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互动关系研究
——以陕西省为例
2018-02-27郑耀群薛冠男
郑耀群,薛冠男
(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西安,710071)
一、引言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要“促进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发展”,这是基于对“四化”的重要性、关联度和存在问题的科学分析作出的战略决策。统筹城乡发展,加快“三化同步”的步伐,是扩大内需、促进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抓手,也是建设富裕陕西、和谐陕西、美丽陕西和打造陕西经济升级版的重要途径。在此,本文以陕西省为例,探索陕西省“三化”互动关系,并且进行实证研究,在此基础上,给出相应合理的建议,使陕西省“三化”协调发展,促进陕西省经济又好又快发展。
工业化从经济结构的角度讲,就是工业在整个国民收入中所占的比重不断上升的过程。城镇化是非农产业及人口向城市不断集中的过程。农业现代化是传统农业转化为现代农业的过程。“三化”间相互关联,不可分割,统一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过程。就“三化”关系来讲,工业化创造供给,城镇化创造需求,工业化、城镇化带动农业现代化,农业现代化为工业化、城镇化提供支撑和保障。我国已进入工业化中后期,只有工业化和城镇化这两个“轮子”相互促进,协调发展,才能不断推动社会主义现代化进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需要相互协调。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都是农村、农业发展的路径和手段,相互依托,相互促进。仅仅依靠城镇化,忽视农业现代化,很难从根本上改变农村的落后面貌,而且容易导致农业萎缩和引发“城市病”。
陕西省地处西部内陆地区,自然资源丰富,是中国能源、原材料与劳动力密集的地区。随着工业化水平的提升,大批企业逐渐进驻,引进了大量的资金与先进的技术,带动了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同时也加速了城镇化过程中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但是陕西省的产业发展和城镇化在全国处于落后的位置,需要通过对陕西省的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研究来加快陕西省的发展。同时,陕西省是西部大开发的重要省份,是西北五省区之首,无论是从经济条件还是地理位置上看,陕西省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统筹发展都会对西部地区综合经济的发展有一定的引领作用和示范效应。
二、文献综述
近年来,国内学者在“三化”关系上进行了不少深入的研究。黄祖辉等(2013)基于我国“三化”发展现状与特征,从经济学视角分析“三化”互动关系,指出三者协调发展是区域经济协调发展的内在要求;曾福生等(2013)通过对城市与农村区域工业化水平对应的劳动工资、技术水平进行对比研究,发现劳动技能多元化、工资水平适中的区域“三化”发展的协调性较高;王贝(2011)通过构建VAR模型研究“三化”发展之间的动态关联关系,指出我国农业现代化的发展与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发展不同步,农业现代化发展滞后问题会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的深化而凸显出来;姜爱林(2004)认为城镇化与工业化相互作用能够形成一种合力,离析出一种新的经济形式即城市工业化,从而共同推进经济向前发展;夏春萍(2010)对工业化、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的互动作用路径进行了理论分析,指出工业化推动加快城镇化进程且提升农业现代化水平,城镇化进程的推进又对工业化发展和农业现代化发展有着重要促进作用,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对工业化的深入和城镇化水平的提高也有着重要的协助、推动作用,三者存在协调统一的关系;苏发金(2012)基于VAR模型研究了我国工业化、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之间的互动关系,提出了重视农业现代化的基础性地位、增强工业化与城镇化的互动、加强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带动作用的相关建议。
综上所述,国内学者对“三化”的研究具有普遍性,但研究“三化”互动关系的并不多,更多的是理论研究,缺乏实证分析,对我国的整体“三化”的研究较多,且实证研究中较多用的是单一指标,而研究省级层面“三化”互动关系的较少。我国各省份有着不同程度的差异,因此有针对性地研究省级层面的“三化”互动关系很有必要。有些文章给出的建议缺乏针对性,故本文对陕西省“三化”互动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在此基础上给出相应科学合理的建议。
三、陕西省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发展现状及存在的问题
(一)陕西省工业化现状及存在问题
西部大开发以来,陕西的工业化不断发展,已经在能源、有色金属、化工、航空等领域取得了一定的优势,建成了一批在全国具有一定影响的工业基地。近年来,陕西省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不断增长,稳步提高,产业结构日趋合理。但就业结构的发展速度缓慢,随着工业化的发展,陕西省第一产业的就业人数比重也在不断下降。
在工业化的发展过程中仍存在一些问题,如工业经济效益不高,整体上表现出高投入、低产出,高消耗、低效益的状态。另外,城乡收入差距较大,就业结构不合理,就业结构的发展速度缓慢。陕西主要以资源型产业为主,高能耗产业发展较快而且比重较大,且这些高能耗产业的技术手段较为落后,能源使用效率普遍较低,造成陕西省资源消耗大,近几年陕西的GDP能耗都超出全国平均水平。近年来,东部地区的产业向西部地区转移的过程中,也带来了“污染迁移”,经济的快速发展给本来就已经非常脆弱的陕西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压力。
(二)陕西省城镇化现状及存在问题
陕西省城镇率的发展经历了一个缓慢过程,主要有四个阶段:快速稳步发展阶段、大起大落阶段、徘徊停滞阶段、活跃发展阶段。近年来陕西省城镇化发展速度明显加快,但仍低于全国平均水平,城镇化水平较低。长期以来,陕西形成了三大区域板块——关中、陕南、陕北,区域均衡发展,经济发展增速较快。同时,生态环境建设逐步开展。陕西省近几年启动实施秦岭北麓生态环境保护、渭河西安段和浐灞河流域综合治理等重大生态工程,加强节能减排和重点领域治理,全面推进生态环境建设。
目前,陕西省城镇化也存在一些问题,如农村基础设施薄弱,市区基础设施建设水平最高,各项指标与全国平均水平持平,而县城基础设施建设水平和镇、乡两级区域基础设施建设水平较低。另外,陕西省城镇化发展不均衡,各地级市之间城镇化水平差异较大,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绝对值呈扩大趋势。将2000年以来陕西城乡居民收入进行对比后发现,城镇居民的收入增长速度总是高于农村居民。并且城镇化的资源环境问题日益突出。陕西省在城镇化发展过程中,多数城镇工业污染和生活污染较为严重,关中、陕北大多数城镇生态环境脆弱。陕南、陕北的许多小城镇主干道与过境公路混行,不但阻塞了交通,而且制约了城市的发展。
(三)陕西省农业现代化现状及存在问题
近年来,陕西省农业综合生产能力不断提高、农机装备和机械化水平显著提高、现代农业建设水平不断提高。陕西省近几年的农业现代化水平虽逐年提高,但仍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生产方式较为落后。
就陕西省而言,陕西是全国水资源最紧缺的省份之一,且水资源时空分布极为不均。人均耕地面积逐年减少,农业耕地资源使用效率较低,全省各地耕地撂荒情况比较严重。另外,陕西省农业装备水平低,增长方式落后,农业产业结构不合理。陕西省是一个以种植业占主导的省份,种植业占农业的比例一直在60%以上,可见其产业结构单一。陕西的果业尤其苹果和猕猴桃在全国都是知名的,而林业在农业中的比重持续下降,可见林业发展的空间并没有被挖掘出来。
四、“三化”指标体系构建与测算
(一)“三化”指标体系的构建
指标的选取,评价体系的构建,关系着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互动关系评价的程度。因此,构建层次分明、结构完整且能全面反映陕西省“三化”协调发展水平状况的指标体系对研究“三化”互动关系具有重要意义。本文指标体系的构建主要坚持科学性、易得性、可持续发展和层次性原则。
基于以上原则,在对相关文献进行整理阅读的基础上,从经济增长方面来衡量,分别构建出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现代农业化的指标体系。
分别从经济效益与解决就业方面来衡量工业化程度,所建新型工业化指标体系如表1所示。
表1 工业化指标体系
工业化指标体系中各个指标的含义为:(1)工业化率:即为工业增加值占全部生产总值的比重,从经济效益方面来衡量,反映工业化程度;(2)人均GDP:该指标是衡量工业化程度的重要指标,是了解和把握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宏观经济运行状况的有效工具;(3)工业产值占GDP的比重:主要衡量工业企业在经济中的重要性;(4)工业就业比重:从人力资源角度衡量工业化程度。
分别从人口比例、收入水平与生活水平方面来衡量城镇化水平,建立新型城镇化指标体系如表2所示。
表2 城镇化指标体系
城镇化指标体系中各个指标的含义为:(1)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该指标是衡量城镇化率的一个重要指标,城镇人口的比重越高,则代表该地区城镇化程度越高,代表越多的人口在城镇的聚集;(2)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该指标从收入方面衡量城镇化程度。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提高,反映了城镇居民收入状况越来越好,反映了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3)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该指标是衡量食品支出总额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一个国家越穷,每个国民的平均收入中用于购买食物的支出所占比例就越大,随着国家的富裕,这个比例呈下降趋势。
分别从农业生产条件、农民收入水平、农业生产水平方面来衡量农业现代化发展程度,建立农业现代化指标体系如表3所示。
表3 农业现代化指标体系
农业现代化指标体系中各个指标的含义为:(1)单位面积农机使用动力:该指标是从机械设备方面来衡量农业现代化,该指标越大,说明农业现代化程度越高,科技程度越高;(2)农民人均纯收入:该指标从农民收入方面衡量农业现代化程度,农民人均纯收入的提高,反映了农民收入状况的改善和生活水平的提高;(3)单位耕地面积粮食产量:该指标反映了一单位耕地面积全年的粮食产量,反映的是土地产出能力,从农业生产水平方面衡量农业现代化水平。
通过查找《陕西统计年鉴》和《中国统计年鉴》,可得到陕西省1981-2015年这35年的指标数据,在此基础上,来分析陕西省“三化”的互动关系。
(二)“三化”综合发展水平指数的计算
1.综合指标合成方法与原理
建立指标体系后,用多指标衡量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单指标衡量方式的片面性。但是在评价结果的显示上,多指标不如单指标简单明了,不仅不利于指标间的横向比较,也不利于进一步的研究和解读。为了兼备多指标的综合性和单指标的概括性及可解读性,更科学合理地研究陕西省“三化”互动关系,在此我们将把多指标合成一个综合指标,来研究陕西省“三化”互动关系。
本文用突变级数法将衡量陕西省新型工业化、新型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10个指标浓缩为3个,这3个指标如表4所示。
表4 “三化”综合指标
突变级数法本质上是一种通过对评价目标进行多个层次的矛盾分解,利用突变理论和模糊数学相结合产生的突变模糊隶属函数,再由归一化公式进行量化运算,最后归一为一个参数,即综合指标。突变系统类型共有7种,分别为,蝴蝶突变、尖点突变、燕尾突变、抛物线脐点突变、椭圆脐点突变和双曲脐突变。常用的有3种,分别是尖点突变、燕尾突变和蝴蝶突变。根据每种突变模型的势函数,可以推导出相应的归一化公式,常用的3种突变类型的归一化公式如下表5所示。
表5 归一化公式
其中系数a 、b 、c 、d 为状态变量x 的控制变量,系数a 、b 、c 、d的顺序代表了控制变量的重要程度,从左至右,控制变量的重要程度依次降低。
在突变级数法中,状态变量的取值称为质态值。若各控制变量间是互补的,即能相互弥补不足,相关性较大,则状态变量应取各控制变量所对应的质态值的平均值。若各控制变量间是非互补的,则状态变量应取各控制变量所对应的质态值中的最小值。
由于指标体系中各指标属性不同,量纲不一,则必须对数据进行标准化处理,便于不同单位或量级的指标能够进行比较和加权。在此,使用极差变换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使数据都映射到。标准化公式为:
在本文中,逆向指标有2个,分别为城镇登记失业率和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
对于新兴工业化指标体系,有1个状态变量和4个控制变量,构成蝴蝶型突变模型。其次,比较4个指标的重要程度并对其进行排序,重要程度从大到小依次为工业化率、人均GDP、工业总产值、城镇登记失业率。且指标间存在相关性,为互补性指标,因此采用求平均值的方法。
由3个指标构成的新型城镇化指标体系,共有1个状态变量和3个控制变量,构成燕尾型突变模型。指标的重要性排序为城镇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镇居民恩格尔系数。各指标间能够相互弥补不足,为互补性指标,故用平均值法计算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指数。
对于农业现代化指标体系,包含1个状态变量和3个控制变量,构成燕尾突变模型。在控制变量中,单位面积农机使用动力影响力最大,农民人均收入其次,单位耕地面积粮食产量影响力最小。各状态变量间互相补足,故应采用平均法计算农业现代化综合指数。
2.“三化”综合发展水平指数的计算计算结果如表6所示。
表6 陕西省“三化”综合发展水平指数
得出新型工业化综合发展指数x 、新型城镇化综合发展指数y 和农业现代化综合发展指数z的值后,为了更直观地分析,绘制折线图(见图1)。
图1 “三化”综合发展指数折线图
从上图可知,1981-2015这35年间,陕西省“三化”综合发展指数大体上都呈上升的趋势,但是各时期“三化”的增长速度显现出明显差别,农业现代化的增长最为平稳,工业化和城镇化的增长较为波动。1981-1984年,工业化综合发展指数一直高于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从1985年开始,城镇化综合发展指数超过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此优势一直持续到2003年,在此期间,城镇化综合发展指数的增长速度较快,说明1985-2003年,陕西省城镇化发展速度较快,发展势头良好。此后,陕西省“三化”间呈此消彼长趋势,但总体来说,“三化”保持着共同发展的趋势。
五、“三化”互动关系实证检验
传统的经济计量方法是以经济理论为基础描述变量关系,但是,经济理论通常不足以对变量间的动态联系提供一个严密的说明,而且内生变量既可以出现在方程的左端又可以出现在方程的右端,使得估计和推断变得更加复杂。为了解决这类问题而出现了一种用非结构性方法来建立各个变量之间关系的模型。VAR和VEC模型就是非结构化的多方程模型。
在此,建立VEC模型来分析陕西省“三化”互动关系。VEC模型是对诸变量施加了协整关系约束条件的VAR模型。
(一)变量的平稳性检验
VEC模型只能用于存在协整关系的变量序列,而只有同阶单整的时间序列才能进行协整检验,因此首先要对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在此,用ADF检验法对变量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
表7 变量平稳性检验结果
由上表可知,分别表示陕西省“三化”综合发展指数的x 、y 和z的ADF值均大于10%显著水平下的P临界值,故接受原假设,原序列存在单位根,不是平稳序列。一阶差分序列Δx 、Δy 和Δz的ADF值均小于1%显著水平下的P临界值,因此拒绝原假设,一阶差分序列不存在单位根,是平稳序列。综上,x 、y 和z均为一阶单整的非平稳序列,满足协整检验的条件,可进行接下来的研究。
(二)协整检验
在此,变量间协整关系的检验采用Johansen协整检验方法,它是一种以VAR模型为基础的检验回归系数的方法。在Eviews软件中进行协整检验可得到两种检验统计量,分别是特征根迹检验统计量和最大特征值检验统计量。在Eviews软件中对x 、y 、z进行协整检验的结果如表8、表9所示。
表8 特征根迹检验结果
表9 最大特征值检验结果
由特征根迹检验和最大特征值检验的结果可知,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陕西省“三化”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且只存在一个长期协整关系。令x 、y 、z 间的协整关系为vecm ,则:
综上所述,协整检验通过,可建立VEC模型。
(三)建立VEC模型
用Eviews软件做出的VEC模型的矩阵估计式如下:
其中vecmt-1为误差修正项。
vecmt-1=xt-1+5.8867yt-1-5.0045zt-1-1.3799
从上式可知,就陕西省而言,从长期来看,城镇化对工业化的弹性为-5.886 7,即城镇化提高1%,工业化降低5.886 7%,城镇化对工业化有反向抑制作用。农业现代化对工业化的弹性为5.0045,即农业现代化提高1%,工业化提高5.004 5%,农业现代化对工业化有正向促进作用。
将VEC模型的矩阵形式转换成方程形式如下:
从工业化的方程看,Δxt-1和Δyt-1的系数均为正值,说明在短期内,工业化的发展能进一步促进当期工业化水平的提高,城镇化的发展促进工业化的发展。而Δzt-1的系数为负值,说明农业化的发展对工业化有反向作用,短期内,农业化现代化的发展抑制了工业化的发展。
从城镇化的方程看,Δxt-1和Δzt-1的系数均为负值,且Δxt-1的系数为-0.724 7,即短期内,工业化的发展对城镇化有较大的方向抑制作用,可能是工业化的推进对环境造成了破坏,从而影响了城镇化的发展进程。农业现代化在短期内拖累了城镇化的发展。Δyt-1的系数为正值,说明短期内城镇化对其自身的发展有一定的促进作用。
从农业现代化的方程看,Δxt-1的系数为正,即工业化的发展推动了农业专业化分工和农业技术水平的提高,从而带动了农业现代化的发展。而Δyt-1和Δzt-1的系数都为负值,说明短期内二者都对农业现代化有反向作用,可能是城镇化的发展对农业现代化的资源进行了掠夺,从而对农业现代化有了轻微的抑制作用。
(四)脉冲响应
在此,基于VEC模型对x 、y 、z进行脉冲响应分析,利用脉冲响应函数来分析模型中每个内生变量对它自身以及其他内生变量的扰动所作出的反应,结果如图2、图3、图4所示。
图2 工业化脉冲响应图
图3 城镇化脉冲响应图
图4 农业现代化脉冲响应图
从工业化的脉冲响应图中可以看出,陕西省工业化对于其自身的一个标准差变动具有较强的冲击,引起工业化水平的迅速上升;在前4期内具有高水平的轻微波动,从第5期开始趋于稳定,效应始终为正。工业化对城镇化水平一个标准差的变动在第1期没有反应,之后逐渐上升,在第2期达到最大值为0.16%,此后又逐渐下降;从第3期开始转为负效应且此时负向效应最小,为-0.02%,之后负效应逐渐增大;第4期开始趋于稳定;累积效应为负,即从长期看陕西省城镇化的发展对工业化的发展有抑制作用。陕西省工业化对来自于农业现代化水平的冲击,在第1周期内没有响应,随后逐步下降产生负效应,且在第2周期时负效应最大,为-0.19%,之后负效应逐步减弱直至第4期产生正效应且趋近于0,说明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对工业化的影响很小。
由城镇化的脉冲响应图可知,城镇化水平对于其自身一个标准差的变动,引起城镇化水平在第1周期内的迅速上升,且达到最大值,为3.26%;随后效果逐渐减弱,从第5期开始趋于稳定;效应始终为正,说明城镇化水平有着自身加强的作用。城镇化对工业化水平一个标准差的变动,在第1周期内产生负向效应,接着负效应逐渐增大,在第2期负效应达到最大值,为-3.19%,之后负效应逐渐减小直至第5期开始趋于稳定并逐渐趋近于0,说明工业化的发展会拖累城镇化的推进。陕西省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水平一个标准差的变动,在第1周期内没有响应,之后逐步上升,且在第3期效应达到最大,为1.26%,之后趋于稳定;效应始终为正,即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可以提高城镇化的发展水平。
从农业现代化的脉冲响应图中可以看出,农业现代化给其自身一个标准差的变动,在第1周期内迅速产生正效应且为最大值1.78%,之后效应逐步减弱且从第3期开始趋于稳定。陕西省农业现代化对工业化水平一个标准差的变动,在第1周期产生负效应,之后负效应逐步减小且在第2期开始形成正效应,在近几期内有较轻微的波动;累积效应为正,说明从长期看,陕西省工业化的发展会推动农业现代化水平的提高。农业现代化对城镇化水平一个标准差的变动,在第1周期内迅速产生正效应且为最大值0.6%,随后在近期内会有轻微幅度的波动;从第5期开始趋于稳定,且始终为正效应,即陕西省城镇化对农业现代化的发展有促进作用。
(五)方差分解
基于VEC模型对3个内生变量进行方差分解,结果如表10、表11、表12所示。
表10 工业化方差分解结果
表11 城镇化方差分解结果
表12 农业现代化方差分解结果
由工业化的方差分解图可知,工业化本身对陕西省工业化发展的影响最大,在第1期达到了100%;从第3期开始受其自身波动冲击的影响程度保持轻微幅度的下降,到第10期时解释了自身的99.68%。工业化对来自城镇化的冲击在第1周期没有反应,之后逐渐上升,第10期达到最大值,解释了工业化的0.29%。工业化对来自农业现代化的冲击在第1周期没有响应,随后影响程度上升且在第2周期达到最大值,为0.14%,之后又逐渐下降,第10期达到最小值,仅解释了工业化的0.03%。可见,工业化对来自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的偶然冲击的反应始很小,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对工业化的贡献率始终保持在较低水平。
城镇化对来自工业化的偶然冲击的反应在前3期是逐渐上升的,之后又逐渐下降,在第10期解释了城镇化的37.13%。城镇化对来自其自身偶然因素冲击的反应在第1期达到了94%,之后影响程度大幅度下降;前2期城镇化对其自身冲击的反应最大,从第3期开始,工业化成为对城镇化发展贡献率最大的因素。城镇化对来自农业现代化偶然因素冲击的反应在第1周期为0,之后始终保持上升趋势,最终解释了城镇化的28.37%。综上,工业化、城镇化和农业现代化都对城镇化有着较大的影响。
从农业现代化的方差分解图可看出,农业现代化对工业化的偶然因素冲击的反应一直保持上升趋势,且在第10期达到最大值,解释了农业现代化的11.63%。相反,农业现代化对城镇化的偶然因素冲击的反应第1期最大,为9.92%,之后影响程度一直下降,第10期达到最小值且解释了农业现代化的6.3%。对陕西省农业现代化冲击影响最大的因素是其本身,第1期贡献率达87.62%,随后一直呈下降趋势,直至第10期达到了最小值,解释了其自身的82.07%。
六、结论与政策建议
(一)结论
(1)短期内,城镇化对工业化有正向促进作用,农业现代化对工业化有反向抑制作用。
陕西省近几年的农业现代化水平虽逐年提高,但仍落后于全国平均水平,生产方式较为落后,为工业化提供的劳动力不足,对现代化机器设备需求较少,因此短期内可能会对工业化产生抑制作用。
(2)短期内,工业化和农业现代化都对城镇化水平有反向抑制作用。
近年来,东部地区的产业向西部地区转移的过程中,也带来了“污染迁移”,经济的快速发展给本来就已经非常脆弱的陕西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压力,由此降低了新型城镇化“节约集约、生态宜居、和谐发展”的基本特征,制约了新型城镇化的发展水平和速度。
(3)短期内,工业化的发展能促进农业现代化水平的进一步提高,城镇化的发展对农业现代化有抑制作用。
在城镇化进程中,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被打破,耕地被集中经营,而现代化的农业生产因投入高、收益慢、建设周期长的特征而在短期内难以发挥规模效益,城镇化抑制了农业现代化的发展。
(4)从长期来看,城镇化对工业化有反向抑制作用,农业现代化对工业化的发展有促进作用,工业化的发展会拖累城镇化的发展水平,工业化和城镇化都对农业现代化有正向促进作用。
综上,陕西“三化”间既有促进作用,也有抑制作用。工业化、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之间有相互促进的作用,三者通过要素流动达成一种相互依赖的循环关系。其中,工业化是引擎,城镇化是载体,农业现代化是基础。“三化”之间通过要素流动与功能互补组成一个统一的整体,实现三者的互动发展、协同推进。同时,“三化”间又有相互抑制的作用,表现在工业化的推进对环境的破坏影响城镇化的发展质量、城镇化的推进对农业现代化资源的掠夺、城乡二元体制下城镇化与农业现代化间会产生制约作用等方面。可见,“三化”之间存在促进和抑制两种作用力,这两种作用力在不同的时期大小不同,因而也就可能出现在不同时期“三化”间的实际影响关系不同。
(二 )政策建议
由以上分析可知,陕西省在“三化”协调同步发展方面还存在着很多不足,为此,提出以下建议:
(1)坚持把“三化”统筹发展作为推进工业化进程的切入点。工业化是推进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根本动力。新型工业化必须同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结合起来,这样才能从根本上壮大县域经济,加速推进现代化进程。
(2)坚持把招商引资、项目带动作为推进工业化进程的加速器。招商引资和项目建设是推进工业化进程的重要抓手。只有招商引资,才能加快发展,只有大上项目,上大项目,才能加快推进工业化进程。
(3)以户籍制度改革为突破,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加快推进户籍制度改革,逐步剥离户籍上附着的公共服务和社会福利,确保进城落户人员与城镇居民享有同等权利、履行同等义务。除西安主城区外,各市进一步放宽落户限制条件,允许农业转移人口在就业地落户,优先解决农村学生升学和参军进入城镇的人口的落户问题。
(4)加强城镇基础设施建设,提升城市功能。加强城市公共停车场规划与建设,扩大公共停车位供给总量,调整停车设施供给结构,缓解西安等大中城市交通拥堵问题。加快城镇棚户区、城中村和危房改造。同时,也要加强城市综合交通网络建设和城市规划与管控。
(5)适应新常态,推进农业现代化进程。加快转变发展方式,加强创新驱动,面向市场需求,尊重农民意愿,由以量取胜转到以智取胜上来。发展壮大新型经营主体,完善农业经营体制机制。深化土地制度改革,处理好国家、集体和农民三者的利益关系,让农民眼前利益能实现 、长远利益有保障。加大农村金融创新力度,继续推进镇村综合改革,进一步增强农业农村发展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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