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树鹏电影的类型化表现
2018-02-21杨景萱
杨景萱
(作者单位:河北大学艺术学院)
作为中国内陆近20的导演中十分具有个性化风格的一位新锐导演,杨树鹏力图通过差龄爱情、古装侠盗、豪气匪盗、青春犯罪等题材,实现电影的类型和风格协调平衡,毋庸置疑他对风格的追求占到了上风,从而使他的影片拥有一个独特的个性标签。
1 爱情片:萝莉与大叔战火邂逅情缘
跟其余的类型片比较,爱情片其实是个比较纯粹的类型,它很少加入战争、政治这些元素,但是在杨树鹏的电影《烽火》里,他却以战争为背景、以爱情片为类型、以因战争的残酷而导致无法重聚的忘年恋为题材,塑造了一个虽未开花结果但仍令人惋惜的另类小众朦胧爱情。
在杨树鹏这部处女作当中,35岁的军官薛又方和14岁的杜景萱二人在战争时期邂逅,虽然杨树鹏的叙事无节奏感,但从带吃包子、拿回手表这些桥段仍能感受到薛又方对她像叔叔般的疼爱和在乎。在薛又方不得不撤退时,他对杜景萱摸头和说等他回来,能感受到起初叔叔般的疼爱在他心中已经变成了依依不舍的爱情。这就是杨树鹏想讲述的超越年龄却又不得不在消失于残酷战争的爱情故事。
从《烽火》这个名字上看,像是战争片类型,但实际上片中的战争韵味不是很浓烈,也没有大场景的战争场面,而且他太过想要风格化的影像镜头,没能够稳定地进行叙事,因此爱情篇幅同样也不明显。刚接触电影制作的杨树鹏还在一个摸索“作者”状态,严苛要求自己注重风格化表达。他把自己的喜好放在第一位置,去追求与通俗化电影不同的效果,所以导致了这部电影风格大于类型。
2 强盗片:唐朝侠盗荒诞遭遇与情谊
强盗片的叙事模式是:主要展现暴力夺取,重点刻画那些喜爱无规则、无秩序竞争的人。不过强盗片大多数以悲剧结尾,为非作歹的强盗与法律对抗,最后往往是自食其果。但是,强盗片注重展示强盗们的人格魅力,表现这种反人道、反秩序的自由不羁。杨树鹏探索期的电影《我的唐朝兄弟》便是一部典型的强盗片。这部影片符合强盗片的以下几种特征。
2.1 人物形象
强盗片中的强盗形象是侠义的塑造,他们虽然作恶多端、藐视纪律,但有情有义,为了阻止官兵对罗娘的强暴,不惜揭竿而起阻止了官兵的屠村。杨树鹏通过想象外加结合自身经历创造出的“侠盗”,塑造了有血有肉、别具一格的类型角色。
2.2 道具、动作的表现力
马匹、弓箭、刀枪等工具在片中被处理得颇具表现力,为了吸引观众在视觉上的注意力,甚至表现丰富的人物个性,这类道具都是重要的元素。打家劫舍是他们的奋斗目标,由于他们使用的是非法暴力手段,刀和弓等杀人武器就是他们实现自己目标的工具。最终,薛十三高超的弓箭技术在对抗官府时起了很大的帮助。而且与官兵对抗的动作戏流畅地安插到整个叙事链中,向观众呈现了一个紧张、激烈的视觉冲击。
2.3 法律的藐视与道德感矛盾
薛十三和陈六打死了为非作歹的官兵,证明了二人对法律的藐视,却被害怕强盗的村民擒获,欲送交官府治罪,与“遵纪守法”的村民形成对比。当被村长引来的官府官兵以灭盗为旗号屠村之时,他们侠义心起,留在村庄保护村民与官兵激战。
这部影片,杨树鹏加入一个少见的类型角色——强盗,并大力展现强盗的欲望、冲动、自由、情谊。这个特别的角色,使人容易联想到他早年的街头“混混”岁月。角色的塑造和风格化的影像处理,构成这部电影的特色,让《我的唐朝兄弟》有了更易被认出的“杨树鹏”标签。
3 西部电影:匪帮义薄云天之爱恨情仇
西部片作为一种地域性和国别性特别强的类型片,其实是美国的特产。而中国西部有着相同的地理景观条件,但是没有相应的历史与阶层(牛仔)。所以,《西风烈》《无人区》等影片,应该是算作有西部元素的故事片。杨树鹏的《匹夫》在最初选址时就打算仅靠现有荒凉景色拍摄具有西部元素的抗日战争题材,这部电影的西部元素主要在视觉、风格上展现出西部片的一些外部形式元素。
西部电影《匹夫》的外部形式元素有以下四点。(1)定型的环境、道具。荒原、小镇、酒馆、银行、地道,西部荒凉的小镇和深邃五脏俱全的地道是不变的环境。枪、马匹、帽子、套马索等是西部片中经常使用的道具。环境道具是这一类型作品的重点,它凸显这个匪帮面对黄土般环境的野性。(2)激烈的动作冲突。例如:集全匪帮之力与日本部队对抗,在影片开头匪帮合救方有望时的智力巧夺、夺银行时与警察的枪战冲突、日本人占领地道被匪帮夺回的动作戏。(3)人物的象征意义。如匪帮起初代表打家劫舍的恶形象,后期变成对抗日本侵略者的爱国主义“地道游击队”形象,展示了中国人在面对国家侵掠时人人都责任进行武装对抗。(4)对立的价值观和矛盾情感。西部片常用二元独立的方法来表现这些元素。结合《匹夫》可以看到“自身利益—民族大益”“无规则竞争、暴力夺取—法律、秩序”这些元素。
《匹夫》上线后,杨树鹏导演特意去各大电影院跟影院工作者进行沟通,但影院工作人员表示,《匹夫》在类型上不明确、在叙事上很混搭,观众无法认知导演表达的意思。了解观众真实想法之后,他对自己的创作进行反思:“我原来不在意类型,我认为类型是完成以后才要去考虑的事情,是推广时赋予电影一个类型,好让目标受众知道它是什么。在创作之初和创作过程中我们不应当被类型限制,但是我现在越来越清楚地感受到,好莱坞的规律在不断发挥作用……在这些类型里面你可以混搭,但第一类型一定要清楚。我可能会越来越在意我下一步电影的类型是什么!”[2]
4 悬疑片:残酷少年烧脑犯罪泄情绪
中国的悬疑片一直处于美国等类型电影发达的国家之后,不过在近几年的中国电影市场需求大于供应的刺激下,国产悬疑片才开始大力涌出,并有一批叫好的作品值得回味。商业化的国产悬疑片已经渐渐探索出了一套符合本土的类型创作模式。杨树鹏的《少年》就是部典型的悬疑片,这部影片展现出杨树鹏导演在悬疑类型上面更多的思考。
4.1 悬念设置
悬念的设置一直是悬疑片创作的要点,是一部悬疑片能否成为经典的关键。《少年》中苏昂林巧为何接近李志民?李志民到底是不是幕后真凶?苏昂为何一直搞事情?苏昂的病是否与叙事有关联?这些悬念的设置,将观众带入影片,所以悬念的设置是悬疑片的重点。
4.2 意外结局
意料之外是悬疑片能够向观众展示独特的心理体验的方式之一,吸引了很多观众的眼球。观众一方面想要视觉特效的刺激,另一方面也期待看到真正出人意料、烧脑、高智商的影片。《少年》中的结局很意外,背后的真凶竟然是李志民。李志民与林巧竟然是父女关系、片中的林巧其实是苏昂得病的幻想,真正的林巧为保护苏昂已经死去,各个点都有着观众意料之外的结局。
4.3 视听刺激
一部电影能给观众最直接的感受就是镜头画面,尤其是一部悬疑电影,更无法脱离视听语言的表现力。《少年》中导演所采用的各种镜头以及将快慢场景合理穿插,张弛有度且富有艺术感染力,枪击、撞车、打斗的音效加上刺激富有表现力的镜头,使观众感受到悬疑片特有的视听刺激。他这部类型化十分明显的悬疑电影很好地突显了悬疑片的综合性特征,校园里和社会中的暴力和给孩子一生的成长带来了难以磨灭的影响,将这些社会问题融入电影中,是这部影片题材构思的巧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