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群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的可行性论证
2018-02-21赵晓玲
赵晓玲
(作者单位:延安大学西安创新学院)
近十年来,中国的影视行业发展繁荣。速度之快、题材之广、数量之多、质量之高,都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其中,由文学作品改编成的影视作品,成为辉煌影视王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它们用母体文学文本的艺术性,保证着影视作品的品质和格调。在这么繁荣宽松的影视环境中,是不是所有的文学作品都能够改变成影视作品呢?作为文学陕军中“最后一位浪漫主义骑士”作家的高建群的多部小说,适合不适合改编成影视作品呢?我们将从小说品质到影视环境等多个方面论证。
1 中国影视通俗化现状呼吁有丰厚文化底蕴的影视作品
乘着改革开放这趟经济腾飞的列车,中国影视行业在过去二三十年中,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绩。影视的数量、质量、题材、风格类型都相较20世纪80年代,得到了全面的拓展。大型历史题材、玄幻青春偶像题材、革命军事题材、家庭伦理题材等各个领域的创作,大大扩展了影视表现内容,也极大丰富了中国观众的视野。《渴望》《武则天》《还珠格格》《暗算》《潜伏》《汉武大帝》《花千骨》等这些各个时期热播剧,都是这场大发展大繁荣的有力见证;《英雄》《无极》《泰囧》《疯狂的石头》《我不是药神》等票房大片,都为中国电影业的繁荣贡献了自己的心力。
发展、繁荣是好事,但在这一场影视业的快速飙车中,影视行业也出现了一些不好的现象,其中,最突出的就是整个影视行业的通俗化甚至庸俗化。
影视通俗化是大众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与精英文化相对立。尤其是进入21世纪,随着新兴的网络媒体的发展普及,以及近年来手机自媒体的发展,受众已经习惯从网络中了解信息、吸收营养。他们看网络文学、看网络视频,注重阅读的情节性,注重视频的趣味性,不追求深度,不愿意思考,自觉不自觉地在一场场快节奏的传播活动中,逐渐消解了传统的对电影和文学的精英化追求。
主妇们看各种家长里短的家庭剧消磨时光,学生们看各种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的套路网文虚构自己的爱情梦,在重生、穿越、修仙等非现实情境中不能自拔,在各种玄幻武侠创世纪情节中体验创世英雄的无所不能。为了收视率和票房,传播者在这场传播活动中,有意识地传播这些观众爱看的浅薄内容,迎合观众趣味中的庸俗成分,造成影视行业的通俗化甚至庸俗化现象流行。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香蜜沉沉烬如霜》《古剑奇谭》《诛仙》《择天记》等玄幻青春偶像剧热播,《倾世宠妃》《绝世宠妃》《校花的贴身保镖》《妖出长安》《媚者无疆》等霸道总裁、妖媚狐仙受到年轻受众追捧,《白夜追凶》《心理罪》《无证之罪》《法医秦明》等犯罪题材网络剧充斥着血腥暴力,刺激迎合着受众的低级感官需求。
这些热播的网络电视剧,使受众不去思考,不去追求价值和意义,一味的娱乐至死,极大误导了受众审美,尤其是对年轻一代受众树立正确良性价值观念的危害极大,还有更恶劣的影响是败坏了整个影视行业的风气。
在这样一种群体审美意识沦陷的情况下,影视行业必须正视其严重性,从传播品质根本上提高质量,行业呼唤有丰厚底蕴的影视作品出现。文学作为影视的母体和源头,以及文学自身丰富的艺术性和丰厚的文化内涵,改编优秀文学作品成为提高影视作品质量的有效途径。
2 高建群小说丰厚的文化底蕴和丰富的故事性是改编可行的保障
2.1 高建群小说丰厚的文化底蕴
高建群作为陕西文学界的一面旗帜,在20世纪90年代陕军东征的文化大潮中,推出长篇小说《最后一个匈奴》,为文学陕军的征程贡献了华彩篇章。《最后一个匈奴》宽阔、宽广、厚重,在陕北高原上世世代代生活的匈奴人,在中原的农耕文明和西域的游牧文明的双重碰撞下,活出了生命的自由和自在。作品中的三代人,每一代的每个人,都在按照自己的生命本能地生存生活,无拘无束,自由自在,大开大合,恣意潇洒。通过这些鲜活的人物,高建群为我们展示了匈奴后裔和匈奴民族的精气神和精气魂,不屈就、真性情。
《最后一个匈奴》之后,高建群的作品《六六镇》《古道天机》《大平原》《统万城》等带有明显文化寻根特质的小说,都是以陕北地域上生活的匈奴民族的人和事为内容的小说,不但写出了匈奴民族的彪悍和豪迈,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的深层次的主题,是揭示长期被农耕文化所遮蔽的中华文化交融面向,培植中华民族长期被规训和阉割的浪漫情怀和英雄精神。从文化寻根意义上讲,这些写匈奴民族的小说其实是揭示中华民族生发之谜的小说,是中华民族民族心理和民族文化养成的根源探索。
在当下影视创作大环境繁荣影视作品普遍庸俗化的不平衡现状下,在国家大力提倡立足本民族文化发掘民族文化精髓的政策倡导下,高建群小说中丰厚的民族文化内涵,无疑是改编成优质影视作品的保障。
2.2 高建群小说丰富生动的故事情节
影视是大众通俗文化的一种,由于其对受众的智力门槛要求很低,所以,受众具有很强的广泛性。这种广泛性,不仅体现在受众的人数多、地域广,还体现在受众的知识结构和审美趣味不一而足,这些特点就决定了,在影视传播活动中,作为传播行为的终极接收端的受众,不是每个人都会关注传播内容的内涵,大众化的受众在这场影视传播活动中,最直观、最简单的要求是影视作品的故事性。一个影视作品,有再深厚的文化内涵,有再崇高的趣味追求,没有一个好看的戏剧性强的能抓住观众的故事,从传播效果和传播价值上讲,也是不会十分理想。
高建群小说除丰厚的文化内涵外,更吸引受众的是每部小说精彩的故事和巧妙的情节,这一点与影视作品对故事性的高要求不谋而合。
《最后一个匈奴》中三个家庭两代人的不同的人生际遇,探讨了人与社会的关系。上卷中主人公杨作新在20世纪20年代动荡的革命岁月里,参与了一系列的革命事件,下卷中杨作新和黑大头的后人在七八十年代后经历的种种人生变革,这些人和经历的事,还有大跨度的时间背景和时代背景,都让小说的故事饱满有趣。《六六镇》的故事性更强更具有民间趣味。唐吉可德式的人物张家山和老相好谷子干妈憨小子李文化,在六六镇办起了民事调解所,然后展开了一系列有趣的故事。田庄村“心脏开花案”、上译村“招夫养夫案”、三家村“碾盘案”、边墙村“三轮四轮案”、六六镇“凶咒”案等,这些充满着野趣野味的乡间故事,情节离弃,人物生动,是受众最喜闻乐见的元素。而《古道天机》中的女尸经过七天七夜被送还回前夫身边的故事,《统万城》中大恶人赫连勃勃和大智者大善人鸠摩罗什两个性格对立的人物故事,为我们展现了在五代十国乱世中,一段传奇丰富的历史故事,《大平原》中黄河决堤,鲁西南一家李姓人家辗转流徙到渭河平原的故事,这些曲折丰富的小说情节,带有传奇色彩的民间趣味,都为改编成影视作品提供了坚实的观众基础。
3 陕派经典名著改编成功案例为改编指明了方向
从影视产生之初,无论是早期的电影还是后来的电视剧,都与文学有着紧密的联系,其中,文学作为影视文本母体的作用最突出,文学改编也是文学与影视联系最直接的形式。
20世纪90年代,中国文坛影响重大的“陕军东征”,创作出了一大批优秀的长篇文学作品,其中,以陈忠实的《白鹿原》、贾平凹的《废都》、高建群的《最后一个匈奴》为代表,这些优秀的作家和作品,不仅仅是自身成就的体现,更是把陕派文学的影响力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路遥的《平凡的世界》,贾平凹的《浮躁》《土门》《怀念狼》《高兴》《秦腔》《老生》,高建群的《大平原》《统万城》《大刈镰》等,这些影响力极大的文学作品,大部分代表作都已经被改编成影视作品,而且非常成功。
陈忠实小说《白鹿原》先后在2012年和2016年被分别改编成同名电影和电视剧,票房和收视率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尤其是电视剧,收视率达到了同时期收视之冠,观众口碑非常好,又获得了当年国剧盛典优秀长篇电视剧荣誉;路遥的长篇小说《平凡的世界》,在2014年改编成同名电视剧,在北京卫视和东方卫视两星同步播出,收视率创同时期电视剧新高,并且在全国范围内形成了关于平凡的世界的讨论热潮。
这两部陕派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的成功,用实际的数据和市场,再次证明了在影视环境通俗化的情况下,受众还是期待高品质的影视作品,这也为高建群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的前景提供了市场信心和类型保障。
4 结语
高建群是独一无二的,他的作品是气质独特的,在中国影视行业高度发展极度繁荣的当下,把高建群那些富有鲜活生命力和精彩故事性的小说,改编成影视作品,为受众提供高品质、高格调的精神食粮,为影视作品指明艺术发展方向,为陕派文学扩展影视阵地,为整个影视行业的发展繁荣贡献华美篇章,都有着积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