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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小说界的双峰

2018-02-11贾劼晗周阿根

神州·下旬刊 2018年12期
关键词:阿加莎克里斯蒂

贾劼晗 周阿根

摘要:阿加莎·克里斯蒂与松本清张是世界上著名的侦探小说家。本文研究的是阿加莎·克里斯蒂与松本清张的创作比较,对松本清张与阿加莎·克里斯蒂在创作中的笔下人物、作品的情节及推理艺术方面进行比较,旨在通过对阿加莎·克里斯蒂与松本清张作品的比较与解读,引起人们对于侦探小说的关注与阅读,同时通过两人的创作的巨大影响为后世的侦探小说创作提供理论与作品参考。

关键词:阿加莎·克里斯蒂;松本清张;创作比较

一、笔下人物的比较

1.相同之处

(1)精湛的人物外貌描写

阿加莎·克里斯蒂与松本清张在的侦探小说的人物创作时,将人物的外貌、姿态、气质与衣着的描写放在了重中之重的地位。通过对这些的描写来侧面反映出人物的性格。

例如阿加莎克里斯蒂《斯泰尔斯庄园奇案》中对侦探波洛这个人物形象的描写:“波洛的面貌十分特别,身高不到五尺四寸,但是高贵的情操从他的眼睛中流露出来。他的头总是倾向一侧,像一个鸡蛋。他的全身上下十分干净整洁。他宁愿让身体受到枪击,也不愿衣服沾到灰尘。”

阿加莎·克里斯蒂通过这段描写表现出了波洛过分讲究整洁的人物性格。

再如松本清张在《点与线》中在鸟饲重太郎初次登场时,这样描写:“这个汉子,身材又黑又瘦,仿佛剩下一双大眼睛,相貌并不出众。身上的大衣都是褶皱,西装也走了样子,颈子上的领带乱成了麻花,这名探员叫鸟饲重太郎”。这段描写概括出了鸟饲重太郎不拘小节的性格特征。

(2)温情的人物语言描写

其次阿加莎·克里斯蒂与松本清张在的侦探小说的人物创作时,也十分注意人物的个性化语言的描写,这些个性化语言包括人物独白或人物间的对话。他们同样的通过对这些的描写来侧面反映出人物的性格。

例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小说《东方快车谋杀案》中的一段对话:

“您是个镇定自若的圣人,小姐”

“这可能是一种超脱的态度吧,我个人觉得我的态度是比较自私的,我已经学会自我节制无益的感情冲动。”

十二个嫌疑人,一个侦探,在一趟开往异国他乡的危险列车上,线索不多,只有波洛与十二个嫌疑人的详尽的对话,在小说的对话中显示出了一种女性特有的温情的情怀。

松本清张松本的小说内容虽然多为揭露社会阴暗,但是语言描写也充满了温情。如《砂器》中三木谦一和本浦千代吉的通信内容:

“秀夫现在在哪儿?在临死前哪怕见一面也好啊.”

“你的儿子是个聪明的孩子,肯定在哪儿很有出息了,也许,不久,他一定...一定...一定会来看你的。”

这种温情的语言有利于增加作品的真实感与代入感,使读者感受到了亲切而又自然。

2.不同之处

(1)塑造人物数量上有所不同

阿加莎·克里斯蒂的长篇小说中,情节十分复杂,人物的设定上拥有着她自己独特的风格。她善于塑造一群人,在这一群人中,侦探小说中该出现的角色没有一处缺少。例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代表作《白马酒店》中共出现了35位有名有姓的人物,阿加莎·克里斯蒂运用了高超的人物刻画手法刻画这一群人物,这些人物搭建出了这个故事的框架,每个人物都是单独的个体,但是与他人又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整部故事的人物关系就像一张浓密的蜘蛛网,她轻松地驾驭了人物间的各种关系,同时从人物关系入手,推动故事情节发展。从這点来分析,不得不承认,阿加莎·克里斯蒂是一位文字高手。而松本清张的擅长于塑造书中的重要人物,以重要人物为为线索展开对情节的串联。如他的作品《点与线》中,重点塑造了鸟饲太郎这个角色。松本清张较好地把握了推理小说的创作特点。书中的关键人物描绘地十分详尽。对侦探的重点描写使读者将注意力完全放在侦探的破案手法及推理分析上,一步一步引导读者阅读,同时,简单的人物关系使读者更关注情节间的联系。这与阿加莎克里斯蒂塑造一群人的侦探小说写作方法是完全不同的。

(2)塑造侦探的固定性上有所不同

阿加莎克里斯蒂在塑造侦探方面,惯用多个不同的故事同一个侦探的手法。例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系列侦探小说中有一个固定的男性侦探——波洛。波洛的外表和性格都十分的独特,十分具有辨识度,非常受读者欢迎。波洛在阿加莎克里斯蒂笔下主要的出场作品有《东方快车谋杀案》、《尼罗河上的惨案》、《ABC谋杀案》等。最后在作品《帷幕》中,阿加莎·克里斯蒂给予了他死亡这个结局。这样塑造侦探的手法,不仅有助于加深读者对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解读,同时也保证了阿加莎克里斯蒂创作的完整性。松本清张的创作中,对于侦探的形象创作,可谓是数量众多,每部作品都会出现不同的侦探与凶手,在不同的侦探与凶手的较量与博弈中,我们可以窥见出松本清张特有的创造性。他笔下的侦探,性格迥异,与众不同,阅读每一部作品,都是一次头脑风暴的过程。

二、作品情节的比较

1.相同之处

情节构建在侦探小说的创作中占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阿加莎·克里斯蒂与松本清张的侦探小说作品的情节都十分的严谨、逻辑严密。其次他们的作品情节起伏、引人入胜。例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东方快车谋杀案》,一个列车上所有除了死者的人都是凶手,和一个凶手也是死者并且死后还能继续杀人的布局非常精妙的情节,所有的匠心都用在“诡计”,用来创造一个谜团一个案件,然后解开它。读者自然而然会随着作者的逻辑而阅读。

2.不同之处

(1)情节展开手法方面有所不同

在推理情节的构建方面,阿加莎擅长在留白处设置疑点同时在故事中连环阴谋。《无人生还》十分具体的体现了这一特点。小说在开头就设置好了故事中人物的结局,但是故事情节的展开过程还是让人回味无穷。故事中的一直没有出现,阿加莎·克里斯蒂将凶手隐藏在了读者的阅读盲区,渲染出了一种紧张的气氛。连环凶杀案,具有窒息气氛的小岛,凶杀的恐怖氛围,令人费解的凶手的作案手法,都是《无人生还》的亮点所在。阿加莎·克里斯蒂创作时的另一亮点是限制读者的视野。例如他的作品《罗杰疑案》。故事的人称叙述是以“第一人称”展开,在整部小说的叙述中,“我”向读者慢慢讲述事件的发生的过程,在“我”的这种讲述中,读者的思考逻辑一直被引导,第一人称的叙述往往使读者忘记了“我”的存在。然而,阿加莎·克里斯蒂作为“推理女王”,在最后的结局,才揭示了“我”就是凶手这个事实,使得阅读这部作品的人们无不为他的“狡黠”而鼓掌。这种特殊的阅读体验,就好像读者在阅读到最后时,才发现枪口对准了自己。在一阵颤栗过后获得回味无穷的心里享受。

相较于阿加莎克里斯蒂,松本清张的书中的情节构建则大为不同。松本清张擅长运用对照铺陈叙事手法的运用。如在他的作品《砂器》中,小说在开始的时候,将案发现场的场景、尸体的状态,直白地呈现给读者。这样的引发读者内心的不安和恐惧。根据剧情的展开,成濑理惠子服药自杀,同时宫田邦郎因心脏病发病猝死,之后关川重熊的地下情人三浦美惠子的死亡等一连串看似无关却紧密相连的谋杀案接踵而至。有别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

(2)故事背景设置方面有所不同

推理小说不可避免地要涉及对凶案现场的描写,这在松本清张的小说中也随处可见。阿加莎的作品中,经常出现幽暗的山谷,阴暗的递交,空旷的山庄等,以此来抓住读者的眼球。但是松本清张的作品中却从不营造恐怖的氛围、讲述离奇的案件,他的故事与故事中的推理一定是符合正常逻辑与常识的,这是他与阿加莎最明显的不同之处。风景名胜、交通环境、风土人情等,通过松本清张的优美的文笔的描写与润色变得十分亲切。。例如作品《重重迷雾》,将故事的背景设置为风景秀丽的关西古刹中,呈现出浓郁的地域特色、《黑色笔记》里面的银座,《检察官的遗憾》中的吉祥寺,《砂器》一上来案发的蒲田车站,《重重迷雾》中的奈良唐招提寺;还有《点与线》里面安田前往镰仓乘车的上野车站,都体现出了十分浓厚的生活气息。

三、推理艺术的比较

1.相同之处

阿加莎与松本清张都不过分描写犯罪场面,死讯可能只是某个角色讲述的或在情节上设计为报纸上刊登的。

例如阿加莎很偏爱毒杀,毒杀的死状较与其他剥夺生命的方法比较平静,《白马酒店》、《沉默的证人》等作品中死者都是死于毒杀。这种方式不能从场景方面给读者带来震撼,较为平静,但引人入胜的是巧妙的下毒方法。

松本清张的作品中也不过分描写犯罪场面。《点与线》中对 案发场面的描写:“那女人(指尸体)双颊呈玫瑰色,灰色的防寒大衣下面,穿着虾茶色的盛装,白色衣领微微敞开。衣服丝毫不显紊乱,睡得姿势也很好,衣角随风摇曳,两脚一平,登着一双干净的白袜。一点也没有尘土,身旁整整齐齐地放着一双拖鞋。”读者读来毫无恐惧感。

2.不同之处

在推理艺术上,阿加莎克里斯蒂擅长于描写人物之间的对话,从对话中展开侦探的推理。

她的故事背景十分巨大,人物关系复杂。读者在读懂了人物之间的种种对话,对话在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中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她一边利用对话介绍故事背景,一边利用对话误导读者。其次阿加莎·克里斯蒂也利用对话制造悬念从而吸引读者阅读兴趣。在对话中塑造侦探形象,表现侦探推理技巧与过程也是她创作中的一大特征。例如在对话的运用中,他所塑造的波洛侦探擅长抓住嫌疑人在话语中流露出的非正常的现象。不同于阿加莎·克里斯蒂生动的对话与语言描写,松本清张推理小说的特点是大量的细节描写,这源于日本民族性格中对于细节的重视。写作中的细节描写并不稀奇,他更加关注事物的各种细节:庭院狭小而精致,房间和地面一尘不染,电车往来的时间精确到分秒,松本清张的性格和作品里面早就与这样的“日本式”融为一体了。

值得一提的是不同于阿加莎克里斯蒂作品所营造出的紧张感,松本清张的叙述十分朴实,他的作品语言中,极少有对暴力与色情的描写,同时松本清张的创作十分的纯净,丝毫没有血腥的味道。他在敘述故事的过程中,不渲染骇人听闻的故事背景,不塑造离奇的情节。矛盾的冲突是他作品的核心。这种纯净的叙述与引人入胜的推理小说恰恰能直击读者的内心。他创作的创新之处正在此。这种创作特点,体现出了松本清张内心的温柔与仁慈,这种温柔与仁慈也让他的作品散发出了与众不同的人性之光。

四、结语

在创作侦探小说的过程中,读他们二人的作品,可以使现在的侦探小说作者们对一些创作的现实问题进行思考,在这种思考中,我们应当融入对生命和现实的体悟,不断超越,不断学习。

中国的侦探小说与世界侦探小说的发展目前是“脱节”的状态,究其原因,社会、历史等方面都造成了这种断层。而他们两人的经典著作为我们现在的创作提供了理论支持,同时,其侦探小说也是一种学习模板。

在比较了阿加莎克里斯蒂与松本清张创作手法中的人物、情节、推理艺术、人性反思上的不同后,可以发现他们的创作中,既有共同之处,又有不同之处,在这种共同与不同之处的归纳与总结之中,我们可以窥见侦探小说创作的无限性和独特魅力。

参考文献:

[1]阿加莎·克里斯蒂.阳光下的罪恶[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 (5).

[2]崔迪.幻影迷宫—论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的魅力元素[J].河南: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08 (7),70-73.

[3]何英.王安忆与阿加莎·克里斯蒂[J].文学自由谈,2008 (2),45-52.

[4]洪一匡.日本现代推理小说的先驱——松本清张[J].日语知识,1998 (5).

[5]李德纯.松本清张论-兼评日本推理小说[J].中国社科院研究生院学报,2001 (5).

[6]苗得厚,张三.论日本人掩盖历史犯罪的意识——从《砂器》谈起>[J].安徽文学,1998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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