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朝伟一双眼看透太多
2018-03-14黄永逸
文 /黄永逸
提起梁朝伟，人们总爱夸夸他的“眼技”。无论是《无间道》里与刘建明在天台冷静对峙的陈永仁，还是《花样年华》里和苏丽珍缠绵中带点克制的周慕云。梁朝伟就算没有在电影节上获奖，观众也早在心里为他的“眼技”递上了一座座有分量的奖杯。很多人最初被梁朝伟迷上就是因为他的那双眼睛，和梁朝伟有过多次合作的导演王家卫曾说梁朝伟单靠眼睛就可以演戏。而梁朝伟确实出演过一支几乎只有眼睛出镜的广告短片，在时长三分钟的视频里，随着台词一句句倾吐而出，他的眉眼起伏变化，眼里全是情绪。刘嘉玲说过，梁朝伟除了演戏，就没什么其他的爱好。这样的人生听起来好像有点无聊呆板，不过好在，每次他经营这个爱好时，都会获取一些新的色彩与乐趣。
近几年，梁朝伟极少演戏，而每次露面都是在喜剧电影里。在灯红酒绿的《摆渡人》里替人摆脱痛苦之后，他的最新一部作品是在今年春节档收获15亿元票房的奇幻喜剧电影《捉妖记2》。以前，梁朝伟认为做喜剧演员开心又好玩。不过这一次，他有点“郁闷”。
因为没有参与第一部的拍摄，所以梁朝伟想融入这部人和妖共存，并产生大量交流的电影，需要花费的心力不是一丁半点。《捉妖记2》将人物关系网撒得更大，胡巴在与天荫分离之后，意外被大妖笨笨捡到，而与笨笨相依为命的便是梁朝伟饰演的赌徒屠四谷。作为小妖王的胡巴被重金悬赏，屠四谷也起了通过卖掉胡巴还清一身债务的念头。不过，本性善良的屠四谷最终被笨笨唤醒善心，于是他带着两只妖继续在赌场横着走，然而每次都被逮到出老千，每次都是落荒而逃。
和妖对戏很难，何况梁朝伟在戏里要与两只妖一起生活，“因为我看不到妖的表情和动作，完全靠自己想象。有时候我会忘记它们的高度，但还是要去习惯，没办法。”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处在适应磨合期。梁朝伟对着空气比手画脚、嬉笑怒骂的样子，被他自己描述成“精神分裂一样”。但折磨梁朝伟的不止与妖演对手戏，还有动作戏。了解梁朝伟作品的观众应该知道，他很少接拍古装戏。回忆起第一天定妆的时候，梁朝伟还有点懵，“衣服很沉，屠四谷每次逃跑都有很多跑啊、跳啊、滚啊的动作。比平常的动作戏大概辛苦一倍，起码一倍。”梁朝伟对自己的要求一直以来都很高，如果没有呈现出角色的特点，他就会自我懊恼和沮丧。
在拍摄同样涉及动作戏的《一代宗师》时，梁朝伟除了拍戏，就是打坐看书。“对我来说，除了要练好咏春拳，做到外形上像，也要尽可能地了解叶问大师当年的心态，眼睛里得有那个神在。”不同于影视作品中善用眼神表达的模样，梁朝伟在生活中非常容易害羞，也不常接受采访。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梁朝伟的眼神透露着忧郁和悲情也不是没有理由。他说自己总是把自己藏起来，很多东西不愿意讲出来，“但是我现在真的不想这样了，该表达就要表达，不然以后会有很多遗憾。”
TALK 对话梁朝伟
Q： 您在《捉妖记2》里，饰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A： 我演的是赌徒屠四谷，常常带着一个大妖和一个小妖去赌场骗钱。只是我出老千总是失败，所以我欠了别人很多钱，包括人和妖的。为了躲债，我每次去赌场都要化妆，让别人认不出我。
Q： 戏里的对手演员大部分都是妖，这和您之前演的戏不太一样吧？
A： 对，因为我看不到妖的表情和动态，完全需要靠自己想象。刚开始的时候觉得很困难，演出来也特别单调。而且我还不能和妖有太多接触的动作，不然后期没法画，所以不知道要如何表达两者之间的关系。
Q： 您前面提到戏里您带着妖去赌场，其中一只叫笨笨的是您最好的朋友是吗？
A： 对，戏里和笨笨的第一次相遇有点激烈。有一天，屠四谷出老千被抓，一路被追着打，在这过程中他撞见了笨笨。一人一妖，都很孤独，于是从那个时候起他们就变成了很好的朋友，互相照应。我在想象笨笨的模样时，就把他想成一个老实但笨笨的妖。我们虽然一直嘴上“诋毁”对方，但是实际上关系很亲近。
Q： 那您觉得笨笨可爱，还是胡巴可爱？
A： 我是比较喜欢笨笨的，因为我和笨笨的感情真的像是兄弟一样。胡巴的话，很可爱，像小孩一样。
Q： 听说这部戏里有大量的动作戏，对您来说是不是驾轻就熟？
A： 没有，反倒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感觉越来越辛苦。我很少拍古装片，第一天定妆的时候就觉得衣服很沉。因为屠四谷在赌场出老千总是失败，所以要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每次逃跑都有很多跑啊、跳啊、滚啊的动作，衣服不仅沉还长，我常常会踩到。难度还是有的，比平常的动作戏大概辛苦一倍，起码一倍。
Q： 第一次和许诚毅导演合作有什么有趣的故事可以分享吗？
A： 他常常会扮胡巴，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童心的人，每次我
看到他都很开心。他不仅会在现场鼓励我，还会发信息给我，信息里写“谢谢你，演得很好”。包括整个剧组都很专业、认真，大家都集中精神做自己岗位上的工作。觉得抱歉的是剧组因为迁就我的档期，在大冬天拍摄，很冷很苦，但是最后拍得很开心。
Q： 您是怎么理解妖和妖界的？
A： 它们在另一个空间里生活，但是我觉得除了生活饮食习惯之外，基本上它们和我们一样是有感情的。人有很多种，妖也有很多种，我认为如果双方都很善良，那完全可以和平相处。
Q： 想在这部戏里尝试妖、天师或者其他角色吗？
A： 其实我很想做天师的，天师比较帅，很吸引我。没想到最后安排我演赌徒，还是一个不会武功、技术也差的失败的赌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