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热点的可视化分析

一、问题提出

等职业教育的发展提供有价值的参考。

科学知识图谱是随着数据化时代知识快速更新而兴起的一种新的研究方法和工具，它以科学知识为对象，充分直观的展示科学知识的结构关系和发展历程，通过知识图谱可以充分显示不同的知识元或者不同的知识群所构成的知识网络和结构，以及其相互交叉、演化或衍生的复杂的结构关系。在党和政府高度重视下，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快速发展、不断壮大，实现了新跨越，站上了新起点，本文应用文献共词分析软件BICOMB，对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CSSCI期刊进行可视化研究，从发文情况、研究热点、文献类型、发展趋势等层面深入分析，旨在把握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动态和特点，揭示国内高等职业教育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趋势，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和高

二、数据来源与方法

（一）数据来源

在CNKI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中，以“高等职业教育”为主题进行初步检索，年份设置为1978年至今，来源期刊CSSCI作限定条件，检索时间为2018年6月19日，最后共检索到2292条结果，为提高研究对象的代表性，对文献进行预处理，剔除其中征文启事和新闻通知等无关文章，最后确认2019篇文献为本研究所需。

（二）工具与方法

本研究采用的研究方法主要有文献计量法和知识图谱分析法，研究工具包括中国医科大学信息学系崔雷教授和沈阳市弘盛计算机技术有限公司开发的BICOMB共词分析软件和SPSS18.0统计软件，将筛选后的2019篇文献导入，分别以年份、作者、单位以及关键词为指标进行文献计量分析，导出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论文时间分布、作者与研究机构分布情况以及高频关键词，导出其共词矩阵，应用SPSS18.0进行统计分析，绘制出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三、数据处理与结果分析

（一）发文时间分布情况

图1是对1998年以来的高等职业教育CSSCI年发文量及引文量的统计分析。从发文及引文的总量与增量看，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呈现两大态势。一是1998-2018年高等职业教育领域的CSSCI研究论文数量保持稳定，每年发表的论文在80篇左右。2008年以后，高等职业教育研究CSSCI论文数量激增，高等职业教育研究进入爆发期，呈现出蓬勃并保持稳定发展态势。二是高等职业教育研究领域CSSCI期刊的学术影响力在不断增大，其引文量逐年增加，说明高等职业教育研究CSSCI期刊的文献信息含量及其影响力正在得到彰显。

图1 1998-2008年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近40年来CSSCI期刊发文情况(部分)

（二） 期刊载文量分析

研究发现，2019篇关于高等职业教育的CSSCI研究期刊主要来自约52种期刊。其中，学科来源期刊的发文主要集中于：《中国高等教育》224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的13.11%；《中国高教研究》223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的13.05%；《教育发展研究》182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的10.65%；《江苏高教》132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的7.72%；《黑龙江高教研究》112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的6.55%；《高等教育研究》93篇，占比5.44%；《现代教育与管理》83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的4.86%；《教育理论与实践》76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4.45%；《教育研究》72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4.21%；《高教探索》70篇，刊载论文量占文献总量4.15%。见表1。上述十种CSSCI期刊刊载的高等职业教育研究文献量占核心文献总量的比例高达75%，表明它们是高等职业教育研究成果交流的重要载体，在高等职业教育研究领域具有重大影响。

表1 我国高等职业教育CSSCI研究期刊载文情况（部分）

（三）高频关键词分析

利用BICOMB软件对2019篇文献呈现的关键词进行规范化处理，共得到10598个关键词，删除涵义过于宽泛或有明显错误的关键词，并在此基础上合并意思相同或相近的关键词，最终共得到8115个有效关键词。根据普莱斯公式M=0.749×√Nmax，其中M为高频阈值，Nmax表示区间学术论文被引频次最高值。本研究检索到的文章中姜大源于2009年发表在《中国高教研究》的《论高等职业教育课程的系统化设计——关于工作过程系统化课程开发的解读》一文被引次数最高，达823次，由此可得M的值约为21.45，因此最终将本研究的高频低频阈值确定为21。经过摘取和修改，本研究选取了出现频率高于21次的44个高频关键词并对其进行排序，见表2。可以发现，前十个关键词依次为：高职教育、高职院校、职业教育、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校企合作、教育质量、职业教育体系、发展以及可持续发展。观察高频关键词可以发现，就业、企业管理、人才培养模式以及办学定位都是高等职业教育的研究热点问题，但要进一步揭示高频关键词间隐藏的重要信息，还需要进行数据挖掘。

表2 高频关键词排序表

（四）高频关键词的Ochiai相异矩阵分析

为进一步揭示高频关键词的内在联系，利用BICOMB软件对44个高频关键词进行共词分析，并生成词篇矩阵，再将其导入SPSS18.0进行系统聚类分析，得到一个44*44的相似矩阵，采用相异矩阵=1-相似矩阵，产生相异矩阵，如表3所示。Ochiai相异矩阵中数值的大小表示的是对应关键词之间的紧密程度或距离，数值越接近0，则表示两个关键词之间的关系越紧密；反之，如果数值越趋向于1，则表明两个关键词之间距离越远，相似性越小。与高等职业教育关系由近到远依次是：高职院校、职业教育、高等教育、人才培养、校企合作等，这表明在高等职业教育研究过程中，“高职教育”与“高职院校”联系最紧密，另外，“职业教育”和“人才培养”“校企合作”“教育质量”较多地呈现在一起。此分析结果初步说明，在已发表的关于高等职业教育的研究成果中，经常论及高职院校与人才培养，校企合作、教育质量与高等职业教育的关系。

（五）高频关键词聚类分析

如图2所示，为了更直观地展示高频关键词之间的亲疏关系，将表3的高频关键词相异系数矩阵导入SPSS进行聚类分析，利用SPSS聚类分析功能生成聚类树状图，可以看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近40年来研究热点可以分为四个领域：

种类一为高等职业教育教育理论研究。包括高职教育、高职院校、职业教育、人才培养、校企合作、教育质量等18个关键词。这也是当前高等职业教育领域的最大热点。高等职业教育质量稳步提升，适应产业需求能力增强，吸引力和社会影响力大大提高，高职教育已经成为高等教育半壁江山[1]。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调动行业企业积极性站在新的历史起点上，针对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办学的现实困境，提出高等职业教育办学模式改革的方向，促进高等职业教育办学模式的创新与变革，是教育学界日益关注的命题[2]。依据国内现有状况、借鉴发达国家的成功经验,为适应市场经济发展需要，校企合作人才培养模式近年来逐渐成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主流模式[3]。架构职业教育体系，改善落实现代职业教育体系的环境，加强产教融合，建设具有中国特色、世界一流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4]。

种类二为高等职业教育专业课程设置及教学改革研究，包含专业设置、课程改革、教育行政组织、经济等4个关键词。该类研究认为，新世纪以来，在国家高度重视职业教育发展的大背景下，职业教育课程改革成为推动职业教育发展的核心任务之一。另外，高等职业教育在服务区域经济、促进经济增长方面发挥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具有显著的经济属性[5]。依据高等职业教育的办学特点和规律，选择恰当的方法进行高等职业教育的专业设置与调整，有助于提高高职院校自身办学水平，使其更好地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6]。

表3 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中高频关键词的相异矩阵（部分）

图2 高等职业教育研究高频关键词聚类树状图

种类三是高等职业教育现状和对策研究，包含对策、现状、问题、启示等16个关键词。该类研究认为，高等职业教育作为我国高等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和特殊类型，近年来一直在发展、改革探索之中，尤其是近十年间经历了跨越式的发展[7]，但是当前我国高等职业教育面临着生源危机日益逼近的困境，也面临着国内经济战略、国际化战略的机遇期与我国高等教育后大众化阶段的艰难挑战[8]，职业教育培养目标过度地迎合用人单位的需要而忽略了社会和学生的需要，因此，应把培养学生全面发展的综合职业能力作为职业教育的培养目标[9]。实践教学的主要目的是培养学生技术应用能力，并在教学计划中占较大比重[10]，人才培养，关键在教师[11]，打造高素质“双师型”教师队伍成为当前推进高职院校内涵建设、提高教育教学质量的关键任务，而发展高素质兼职教师正是这项关键任务的重要内容之一[12]。另外，区域经济的发展促进了高等职业教育的不断扩张和优化调整，面向区域经济建设服务的高等职业教育亦对区域经济产生了强有力的推动作用，是促进其持续发展的有效保障[13]。

种类四为国外高等职业教育方面研究。包括英国、双元制、高职学生、社区学院、美国、俄罗斯等6个关键词。二战之后，在世界经济与科技迅猛发展的背景下，英国为了振兴科技、复兴经济、重组战后社会民主生活，教育成为其重要的突破口。改革、发展和加强高等职业教育，是其重要的战略措施[14]。社区学院是美国高等教育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满足美国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企业发展需要和学生求学需求等方面发挥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明确的办学定位、清晰的办学职能、特色鲜明的教学模式，使社区学院在竞争激烈的美国高等教育体系中占据了一定的优势[15]。德国“双元制”模式的产生与发展不仅顺应了经济社会发展的需要，更重要的是结束了德国持续数十年之久的“普职融合”理论之争[16]，科学的借鉴国外高等职业教育的经验能够促进中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17]。

（六）关键词多维尺度分析

为进一步探寻关键词之间隐藏的内涵，利用spss18.0对44个高频关键词构成的相似矩阵进行多维尺度分析，标准化方法选择Z分数，导出其战略坐标，并结合聚类树状图，绘制出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热点知识图谱，见图3。

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主要围绕两大主线展开：一是高职教育校企合作和办学研究（主要集中在第一、二象限）。具体来看，校企合作研究包括高职院校、工学结合、企业管理、高等教育、就业等主题，办学研究包括人才培养、办学定位、人才培养模式、办学模式以及教育质量等主题。二是高等职业教育现状和对策研究（主要集中在第二、三象限）。具体来看，包括现状、对策、启示、问题、发展、技术型人才等主题。

图3 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在此战略坐标图中，横纵轴指数分别表示向心度和密度，向心度即研究领域之间相互影响的程度，其值越大数目越多表示该领域在整个研究中越趋于中心地位；密度则指该领域字词之间联系的强度，即领域内部联系强度，其值越大表示该领域的结构越完整。各个关键词所处的位置用小圆圈表示，关键词关系越紧密，它们所代表的圆圈的距离越近，反之，则越疏远。

从各象限具体分布情况而言，以高职教育、校企合作、工学结合、人才培养模式等关键词为核心的领域三主要位于第一象限，向心度和密度都较大，说明处于这一领域的关键词是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热点主题，已有研究者进行了大量研究。位于第二和第三象限的高等职业教育现状和对策研究较为活跃，启示、问题、改革、技术型人才以及发展和可持续发展等关键词联系紧密，但总体主题领域结构相对扩散，说明这一领域的工作有进一步发展的空间，在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中具有较大的潜在重要性。而以专业设置、课程改革等关键词为核心的领域一位于第三、四象限，部分关键词位于第三象限，向心度和密度都较低，说明处于我国高等职业教育CSSCI期刊研究中的边缘位置，但内部联系紧密，尚能构成较为成熟的研究领域。而美国、社区学院、俄罗斯、英国、双元制等关键词位于第四象限，其向心度较高，密度偏低，表明其研究主题是高等职业教育CSSCI期刊所关注的重点，但由于密度不高，因此，其内部联系低，亟待更多深入研究。

四、结论与展望

通过对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热点知识图谱的定性和定量分析发现，国内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主要围绕上述四个领域展开，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研究成果，但仍存在一些不足。第一，尽管不少学者对高等职业教育理论进行了相关研究，但较为零散，缺乏对国际高等职业教育的相关研究和比较，理论系统性有待进一步加强。第二，高等职业教育定量研究成果颇为欠缺，尤其在高等职业教育领域的测量与评价研究领域仍存在空白。第三，大量研究成果集中在高等职业教育问题和对策研究，行之有效的操作层面的研究仍然不足，对于高等职业教育的深化改革和创新提升作用都非常有限，成果的含金量有待进一步加强。

因此，我国高等职业教育领域的研究者们还应加强高等职业教育理论探讨，注重国内外高等职业教育比较研究，构建我国职业教育的理论体系，提升理论深度；深入开展实证研究，构建高等职业教育测量与评价指标体系，提升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客观性和科学性；转变研究视角，打破过于注重课程与教学研究，加强校企合作、工学结合等方面研究成果，积极提升高职院校人才培养质量有效途径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