基酸的蛋白质，脂肪注入血管，以供应附加能量。小剂量的应急反应对健康有益，甚至可借用到特殊的医学场合，如可的松注射到软组织如肌腱、肌肉和韧带里以消炎和消除发炎产生的疼痛。可的松还可用于器官移植的病人，以让组织不排异。当怀孕，运动，抑郁，焦急，失眠和长期焦虑都能触发可的松水平升高。尽管适量可的松升高是有益的，超出限度的可的松水平升高则是有害的，长期的高可的松水平会导致身体对糖和脂肪的渴望，因为可的松告诉脂肪细胞要限制能量的支出以保证能应对下次的进攻或一段时间的饥荒，从而导致腹部脂肪堆集和疲劳，精力不集中。可的松水平飙升，会引发心脏病、高血压、中风。糖尿病，肌肉萎缩，骨质疏松，焦虑，忧郁，月经不调，不孕，出血性溃疡，心血管脂肪沉集，失眠，肠胃疾病和帕金森病等都可能是长期可的松水平居高不下导致的恶果。长期的紧张应急会让免疫力下降，心理神经免疫学家研究了精神状态对免疫系统的作用，发现可的松和肾上腺素导致胞质分裂蛋白质的释放，这种蛋白质告诉内脏和骨骼肌肉免疫组织如骨髓肝脏和视神经丘脑保存能量，这种能量的保存导致长期疲劳，发烧和临床的抑郁，这些症状减缓免疫应对，造成疗效下降，病程拉长。可的松抑制生长荷尔蒙脱氢表雄酮（DHEA）和性激素睾酮分泌，减弱代谢，引起食欲不振，增加脂肪保留和性欲减退。

既然教学是面对一大堆情绪起伏不定的学生和乱哄哄的课堂，老师职业常遇工作相关的长期紧张，当前社会对二十一世纪教师比对前辈有更高的期待，留守儿童，对学业成绩无止境的追求，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过度保护，正规和不正规渠道来源的教学思想和实践落实，数不清能决定老师收入和情绪的领导，固定和突然冒出来给老师下达必须完成任务的管理部门……所以这些挑战导致适应失调，适应失调的一个例证是降低身体抵抗外来细胞的能力，从而增加细菌和病毒的感染的风险，细胞行为适应失调的另一个普遍例证是对健康细胞和危险细胞识别能力的下降，这导致由于自免疫紊乱，造成精华和重要细胞的死亡。自免疫紊乱会触发糖尿病，狼疮，干燥症和腹部疾病，由于长期紧张产生的适应失调甚至可发展成癌症，因为一种杀死恶性细胞的白血细胞的t－细胞受到抵制，因而不可能在癌细胞发展前就杀死它们，恶性细胞繁殖产生肿瘤，最后通过身体系统扩散开来。

学生的行为是无法预测的，中小学学生大脑的前皮层还没有发育健全，他们不能完全控制自己行为，集中注意时间短，缺少预见性和自控力，言行举止不当，没有办法预测一个班如何应对课时安排，这是“不能按预定计划，无法掌控的环境使得身体资源超越了身体调节能力，且无时间休息和恢复”。一个老师上班时没有喘息的时间。身体和精力一直处于警觉状态，几乎没有职业需要一天八小时完全全神贯注，老师就是这样随时保持高度警觉的人群。无论老师怎样做，总会有人说三道四，这种长时间无限责任触发应急反应。面对长时间紧张的应对模型分四个阶段，首先是启动警报，启动释放肾上腺素和可的松，第二阶段是对抗，降低类固醇水平，原来已膨胀的肾上腺收缩。这时人开始回到他正常的内稳态，处于对抗阶段的人，不再出现紧张，不快，焦急和不在乎外面的评价。然而，如果在对抗阶段有再一波紧张袭来，人就会被击垮，因为内分泌系统仍要创造新的防线来防卫。第三阶段是枯竭，当原来的紧张持续，尽管身体作了最好的抵抗，大脑作了周密的计划，一个难关已闯过，当原来的紧张持续不断时，枯竭就会发生，枯竭是启动的肾上腺素和可的松警报反应的重现，最后一个阶段是搏斗，当艰难跋涉在这第四阶段，试图把自己从长期困局的泥淖中救起，留给他的要么是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仍不能进一步保护自己；要么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要么死于紧张。事实上，职业枯竭不仅是一种精神病态，而是对教师生活产生消极影响的祸首。老师正发现自己深受职业枯竭及它带来身心健康受损的前所未有的危害。然而很少老师正确意识到这一病态的含义，学校管理层和上级把这当成教学过程中的细枝末节不加重视。

教师的精神状态直接影响学生的成就，老师的精神状态越高涨，学生获得的成绩就越大。老师的情绪起伏为一堂课定了调。如果及时给学富五车的老师提供情绪支撑，他们也许不会辞职。在以后的工作中奉献他的青春热血和知识乳汁。如果老师出现抑郁症，出现焦虑或身体上的不适，从而影响工作和生活。他就很可能提前离开教学一线。只要通过适当的处置和帮助。经受职业枯竭的老师就会恢复活力，专注工作。采取预防措施可以帮助老师免除因长期紧张造成的身心损害，并且为他们持续不断收获丰硕教育成果提供能量。情绪低落不仅是学生学习中的一个重要难题，教育工作者也身受其害。

当然紧张与职业枯竭并不是一回事，适度紧张对人是有益的。处于紧张中的人虽然忙忙碌碌，一切都掌握之中，而职业枯竭的人则四大皆空。紧张的人对事业过于投入，过于活跃，产生急切、停不下的行动，消耗的是精力，导致的是手忙脚乱，主要伤害是劳累身体，最严重是过劳死；而职业枯竭的人逃避责任，精神迟钝，产生无助无力感，丧失的是动机理想和希望，导致退让和委靡，主要伤害的是情绪，严重的可能觉得生无可念。

既然职业枯竭有三种形式，对老师本人对症下药就是：用活力消除情绪枯竭，用担当对抗自我感缺失，用效率解决成就感缺失。首先，随时警觉职业枯竭的蛛丝马迹，其次要管控紧张，寻求支持，以消除危害。最重要的是增强对紧张的抵抗力，关心自己身心健康。

《管子·立政第四》里说“始于不足见，终于不可及……上不加勉，而民自尽竭”让老师自己能控制课堂，把握教学或可减少甚至消除教师的职业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