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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实现浙江经济发展与民生改善的良性循环*

2018-03-26

观察与思考 2018年2期
关键词:浙江省民生经济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主要矛盾的变化不仅意味着我国经济发展已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同时要求经济效率和人民福利双提升。习近平同志向大会所作的报告,始终贯穿着以人民为中心,为人民谋幸福的初心与使命。在讲到新时代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基本方略时,多次提到“坚持以人民为中心”“坚持人民当家作主”“坚持在发展中保障和改善民生”,并强调“增进民生福祉是发展的根本目的”“必须多谋民生之利、多解民生之忧”“不断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浙江作为习近平同志工作过的省份,应带头践行党的十九大精神,率先实现经济发展与民生改善的良性循环。

一、实现良性循环是发展方式转变成功的重要标志

马克思深刻阐明了社会生产过程中生产、交换、分配、消费四环节的关系,并指出正是由于资本主义社会生产无限扩大与人民群众消费能力日益缩小的矛盾,导致了周期性的生产过剩危机,使整个社会陷入“一方面人民群众缺衣少食、生活困苦不堪,另一方面大量产品被销毁、生产能力被浪费”的荒唐现象。从皮凯蒂的《21世纪资本论》、杰弗里·萨克斯的《文明的代价》、戴维·斯托克曼的《资本主义大变形》、特里·伊格尔顿的《马克思为什么是对的》到向松祚的《新资本论——全球金融资本主义的兴起、危机和救赎》等一系列对当代资本主义的反思与批判,无不指向资本主义内在逻辑所导致的社会不公正、不合理,美国人民更是用“占领华尔街”的行动表达其对金融资本主义的不满与抗议。

经济发展和民生保障良性循环与否不仅取决于社会制度的不同性质,也取决于不同的发展模式。我国计划经济时期,由于一定程度上受“左倾”思想的影响,出现了经济增长与民生发展相脱节的现象。从1957年到1977年期间,我国国民收入年均增速为6%,但20年间职工平均实际工资收入反而略有下降,人民群众的生活质量几乎没有改善。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经济高速增长,创造了人类经济史上的奇迹。但同时也要看到,劳动者报酬占国民收入比重和居民收入占国民收入比重却不断下降,民生改善滞后于经济增长,贫富差距拉大,对社会和谐稳定造成一定影响。

过去,由于过分强调GDP政绩,实行“增长主义”发展战略,以实现增长目标为导向配置资源,招商引资成为各级地方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利益分配严重向资本倾斜,导致收入与分配严重失衡。具体来说,存在抑制工资增长、收入增长的三大障碍:

一是“资本逻辑”的抵制。资本的逻辑是追求成本最小化,以实现利润最大化。近几年来,我国劳动力成本不断上升,给企业家们增加了一定经营压力。然而,劳动力成本是一种积极成本,不可与其他物质要素成本等量齐观。劳动力成本具有激励功能,劳动报酬对企业而言是成本支出,对劳动者而言是激励手段;劳动力成本具有竞争功能,企业只有用高于市场平均的劳动报酬,才能吸引到高素质的人才;劳动力成本与购买力水平密切相关,劳动力成本上升带来工薪阶层的收入增长,而工薪阶层又是拉动消费增长的主力军,因此劳动力成本上升可以带来购买力水平的提升。降成本的趋势是“一升多降”,即人工成本上升应由物耗成本、财务成本、交易成本的下降来弥补,通过创新转型提高生产率才能实现劳资和谐,企业健康发展。

二是体制惯性的阻碍。长期以来,我国采取的工资抑制政策根深蒂固。尤其政府部门“低工资、高福利”的格局使得收入分配格局严重扭曲,而企事业单位又以政府部门为参照,造成基本工资过低。而当下实施人才战略,各单位又不得不想方设法筹集资金,以高价招揽人才,由此造成单位内部收入差别悬殊。劳动管理部门长期以来用两条红线作为收入宏观调控的圭臬,即企业工资总额增长不得超过国民收入增长,平均工资增长不得超过劳动生产率增长。这种重资本、轻劳动的旧观念以及以此为依据的调控制度必然造成劳动报酬占比不断下降。

三是市场扭曲的影响。目前我国劳动力市场一体化、公民权利一体化尚未完全实现。虽然户口制度有所松动,但身份差别依然存在,尤其是侵犯劳动者权益现象仍然存在。正是在这种背景下,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提出了新发展理念,强调要让人民群众有更多获得感。要使人民更多分享改革开放成果,就要改变工资增长、收入增长抑制机制,破除与此相左的体制机制障碍,在经济发展的同时,实现人民群众收入、购买力同步提高,从而实现经济发展和民生改善良性循环。这不仅符合党的十九大精神和党的执政理念,也给经济增长提供了动力,是发展方式转变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

二、民生难就是经济增长点:经济发展与民生保障的内在统一

实现经济发展与民生保障的良性循环,并非只是建立在美好愿望的基础上,而是由国民经济运行的内在逻辑所决定。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进入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求与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2017年,浙江人均GDP达到13634美元,已迈入高收入经济体1.26万美元的门槛。进入高收入经济体后,人们更加注重生活品质,希望获得质量更好、更安全的产品和服务。自2005年起,浙江省居民消费支出的增长速度已经开始超过投资的增长速度,居民消费对GDP的贡献率及拉动率都开始强于投资 (见表1)。 这表明,消费结构正在快速升级,需求导向、消费驱动将成为未来经济增长的总体特征。

表1 2005-2016年投资、消费、净出口对浙江省GDP贡献及拉动情况 ①数据来源:根据历年《中国统计年鉴》和《浙江省统计年鉴》计算。 单位:%

国民经济良性运行要以供给与需求均衡为标志。市场经济的特点是社会分工不断深化基础上的商品生产,是为他人的生产,必须通过市场交换才能实现价值;是需求导向的生产,必须适应消费者不断增长和不断变化的需求。因此,不能把保增长与解决民生难割裂开来。群众在就业、教育、医疗、居住、养老等方面面临的难题恰恰说明老百姓在民生领域的巨大需求。“难”就是需求所在,运用社会化、市场化手段,提供有效供给满足人民群众高层次的安全、社会交往、情感、精神追求等消费需求,就是促进经济增长。

在民生改善方面,浙江已经走在全国前列,但与人民群众的期待相比、与转型发展阶段的未来趋势相比还存在一定差距。经济发展与民生保障具有内在统一性,生产为了消费,消费需求引领生产。经济发展为民生改善打下了坚实基础;改善民生领域的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又能进一步促进经济发展。因此,浙江应着眼未来、着力当下,率先解决发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问题,从民生难中看到新的经济增长点。从浙江当前的现实和未来发展趋势看,以下问题值得重视。

(一)城乡二元结构仍然存在,要素难以充分流动、合理配置。

浙江虽然已迈入高收入经济体门槛,但高收入经济体不等于发达经济体,二者的根本区别在于是否存在二元结构。①姚先国:《加快动能转换,建设富强浙江》,《浙江经济》,2017年第14期。浙江作为沿海发达地区和市场化改革的先行地区,城乡发展一体化已经有了很好的基础,也有众多有利条件,但目前仍然存在城乡二元结构(包括二元户籍制度、二元教育体系、二元劳动就业结构、二元社会保障制度等),导致各种要素不能自由流动、有效配置。公共服务、居民收入等方面仍存在较大差距,发展不平衡问题突出。因此,必须在健全城乡发展一体化方面进行更大胆的改革探索。

(二)产业结构面临升级压力,生产性服务业在第三产业中的占比偏低

浙江省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从2001年的36.2%提高到2017年的52.7%,2017年三次产业增加值结构为3.9 ∶ 43.4 ∶ 52.7,第三产业比重比上年提高1.1个百分点,第三产业对GDP的增长贡献率为57.0%。服务业成为拉动GDP增长的主导力量。但从服务业内部结构看,目前浙江省以研发、金融、物流等为重点的生产性服务业占比偏低是制造业转型升级的突出短板。

(三)劳动生产率偏低,劳资冲突仍然存在

1.劳动生产率偏低。浙江省的劳动生产率从2012年的9.4万元/人·年,上升到2016年的12.4万元/人·年 (2017年为13.7万元/人·年),低于广东的23.24万元/人·年、上海的18.5万元/人·年、和江苏的16.0万元/人·年。劳动生产率增长快慢,不仅综合反映了一定时期内的制度变迁绩效、组织创新成效、资源配置效率改善和技术进步成果,更是决定了经济持续增长的根本动力。推动浙江经济转型升级,实现经济提质增效升级,促进城乡居民收入水平提高,关键在于能否保持劳动生产率的持续较快提升。②章迪平、章琳:《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测度及其对经济发展影响的实证研究——以浙江省为例》,《商业经济研究》,2017年第9期。

2.劳资冲突有待进一步化解。浙江在改革开放过程中已有诸多创新,在维护劳动者权益、构建和谐企业方面已做了大量工作。但也要看到,劳资矛盾仍频频发生,拖欠工资现象仍然存在,造成员工尤其是农民工利益受损。2016年,浙江省劳动保障监察立案处理一般欠薪案件21142件,涉及人数150408人,涉及金额193942万元;快速处理一般欠薪案件30201件,涉及人数128137人,涉及金额152985万元(见表2)。

表2 2016年浙江省劳动保障监察欠薪案件处理情况 ③数据来源:浙江省劳动保障监察总队。

(四)居民收入增长较慢,收入差距问题依然严峻

1.工资性收入增长不足,社保等转移性收入增长过快。浙江省城镇居民收入构成中工资性收入所占份额从2000年的69.5%下降至2017年的56.2%;同期农村居民人均工资性收入增长了6.7倍,其占比由47.0%上升到61.9%,成为农民增收最重要的推动力。“十二五”时期,浙江省城乡居民人均转移净收入增长速度领跑四大项收入,增速远高于工资性收入(见表3)。转移性收入的增长主要源于养老金的快速增长。在确保离退休群体分享发展成果的同时,还要避免在职职工收入增长滞后。同时,由于老龄化、制度设计缺陷、保障待遇提高过快、基金管理问题等方面的影响,浙江省社会保险基金未来的收支平衡存在潜在危机,可持续性堪忧。

表3 2010-2017年浙江省城镇与农村常住居民工资性收入及转移净收入增长率 ①从2013年起,国家统计局开展了城乡一体化住户收支与生活状况调查,与2013年前的分城镇和农村住户调查的调查范围、调查方法、指标口径有所不同,表中2013年的收入增长率数据进行了相应调整;数据来源:浙江省统计局发布的历年统计年鉴、统计公报。

2.经营性收入增速放缓,财产性收入占比、增幅双低。2017年浙江省城乡居民经营性收入增长分别为7.6%和8.7%,增速均低于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增幅。一方面内需不足抑制个体经营发展;另一方面,创业融资难度加大。同时,要素市场不健全,金融、土地、房产等要素回报不合理,也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居民财产性收入增长。2017年,浙江省城乡居民财产性收入仅占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13.48%和2.88%,是四项收入中占比最低的一项;对比同为发展中国家的墨西哥,2002年时人均GDP仅为7106.08美元,财产性收入已经占居民收入的23.1%。浙江省民间资本雄厚,2016年末浙江省住户本外币存款余额38755亿元,相当于当年全省GDP的83.4%;人均储蓄(按常住人口计算)达69329元,比2010年翻了近一番。②浙江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课题组、吴玮:《城乡居民收入持续合理增长研究——浙江的现状与发展》,《中国劳动》,2017年第11期。但投资渠道狭窄,财产性收入对居民收入增长的贡献有限。占财产性收入一半的出租房屋收入增速也从2001-2006年的年均增长40.2%下降到2007-2011年的年均增长17.7%,2012-2016年持续下降到年均增长15.2%。

3.城乡间、行业间收入差距仍然较大。2017年浙江省城乡居民收入比为2.054,高于国际劳工组织数据显示的多数国家或地区的城乡居民收入比(小于1.6)。更为严峻的是,行业间工资收入差距:2016年职工年人均工资最高的金融、卫生、电力行业分别是最低的农、林、牧、渔业的3.35倍、2.93倍和2.91倍左右(见表4),如果把行业内的各种福利、补贴等隐性收入计算在内,实际差距更大。这一趋势与各部门雇佣的劳动力素质差别有关,但主要原因在于国家控制造成的准入门槛高,劳动力流动不充分。

表4 2016年浙江省分行业全社会单位就业人员年平均工资及就业人员总数 ①数据来源:2017年浙江省统计年鉴。

(五)民生领域结构性矛盾突出

1.优质教育资源供给不足

教育是民生之基。浙江作为教育大省,目前的问题是优质教育资源供给不足与人民群众对优质教育的迫切需求之间的矛盾日益突出。尤其表现在:一是经济发达地区公共教育服务供给压力大、学区房溢价高;二是经济薄弱地区义务教育阶段城乡差距、校际差距较为突出;三是教育现代化建设过程中各级各类教育发展尤其是优质师资配置不均衡,学前教育和继续教育仍然是薄弱环节;四是高等教育同国际先进水平相比还有明显差距,高水平大学和一流学科建设任重道远。

2.优质医疗资源利用效率低

疾病风险是每一个社会成员所面临的基本风险,浙江省在这方面开展了诸多积极的工作,但医疗资源倒三角与医疗需求正三角之间的反差并未根本解决:分级诊疗试点下,大医院医疗资源丰富却仍大小病兼治,优质资源未能得到最佳利用,社区医疗机构按80%医疗需求量配置的资源却并未充分发挥效用。

另外,尽管已基本实现“全民医保”,同时实施医疗救助制度和“大病保险”,但重特大疾病患者的医药费用负担仍然值得关注;农民基本医疗保险的平均筹资水平不到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平均筹资水平的1/4,又由于农村医疗卫生服务薄弱,农民进城看病成本增加,所以农民的医疗费用负担很重。②何文炯:《努力补齐基本民生保障短板》,《浙江经济》,2016年第11期。

3.房地产价格及供给结构不合理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要“让全体人民住有所居”。但从浙江省目前的情况看,还存在房地产价格非理性上涨以及供给侧与需求侧的结构性矛盾等问题:一是2016年全国小城镇房价百高排行榜中,浙江占了四成,其中瑞安、温岭分别位列第二、第三位。浙江作为人口流入、人才引进的大省,房地产资产价格的非理性上涨,将拉高流入、引进成本,造成新的流入、引进壁垒,不利于社会总体发展目标的实现。二是保障性住房建设存在着供需不均衡现象。从数量看,建设分配速度跟不上申请的速度,“人等房”的现象比较普遍。从结构看,保障房建设的针对性、适用性不够,区位规划不合理,影响保障效果。三是当前商品房开发结构存在不合理性,供需对接不够紧密,部分城市高投入、高价位的豪华型住宅、酒店式公寓比重过高,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库存的结构性矛盾。①金伟刚:《浙江城市住宅市场去库存研究》,《统计科学与实践》,2016年第11期。

4.养老资源供求矛盾突出

自从1987年进入老年型社会以来,浙江人口老龄化程度不断上升。根据人口预测,到2040年,全省每三人中可能就有一个老人。“十二五”期间,省外流入人口的年龄结构也呈现出少儿人口和中老年人口上升、青壮年人口下降的趋势。一方面,受全国性政策的制约,浙江现行制度所规定的农民社会保障项目依然偏少、保障待遇依然偏低。目前老年农民的平均养老金不到退休职工平均养老金的1/15。另一方面,从现行制度安排看,老年照护服务的保障制度还不健全,养老院利用率不高,社会化的照护服务供给严重不足。事实上,居家养老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但目前这方面投入资源不够,供求矛盾突出。从国际经验看,社会保障早期主要是经济保障,后来逐步发展服务保障。随着浙江的经济发展水平不断提升,需要进一步考虑老百姓需求的变化,对于一部分项目和一部分人群,需要继续加强经济保障,同时更需要发展市场化的社会服务,包括养老服务、医疗服务、救助服务等。

三、实现经济发展与民生改善良性循环的实现路径

过去,浙江在经济发展、民生保障方面率先垂范,得到中央领导和社会各界的充分肯定与高度赞扬。浙江要继续以“率先”冲刺发达经济体、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为目标,利用目前暂时领先的时间差,强化优势,聚焦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着力打造制度性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社会性基础设施。

(一)破解城乡二元结构,创新城市发展方式

过去在经济资源集聚的同时,公共资源也向大城市倾斜,依靠行政等级来配置医疗卫生教育等公共资源,造成人口大量涌入大城市,城乡发展失衡,收入差距扩大。城乡发展一体化是城镇化的新路径、新阶段,既包括人口城镇化,又包括经济结构城镇化。浙江省人多地少,交通和网络的快速发展将加快生产、生态、生活空间的重构,使空间距离对资源配置的障碍越来越小,城乡各区域发展水平趋同有了实现的可能性。

随着城乡空间功能结构的新一轮再造重组,杭州、宁波、温州、金华—义乌都市区将成为都市圈发展极核,发挥主体功能区作用,集聚金融等生产要素。同时,不同地区有不同的相对优势,浙江要强化不同地区的相对优势,明确中心城市、小城镇、中心村在新型城乡空间结构中的功能定位,在城市化过程中推进资源合理配置。物质性生产要素向大城市集聚的同时,人力资本等其他高端要素要实现扩散和下移,将对环境要求较高的高科技产业布局到非中心城市,优化产业格局,形成非中心城市的新增长点,促进城乡产业发展和创业就业的互联互通。经济资源集聚与公共资源下沉形成互补,促进城乡均衡发展与城市间合理分工。与此同时,公共资源的均等化配置又能使更多人受惠,这是促进经济发展与民生改善良性循环的重要举措。

(二)以创新转型推动经济发展,让民生之源充分涌流

城乡居民收入增长归根到底是经济发展和就业增长的结果,实现城乡居民收入可持续合理增长离不开平稳较快的经济发展和就业增长。

1.凝聚优势,促进新经济发展。2011-2016年,浙江创新企业主营业务收入利润率一直高于非创新企业2个百分点左右。在新经济常态下,要突破发展瓶颈,解决深层次矛盾和问题,根本出路在于创新。以美国为例,2016年第一产业比重不到1%,第三产业比重超过了80%。发达国家的第三产业发展,是建立在第一、第二产业充分发达的基础上的,服务业广泛渗透到各个部门,是一种融合型的产业结构。转型时期,很多新产业需要发展,使第三产业尤其是新兴服务业成为经济发展的新支柱,不仅符合经济发展的产业结构转型规律,更能形成经济发展与民生保障良性循环的局面。浙江省要坚定不移地把人才强国战略与双创战略相结合,率先转型,通过生产要素的新组合,形成经济增长的新动力,实现新经济快速升级。

2.在结构调整中提升劳动者收入。产业结构高级化趋势是现代服务业占比提高,人力资本密集的产业部门加剧成长,从而带来就业结构的不断优化。高端产业对收入增长的贡献远大于低端产业。转型中低收入部门产值占比、就业占比越来越小,而创新部门产值占比、就业占比不断加大。产业结构调整的过程就是提高全社会劳动生产率的过程,也是促进全体劳动者收入增长的过程。浙江在转型升级过程中既要尊重市场规律、产业渗进规律,推动产业从中低端为主向中高端迈进,更要注意为结构调整扫清体制性障碍,充分发展金融、教育、信息、医疗等行业,降低准入门槛,增加部门就业比重。以产业结构升级促就业结构调整,在转型创新中实现劳动者收入提升。

(三)优化收入分配结构,合理共享发展成果

理性看待劳动力成本上升,继续坚守底线思维,实现收入与经济的同步增长(在过去收入增长过低的情况下,收入增长甚至可以略高于经济增长),劳动报酬与劳动生产率的同步增长,鼓励勤劳守法致富,扩大中等收入群体。

1.发挥收入分配的激励功能。以人才战略实施优化劳动力队伍,提高劳动者报酬比重。以收入结构优化为目标,进一步推进政府、企事业单位和其他公共部门工资制度改革。在不同群体收入提升的过程中,要注意增强收入分配的正向激励功能,把“官阶式”工资改造为与岗位供求、人力资本水平贡献、绩效挂钩的竞争性工资,避免退休工资与在职工资的“倒挂”现象。

2.财产性收入应成为居民增收的新亮点。随着经济的发展,财产性收入对居民增收的作用也日益凸显。浙江省民间资本雄厚,但投资渠道狭窄,财产性收入对居民收入增长的贡献居四项收入之末,占财产性收入一半的房租收入近几年增速也在下降。究其原因,是金融、土地、房产等要素市场的不健全,抑制了居民财产性收入比重增加。因此,浙江要大力发展资本市场拓展投资增收渠道,使财富存量转化为生产性资本,同时也成为居民增收的重要来源。大量的闲置房产也应通过房产租赁市场盘活使用,成为财产性收入的来源。

(四)发展现代服务业,把民生难转化为经济增长点

现代服务业不仅可以吸纳劳动力就业,提高劳动者收入,还能创造更多的经济产出,满足人民日益增加的物质文化需求,从而实现收入—消费/投资—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浙江省可以从教育、医疗、住房和养老等“民生难”问题突出,且居民消费比重日益增加的领域入手,切实把“民生难”转化为经济增长点,满足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在这过程中,尤其要鼓励新行业中的民营经济发展,为其创造更好的环境。

1.促进教育优质均衡发展,率先实现教育现代化

在教育方面,要促进教育优质均衡发展,率先实现教育现代化,针对不同收入水平、不同偏好的人群,提供多样化的教育文化产品,满足其个性化的需求。在学前教育方面:重点发展普惠性幼儿园,努力实现幼儿就近入园、方便入园。在基础教育方面:加强薄弱地区和薄弱学校建设的同时,合理规划人口大量涌入地区的学校布局,增强教育资源满足教育需求的能力。在高等教育方面:按照综合性、多科性和研究为主型、教学研究型的二维结构思路,对高校进行分类指导;逐步争取10所左右本科高校在全国同类型高校中处于前列。

2.医疗服务市场化定价,改进和加强医疗救助

在分级诊疗方面:一是鼓励民间资本投资,通过医疗服务市场化定价,激励高等级医院专注于医疗服务前沿技术,落实医院功能定位;二是调整医务人员的人力资本定价机制,充分体现高素质异质型人力资本的回报,充分体现相对中低素质同质型人力资本与其承担诊疗服务数量相匹配的收入回报。在医疗保险方面:建议改进和加强医疗救助,让医疗救助有更准确的定位——承担基本医疗保险未覆盖的保障责任。

3.优化供给结构,完善房地产开发与消费的市场化机制

在保障性住房方面:推进保障性住房建设,采用“收入”和“面积”双标确保对象的准确性,同时明确住房社会保障标准。在商品房方面:合理控制房地产市场增量,优化供应结构, 关注库存死角,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允许开发商在预售期间适当调整商品房房屋套型结构,提高住宅销售量,满足社会多层次的住房需求。在调控政策方面:要避免政策“忽冷忽热”的局面,保持调控政策的总体稳定,避免投资和消费形势的迅速变化。在此基础上,促进政策直接干预等非市场调控手段的全面退出,着力构建完善的土地开发投资、住房消费与租赁以及房地产信贷与财税方面的制度体系,形成房地产开发与消费的市场化机制。

4.优化养老资源配置,推动养老服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考虑到人口老龄化、高龄化和家庭小型化趋势加剧,老年照护服务体系建设宜放到更重要的位置。为此,要通过提高照护服务保障水平,增强有效需求;通过供给侧改革,改善供给结构;财政则由补供方为主转向补需方为主,培育有效的照护服务市场。具体来说,建议加快建设城乡社区居家照护服务配套体系、发展居家照护服务产业、优化机构养老资源配置、全面实施老年照护服务补助制度、建立健全照护服务行业规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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