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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介入“新疆问题”的考察与分析

2018-02-23许建英

统一战线学研究 2018年5期
关键词:东突势力美国

摘要:“新疆问题”的实质是分裂主义问题。美国介入“新疆问题”具有很深的历史情结,这是其遏制中国和经营欧亚大陆的现实需要。30多年来,美国对“新疆问题”的介入越来越深,干涉越来越明显,不仅干涉中国的治疆政策,支持境外“东突”势力,抢夺“新疆问题”话语权,而且将“新疆问题”视为其经营欧亚大陆的抓手,企图遏制中国。

关键词:“新疆问题”;“东突”势力;“疆独”;美国;分裂主义;反分裂

中图分类号:D6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3378 (2018) 05-0078-06

“新疆问题”实质上就是“东突问题”,“是指林林总总打着‘东突厥斯坦旗号的势力,炮制‘东突分裂主义理论,企图以各种手段分裂新疆、建立‘东突厥斯坦国的分裂主义问题。换言之, ‘东突问题是在泛突厥主义和泛伊斯兰主义(以下简称‘双泛)思潮影响下, ‘东突势力杜撰‘东突分裂主义理论,吸收宗教极端主义思想和暴力恐怖主义思想,长期进行分裂中国新疆的问题”[1]。随着“新疆问题”的国际化加深,它越来越成为某些国际势力遏制中国崛起的工具,美国就是其中的代表。美国介入“新疆问题”由来已久。早在1949年美国就插手中国新疆内部事务,顽固地拉拢和支持分裂势力,企图阻止解放军和平解放新疆[2]。只是那时美国的介入毕竟势力小、时间较短,影响也相对较小。新中国成立后直到20世纪60年代初,由于冷战原因以及中国当时采取“一边倒”政策,美国被迫关闭在中国新疆的领事馆,失去了插手“新疆问题”的机会。20世纪60年代初期,中苏关系破裂后,新疆形势严峻,苏联势力被驱逐出新疆。从美国后来解密的档案看,美国中情局始终非常关注中国新疆,曾出台长篇的新疆研究报告,关注新疆局势及周边形势。1970年2月,艾沙·玉素甫·阿尔普特金在美国访问,以“东突厥斯坦全国解放中心”主席的名义致信美国总统尼克松,要求美国帮助其实现新疆“独立”。美国政府当时正在致力于改善与中国的关系,也认为艾沙的想法没有实现可能,只是徒劳,因此予以明确拒绝。但是1983年美国开始介入“新疆问题”,与寄居西德的“东突”势力取得联系。30多年来,美国对“新疆问题”的介入越来越深,涉及方面越来越多,干涉也越来越明显。

一、政治上干涉中国治疆政策

在反恐问题上,美国对中国打击“东突”恐怖主义实行双重标准,既承认以“东伊运”为代表的“东突”恐怖主义势力,又公开声称中国不能以反恐为借口“镇压”少数民族,甚至一度取消将“东伊运”列入国际恐怖主义黑名单。美国以保护“人权”为借口,拒绝将其在阿富汗抓获的“东突”恐怖分子交还中国,并于2009年交由西太平洋岛国帕劳临时接收,这种保护恐怖分子所谓的“人权”借口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2012年后,“东突”恐怖势力一度甚嚣尘上,在新疆、北京、云南以及广西等地不断制造血腥恐怖事件。对此,美国却选择性地加以承认。在此期间,“东伊运”公然运作“迁徙圣战”,伙同一些土耳其人制造假护照,以极端思想蛊惑和胁迫中国新疆境内民众参加“迁徙圣战”,并采用偷渡、闯关等方式出境,经东南亚或者中亚绕道土耳其,到叙利亚参加“伊斯兰国”,从事恐怖主义活动。其中有的被“东伊运”辗转带到阿富汗——巴基斯坦边境地区,加入“东伊运”。与此同时,“伊斯兰国”公然声称将中国新疆纳入其“版图”,妄称要“解放”新疆。世界舆论为之哗然,一片谴责之声。在此背景下,美国才将“东伊运”再次列为恐怖主义组织。在对中国治理新疆的内政上,美国政府意识形态先行,罔顾事实,偏听偏信境外“东突”势力的一面之词,不察抑或是不愿承认“东突”势力的分裂主义实质及其造成的极大危害,指责中国政府的治疆政策,特别是指责中国政府侵犯“人权”,多次在世界人权大会上和美国所谓的“年度人权报告”中责难中国,还派遣官员到中国新疆实地了解情况。其目的不過是要打着“人权”的旗号,干涉中国内政,为“东突”势力张目。

二、支持境外“东突”势力

苏联解体后,美国认识到“东突”势力的价值。继台湾问题、西藏问题后,“新疆问题”成为美国又一个遏制中国的抓手。美国一直或明或暗地支持“东突”势力,培植境外“东突”势力头目。新疆维吾尔族女商人热比亚·卡德尔就是其中的典型。热比亚本是普通个体商人,深受新疆地方政府多方面的栽培和帮扶,不仅成为亿万富婆,在新疆有较大的影响。但热比亚本人却深藏分裂主义之心,私下赴土耳其拜会著名的“东突”分子艾沙。热比亚的丈夫斯迪克更是典型的分裂主义分子,绕道澳大利亚前往美国定居。1999年,热比亚因向美国泄漏国家情报被逮捕并入狱。美国认为扶持热比亚时机成熟,想方设法对其进行炒作和包装。先是美国参议院通过所谓的“决议案”,为热比亚辩护;继而帮助尚在监狱服刑的热比亚获得2004年度挪威拉夫托人权奖,随后又向中国政府施压,甚至以不在当年的日内瓦人权会上批评中国人权为筹码,要求释放热比亚。2005年,热比亚以保外就医名义获释,并在美国外交官陪同下直接前往美国。美国公开承认热比亚获释是其“精心策划的交易”。热比亚到美国后,获得美国民主基金会大力扶持。该基金会以研究“人权”为借口给予其资金支持。2006年,美国帮助热比亚成立“国际维吾尔人权与民主基金会”;同年,美国政府出面运作,使热比亚先后担任“美国维吾尔协会”主席和总部位于德国慕尼黑的“世维会”主席;美国还曾试图帮助其获得诺贝尔和平奖。2007年,美国总统乔治·布什亲自造势,不但会见热比亚,还称其为“维吾尔族的母亲”“民族斗士”“人权斗士”等。此外,美国国会多次就“新疆问题”和“人权”问题举行听证会,邀请热比亚在会上发言,不遗余力地为境外“东突”势力打气。与美国相呼应,西方一些国家帮助热比亚撰写和出版传记《搏龙斗士》,鼓吹热比亚,为其涂脂抹粉,鼓噪其分裂中国的活动。2009年,有关方面还拍摄宣传热比亚的纪录片《爱的10个条件》,公然歪曲历史事实,极力歪曲中国的少数民族政策,企图通过记录、宣传热比亚组织策划分裂中国的经历,为其在国际上造势和谋取更大生存空间。美国还在其“自由亚洲”广播电台下设立维吾尔语频道,直接用维吾尔语对中国新疆广播。其记者在新疆暗设新闻报道员、建立隐形信息传播渠道,歪曲报道中国的治疆政策,为新疆暴恐势力张目。美国长期资助“维吾尔美国协会”,帮助“东突”势力加强互联网建设和网络信息传播。美国对中国政府逮捕鼓动分裂新疆的维吾尔族学者伊利哈姆颇为关注,一些外交官员和学者都对此表达不满。

同时,推动“东突”问题国际化是美国等西方国家插手中国新疆事务的重要工具,也是其遏制中国的抓手之一。例如,美国某反华组织创始人D.J.麦克圭厄尔及少数西方学者与“东突”势力关系亲近,曾公开向“东突”势力建议说“国际化对‘东突是最重要的”,可以有力促进“东突厥斯坦”的“独立”[3]。这充分说明了美国政府不遗余力地帮助“东突”势力推动“新疆问题”国际化的真实目的。

三、以新疆研究为借口界定“新疆问题”

美国对新疆的研究可追溯到19世纪末,当时的研究内容主要是在地理考察方面,而且研究力度十分有限。20世纪上半叶,美国学界、商界加大对新疆的关注力度,不但有美国学者赴新疆考察,而且美国也资助其他国家的学者赴新疆考察、进行考古挖掘,如曾资助英国考古学家马克·奥莱尔·斯坦因、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等。20世纪50年代,美国学者拉铁摩尔和惠廷分别撰写了《亚洲的枢纽:新疆和中俄亚洲腹地的边疆》和《新疆:是抵押品还是枢纽?》。这些研究主要限于学术研究,尤其偏重地理、考古、民族和历史,也涉及地缘政治,受到学界广泛重视。尤其要说明的是,拉铁摩尔对新疆地位重要性的认识富有远见,希望推动美国及早关注新疆。

20世纪80年代后,一批年轻的美国学者陆续到新疆考察和研究。这一阶段的研究内容发生了重要变化,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除了对新疆的历史研究外,对新疆现实问题也非常感兴趣,一些学者深入新疆,进行议题广泛的实地调研,以了解新疆;二是有些学者聚焦境外维吾尔族研究,聚焦境外社团考察,并与其建立广泛联系,采信其资料,搜集其问题,加以使用和放大;三是进入21世纪后,美国加强对新疆的研究并成为国际涉疆研究的中心。一方面,美国涉疆研究的机构增多,涌现出一批涉疆研究的学者,例如印第安纳大学的加德纳·鲍文顿、乔治城大学的米华健、耶鲁大学的濮德培等,以及威尔逊国际学者中心、东西方研究中心等智库都有从事涉疆研究的学者或设有相关研究项目;另一方面,美国涉疆研究活跃,研究视角多维,取得的成果较为丰富。美国学者从历史学、民族学和政治学等视角研究新疆,广泛搜集资料,不少成果引人注目,例如有不少历史类著作:《1928-1949年苏联在新疆的政治、经济和军事介入》《伊犁叛乱:1944-1949年新疆穆斯林对中国当局的挑战》《中国西进:清朝征服中亚》《嘉峪关外》《欧亚十字路口:新疆历史》《丝绸之路》等。这些著作以研究中国新疆历史为核心,使用了较多的中外文档案资料,观点较有新意,影响较大。单就2015-2016年而言,美国就出版了多本研究新疆的历史专著,例如《维吾尔民族:俄国与中国边疆区域的改革与革命》《新疆与现代中国国家》《维吾尔历史的神圣路线》等。这些著作都重视对中国以外的新疆资料的挖掘,尤其是对民间资料的挖掘。同时,美国高校近些年在涉疆研究生培养方面也较为突出,研究生数量增多,研究范围广,涉及学科多,例如现有可检读的美国高校以中国新疆为主要研究内容的硕士、博士论文数量是20世纪90年代前的同类成果数量无法比拟的,而且内容广泛,涉及中国新疆历史、近现代对外交涉、当代新疆、维吾尔族以及新疆穆斯林等众多领域。

需要强调的是,美国开展涉疆重大课题研究,企图界定“新疆问题”。在涉疆研究中,1998-2001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中亚和高加索研究所弗雷德里克·斯塔尔主持“新疆工程”,邀请美国国内20世纪80年代以来涌现出来的新疆研究骨干学者以及个别以色列学者,研究中国新疆的历史和现状。2003年,该项目研究主要成果结集出版,名为《新疆:中国穆斯林聚居的边陲》。该项目立足于地缘政治,广泛研究新疆历史与现实,虽然有些研究并不深入,但却制造了一些問题和话题,例如声称“新疆历史未定论”。特别是该项目还设立研究专题,由格雷厄姆·E·富勒和弗雷德里克·斯塔尔主持,专门界定“新疆问题”。虽然该研究认为“新疆问题”的实质是分裂主义问题,但却把“人权”问题、“殖民主义”、地缘政治也扯入其中,掺入不少充满美国意识形态的内容,特别是从美国遏制中国的角度展开研究,使“新疆问题”的界定复杂化。正如该项目负责人所公开声称的那样,他们要专门研究“新疆问题”,并在《新疆:中国穆斯林的边陲》一书以外单独刊布,“旨在为各国政府和国际机构提供政策性建议”[4]。可见,“新疆问题”极为重要,美国学界从一开始就意识到其地缘政治价值,加以专门研究和单独刊布。其核心目的就是试图影响美国的涉疆政策,扩大美国在涉疆研究上的国际话语权,特别是关于“新疆问题”的话语权。

20世纪80年代末以来,美国在涉疆研究上十分关注现实问题。目前美国学界活跃的一批主要涉疆研究学者,基本上都曾赴新疆搜集过资料,做过实地考察。他们出版的主要著作或者发表的论文,相当大部分都是研究新疆现实问题的,例如《绿洲认同——中国丝绸之路沿线的维吾尔民族主义》《新疆的暴力分裂主义:一个批判性的评估》《新疆的自治:汉族的控制和维族的不满》《1949年后新疆的人口状况与经济发展》《“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中国的伊斯兰武装分子和全球恐怖主义威胁》《新疆冲突:维吾尔特征、语言政策及政治语言》以及杜磊的多种著作。这些著作广泛涉及中国新疆的现实研究,其中有些研究较为客观,有些研究则完全谈不上学术性,甚至充斥着挑衅性、挑拨性和煽动性,有浓厚的意识形态偏见。同时,在新疆现状的研究上,美国有些涉疆研究学者在资料搜集和使用上存在问题,或从意识形态偏见出发,选择性地使用涉疆资料;或以私下交流的信息作为研究依托,或偏信“东突”分子提供的资料,这种资料使用的偏颇性必然会影响研究的客观性。

综上所述,近些年美国取代欧洲成为从事中国新疆研究的主要国家,研究范围广泛,重视偏僻资料的搜集与挖掘,出版的著作较多,值得重视和研究。但也应该看到其中不少研究成果充斥意识形态偏见,如对中国打击“东突”恐怖主义秉持双重标准,从美国利益的视角分析“新疆问题”及其原因,利用其国际话语权和影响力,刻意界定“新疆问题”的内涵,掌控国际舆论,恶化中国的国际环境,尤其不利于“丝绸之路经济带”视野下新疆安全的维护,不利于新疆稳定和长治久安。

四、“新疆问题”是美国经营欧亚大陆的抓手

欧亚大陆腹地地域辽阔,国家众多,历史悠久,资源丰富,经济发展相对滞后,民族宗教复杂,在全球战略大格局中占据极重要的地位。特别是这里石油、天然气等能源富集,国际热点问题不断,加上又是上海合作组织主要经营的区域,对美国维持其国际霸权地位具有重大意义,是美国绝对不会忽视的地方。美国所谓的“大中亚计划”和“新丝绸之路计划”就是其企图经略欧亚大陆的表现,这些计划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存在结构性重叠,毫无疑问是影响中国新疆稳定与安全的重要因素。

“大中亚计划”反映出美国梦想主导欧亚大陆的重要战略思路。2005年,美国政府吸收约翰霍普金斯大学中亚问题专家斯塔尔提出的“大中亚计划”构想,将其上升到美国针对中亚和南亚地区的外交政策。该计划主张美国应在大中亚地区建立涉及政治、经济和安全的多边机制,立足阿富汗,以共同利益与需求把阿富汗和中亚五国、印度、巴基斯坦以及土耳其联为一个整体,形成贯通的地缘板块,促进该地区经济发展和民主改造,帮助美国有效应对极端主义。从该计划的基本设想可以看出,其实质是联络所谓大中亚地区的国家,削弱中国与俄罗斯两国在这一地区的影响力,突出美国对该地区的主导性,维护其全球霸权主义。不过,美国这一计划的实施存在很大问题,既要对抗中俄两国,又要整合关系复杂的印度、巴基斯坦和土耳其,何况阿富汗也难当大任[5]。此外,美国企图高举推进“民主”的大旗,发动“颜色革命”,这将使中亚诸国疑虑重重,心生恐惧,最终疏远美国。综合美国这一计划提出的时间及其随后的动作,其推行民主政治的意蕴深刻,是美国推销“民主革命”计划的组成部分,反映出美国的核心战略所在。例如,美国深恶吉尔吉斯斯坦疏美亲俄,试图发动“颜色革命”,但据德国媒体报道,美国等西方国家在中亚地区发起“颜色革命”的企图面临失败[6]。美国打着民主旗号“输出革命”,實质是在推行并维持其全球霸权主义,遏制中国的影响,阻碍中国发展。2017年,特朗普出任美国总统后,这种以输出意识形态为核心的计划与特朗普的竞选理念不符。因此,该计划的推进将面临更大的困难,但这决不意味着特朗普政府会放弃阿富汗,相反,特朗普将会以其实用主义方式寻求新的方式和机会。

美国倡导的所谓“大中亚计划”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虽有某些重叠之处,但从实质上说更多的是冲突。从安全角度看,美国这个计划将严重影响“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新疆的安全。一度刮遍东欧、中东、甚至中亚地区的“颜色革命”之风曾对新疆地区产生了较大影响,新疆地区的社会稳定与安全深受其害。虽然新形势下美国的有关政策可能会有所调整,但其完全放弃“大中亚计划”是不可能的。因此,从“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建设角度看,必须高度警惕美国所谓的“大中亚计划”。美国“新丝绸之路计划”同样是“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的严重隐患。“9·11”事件后,美国发动阿富汗战争,10多年的战争使本来就饱受战争蹂躏的阿富汗雪上加霜,不仅经济凋零,毒品泛滥,而且“塔利班”阴魂不散,社会持续动荡。美国如何撤离阿富汗,阿富汗如何善后,特别是美国如何维持其在该地区的影响力,都是美国关注的重大问题。早在2011年7月,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就明确提出“新丝绸之路计划”。美国后来多次召集相关国家举行会议,讨论该计划的实施。美国国务卿易人后,该计划就变得模糊起来,一直处于搁置状态。美国推出所谓“新丝绸之路计划”,旨在打通阿富汗和中亚地区、联系印度与欧洲,其实质是构建一个跨区域的经济发展计划,成为美国谋求欧亚大陆腹地区域发展主导权的地缘政治经济战略,具有明显的提升印度作用的意图。换句话说,美国“新丝绸之路计划”是要“建设一个连接南亚、中亚和西亚的交通运输与经济发展网络,以阿富汗为枢纽,将油气资源丰富的中亚、西亚国家与经济发展迅速的印度,乃至‘小龙和‘小虎集中的东南亚、东亚连接起来,促进各国间以及几大区域间昀优势互补,推动包括阿富汗在内的地区国家的经济社会发展”[7]。但是由于美国随后陷入中东乱局,直至2014年美国开始撤出阿富汗为止,该计划由于安全形势困扰和资金筹措困难,并没有进一步地明晰思路和具体执行。2013年,中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倡议与美国“新丝绸之路计划”虽然有某种程度的契合,也主张相关战略的兼容与对接,但显然也必须认识到其竞争性,特别是美国主导欧亚大陆腹地的战略野心并未削弱,其计划对中国的排斥依然没有改变,因此要消除中美两国涉及欧亚腹地战略的竞争关系难度颇大。此外,还需要警惕的是特朗普上台后,虽然激活“新丝绸之路计划”的可能性降低,但美国以反恐为名介入和干预欧亚大陆地区事务的可能性却增大,美国利用印度反对“一带一路”的可能性也会增大。鉴于此,对美国“新丝绸之路计划”仍应审慎对待。就目前来看,尽管美国如何认识其上述两个计划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的关系,如何推进实施其计划,仍然有待密切观察,但是关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美国学界有不少不理解的声音,有的公开表示不赞成,甚至还有人质疑该倡议的目的和实现的可能性①。由此看来,美国政府要认同中国“一带一路”倡议有难度,即使美国在一定程度上认同,但要其全力支持也是不可能的。中美两国要将双方的上述战略计划兼容更是困难的。从“大中亚计划”到“新丝绸之路计划”,美国的计划宏伟,与TPP战略联为一体,大有席卷亚洲的野心。但是美国都以中俄为排除对象,私心极重。“大中亚计划”和“新丝绸之路计划”难见下文,TPP战略也一波三折.特朗普任总统后很快就宣布退出其中。凡此种种说明,美国在亚洲推行其霸权主义己力不从心,实施中亚地区战略计划的能力和条件更成问题。虽然如此,美国根深蒂固的霸权主义思想决不会轻易消除,特别是美国很可能以加大反恐力度为借口,继续介入和干预大中亚地区事务。因此,考虑到上述美国干涉中亚的战略计划和演变,未来中国在推进“一带一路”倡议时,毫无疑问会受到美国干扰。从这个角度看,新疆作为“丝绸之路经济带”核心区,其稳定与发展仍会受到美国因素影响,必须予以正视,保持高度警惕。概而言之,美国经营大中亚地区战略与中国“一带一路”倡议存在结构性冲突,利用“新疆问题”经营欧亚大陆就是其抓手之一。

综上所述,美国对所谓“新疆问题”的介入由来已久,既有很深的历史情结,也有重要的现实需要。美国利用其软硬实力来界定和掌握“新疆问题”话语权,支持“新疆问题”国际化,以“东突”势力遏制中国、扰乱中国和肢解中国的图谋昭然若揭,必须予以高度重视。

参考文献:

[1] 许建英,“东突”问题的历史与现状述论[J].新疆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6 (6):1-10.

[2] 许建英.20世纪40年代美国对中国新疆政策研究[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 (4):25-35.

[3] 丁建伟,赵波,近代以来中国西北边疆安全问题研究[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 351-352.

[4]Graham E Fuller S. Frederick Starr. The Xinjiang Problem, Central Asia-Caucasus Institute, PaulH. Nitze School of Advanced International Studies, The Johns Hopkins University.

[5] 李捷,杨恕,阿富汗与美国“大中亚计划”评析[J].西亚非洲,2008(9):24-30.

[6] 德媒:西方在中亚再搞“颜色革命”企图落空[EB/OL].(2015-10-15) [2018-09-01].http://wwW.xinhuanet.com//world/2015-10/15/c 1283-21189. htm.

[7] 潘光,美国“新丝绸之路”计划的缘起、演变和发展前景 对话“新丝绸之路”构想的提出人斯塔教授[J].当代世界,2015 (4):2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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