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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何将藏书当成毕生事业

2018-03-25付秀宏

新传奇 2018年48期
关键词:藏书家爱书购书

藏书是一种雅好,一些名人甚至将它作为自己毕生的心爱事业。

宋代司马光,藏书达万册,有“藏书癖”之称。南宋大诗人陆游将居室取名“书巢”。鲁迅一生藏书费用约合今日人民币52万元。综观《鲁迅日记》书账,记载他购藏9600多册书籍、6900多张古文物拓片,共计16500件图书。从1912年5月(鲁迅31岁)在北京教育部工作,至1936年10月(鲁迅55岁)在上海病逝,24个年头中,鲁迅收入的平均11.1%,专门用来藏书购书。毛泽东一生藏书达10万余册,有的是买的,大部分是别人赠的。他的藏书,每一册扉页都盖有“毛氏藏书”印章,书中朱墨纷呈,批语、圈点、勾画满书,直线、曲线、三角、叉等符号满目都是。

据说,上世纪五十年代末,爱书的毛泽东曾向黄炎培借王羲之书帖一本,借期一个月。黄炎培借出后心中忐忑,才一星期就接连不断打电话催问,问是否看完,什么时候还。毛泽东虽有点生气,但依然按“书”不动,整整看了一个月,在最后一天如期归还。

藏书者知道,书被借走就可能失书,有的书失掉了,就不可再得。因为现实生活中,那些读书的人,一不小心便沦为藏书的人,虽然他们常常有书不读,却能专注于藏书。所以得好书难矣。历史上只藏书不读的人有不少,登峰造极者莫过于天一阁的主人范氏子孙,他们甚至把藏书作为一个宗教式的朝拜对象。

当然,书藏而不读,也有妙处。单是看那长长的一溜书脊,用手从一端开始一路抚过去,就有无穷乐趣。但若藏书只为情趣,而不用、不考,必行之不远。明代藏书家高濂“藏以致用”的意识,颇有见地:“得见古人一言一论之秘,以广心胸未识未闻。”

原北大校长胡适十分喜爱购书、藏书,更会用书。胡适1948年12月以前,藏书102箱,近两万册。他从北平只带走了一套甲戌本《红楼梦》。1948年12月到南京后辗转到台湾。后到了美国,胡适重新开始藏书,但他对晚年藏书并不满意,认为属自己本行的书太少。因1948年以前胡适藏书是与其学术相结合,比如研究《水经注》,他竟博藏60多种版本,“凡《水经注》刻本,除宋元刻本,我全收得”。再比如《水浒传》一书,胡适也藏有多种珍版。

藏书家的乐趣,不仅仅在用书、考书上,而且他们喜欢在新获图书上盖一方自己的印章,表达个性情志。

明代藏书家祁承,藏书印章是:“澹生堂中储经籍,主人手校无朝夕。读之欣然忘饮食,典衣市书恒不给。后人但念阿翁癖,子孙益之守弗失。”不仅流露出了爱书之情,而且表达了读书之乐。清人《榆园丛书》作者许益斋,其藏书印文深含哲理:“得之不易失之易,物无尽藏亦此理。但愿得者如我辈,即非我有益可喜。”其藏书观、珍书情,更显境界高雅。

在当代藏书家中,收藏古籍的上海的黄裳先生,收藏新文学版本的北京的姜德明先生,都是卓有学识的作家、学人,在读书界无人不知。比如,姜德明先生被收藏界称为开放型藏书家,曾有某藏书家寻得1931年《南开中学双周学术专刊》和《灰色圈内——八年沦陷素描》各一册,赠与姜德明,他欣然回赠京味《窥天集》初版与1938年徐迟编《纯文艺》(创刊号)各一册。像姜德明这样藏书有成的人,收藏的古旧书多藏有复本,可用以交换自己没有的书籍,这样就越藏越精。

古今藏书家,多为性情中人,酷爱藏书中透射而来的那股古雅深邃、静逸无边的气息。明代藏书家吴从先有言:藏书之户明净而深,“读书得此护持,万卷尽生欢喜”。台湾当代文坛巨擘李敖,藏书逾十万之众,每每喜于藏书氛围中纵横捭阖,在乐音中酝酿文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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