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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枕亚《玉梨魂》中的意象分析

2018-02-23张晋霞

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 2018年1期
关键词:意象

张晋霞

摘 要:《玉梨魂》是鸳鸯蝴蝶派“开山之祖”徐枕亚的代表作,也是鸳鸯蝴蝶派的重要力作。小说叙述了一男二女的“哀情”纠缠。其中意象的选取和营造是其小说中的叙述特色之一。主要的意象有:花,泪,疾病,死亡;這些意象对表现小说主人公的性格、思想等具有指示意义,对小说主题意蕴的挖掘具有重要作用。基于此,就文本中的这些意象进行分析,旨在更好地解读小说的主题。

关键词:徐枕亚;《玉梨魂》;意象

中图分类号:I206.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7836(2018)01-0101-03

引言

《玉梨魂》是鸳鸯蝴蝶派的“开山之祖”徐枕亚的代表作,是鸳鸯蝴蝶派早期最有影响力的作品,是徐枕亚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创作的一部“哀情小说”。一方面,小说开始连载于《民权报》,1912年出版单行本,先后销行数十万册,受到了众多读者的喜爱。这足以证明,在民国初年,《玉梨魂》是影响力很大的言情小说的代表作;另一方面,小说自问世以后也受到了一些批评和指责,被称为是“眼泪鼻涕小说”[1],“只写了些佯啼假笑的不自然的恶札”[2]等等。在五四新文学兴起后,进步作家如鲁迅、郭沫若、茅盾等都曾对鸳鸯蝴蝶派进行了严厉的批评。当然,作为其“开山之祖”徐枕亚的“开山之作”也不免受其批判。也有评论者认为其是一个“问题小说”,“近时流行的《玉梨魂》虽文章很是肉麻,为鸳鸯蝴蝶派小说的祖师,所记的事,却可算是一个问题。”[3]3还有评论者认为其是教训小说,“主要进行封建贞节礼教的说教。”[3]3我们认为,《玉梨魂》是社会转型时期表现在青年人身上的内心苦闷,纠结在生活各方面的体现,只不过,小说中主人公通过写爱情来折射这种传统与现代转型时期的内心苦闷和纠结。是哀情的抒写,更是个人生命体验与社会伦理的纠缠。情意绵绵的书写更能体现人生事态的缠绵悱恻,纠缠重重。本文着重从小说中明显书写的四个意象出发,来进一步探析小说中的其他意蕴。

意象是中国首创的审美范畴。在中国语言的发展史上,意象萌芽于先秦,成词于汉代,六朝用于文学,唐宋沿用,到明清而大行。在《易·系辞》中就有“圣人立象以尽意”的表述。最初把“意”和“象”组合成词者,是汉代王充《论衡·乱龙篇》:“夫画布为熊麋之象,名布为侯,礼贵意象,示义取名也。”[4]把意象一词第一次运用于文学理论的是魏晋时期的刘勰,在其文论巨著《文心雕龙·神思》篇中这样写道:“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此盖驭文之首术,谋篇之大端。”[5]意象其实是主观心灵与客观现实之间形成的一种心境的契合。然在如小说这样的叙事作品中,意象的恰当运用是能起到很好的传达审美意蕴的效果的,正如杨义所概括的:“叙事作品之有意象,犹如地脉之有矿藏,一种蕴藏着丰富的文化密码之矿藏。”[6]徐枕亚的《玉梨魂》中,是中西合璧的叙事作品,作品中更突出了中国古典文学中的特色,从骈四俪六的叙述语言到古典诗词的润泽,再到意象的选择等都体现出了在文学转型时期的独特性。其中,小说中意象的运用与小说所传达出的人、事、情、韵等紧密联系。

一、花意象

在中国古代文学中,花意象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发展变化,从《诗经》中萌芽到唐宋诗词里繁荣到明清小说中涉猎,直到五四新文学中,在小说诗歌中也继承了这一意象。尤其是在唐宋时期,花意象在诗词中的出现频率较高,是作品中较为常用的景物意象之一,如桃花、杏花、梅花、菊花等意象常是文人墨客抒发自己情感的寄托物。作为受传统教育影响的鸳鸯蝴蝶派的徐枕亚,在其《玉梨魂》中明显地传承了意象这一叙事手法,小说中出现了“梨花”和“辛夷花”两个花意象,具有各自的指向性,“梨花”象征白梨影子;“辛夷花”暗指筠倩。

1.梨花意象

“梨花”这个意象,在古代诗词中有过特别的呈现。比如白居易、岑参和柳永等的诗词中都有过借助“梨花”来表达诗人自己某种思想感情。梨花,从其自身的属性和给人感觉上来看,色彩淡白、冷艳、清丽优雅,在古代,诗人或者词人根据其个性特征,“常以此花比喻凄楚,忧伤的女子。”[7]当然,在岑参的词中也有用来表示思乡、感春、怀旧等思想内容。在出现“梨花”这样的意象时,往往都带有一种忧伤的色彩,因此常常为了渲染这种氛围,梨花经常在纷飞,凋落。《玉梨魂》中“梨花”与其呈现的“落花”意象相互组合出现在小说中的第一章:葬花中,“窗外梨花一株,傍墙玉立,艳笼残月,相逐晓风,望之亭亭若缟袂仙”,“香雪缤纷,泪痕狼藉,玉容无主,万白狂飞,地上铺成一片雪衣。”[3]1这里描写的显然是一位身着白衣,面冷艳忧,倚靠墙角,亭亭玉立的女子,她在风逐残月中泪痕毁玉容,任凭风吹夜袭,哀愁累累似“游广寒宫”,一副冷艳忧郁淡雅的奇女子形象。小说在开头以故事之外的叙述者引出了梨花的惨淡景象,并对此情景作出了议论和定性:“此憔悴可怜之梨花,若为普天下薄命人写照者。”[3]1初步暗示了此“梨花”即彼“女子”,也即梨娘。同时,以这样忧伤凋零的氛围渲染环境,也给我们暗示了“梨娘”就是那个“薄命人”,像梨花一样在周围环境的催生下,就是“落花”的命运,无所依靠,任凭风吹夜袭。接着,这个叙事者见此情此景不仅为梨花的命运堪忧起来,连续用三个问句:“梨花满地不开门,花之魂死矣。唤之者谁耶?扶之者谁耶?怜惜之者又谁耶?”[3]1又暗示着,将可能出现那个“唤”“扶”、怜惜梨花惨状的人。此人即是“苏台梦霞生者”,梦霞依窗而立,正如上文叙事者所言,他对半残梨花触景生情,发乎言:“吾可爱之梨花乎,胡薄命竟乃尔耶。”[3]1—2这样,上下文来自不同叙述者对梨花的描述这样契合,上文的叙事者对梨花的惨状提出问题,下文以梦霞之口初步回答了问题:梦霞就是怜惜梨花的那个人,而梨花正是暗指将要出现的女主人公——白梨影。作者借助对梨花意象的营造导出了同梨花一样命运的梨娘,同时也引出了怜惜“梨花”的多情之人梦霞。白梨影,正如其名“白色梨花的影子”即花“魂”,是一个人如其名,清丽优雅的忧郁女子,她也是崔家的一个寡妇。作为封建家庭中已婚女子,“出嫁从夫”是其修身之道,然而,丈夫的去世无遗对她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年纪轻轻独守空房,又要承担起照顾儿子和整个家族的重任,内心的焦灼和苦闷无人得知。如一夜过后的梨花一样任凭风雨摧残,无人问津,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对月哭诉,对花自怜。封建森严的等级制度约束了她的一生。她对梦霞感情至深,梦霞对其也是怜惜有加。然而,两情相悦只能“发乎情,而止乎礼义”。书信来往彼此诉说情思,也是点到为止,谨小慎微。作为一个传统的封建已婚女子,而且是个寡妇,丈夫去世八年,她承受了来自身心八年的苦闷和忧郁,梦霞的出现对她来说就是“葬花”让其重生者。一个对花自怜,一个对花怜惜,梨花既是暗指梨娘及其现状,又隐约的是联结梨娘和梦霞爱恋的使者,落花也是梦霞当时的生存处境和内心郁结的显现。endprint

2.辛夷花意象

辛夷花,在唐代诗人王维的诗中有写道:“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辛夷坞》)在春天到来之时,此花在生命的催动下绽放神秘的花蕾,灿烂美丽。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纷纷扬扬地洒下片片落英,了结了它一生中最灿烂的花期。在《玉梨魂》中同梨花一同出现的另一种花即是“辛夷花”,文中描述辛夷花的灿烂美丽,“轻苞初坼,红艳欲烧”,“弄姿斗艳,工妍善媚”,与梨花的情状大不相同。给人一种阳光灿烂,非常乐观的感觉,也显示出了辛夷花生命力的丰满和神韵,然而,辛夷花的生命耀眼在生命的初始,正如前文所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它的花瓣不像梨花一样一夜之间铺满地,而是一片一片纷纷落下,直到生命的枯竭,这是一个更折磨的生命陨落过程,它得承受巨大的变化,最后回归到大地。小说中的这株辛夷花暗指着筠倩,筠倩是梨娘的小姑,“益秀丽,柔姿媚态,倾绝人寰。而一种元傲之气,时露于眉宇间,有不可亲近之色。”[3]73她的外貌情态显然就是那朵阳光灿烂斗艳善媚的辛夷花。筠倩冲出封建深闺,学习于女子中学,与各路贤士女士交往,眼界开阔,为仍处于深闺中的女子鸣不平,也为自己的梨嫂鸣不平,认为其“墨狱沉沉,早失尽自由之福”[3]73有点可惜。在女中时接受了社会转型时期的新思想,追求自由,追求个人的婚姻自由,提倡自由恋爱,可畏大胆勇敢。然而,正如辛夷花开花时期的灿烂绚丽一般,筠倩这样进步,不同封建深闺女子的抱负面对“忠孝”观念也只是昙花一现。当嫂子为她理所当然地介绍结婚对象,当面对老父亲合理的选婿理由,筠倩不忍心拒绝,违心答应,从此渐渐郁郁寡欢,放弃求学,丢弃所追求的婚姻自由,依然回归到了封建的牢笼。正如辛夷花最终的凋零一样,曾经辉煌灿烂一时的她也抵挡不了封建家族的孝道,只能落得个凄凉郁结处境。字里行间,将理想面对现实的无力道得淋漓尽致。

二、泪意象

哭泣是清末民初文学中的一个重要主题,清末小说家刘鹗在其《老残游记》中将哭泣上升到历史渊源的追溯问题,他指出:“《离骚》为屈大夫之哭泣,《庄子》为蒙叟之哭泣,《史记》为太史公之哭泣,《草堂诗集》为杜工部之哭泣,李后主为词哭泣,八大山人以画哭,王实甫哭泣于《西厢》,曹雪芹哭泣于《红楼梦》。”又说:“吾人生今之世,有身世之感情,有家国之感情,有社会之感情,有种教之感情。其感情欲深者,其哭泣愈痛。”[8]清末明初的中国文人面对社会即将到来的大转型,内心有太多的纠缠,也不得不有太多的为之哭泣的泪水,這种哭泣的传统是个人品性所然,也是时代变化使然,徐枕亚正是这样一个对时代变化,个人纠结,情感失意,生活创伤不时在哭泣的文人,他的《玉梨魂》正是这种哭泣的真实再现。在小说中,有太多的哭泣,太多的泪水。泪水,是作者内心发泄的外在物化,也是小说主人公梦霞在社会转型时期内心的郁结,也是梦霞、梨娘和筠倩感情的不如意的体现,更是一个“情”字无处诉说的征象。

小说第一章化用了《红楼梦》林黛玉“葬花”的情节,不同的是这里,葬花者是青年男子何梦霞。无意间将黛玉的泪水转嫁到梦霞的身上。梦霞的出场就与泪水牵绊到一块了,“梦霞惜花而早起,花已弃梦霞而长逝……以臂抱树而泣曰”,“梦霞乃含悲带泪,招花魂而哭之曰”[3]9。在第二章,梨娘的登场也是以哭泣开始,夜半时候,梨娘“哭声幽咽,凄凄切切,若断若续”,只见“一女郎在梨树下,抚树而哭,泪丝界面……哭良久……而哭声又作矣”[3]9。到后来,心高气傲的筠倩违心接受下嫂子和父亲的建议后也是躲在闺房无声哭泣。作者在叙事小说的过程中,处处可见哭泣的痕迹,可以说哭泣已经贯穿于小说中。泪意象,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某种反应,更重要的是承载了作者,小说主人公,当时的一代人内心的纠结,自己的抱负无力施展,经母亲介绍到小镇教书,又在远亲崔家做家教,自己有去东瀛留学之心却又犹豫种种,却说友人石痴去日本留学,当友人真的离去,自己又产生了一种抑郁愁结,借酒消愁,一病不起。梦霞只能以喝酒洒泪排解心中郁结。泪书写同时也是作者自己的内心写照,“具有传统意识文人在这个变动的大时代中无力把握和拯救命运的生命体验,他们把自己的挫败感和破灭感寄托在了男女的爱情故事中”。“秋风自雪长沙涕,不为寻春恨较迟。聊借美人托芳洁,哀吟抽绝楚湘累。”[9]徐枕亚的“哭泣”也包含着借“美人”寄托怀抱之意。

三、疾病、死亡意象

疾病,也是文学中借以表达情感、生活处境的常用意象。从唐诗宋词到明清小说,再到清末民初言情小说中,疾病意象已经突出的不单纯是外感身体状况的表现,已经转化为具有形而上意义的个人性格甚至是命运的象征。

《玉梨魂》中,男主人公何梦霞在“葬花”过后的第二天,“历碌半日,心瘁神疲,加以昨夜未曾安枕,经此剧痛,体益不支,遂返身入室。”病魔的征兆从小说一开始就做了铺垫,经不得一点风吹雨打的虚弱身躯,在接下来的生活中,由于自身性格合“情”的纠缠,疾病几乎是趁虚而入,对这个生活中受创的“情郎”不留一点情面。再一个就是女主人公白梨影,她的疾病几乎是和梦霞的疾病结伴而生,总是处在先后的关系中,梦霞因石痴的东渡想到自己的怀抱梦想不能实现,饮酒后,偶感风寒,疾病趁虚而入。梨娘为之担心并且照顾,等到梦霞病情转好,两人的感情进展变得好了,此时的梨娘又要“止乎礼”,但是内心又不忍,又不能不忍心,由内心的焦灼引起了疾病。梦霞和梨影都是多愁善感,重感情,较敏感的人,彼此的爱情在一次一次的疾病中得到升华,这种升华对别人来说是好事,但是出现在他们的身上就是不幸和薄命的前奏。梨娘是个寡妇,在那样的社会环境下爱上了青年梦霞,一边是真感情,一边是“止乎礼义”,还要因此维护自己的贞节和整个家庭的声誉与梦霞的声誉。内心的矛盾纠缠体现在身体上的就是哭泣,泣极而生病,病极后面临的就是死亡。疾病的意象在这里让主人公的感情步步前进,但是疾病也是个人生命,命运走向低落的征兆。

死亡意象。我们知道传统文学中的死亡受到了传统文化的影响,出现在主人公身上的死亡都显得温和,适合中国人意识中那种“大团圆”的结果。死亡,往往用一些变相的方法,如神秘的手法缓解了其中的恐怖。《牡丹亭》中杜丽娘的死亡得到了柳梦梅的挽救还婚并且成婚;《红楼梦》中黛玉的死也能让人们接受,毕竟本质上她是一株绛珠草转世来报贾宝玉的恩,恩报完了,以死亡的方式回归到了自己本身的状态,重回太虚仙境,也不能说是真正的死亡。endprint

但是,在《玉梨魂》中,死亡看上去成了彼此的最好归宿,文中的主人公一男二女最后都走向了死亡。不同于寻常死亡的是,他们的死亡是自己选择的,自己就想要通过死亡来解决一切事情。其实这种死亡是主人公在自我欲望得不到满足后的无奈的归宿,事情既然不能像预料的一样发展,只有转变一种两全其美的办法,用死亡来解救彼此的不痛快。这是小说中梨娘的选择,专门绝食,意识很清晰中选择死亡,为的就是保全自己的名节,让小姑原谅自己为其婚姻上的擅自主张,成全梦霞和筠倩,维护家庭的名声。然而,她可以完全把自己要选择死的理由烂在肚子里,可是,她又将自己死的理由告诉了自己的小姑筠倩,筠倩从小视嫂子如亲姐姐,怎能容忍嫂子因自己的幸福而舍弃生命来成全自己?想到此也做出了选择,“我何惜此薄命微躯,而不为爱我者殉耶?”最后也以同样的方式走向了死亡。梦霞的死是因爱情婚姻的不自由促使他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国家,在战场上死去,披上了殉国的色彩,但是也仍然脱离不掉那层“殉情”的色彩。死亡意象,在小说中体现了一种抗争,牺牲和某种程度的救赎意味。死亡,同时也有了不同于传统的现代意味,即,“觅死的主角在抛弃了原有的观念桎梏后,体现了强大的自我信念和个人意志,除了感动读者,也表达了一种对个人主体性的追求。”[8]101

结束语

从花,泪,疾病到死亡,就是一个生命的运动过程,曾经的灿烂明媚只是暂时的,生命的经历是何等的复杂和多变,每一次蜕变都包含着泪与疾病的折磨,每一次的体验都是如泪与疾病般纠结矛盾。选择不顾传统义无反顾不合实际,选择以死亡来解开“情网”又笼罩了层层悲剧色彩。从花意象的开篇到花最后的陨落,纠缠其中的就是一个“情”字,“多情自古伤离别”,这是规律,也是命中注定。个人理想的生命体验在充满矛盾的社会面前无能无力,从家庭到国家处处有矛盾,处处不得志,一切都是影子,梦,倩影。

参考文献:

[1]平襟亚.”鸳鸯蝴蝶派”命名的故事[G]//魏绍昌.鸳鸯蝴蝶派研究资料.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984.

[2]沈雁冰.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主义[J].小说月报:第十三卷第七号,1922.

[3]徐枕亚.玉梨魂[M].南昌:江西人民出版社,1986.

[4]論衡校注:第3册[M].北京:中华书局,1990:704—705.

[5]刘勰,著.范文澜,注.文心雕龙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493.

[6]杨义.中国叙事学[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79.

[7]辛衍君.唐宋词“花”意象符号研究[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5).

[8]潘盛.”泪”世界的形成——徐枕亚小说创作研究[D].上海:复旦大学,2009.

[9]徐枕亚.刻骨相思记[M].北京:大众书局,1941.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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