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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素不相干运动多模型参数鉴别诊断宫颈癌并预判其病理类型

2018-03-22王帅娜段金辉殷慧佳韩东明

中国医学影像技术 2018年3期
关键词:参数值鳞癌腺癌

孟 楠,岳 巍,王帅娜,段金辉,殷慧佳,韩东明

(新乡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磁共振科,河南 卫辉 453100)

宫颈癌是女性生殖系统三大恶性肿瘤之一,死亡率居第1位[1]。我国宫颈癌发病率逐年递增并呈年轻化趋势[2]。DWI可一定程度定量反映病变组织类型、病理分型等[3-4]生物学特征,但受限于体内水分子运动的复杂性,其ADC值并不可靠。基于体素不相干运动(intravoxel incoherent motion, IVIM)的双指数模型[5]和拉伸指数模型[6],可从扩散、灌注、异质性等多个方面定量反映病变特点,为疾病的诊断及预后的评估提供更全面信息,并已用于前列腺癌[7]、乳腺癌[8]、肝癌[9]的诊断。本研究探讨IVIM多模型参数鉴别诊断宫颈癌及预判其病理类型的可行性。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收集2016年9月—2017年4月在我院接受MR检查的宫颈癌患者33例(宫颈癌组),年龄38~69岁,平均(52.5±7.3)岁。纳入标准:①患者及家属知情同意;②宫颈病变;③扫描后1周内接受手术或病理检查获得明确病理结果。排除标准:①检查前接受过放化疗;②扫描序列不完整或图像存在明显运动或金属伪影。另收集同期接受盆腔MR检查,宫颈正常患者30例(宫颈正常组),年龄27~68岁,平均(51.7±11.7)岁。纳入标准:①MRI显示宫颈正常;②图像清晰,满足诊断及后处理需要。

1.2 仪器与方法 采用GE Discovery MR750 3.0T MR扫描仪,8通道相控阵体线圈。嘱患者适度憋尿,并对其进行阴道填塞。扫描参数:常规矢状位T2WI,TR 3 000 ms,TE 85 ms,轴位T1WI, TR 372 ms,TE 86 ms,轴位脂肪抑制T2WI, TR 2 899 ms,TE 68 ms,FOV 36 cm×28 cm,层厚6.0 mm,层间距2.0 mm;斜轴位(垂直于宫颈长轴)IVIM SE-EPI,TR 3 014 ms,TE 76 ms,FOV 36 cm×28 cm,层厚5 mm,层间距1 mm,b值分别取0、20、40、80、160、200、400、600、800、1 000 s/mm2。NEX分别为2、2、2、2、2、4、4、6、6。

1.3 图像分析 将IVIM序列图像传至GE AW 4.6工作站,采用Functool工具包的MADC软件进行后处理。由2名分别具有5年及10年临床诊断经验的医师共同阅片,于肿瘤实性部分勾画3个形状、大小近似,面积约50 mm2的ROI,测量参数值2次,最终结果取2名观察者的平均值。ROI选择标准:①选取肿块最大的轴位图像,尽量包括DWI明显高信号区域;②ROI需与病灶保持一定距离,以避免容积效应;③尽量避开肉眼可见的囊变、出血和坏死;④宫颈正常患者ROI置于宫颈显示最佳部分。测量参数包括标准扩散系数(ADC-stand)、慢速扩散系数(ADC-slow)、快速扩散系数(ADC-fast)、扩散分数(f)、分布扩散系数(distributed diffusion coefficient, DDC)和拉伸因子(α)。

1.4 统计学分析 采用SPSS 21.0统计分析软件。计量资料以±s表示。采用独立样本t检验比较宫颈癌组与宫颈正常组、宫颈癌不同病理类型间各参数值的差异及宫颈癌组ADC-slow与ADC-stand值、ADC-slow与DDC值的差异;采用单因素方差分析比较不同分化程度宫颈癌间各参数值的差异。采用Pearson双侧检验法分析宫颈癌组ADC-stand值与其他参数值的相关性;利用ROC曲线评价各参数值的诊断效能及最佳诊断阈值。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参数比较 宫颈癌组和宫颈正常组ADC-stand、ADC-slow、DDC、f值及α值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ADC-fast值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1)。宫颈癌组ADC-stand与ADC-slow、DDC值呈正相关(r=0.703、0.942,P均<0.05),且ADC-slow值低于ADC-stand值、DDC值(t=7.42、3.17,P均<0.05)。

33例宫颈癌患者中,宫颈鳞癌27例、宫颈腺癌6例,两者ADC-stand、ADC-slow、DDC值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均<0.05),ADC-fast、f、α值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表2)。33例宫颈癌患者中,高分化5例、中分化24例、低分化4例,不同分化程度宫颈癌的多模型参数值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表3)。IVIM DWI的各参数伪彩图见图1。

表1 2组各模型参数比较(±s)

表1 2组各模型参数比较(±s)

组别ADC⁃stand值(×10-3mm2/s)ADC⁃fast值(×10-3mm2/s)ADC⁃slow值(×10-3mm2/s)f值(%)DDC值(×10-3mm2/sα值宫颈癌组(n=33)0.98±0.1575.27±27.040.67±0.180.19±0.050.83±0.220.59±0.11宫颈正常组(n=30)1.61±0.43106.23±35.161.12±0.250.37±0.092.05±0.960.78±0.07t值7.834.288.229.497.127.84P值<0.010.190.010.04<0.010.04

表2 宫颈鳞癌和宫颈腺癌患者各模型参数比较(±s)

表2 宫颈鳞癌和宫颈腺癌患者各模型参数比较(±s)

病理类型ADC⁃stand值(×10-3mm2/s)ADC⁃fast值(×10-3mm2/s)ADC⁃slow值(×10-3mm2/s)f值(%)DDC值(×10-3mm2/s)α值宫颈腺癌(n=6)1.23±0.0568.51±27.090.88±0.110.21±0.051.16±0.090.61±0.12宫颈鳞癌(n=27)0.92±0.1073.47±27.470.63±0.170.19±0.050.75±0.150.59±0.11t值7.36-0.403.530.686.370.38P值<0.010.690.010.50<0.010.71

表3 不同分化程度宫颈癌患者各模型参数比较(±s)

表3 不同分化程度宫颈癌患者各模型参数比较(±s)

分化程度ADC⁃stand值(×10-3mm2/s)ADC⁃fast值(×10-3mm2/s)ADC⁃slow值(×10-3mm2/s)f值(%)DDC值(×10-3mm2/s)α值高分化(n=5)0.95±0.2184.42±25.250.73±0.200.17±0.060.73±0.280.57±0.07中分化(n=24)0.98±0.1472.01±27.010.65±0.180.20±0.060.85±0.190.59±0.12低分化(n=4)1.03±0.1861.15±30.730.72±0.140.19±0.020.85±0.280.63±0.14F值0.270.830.491.080.610.35P值0.770.450.620.350.550.71

图1 患者女,51岁,宫颈中分化鳞癌 A.ADC-stand伪彩图示病变部位呈偏蓝色信号; B.ADC-slow伪彩图示病变部位呈蓝绿色混杂信号; C.ADC-fast伪彩图示病变部位可见红色信号; D.f伪彩图示病变部位呈红黄色混杂信号; E.DDC伪彩图示病变部位呈深蓝色信号; F.α伪彩图示病变部位呈蓝绿色混杂信号 (箭示病灶)

图2 ADC-stand、ADC-slow、f、DDC及α值诊断宫颈癌的ROC曲线 图3 ADC-stand、ADC-slow、DDC鉴别诊断宫颈鳞癌与腺癌的ROC曲线

2.2 诊断效能 ADC-stand、ADC-slow、DDC、f及α值诊断宫颈癌的曲线下面积分别为0.93、0.94、0.96、0.94和0.93(P均<0.05),诊断阈值分别为1.03×10-3mm2/s、0.99×10-3mm2/s、30.50%、1.21×10-3mm2/s和0.699。ADC-stand、ADC-slow、DDC值鉴别诊断宫颈鳞癌和腺癌的曲线下面积分别是0.98、0.91和0.98(P均<0.05),诊断阈值分别为1.11×10-3mm2/s、0.81×10-3mm2/s和0.98×10-3mm2/s(图2、3)。

3 讨论

3.1 宫颈癌组与宫颈正常组的IVIM各模型参数比较 ADC-stand和DDC值可综合反映体内水分子运动状态,而ADC-slow值可反映去除灌注因素后体内水分子运动状态。本研究宫颈癌组ADC-stand、ADC-slow及DDC值均低于宫颈正常组(P均<0.05),表明恶性肿瘤细胞密度大、细胞外间隙狭窄等阻碍了水分子的扩散,与既往研究[10]类似。此外,宫颈癌组ADC-stand与ADC-slow、DDC值呈正相关(r=0.703、0.9422,P均<0.05),且ADC-slow值低于ADC-stand、DDC值(P均<0.05);提示上述3个参数在反映水分子运动方面的一致性,同时也说明体内水分子运动状态受微血管灌注等因素的影响[11]。ADC-fast和f 值均可反映人体内的微循环灌注信息,但略有差异:ADC-fast值主要反映血流容量信息,与微血管密度和微血管内血流速度有关;f值除与上述因素有关外,还与组织内水分子总体运动状态有关。本研究中宫颈癌组ADC-fast值与宫颈正常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但其f值小于宫颈正常组(P<0.05),可能因恶性病变细胞密度较大,细胞间质内的微血管受压,减缓了血液流速,导致ADC-fast值无明显变化;同时,宫颈癌组织结构复杂,内部存在出血、坏死、囊变等,影响水分子运动的因素较正常组织明显增多,故f值较正常组织减小。α又称拉伸因子,主要反映病变成分的复杂程度,取值0~1,α越趋向1,组织扩散的异质性越低,病变成分越单纯,水分子运动方式越接近于自由扩散;相反,α越趋向0,组织扩散的异质性越高,病变成分越复杂,水分子运动方式越复杂。本研究宫颈癌组α值低于宫颈正常组(P<0.05),提示宫颈癌组织的成分较正常组织复杂,与恶性肿瘤组织成分较正常组织复杂的病理基础一致[12]。

3.2 宫颈鳞癌与宫颈腺癌的IVIM各模型参数比较 本研究宫颈鳞癌患者的ADC-stand、ADC-slow、DDC值均低于宫颈腺癌患者(P<0.05),提示以上3参数可反映并预测宫颈癌的病理组织学类型。原因可能是宫颈腺癌细胞结构较鳞癌松散,且腺体及分泌物含量较多,导致水分子容易扩散,故ADC-stand、ADC-slow、DDC值较鳞癌升高。ADC-fast、f和α主要受微循环灌注及组织成分复杂程度等因素影响,这些因素在鳞癌和腺癌中并无显著差别,因此上述3个参数值在宫颈鳞癌和腺癌间并无明显差异。

3.3 高分化、中分化与低分化宫颈癌IVIM各模型参数比较 理论上随着肿瘤分化程度降低,肿瘤恶性程度增高,组织结构更复杂,ADC-stand、ADC-slow、f、DDC及α值呈下降趋势。但本研究宫颈癌高分化、中分化与低分化间IVIM各模型参数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与叶晓华等[13]研究结果类似,但与周延等[14]的研究结果略不同。推测原因可能是由于肿瘤分化程度受多种因素影响,且各种影响因素连续性积累,不同分化程度不具备明确的界限,因此当样本量小时,易出现彼此分化差距不大的病例被纳入不同级别的现象。本研究中分化24例,高分化和低分化组分别有5例和4例,且未将鳞癌和腺癌分别进行讨论,故有可能出现此种误差。此外由于目前IVIM扫描的b值选择仍缺乏统一标准,不同b值IVIM扫描所得参数值略有差异,可能影响病变的精确定性。总之,IVIM多模型参数诊断宫颈癌病理分级的效能尚不明确,需要大样本进一步明确。

本研究的局限性:①ROI选择集中在病变实性部分,且避开囊变、坏死区域,人为降低了肿瘤组织的异质性,可能影响α值的诊断效能;②ADC-fast计算准确率与b值(0~200 s/mm2)个数呈正相关[15],本研究低于200 s/mm2的b值仅5个,是否影响ADC-fast及f值的诊断效能还有待进一步研究;③病例数少,病理类型多为鳞癌且多为中分化,还需扩大样本量进行更加细化的研究。

综上所述,IVIM-DWI多参数模型诊断宫颈癌、鉴别诊断宫颈鳞癌和腺癌有较好的效能,IVIM序列可以作为一种无创性的宫颈癌组织学特征评价手段应用于临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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