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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时代中美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解读及比较研究*

2018-03-13

现代教育技术 2018年2期
关键词:互联网+规划信息化

王 星 徐 影



“互联网+”时代中美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解读及比较研究*

王 星1徐 影2

(1.淮北师范大学 信息学院,安徽淮北 235000;2.淮北师范大学 教育学院,安徽淮北 235000)

“互联网+”引发教育信息化产生全方位的变革,中美两国作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代表,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具有广泛的代表性。文章概述了“互联网+”推动教育信息化发展变革现状,追溯并比较了两国教育信息化规划发展历程,重点解读了2017年两国最新出台的教育信息化规划。通过比较得出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基础、形成过程和应用层次存在差异,我国教育信息化发展启示包括推进技术变革教育微观和宏观层次应用、扩大参与群体和优化应用效益。

“互联网+”;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

一“互联网+”推动教育信息化发展变革

“互联网+”引领教育信息化发展实现质变的飞跃,推动教育信息化成为国家战略抉择。韩国政府从1996年开始每五年制定国家层面的教育信息化计划[1]。日本政府相继制定“e-Japan”“u-Japan”和“i-Japan”三项重大发展战略[2]。加拿大阿尔伯塔省于2010年7月修订了《学习和技术的政策框架》[3]。德国工业已经开始进入4.0时代,其高科技新战略于2014年10月获得联邦内阁通过[4]。法国于2015年5月确立了“数字化校园”规划战略。在国际组织方面,K~12在线学习国际协会于2015年7月发布《混合式学习:在线和面对面教育的进化(2008-2015)》报告,经合组织于2015年9月发布了首个《PISA数字技能评估报告》,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于2016年3月在巴黎成功召开移动学习周项目[5]。

中美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面临各自发展的阶段问题,同时“互联网+”变革性影响又给两国带来共同的发展机遇。国际教育信息化跟踪比较研究包括教育信息化国内与国际新发展[6],中、美、新教育信息发展报告比较[7],国内外教育信息化评价政策比较[8]等。我国积极承办教育信息化国际会议,如首届国际教育信息化大会于2015年5月在青岛召开,并发布了《青岛宣言》;第二届“世界互联网大会”于同年12月在浙江乌镇召开[9];中美两国信息化合作典型代表“首届中美智慧教育大会”于2016年1月在北京师范大学举办。中美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具有国际代表性,在“互联网+”引发教育发展变革性影响背景下,传统教育转型升级和新教育发展形态创新形成趋势明显,深入分析与比较两国教育信息化政策沿革及最新政策具有重要意义。

二中、美两国教育信息化规划发展历程

1 两国教育信息化规划产生背景

(1)我国教育信息化规划产生背景

我国教育信息化萌芽于电化教育、远程教育的发展,教育信息化发展所处环境有其特殊性:一是社会经济体制由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全面转型;二是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三是工业化发展程度较低,远未达到全面发展信息化的阶段。1993年国务院印发《中国教育改革与发展纲要》,提出积极发展电化教育和远程教育环境。1994年,中国教育和科研计算机网(CERNET)开始联通国际互联网。1995年我国开始实施科教兴国战略,教育领域的信息化发展进入全面启动时期。“九五”规划时期通过制定顶层设计战略,助推了教育信息化的全面发展。

(2)美国教育信息化规划产生背景

美国教育技术具有清晰的发展演化脉络,信息技术作为先进生产力在美国教育发展中扮演重要角色。教育信息化发展战略经历了战略萌芽期、战略形成期、战略发展期和战略成熟期四个阶段[10]。20世纪70年代,美国教育发展矛盾开始显现,美国孩子面临着在未来国际竞争中处于劣势的危机。20世纪80年代,日本和欧洲各国的迅速崛起又使美国深感忧虑,促使里根政府于1983年发表《国家处在危机中:教育改革势在必行》。20世纪90年代,国际科教竞争更加激烈,“质量卓越”已经成为国际教育的发展主题,掀起了美国第五次改革浪潮——教育选择与国家标准运动[11]。

2 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沿革与比较

(1)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沿革

中、美两国国家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沿革如表1所示,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制定阶段时间节点相近。我国教育信息化初期归属于国家信息化体系,在国家信息化发展到一定阶段开始进行独立的规划制订,教育信息化逐步在教育发展框架中凸显核心地位。美国国家教育技术发展规划(National Education Technology Plan,NETP)从制定伊始就服务于已经建立的教育信息化体系,伴随社会发展需要不断深化教育信息化内涵,理论科学探索、技术深入融合与实践设计创新协同并进,实施效果和效益显著,美国教育技术发展规划对于世界其它国家的教育信息化发展具有指导和引领作用。

表1 中、美两国国家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沿革

(2)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比较

中、美两国国家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比较如表2所示。根据具体的内容比较,可以得出我国教育信息化发展的主要特点:①开始阶段始于国家信息化,在信息化发展形成时期,并没有制定专门的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而是配合国家信息化整体发展战略进行谋篇布局;②教育信息化逐步成为教育现代化的实现路径,信息技术对于教育发展具有变革性影响达成广泛共识;③教育信息化已经进入“互联网+”发展新阶段。美国教育技术规划的主要特点:①应对教育发展过程中可能或正在出现的危机;②引领国际教育技术发展对于教育发展的变革和挑战;③为全美各州教育当局和学校信息化发展提供建设性的咨询和行动计划指南。

表2 中、美两国国家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比较

结合中、美两国教育信息化的发展历程,本研究设计了五个要素对中、美两国国家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进行系统深入的比较:

①时代背景:我国教育信息化规划服务于国家层面统筹发展,其出台源于教育发展趋势与社会发展阶段相适应,其目标指向实现教育现代化;美国国家教育技术发展规划指向教育内部发展问题,突出特点是效果和效益中、微观化,直接服务于教育信息化发展要素。

②政策驱动:我国教育信息化规划契合于教育及国家发展规划,依据教育发展规划制定与之相适应的教育信息化发展规划,前期相关政策也起到了指导作用;美国国家教育技术规划汲取相关政策优势,主要参考前一期制定规划,下一规划是上一规划的与时俱进与内涵深化。

③主要内容:我国教育信息化规划发展目标、实施工程与保障措施相匹配,具体实施工程范围广、体量大,需要后续具体实施细则来推动落实;美国国家教育技术规划形成了较为完整的组成要素,不同发展阶段侧重某些组成要素的发展。

④实施效果:我国教育信息化规划阶段性成效显著,宏观层面能够取得较大效益;美国国家教育技术规划针对性成效显著,中、微观层面能够指导教育技术要素的创新发展。

⑤存在问题:我国教育信息化逐步由系统结构性问题向全面转型升级创新转变,谋求运用先进信息技术理论工具解决发展中遇到的问题;美国国家教育技术规划存在问题主要是推动社会发展创新性技术如何及时转移到教育应用之中,技术与教、学如何实现更深层的整合。

随着教育信息化的阶段性发展,我国逐渐形成了适合我国国情的信息化发展思路,即坚持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的核心理念,应用驱动、机制创新的基本方针,标志性工程引领,顶层设计、多方协调共同推进。美国教育信息化经过阶段化发展,已经进入系统变革和现代化发展时期,需要更深层次的内涵创新来引领“互联网+”背景下全球教育微观和宏观形态变革。

三中、美两国2017年国家教育信息化规划解读

1 我国“写好教育奋进之笔行动”

《十九大报告》指出:“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教育发展需要顺应社会发展新需求,进一步深入解决教育发展中的均衡、协调和可持续的问题,既要重视全面发展,又要补短板在重点领域持续发力。在2017年10月27日召开的“党组(党委)书记谈十九大”座谈会上,教育部党组书记、部长陈宝生指出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全面贯彻党的教育方针,落实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加快建设教育强国,办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教育,决定十九大闭幕后启动实施“写好教育奋进之笔行动”[12],该行动的内容框架如图1所示,主要包括:

①“十九大精神学习研究宣传全覆盖”行动:通过开展“百千万”宣讲对谈、组织“高精尖”专项研究和教育部直属机关开展系列学习活动的形式,使广大教育系统领导干部、师生员工深入学习领会,统一思想认识到十九大精神上来;

②“习近平思想五进”行动:旨在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融入到教育领域之中,包括推进习近平教育思想进学术、进学科、进课程、进培训、进读本;

③“基层党建质量年”行动:实施系列举措加强党对教育工作的全面领导;

④“教育改革攻坚战”行动:着力解决人才培养的体制机制问题,包括提升高校人才培养质量、促进教育公平和深化体制机制改革;

⑤“答好人民关切题”行动:释放教育发展红利,服务于新时代社会基本矛盾的解决,包括实施学前教育行动计划、中小学生社会培训规范计划和教育精准扶贫计划;

⑥“加快教育现代化”行动:完善教育现代化顶层设计、研制中国教育现代化中长期规划和召开教育现代化部署大会,推动现代化强国建设。

教育信息化创新发展将会依据行动计划的实施进行全面部署。在着力进行顶层设计的同时,我国已经在大数据、人工智能等前沿科技方面提前布局,旨在占领新时代科技发展的制高点,必将促进教育信息化的深层次发展。

图1 “写好教育奋进之笔行动”内容框架

图2 2017 NETP主要内容框架

2 美国2017《国家教育技术规划》(NTEP)解读

截至2016年,美国国家教育技术规划已经连续发布五轮,每一轮国家教育技术规划均有效指导了五年美国国内教育的信息化发展。然而,进入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科技革命速度加快,技术先在其它领域应用成熟再转移到教育领域的模式已经瓦解,实现了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同步应用和创新应用,技术对于教育变革性影响的理论和工具手段更新速度远远超过了人们的预期,尤其体现在2016与2017年美国国内教育信息化发展实践的比较当中。因此,从2017年开始美国国家教育技术规划采取局部更新的方式,由原来的每五年发布一次改为每年发布一次。2017 NETP旨在联合教育发展的各方力量,汇聚组成教育发展的人员,推动技术服务提供和应用的泛在性,促进技术与教育教学更深层次的融合。2017 NETP主要内容框架[13]如图2所示,包括:

①学习:利用技术引导和促进学习,即技术可以通过多种方式提高学生参与度,营造个性化学习和体验学习的环境;利用信息技术工具表现复杂的概念和内容的学习能力;技术可以实现课内外泛在学习,尤其在博物馆、图书馆等校外场所更是如此;技术可以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和激情;技术可以服务于终身学习,缩小数字鸿沟。

②教学:利用技术来开展有效教学,即技术可以使教与学体验创新,促进教师与学生参与全球化学习;教师可以利用技术营造个性化的学习体验环境;技术可以帮助教师形成新的评估方式;技术可以使教师角色创新;技术可以帮助教师引导学生开展学习,成为共同知识创造者。

③领导力:提供创新变革的氛围条件,即协作式领导、学生学习的个性化、完备的基础设施、专业学习的个性化。

④评价:改进教与学,即基于技术建构多样性的评价题型进行教学评价;评估复杂因素的能力;提供菜单式的与学生交互的实时反馈;开展基于技术的评价;学习者个性化学习评价;追踪学习过程的评价;

⑤基础设施:融入学习过程和开展有效教学,即泛在化的高速网络接入;适当的学生学习设备;优质共享的数字化学习内容;学生设备有效使用指导。

2017 NETP实现了规划的局部更新,一是充分吸纳技术发展的最新成果,同时与其它学科深入结合,体现在知觉学习能力的培养和早期指导原则等方面;二是重视技术功能的转变,已经由被动应用转变为主动服务,技术的智慧化应用趋势明显,重视虚拟现实技术在课堂教学中的深入运用;三是开始从国家层面进行资源整合,表现为国家级平台和资源的开发。

四中、美两国教育信息化规划比较结论与启示

1 两国教育信息化规划比较结论

①两国教育信息化发展基础存在差异。美国教育技术发展递进层次性明显,教育发展与社会发展匹配度较高,教育自身产业链完整,内在发展动力较强。我国教育信息化政策发展驱动力促进作用明显,“互联网+”作为国家发展战略助力教育信息化跨越式发展。

②两国教育信息化规划形成过程存在差异。美国组织专门团队对以往规划进行审阅,对各领域领导者进行访谈,规划参与者与案例具有广泛的代表性[14]。我国教育信息化规划内容主体主要反映宏观概括性,参与制定者的广泛性并没有明显地反映在规划中。

③两国教育信息化应用层次存在差异。美国教育信息化规划聚焦以学习为中心,内容既有宏观层次的实现目标,也有中观层次的策略解构,还有微观层次的案例解析。我国教育信息化规划更多地倾向于以系统为中心,主要以可供实现的愿景和重大项目为载体全面推进。

2 我国教育信息化发展启示

①推进技术变革教育微观层次应用,提高个体教育公平实现水平。一方面,教育规划制定要体现层次性,聚焦于以学习为中心延伸至个体学习者;另一方面,扩大弱势群体人群受益范围,考虑学习者的身体、心理、民族等特殊因素,发挥教育信息化促进教育公平的最大效益。

②推进技术变革教育宏观层次架构,转变教育均衡发展实现方式。一方面,深入研究区域内和区域间利用技术实现资源共建、共享、共同受益的实现方案;另一方面,创新性地利用先进技术隔代解决教育均衡发展问题,实现薄弱地区教育的跨越式发展。

③扩大教育信息化发展参与群体,实现教育领域全方位的信息化。一方面,深入推进教育信息化参与人的要素的信息化,特别是培养管理者的信息化领导力;另一方面,推进教育信息化组成要素(即学习、教学、领导力、评估、基础设施)的信息化,提高五要素在实施过程中的技术使用层次。

④优化教育信息化实际应用效益,基于服务的理念转变发展方式。一是“互联网+教育”的双位发展理念,既要从“互联网+教育”视角利用技术主动变革教育,又要从“教育+互联网”视角以教育为主体选择技术应用;二是创新教育信息化产业形成系统解决方案输出模式。

[1]崔英玉.韩国教育信息化最新发展战略及其对我国的启示[J].现代教育技术,2011,(12):29-32.

[2]魏先龙,王运武.日本教育信息化发展战略概览及其启示[J].中国电化教育,2013,(9):28-34、38.

[3]覃云云,朱晓玲.加拿大教育信息化概览[J].世界教育信息,2012,(9):41-45.

[4]刘昕彤.德国教育信息化发展报告(2013-2014年)[J].中国教育信息化,2015,(7):30-35.

[5]魏雪峰,李逢庆,钟靓茹.2015年度国际教育信息化发展动态及趋势分析[J].中国电化教育,2016,(4):120-127.

[6]祝智庭.教育信息化的新发展:国际观察与国内动态[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2,(3):3-13.

[7]张进宝,黄荣怀,吴砥.国际教育信息化发展报告:内容与结论[J].开放教育研究,2014,(4):76-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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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任友群,陈超,吴旻瑜.从“开创局面”到“全面推动”——从两次“全国教育信息化工作会议”看中国教育信息化的走向[J].远程教育杂志,2016,(2):19-25.

[10]王丽辉.美国教育信息化发展战略对中国的启示[J].中国成人教育,2015,(14):143-144.

[11]陈晓端,闫福甜.当代美国教育改革六次浪潮及其启示[J].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7,(6):95-99.

[12]陈宝生:“写好教育奋进之笔行动”要做好6件事[OL].

[13]陈松云,何高大.新技术推动下的学习愿景和作用——2017《美国国家教育技术计划》及启示[J].远程教育杂志,2017,(6):21-30.

[14]赵建华,蒋银健,姚鹏阁,等.为未来做准备的学习:重塑技术在教育中的角色[J].现代远程教育研究,2016,(2):3-17.

编辑:小西

The Explanation and Comparative Research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onization PlanningBetween China and United States in the “Internet+” Age

WANG Xing1XU Ying2

In the “Internet + Education” age, a full range revolution has been brought to the educational informationization field. Individually as representatives of the developing countries and the developed countries, China and the United States have the most extensive representation on their development and plan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onization. This article summarized the development and revolution status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onization promoted by the “Internet + Education”, and then gave a comparison of the development history of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planning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Moreover, there was a focused interpretation on the two countries’ latest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plan published in 2017. Comparative results indicated that there are differences of the educational informatization between the two countries in some aspects, including development foundation, forming process and application level. Finally, the implications for our country’s educational informationization can be summarized as follows: promote the application of technology-innovated education in micro and macro levels, expand the participation groups and optimize application benefits.

“Internet+”; Educational Informationization; development plan

G40-057

A

1009—8097(2018)02—0033—07

10.3969/j.issn.1009-8097.2018.02.005

本文为安徽省教育厅人文社科重点项目“基于学习分析技术的网络教育信息资源服务机制研究”(项目编号:SK2017A0883)、安徽省高等学校质量工程省级教学研究一般项目“‘互联网+’背景下翻转课堂教学环境创设与教学模式创新研究”(项目编号:2016jyxm093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王星,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教育信息资源管理,邮箱为wangxingchina@163.com。

2017年7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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