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条款官话》看晚清时期的琉球外交
2018-02-11张明明
张明明
(扬州大学 文学院,江苏 扬州 225000)*
《琉球王国汉文文献集成》影印的那霸市历史博物馆所藏同治五年(1866)写本《条款官话》为诸多琉球“官话”之一,该书以中琉两国官员的对话为内容,通过问答形式反映了清末琉球的外交活动。复旦大学王振忠教授谈及此书时曾推测:“对于拟定的中国人之设问,琉球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预先想好了种种说辞,目的只有一个——掩饰日琉关系的真相,维持与中国的朝贡贸易,藉以继续获得自身的利益。”[1]据此可知《条款官话》很可能是琉球官方层面编纂的,用以应对中国使臣的应答手册。晚清政府内忧外患,在与西欧列强的周旋中分身乏术,对朝鲜、安南、琉球诸属国之事务无暇顾及。明清两代维系数百年之久的中琉宗藩关系在外力作用下风雨飘摇,《条款官话》为研究此时期中琉政治形势及琉球的外交政策提供了珍贵资料。
一、身份可疑的琉球“政治官话”
琉球的“官话”一般是指学习汉语所用的辞书。为了与汉人交流沟通,琉球人学习官话的需求十分普遍,应运而生的官话课本也很普及。就存世文献来看,琉球官话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是以单词为纲的简单词汇用书,如乾隆朝琉球人梁允治所编《广应官话》,此书将常用单词分为若干类,如“天文门”“时令门”“地理门”“饮食门”“衣服门”等等,每一门下有若干词条,部分给予释义。这种官话相当于类书,便于读者分门别类地记忆词条。如“衣服门”: 带;飘带;玉笏(明朝官员上朝手持之具);玎珰玉佩(古人将宝玉玎在衣上,行则有声);被窝(卧床盖者);缎被;棉被;夹被;单被;被褥;被套;行衣;雨衣;蓑衣;毡衣;褙衣;肚兜(胸前衣褂);长跨子;绉丝帕;手巾;香巾;香包;荷包;包袱(包衣之具);口袋(盛米粟之具)。[2]169-170
可见《广应官话》以教人记诵语词为主,其记述简略,以单词的罗列为主,偶有小字注解,即上文括号内所注内容。另一类是以短文呈现的语言文化用书,如乾隆年间漂流至琉球的山东商人白世芸所编《白姓》官话,该书以第一人称记录了自己遭遇海难而漂流至琉球的经历,其形式以对话为主,如:
“老兄贵处是哪里人?”
“弟是山东人。”
“山东哪一府,哪一县?”
“是登州府莱阳县。”
“老兄尊姓?”
“弟贱姓白。”
“尊讳?”
“贱名世芸。”
“尊号?”
“贱字瑞临。”
“宝舟是何处的船?”
“是江南苏州府常熟县的。”[3]11
从体例上来看,《条款官话》属于《白姓》之列。然而《条款官话》所记录的并非日常琐事和寻常对答,涉及当时琉球国的外交活动,政治性较强。部分内容甚至牵涉国家机密,比如琉球对于中日“两属”身份,以及对西洋人进入那霸港事件的隐瞒等等。《条款官话》第一则曰:
一问:“番洋船只到琉球的时节,用的官音么?用的番洋说话么?”
答:“我们敝国原来不通西洋的话,只用官音替他对讲。若有不通官话的人,就是用了手样略略通得。”[4]7
这则对话模拟了中国使臣来到琉球问话之时琉球官员应如何对答的虚拟场景。清朝官员问西洋人来到琉球用的汉语还是本国语,琉球人回答说他们并不懂洋文,故而用汉语,有时也可以直接用手势交流。实际上,此前琉球对西洋船只曾有过救济,可见琉人与西方世界早有接触。对这些事件琉球予以隐瞒,其目的是不愿节外生枝,引起中方不满。
《条款官话》扉页题有“评定所文书”字样,“评定所”是琉球国处理政务的最高机关,评定所文书是重要的政治公文,不大可能作为官话读本在坊间流传,普通百姓学习汉语也不大可能涉及核心政治问题,因此其性质界定颇值得商榷。基于上述考量,大致可作如下推断:《条款官话》虽名为官话,但与一般以学习汉语为目的的普通官话迥异,既没有字词训诂,所记内容也非日常事宜,倒更像是晚清时期琉球国政治、外交手册,与《广应官话》《白姓》等形成鲜明对比。
二、琉球对“中日两属”身份问题的焦虑与对策
清朝以异族入主中原,建国之初并未获得周边各国的认可。比如朝鲜一向奉明朝为正朔,对清廷充满敌意。直到明亡清兴,仍有朝鲜人在其诗文中念念不忘反清复明。相比之下,琉球的恭谨态度足以使其成为清代诸藩国的表率,中琉之间形成明显的“政治互惠”。清朝加恩于琉球对朝鲜、越南,乃至日本等国都能起到一定的示范及威慑作用,军事上则可以利用琉球的海防屏障以抵御日本,防止重蹈明朝倭患之覆辙。然而在祥和的外表之下,琉球对清政府却始终隐藏着一个国家机密:琉球曾在明朝万历年间被日本萨摩藩攻占,史称“庆长琉球之役”,并从此对萨摩藩及江户幕府“进贡”,对于此事,清人并非一无所知,《条款官话》记曰:
一问:“我听见说番洋的人飘到这里,你们琉球报知留在长崎。西洋的人叫他带了那难人一齐回本国去。又听见说那长崎的人因有洋船,顺便托他寄信在球日本的人,我看起来,琉球替日本原有交际往来,这事真真不错了?”
答:“我们敝国原没有替他交际往来,那报知的事有些缘故,他飘来时节,那度佳喇的人留在这里,他明明知道难人的事情,他回国之日,把那洋人的事讲给日本的人知道,那日本的人传知洋人,可就这样么!那书信到来的事,也有些缘故,那度佳喇的人在敝国染病,请医生调治,所以那长崎的朋友把个书信寄给病人问候,并没有替他结交往来。”[4]16-17
面对清人的质疑,琉球对于结交日本的解释闪烁其词,长崎人与常驻琉球的度佳喇人①私相往来是公开的“秘密”,而只有当中国使臣来到的时候,才会稍作掩饰。
另有一则记载更是中国人早已知晓琉球与日本关系的明证:
一问:“我听见西洋的人说你们琉球服从日本,是真的么?”
答:“不是这样的,我们敝国地方褊小,物件不多,原来替那日本属岛度佳喇人结交通商买办,进贡物件又是买的日用物件。那度佳喇的人在日本收买那些东西,卖给敝国。想必那西洋的人看得这个举动,就说琉球在那日本的所管。我们敝国原来天朝的藩国,世世荷蒙封王。此恩此德,讲不尽的。哪有忘恩负义,服从日本的道理。”[4]32-33
对于早期清朝政府来说,琉球与日本的私相往来如果只是为了贸易,不威胁到沿海安全,即可采取暗中获取情报,表面不闻不问的态度。这也许就是清代两百多年来一直未就此事正式向琉球提出交涉的原因所在。而在《琉球官话》所刊行的同治五年,日本正在进行“倒幕运动”,清国虽然与日本未有正式外交,但这项运动无疑令处在内忧外患中的晚清政府有兔死狐悲之警觉。而在此前的很长时间内,清日之间情报收集是不对等的,“前近代日本对于中国大陆的关注,远远高于‘自居天朝’的中国对于作为‘撮尔蛮夷’的日本的关注。”[5]这种关注度的不平衡是经济、文化不对等的体现。简而言之,清朝关注日本几无裨益,而日本则因为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通过琉球对清贸易,因此获得中方情报对其至关紧要。日本实行“大君外交体制”,将朝鲜、琉球列为通信之国,将中国、荷兰列为贸易之国,对其他国家一概闭关锁国,作为物产不丰的岛国,其贸易局限性可想而知。现实因素使得日本不得不关注且仰望中国。与之相反,直至19世纪60年代,清朝对日本的关注度才大幅提高。此后随着明治维新以来日本的崛起,清朝更是不得不“放下姿态”去关注日本,转而收集日本的情报。中日之间情报关系的转换在《条款官话》中已现端倪。
要之,《条款官话》集中体现了琉球对中国的矛盾态度:一方面基于明清五百年的宗藩友好往来,对清朝使臣保持习惯性的外交礼节。另一方面,迫于日方压力和自身实际利益的考虑对“中日两属”身份予以隐瞒。鸦片战争之前,清代严格实行海禁,日本无法与中国直接进行贸易,只能通过琉球作为跳板而暗度陈仓。琉球则物产贫乏,国力微弱,也希望借助这一“两属”身份,扩大贸易量,并获得萨摩藩在经济上的救济与支持。《条款官话》生动还原了周旋于中日之间的琉球在夹缝中寻求生存的外交困境。
三、国际政治生态下的“小国外交”策略
19世纪末的国际形势风起云涌,东西文明首次出现大规模的碰撞与交融。西人用坚船利炮撞开中国、日本的国门,无疑对琉球起到了强大的震慑作用。面对陌生而暴力的西洋人,琉球政府无计可施,只能尽可能与其迁延,保证彼此相安无事,表现出妥协绥靖、以求自保的小国外交策略。
琉球万国津梁的优越地理位置成为西人窥探日本的窗口。欧美等国觊觎通过琉球打开日本国门。《琉美修好条约》和《日美和亲条约》同时于1854年签订且内容相仿,说明西人的攻略已经开始奏效。不平等条约签订之后,日、琉两国的反应及对策在《条款官话》有详细记载:
一问:“我听见说那英国的人来到东洋、琉球两国已经啰唆,故此两国官民定要报仇,同到俄罗斯国学习枪炮武艺,这个事情浙江官府奏明皇上,皇上叫他细细访问。真真这样么?”
答:“我们小邦居海隅,敌他不过的,那佛(法)英的人留在敝国,不能叫他回国,专赖天朝的洪福,叫他无事回去,国家安宁。并没有学武报仇的事情。”
一问:“我听见讲你们琉球国写个票文,要买火轮船,是真的么?”
答:“那火轮船价钱太贵,我们敝国没有金片银子,那火轮船其实买不得。况且那火轮船替我敝国船只,大不相同,那槓椇蓬舵不能使用,又没有煤炭。都是不便的,并没有要买的事。”
一问:“你们琉球要买那个船只,有文书凭证,那里这样说。”
答:“这个文书他国的人假借球人的名字写的,不是球人写的。”[4]18-19
西洋船只抵琉,早期并未有所企图,多数是因风暴而停靠那霸港。自鸦片战争以后,西洋人开始逐渐施行对琉球的侵略意图。英法等国强行登陆那霸港,在琉球进行非法勘测,骚扰琉球居民,后竟要求通商,屡被拒绝。琉球以小国无力为借口,对洋人予以情绪安抚的同时对其敬而远之,希望利用迁延策略逐步将其劝退。据上文显示,清朝使臣诘问琉球是否和日本一起学习枪炮武术以抵抗英法,琉球予以否认,直至清朝官员指出买船凭证,琉球人仍然抵赖说是别国伪造。这组材料对于倒幕运动时期的日琉关系极具参考价值。1853年美国舰队司令马修·佩里敲开日本国门,强迫日本开国通商,史称“黑水事件”,1863年在“尊攘派”的裹挟下,幕府被迫“攘夷”,并因此引起法英等国实施报复性打击,日本损失惨重。《条款官话》所载日本购买轮船,并赴俄罗斯从事军事活动等事件,在此背景下是合情合理的,至于琉球与日本是否“共同进退”则值得推敲。琉球自从万历年间被萨摩藩侵略之后,表面臣服于江户幕府,实则受制于萨摩藩。因此在江户幕府后期,作为强藩的萨摩藩极有可能鼓动或逼迫琉球对其军事活动予以配合。琉球一直以来也与萨摩藩有“债务”上的关系——琉球物产贫瘠,又受到萨摩藩的压榨,因此财政收入极其拮据,琉球政府常向萨摩藩借贷,等到与中国的朝贡活动结束后再筹措归还萨摩藩。琉萨之间的关系可谓盘根错节。另一方面,琉球虽然当时也被英法等国骚扰,但是破坏性没有日本、中国那样严重。琉球政府的绥靖迁延策略使得殖民者对其态度较为温和,比如,佩里舰队入驻琉球之时,更多是以“治理者”的角色去解决问题,而不是以侵略者的身份一味掠夺。琉球国内统治相对于中日更加稳固,琉球政府公然冒犯西人,显然不符合其自保为上的小国外交策略。假设琉球跟随日本购买军械的情况属实,也只能推测是受到萨摩藩的施压,而且是极其秘密的活动,因此必然要对中方隐瞒真相,更要提防走漏风声以免被西洋人知晓。
此外,对于外国传教士在琉球的传教活动《条款官话》也有所关注。《条款官话》模拟清朝官员的口吻对西人在琉球的日常活动加以询问:
一问:“我听见讲那伯德令留在琉球的时节,把那耶稣教要教导球人,球人不肯受教。这话是真的么?”
答:“那个伯德令天天把那耶稣教要教球人,细细解劝,我们敝国往年以来,学习四书五经。多蒙天朝教化,所以那耶稣教人心不服,不肯领教。”
一问:“我听见说那伯德令把那医生的事业、天文地理要教球人,球人不肯受教。我想起来那耶稣教不是圣贤的道理,推辞更好,那医生的事业,天文地理都是要紧的事,学习更好。为何辞吊?”②
答:“敝国医生事业原来到中国去学,那个操舟楫、看天气的方法都是学的备用,所以推辞。”
一问:“我听见说那伯德令回国的时候,你们琉球送他二千五百两银子,为什么那么多银子送给他呢?”
答:“那伯德令说我在本国时候,把我洋银借给我的朋友。现今没有还我,若是空身回国,家里伙食也是艰难的,等他银子还我,然后回国,那伯德令若是好人,留在敝国大有不便。要他快快回国,所以把他交给敝国的物价银子都是仍旧算明还他,他领了回国。”[4]11-13
英国传教士伯德令1846年随“星环号”入驻琉球。伯德令在琉球的传教事业并不顺利,琉球人受儒家文化的影响,不愿意接收基督教的教义。此外,琉球人对于西医和天文地理知识也持排斥态度。琉球人称“敝国医生事业原来到中国去学,那个操舟楫、看天气的方法都是学的备用”,显然是受中国传统社会以工商为贱业之思想所影响。西方的医学、天文、地理等学科已经日臻完备,东方古国却只认为其为“备用之学”,认识差异可见一斑。
琉球政府对外国传教士则保持一种类似于“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开始琉球当局温和的劝导伯德令离开琉球,而后开始采取反对的措施,禁止当地人接近他、和他呆在一起。最后采用了侮辱、骚扰、无止境的监视等方式,希望能够把他赶走”。[6]263琉球政府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令传教士知难而退。1850年英国“莱纳德号”舰队抵达琉球,琉球官员请求船长克尔克喇孚带走伯德令,英方不仅不允,还借机欲向琉球动武,并威胁琉球必须善待伯德令。伯德令一家在琉球从事传教活动8年之久。琉球也曾经请求清政府与英国当局交涉,迫使伯德令撤离琉球,然而清朝自顾不暇,故而交涉未能成功。最终伯德令出于传教无效的原因,主动要求离开,这个结果也可以说是琉球政府“小国外交”策略的意外收获。
四、余 论
《条款官话》表明,直至同治五年(1866)中琉之间的封贡关系仍然十分稳固。琉球对中方隐瞒也好,搪塞也罢,其中心目的是在自保的前提下维护宗藩关系的延续,可以看作是“善意的谎言”。琉球对中国的敬意除了封贡关系带来的实际利益之外,更多则出于文化上的倾慕。哪怕是寻常百姓家,也懂得守礼明德:
一问:“《遐迩贯珍》云:‘琉球下等人家婚姻的时节,不用媒人,不告父母,不行聘礼。自己择了吉日,做得夫妻。’真真这样么?”
答:“不是这样的,婚姻的礼,关系最大。大约从依圣贤的法,只有富贵贫贱的分,故此聘礼妆盒也有厚薄不等的,虽是下等人家,也不敢做了那样无礼的事。”[4]37-38
册封使的问询中也透露出清朝作为宗主国对藩国无微不至的体恤:
一问:“琉球原来穷苦,册封费用备办辛苦么?”
答:“荷蒙皇上、钦差封王的大典,又蒙两位大人的恩德。万物自然丰登,不到辛苦。这是上下臣民原来所望的。”[4]37
琉球当地有这样的民谚:“唐乃伞,大和如马蹄,冲绳乃针头。”意即中国是琉球的保护伞,中琉之间的封贡体系为琉球人提供了庇护;日本好像是铁蹄,对琉球不断的践踏、掠夺;而琉球则像针头一般弱小,针头虽小,却可以穿针引线,是中日之间的桥梁。其“万国津梁”的地理位置可见一斑。这则谚语,很能说明琉球人的政治好恶:对中国始终怀有感激之心,而对日本的评价则较为负面。琉球自永乐四年(1406)尚思绍建立第一尚氏王朝至光绪五年(1879)被日本吞并,在此将近五百年时间内都是一个独立的国家。庆长之役后琉球“两属”的身份始终是对外隐瞒的,也未曾得到任何国家的认可。晚清时期的国际政治体系中,清朝政府始终对琉球拥有宗主权,而“日本与琉球之间在历史上没有形成自然的、双方认可的宗藩关系,在性质上是一种单向关系。因此,历史上琉球的‘两属’地位说不能成立。严格意义上说,琉球‘两属’地位只是到中日《北京专条》签订后才被清政府确认”。[7]吞并琉球显然是明治维新以后国力日渐强盛的日本蓄谋已久的阴谋。
综上所论,《条款官话》中琉球谨小慎微的态度及其灵活善变的外交策略,无不显示出晚清国际政治环境下藩属小国的艰难生存状态。当时的日本、中国、琉球近乎难兄难弟,然而在短短数十年时间内,日本顺利转型成功,走上维新之路,而中国则险将沦陷,琉球更是国破君虏。晚清时期琉球外交的压力与危机预兆性地揭示了琉球亡国的命运,而作为宗主国的清朝政府则自顾不暇,最终选择对其放弃,致使中琉之间长达五百年左右的宗藩关系彻底瓦解。晚清国际政治秩序背景下的琉球外交对今日冲绳问题及中日关系问题同样具有借鉴作用,值得琉球学界给予更多的关注。
注释:
①琉球大学赤岭守教授认为“度佳喇岛”,是位于日本西南诸岛北边吐噶喇列岛的总称。1719年琉球王尚敬受封之时,萨摩藩惟恐清朝以琉球受控于萨摩藩为由,断绝中琉间的宗藩关系,于是利用位于西南诸岛北部的吐噶喇列岛,虚构了“宝岛”之名,并谎称所谓的萨琉关系即是琉球与日本属岛——宝岛(“度佳喇岛”)之间存在的边境贸易关系。
② 按,当同“掉”字。
[1]王振忠.琉球:清帝冠冕上的假宝石[N].东方早报,2015-03-15(8).
[2]梁允浩.广应官话[M]//高津孝,陈捷.琉球王国汉文文献集成:第35册.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
[3]白世芸.白姓[M]//高津孝,陈捷.琉球王国汉文文献集成:第33册.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
[4]条款官话[M]//高津孝,陈捷.琉球王国汉文文献集成:第35册.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12.
[5]陈波.清朝与日本之间的情报搜集——以清朝入关前后为中心[J].江海学刊,2014(4):147-155.
[6]外间政章.ペリー提督冲绳访问记[M].东京:研究社印刷株式会社,1962.
[7]钱文华.清朝政府弱化琉球宗主权的历史考察[J].中国边疆史地研究,2006(2):46-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