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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旅游业融入京津冀旅游圈的条件研究*
——基于政府竞合模式

2018-03-07马志里

山西高等学校社会科学学报 2018年2期
关键词:城市群京津冀山西

张 波,马志里,夏 凡

(1.山西大学 绿色发展研究中心,山西 太原 030006;2.中国人民银行海口中心支行,海南 海口 570105)

2016年12月26日,国家旅游局发布的《“十三五”旅游业发展规划》中提到,“十三五”期间,我国将建设京津冀旅游城市群、长三角旅游城市群、珠三角旅游城市群、成渝旅游城市群和长江中游旅游城市群。同一时期,山西省“十三五”规划中提到:“立足旅游业的综合优势,发挥其在区域合作中的先行作用,带动跨区域全方位交流与合作。加强与京津冀乃至全国各省份的全方位合作,在扩大开放中加快开发,使山西旅游业在更广阔的舞台中实现跨越式发展。”

目前京津冀旅游城市群已上升到国家战略层面,进入了发展的快车道,但要形成珠三角、长三角那样的规模,还需要通过加强与外省合作来实现。山西文物古迹资源丰富,但发展水平与资源禀赋极不相称,旅游业在全国处于中下游发展水平,需要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实现发展。因此,作为地缘上接近的省份,“京津冀和山西是否存在合作的必要?合作的前提条件是什么?”是本文要研究的问题。

一、山西与京津冀旅游发展现状

(一) 山西与京津冀旅游特色

山西有三处世界遗产:晋中平遥古城、大同云冈石窟、忻州五台山;六座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太原、大同、平遥、代县、祁县、新绛;二十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镇、名村。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452处,位居全国第一。旅游特色主要集中在十大景区,内容包括名山、石窟、寻根祭祖等,此外晋商文化、大同火山群也是山西的特色。

北京的元明清皇家文化是其旅游特色,故宫、圆明园、北海公园、颐和园、雍和宫是其典型代表;河北旅游特色多为草原、海滨休闲度假,坝上草原、承德避暑山庄是其典型代表;天津则更多集中在现代港口文化和近代人文历史方面,杨柳青年画、泥人张是天津的典型代表。

(二)山西与京津冀存在旅游合作的必要

首先,从表1中可以看出,京津冀旅游城市群目前与长三角、珠三角、海西旅游城市群相比,缺乏次旅游中心且城市群旅游城市偏少。旅游城市群是在特定的区域范围内聚集相当数量不同性质、类型和等级规模的旅游城市[1]。京津冀缺乏次级旅游城市,且包括的旅游城市也和珠三角一样为最少的。次级旅游城市的缺乏和旅游城市数量的缺乏,势必对旅游城市群“极化—扩散”效应和旅游城市群的竞争力造成影响。

表1 四大旅游城市群城镇等级*表1见:侯志强、施雅岚所撰《中国旅游城市群竞争力比较研究》,刊于《宏观经济研究》2011年第2期,42-46页。

其次,京津冀三地旅游景点重叠程度较高,产业集群程度低。天津与河北都拥有滨海资源,天津与北京在城市观光方面、北京与河北在历史文化方面都有着相似的资源。京津冀旅游城市群除北京外,天津和河北的旅游业发展和产业集群程度低,这是由都市圈城市之间差距大,中小城市不发达造成的。

再次,京津冀旅游圈排名不高且逐年下降。根据对2015—2017年黄金周旅游收入的统计,2015年黄金周旅游收入全国排名,河北11、北京14、天津18;2016年黄金周旅游收入全国排名,河北13、北京15、天津17;2017年旅游收入全国排名,天津25、河北20、北京21。

综上,京津冀旅游圈要想建成世界级旅游城市群需要增加不同性质、类型和等级规模的旅游城市,需要更丰富的旅游特色,需要一个有自身特点的旅游合作伙伴。笔者认为,山西符合这些条件。首先,山西可以丰富京津冀旅游圈旅游产品。忻州的五台山是世界著名的佛教胜地,历朝历代的人文景观不计其数;大同的恒山是五岳之一,道家文化发源地;大同的云冈石窟是中国规模最大的古代石窟群之一;晋中地区的晋商文化更是称雄中国商界五百年之久;临汾吉县的壶口瀑布举世闻名;大同火山群是华北地区唯一的火山群景点。其次,山西可以丰富京津冀旅游圈城市层级。太原拥有大量旅游景点,且经济规模大于京津冀其他二级旅游城市。再次,山西旅游业有着一定的基础。山西省旅游收入近三年来整体好于京津冀任何一省市,2015年山西“十一”黄金周旅游收入全国排名第5;2016年排名第6;2017年排名24。最后,四省市间交通设施互联互通受到国家政策支持。国务院在2017年9月1日提出“加强山西与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其中提到了“加强山西省与京津冀地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交通设施是旅游合作的基础,这为山西与京津冀未来的旅游合作提供了政策支持。

(三)山西与京津冀合作的困难

山西与京津冀合作的困难在于山西怎样去发现合作的前提条件。京津冀旅游城市群发展较早,且又有“京津冀一体化”和国家层面“十三五规划”的支持,不会轻易考虑山西的加入。因此,山西融入京津冀需要国家的支持和自身条件的吸引。国务院在2017年9月1日提出“加强山西与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在国家层面是鼓励山西与京津冀的各项合作的。除国家政策支持以外,山西要想融入京津冀旅游圈,还应该提升自身吸引力。怎样去发现与京津冀合作的前提条件呢?下文从数理方面进行了分析。

二、山西与京津冀合作前提条件

山西与京津冀旅游,一直以来是存在着竞争的。于是山西与京津冀旅游合作是属于竞争中寻求合作,属于博弈论中单个个体与一个种群的博弈,可以从演化博弈的角度利用竞合模型进行分析。首先,单个个体与一个种群博弈收益矩阵可设为:

合作不合作合作不合作U1+aR3-C1,U2+aR4-C2U1-C1,U2U1,U2-C2U1,U2

U1、U2分别表示山西省与京津冀选择“不合作”策略时的营运收益,R3、R4分别表示两者合作时候的收益,C1、C2分别表示各区域的合作成本,a表示区域间合作成功的概率。

因为禀赋的不同,属于群非对称博弈,可以得到一个二维动力系统:

P*=P[e1.A’(Q,1-Q)T-(P,1-P).A’(Q,1-Q)T]=P(1-P)(aR3Q-C1); Q*=Q[E1B’(P,1-P)T-(Q,1-Q)B’(P,1-P)T]=Q(1-Q)(aR4P-C2)

假设山西省选择合作的策略概率是P,选择“不合作”的概率为1-P,京津冀选择“合作”的概率为Q,选择“不合作”的概率为1-Q,从而分别形成混合策略(P,1-P)和混合策略(Q,1-Q);e1=(1,0)表示两者选择“合作”的纯策略;

系统所对应的雅克比矩阵为J

(1)将(0,0)带入J 中,得到对应特征根,T1=-C1,T2=-C2,两个根均具有负实部,(0,0)是局部渐进稳定的。

(2)将(0,1)带入行列式J 中,可得特征根,T1=aR3-C1,T2=C2,具有正实部特征根,所以(0,1)不是局部稳定的。

(3)将(1,0)带入行列式J中,可得特征根,T1=C1,T2=aR4-C2具有正实部特征根,所以(1,0)不是局部稳定的。

(4)将(1,1)带入行列式J中,可得特征根,T1=C1-aR3,T2=C2-aR4当a> C1/R3>C2/R4时,两个特征根均具有负实部,所以(1,1)点局部渐进稳定。

表2 局部稳定性分析结果

D=-(aR4-C2)(aR3-C1)C1C2/a2R3R4

令P*=0,Q*=0,得系统平衡点(P,Q)=(0,0)(0,1)(1,0)(1,1)(C2/aR4,C1/aR3)

可以设C1/R3>C2/R4,放入同一坐标平面可得:F点为系统的鞍点。

图1 单个体与种群博弈的可能性结果

通过分析可知,山西与京津冀合作的结果有三个因素决定,双方合作成功的概率a,单个个体和一个种群的成本C1、C2,单个个体和一个种群的收益R3、R4。

当a>C1/R3时,即轨迹落在第一象限,山西与京津冀都选择合作,当轨迹落在第三象限时都会选择不合作来达到稳定。那么第二象限、第四象限的轨迹是不稳定的,那么合作双方随着条件的变化走向“合作”还是“不合作”来达到自身的稳定呢?

从图1中我们可以看到,当轨迹落入SACBF中时,会趋向合作,相反就会趋向不合作。“合作”与“不合作”也是由双方合作成功的概率a,单个个体和一个种群的成本C1、C2,单个个体和一个种群的收益R3、R4决定的。

由此可见,随着C1、C2增大,SACBF的面积变小会向O点靠近,即选择不合作。SACBF对a求导,可以得到:

三、政策建议

从合作的主体来说,如果一个地方的政府先发采取行动,一方面不仅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同时也能增进整个区域的整体利益;另一方面,这样的先发行动可能会导致其他参与者直接的利益损失,但它这种先发行动对整体会有一种溢出效应,使其他参与者理性地选择接受而不是对抗[2]。山西与京津冀旅游圈合作,就必须从自身角度提升双方合作的概率,在此基础上降低双方各自的合作成本,提升双方各自的收益,并且要满足双方合作的概率大于自身成本与收益比值。

(一)提升双方合作的积极性

多维度提升山西旅游软硬件。政府要重视并推动旅游业与文化、体育等第三产业的融合,加快城镇化建设来增加第三产业总值;加大转移支付、减免企业税负,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来增加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制定科学的、确实可行的计划把五台山、云冈石窟、平遥古城建成世界著名的旅游目的地,财政支持晋商大院、壶口瀑布、大槐树、关帝庙、雁门关等景区创建国家高等级景区,不断扩大这些景区的影响力和知名度;提高建成区绿化面积以及固体废物综合利用率、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同时还需要加大高速公路建设、高铁建设、景区供水供电等基础设施的投入。

加强与京津冀其他领域一体化合作。通过加强其他领域的合作来促进旅游的合作。加强与京津冀港口的合作,支持京津冀港口的建设;充分利用山西的资源优势加大煤层气、原煤、清洁能源对京津冀建设的供应。

(二)降低自身成本与收益的比值

1.降低双方合作中自身的成本。坚持“采用新技术、强调多沟通、加强区域监管,宣传整体形象”的原则,加大对降低污染治理的新技术的研发投入,增大对环境污染的联合防治经费;加强恶劣气候、地质灾害的联合通报;加强对旅游资源过度开发、旅游资源被破坏的联合监督;加强四省市旅游资源的联合宣传,联合整治破坏旅游市场秩序的低价团、黑心饭店;加大对污染企业的整治力度和超标污染的处罚力度;加强对企业、民众环境保护教育力度。此外,制定可操作性的合作细则和措施,成立大区协作机构,制定软硬惩罚机制[3],减少合作中的争议,引导合作有效开展。

2. 提高合作双方的收益。合作中需要有错位发展的理念。山西和京津冀三省市优化资源配置,通过产品错位、市场错位、时间错位、空间错位、营销错位[4],以避免恶性竞争,实现区域个体和整体的可持续发展。对于山西省来说,把目前的600多处景区结合自身的煤炭文化、晋商文化、饮食文化,塑造黄河、根祖、古建、宗教、晋商、边塞、关公等文化旅游品牌;尽快使大同、运城、长治成为口岸城市,和其他三省市联合分析入境和国内游客数据做到分期和分时相结合的滚动式开发,培养偏好本省的国家和省份市场;山西、京津冀虽在城市规模和市场规模上有一定差异,但地理上毗邻,市场成本低,可以互换市场[5],打造省际间旅游专线和一卡通;推出特殊时段免费和按季节推出旅游直通车;合作中还要建立合理的利益分配和多元化的补偿机制。政府间建立能提高四省市积极性的激励机制;制定绩效标准,对各省市的贡献做出公正的判断。通过建立区域财政支付评估体系,利用转移支付进行直接补偿,通过行政机构的行政命令、行政立法、行政计划进行政策性补偿[6]。

综上所述,在山西省提出旅游业主动融入京津冀和国务院提出“支持山西省与京津冀地区建立合作机制,实现联动发展”的背景下,本文利用竞合模型得出了山西“主动”与京津冀合作需要满足的一些条件,并提出了多维度提升山西旅游软硬件、如何降低双方合作中自身的成本以及提高合作双方的收益等相关政策建议。对山西而言,只有改善自身条件,降低合作成本,提高合作收益,才能摆脱目前的“旅游资源诅咒”,与京津冀旅游群实现共赢。

[1] 侯志强,施雅岚.中国旅游城市群竞争力比较研究[J].宏观经济研究,2011(2):42-46.

[2] 祝小宁,刘畅.地方政府间竞合的利益关系分析[J].中国行政管理,2005(6):46-47.

[3]苏洁.区域旅游竞合利益均衡及合作稳定机制构建[J].统计与决策,2016(15):56-59.

[4] 石丹.基于生态位的区域旅游竞合发展理论与应用研究[D].长春:吉林大学,2014.

[5] 朱斌,王学典.区域旅游合作的理论基础、模式与策略:以辽宁省为例[J].环渤海经济瞭望,2016(3):49-51.

[6] 全毅文.区域经济合作中的利益分享与补偿机制构建研究[J].改革与战略,2017(2):8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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