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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克尔·阿普尔视域下的教师观及其启示

2018-02-10赵梦雷李文英

关键词:霸权民主改革

赵梦雷,李文英

(1.喀什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新疆 喀什 844000;2.河北大学教育学院,河北 保定 071002)

20世纪80年代以来,迈克尔·阿普尔(Michael W. Apple)作为批判教育学的主要代表之一,在国际学术界被誉为最具有批判意识、最具践行主义的研究性学者。他不仅探究思考与教育有关的思维方式和研究方法,其学说更是开启解决教育民主与公平问题的一把钥匙。阿普尔对批判教育的研究一方面源于教师个体在实践中对社会“被压制的”正义、民主、平等的批判与反思,另一方面试图通过自己顽强的意志反对资本主义“知识霸权、文化霸权”以捍卫追求民主的教育的精神。正如阿普尔自己所说:“批判教育学相关的学者,身上应该有一种不断去实施理想的使命,并因此努力去推敲文字的责任。”[1]149他在分析“官方知识”“意识形态与权力”相互关系中,形成了具有教育批判性“代言人”的角色。笔者从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角度,美国资本主义社会中“官方知识与文化霸权”对教师群体的压制与期望的矛盾统一性,呈现阿普尔作为学派代表对资本主义教师观的深刻反思,希望在教师的“斗争路线”中能找到教育归真的曙光。这将为现阶段我国在借鉴阿普尔的教育思想推进教师教育改革中提供有益的参考。

一 阿普尔批判视域下教师内涵塑造的矛盾双重性

在阿普尔的批判教育视角中,教师不是客观中立的存在,而是在不断变化的历史与社会的发展中存在,具有很强的文化性与政治性。教师作为一种文化资本形式被权力者赋予新的“权力”,形成远离社会和集体的文化资本形式。阿普尔对于教师生活在权力的压制之下的认识是较为清醒的,认识到教师的知识、角色、课程、思想意识的对立统一的双重变化,展现他作为批判教育学的代表,由批判而走向建议,最终在教师的“斗争路线”中达到返璞归真。

(一)教师的知识:压制与自由

阿普尔认为:“我不断地反复强调,对官方阶级知识的传授采取称赞态度,是荒谬的、不科学的、更是幼稚的。”[2]“官方知识”是阶级、种族、性别与宗教之间相互斗争、相互调和的产物,披着不合法知识外衣的一种表现形式。他对教师的知识进行不断探索与反思,以联系的方法与批判的思维揭示教师的知识传授与阶级有着密切的联系:“教师被当成了为加工知识而培养的人,以达到阶级扩大统治范围的选择与手段。从本质上来说,教师的知识,无论是本身正规的知识还是受外界社会与文化影响的非正规的知识,都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都受其控制。”[3]虽然教师在学校中的日常教学生活是教学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教师所教授的知识被看成现有社会的特权、利益的基本组成,这种组合是以牺牲弱势群体的利益为代价而取得的。在阿普尔看来这只是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在“作祟”,是他们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符合阶级利益的价值取向强加于“知识的代理人”身上以达到有效的社会统治。教师的知识作为社会统治的一种形态,把教师所传授的“合法化”知识当成权利运行的一种机制,“就像福柯的知识与权利理论为证实知识合法化与权利两则之间的有机形成提供了‘相互结合、相互控制’的导向。”[4]教师的知识是被严格把控的知识,是压抑的知识。

阿普尔认为教师的“合法知识”背后一定暗含着权利的控制。“从这一点来说,教师利用自身的知识培养学生,如果受到了背后权利的控制与制约,那么教师就像工厂里的工人一样必须按照规则来生产。”[1]33如此看来,教师的知识如果在权利的控制之下,是不利于生命的成长的,失去了自主性与创造性的,就是人本身自由的丧失与异化。教师的“合法知识”的选择不再是单纯的技术问题,而应该是对问题的深层的深思,通过表面现象认识事物的本质的知识。

因此,面对教师被赋予“合法的知识”的外衣,阿普尔积极地进行批判从而试图修正教师的合法知识,培养教师的独立人格、批判意识,让教师从权利的压制下解脱出来,树立平等、民主、自由的生活习惯与思维方式,不断反思自己的生存状况,汲取有益的知识,提高批判意识,积极地通过实践改变客观世界。

(二)教师的角色:边缘与核心

20世纪80年代以来,美国的公立学校一直被右翼联盟指责,政治文化领域呈现出退化、堕落的景象,教育亦是如此。面对这一系列的教育难题,当权者只有改革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因此一系列的改革如潮水般涌现,如公立学校改革、课程改革、入学改革等。这对于具有敏锐观察力的观察者——阿普尔来说,乃不过为打着改革之名,索拿利益之实:“新的控制手段的彰显,摒弃技能化的过程,把理念与执行分离开来,并不仅局限于办公室与工厂,而是已肆无忌惮地入侵到了学校的老师那里了。”[5]这种以权力来压制教师的行为,不仅仅违反了平等与公正,且在某种情形之下更“明目张胆”把教师当成自己巩固权力的一把戒尺。由此,体现以下两个方面特征:第一,由教师从业者的性别来看,美国大部分中小学教师是女性,而男性教师很少,其中教育领导岗位上政策的制定者、管理者基本都是男性,女性教师仅仅能从事基础教学。比例的严重失衡造成教育改革呈现出被动的一面,也为继续维护美国的“大男子”主义的社会现实提供了环境,女性永远是男性的“附属品”。第二,从阶级划分来看,教师原属于小资产阶级,但经过“官方权利”的不断剥削与压迫,使教师原本的利益受到威胁,沦落为工人阶级[6]。更有甚者,“当权者竟然管住教师应该教授的教学内容与方法,限制教师的自由,并专门派遣人员对其教学过程与结果进行监督审查。”[7]这些歧视与侮辱,都造成了教师对当局产生严重的反感。

因此,阿普尔在批判教育学中是从阶级的视角审视教师的角色问题的。用阿普尔的话来说:“就像福柯提醒我们,如果想理解一种权力是如何展开的,就请看一看边缘的人群,看他们是怎样被这个社会的利益集团抛弃,而为自己的生存状况担忧并与此进行斗争的。”[8]阿普尔对于这一问题的思考,是以“谁的知识最有价值”为突破口,用阶级的视角进行解答,由教师角色的分析管窥普通人的生存状态。面对教师“该站在那一边,为了谁的利益而努力”的疑问,阿普尔坚决地提出教师要站在被压迫的和受统治的人们一边,成为反对统治霸权的“主人翁”,并与那些没有“官方知识”的人们一起来争取民主教育的到来。

阿普尔在阐述教师的角色中着重强调教师应通过联合其他阶级进行反抗斗争,以自身的解放与批判意识去影响身边的每一个人,对于工作上、生活中的不公平与歧视,要敢于批判,以顽强不屈的精神回归自我的本真面貌,树立知识分子的批判精神,把先进的文化传播给大众,促进民主教育的到来。

(三)教师的教授课程:约束与释放

阿普尔认为教师所教授的一切课程只不过是“官方知识”在意识形态上的体现和象征,有关课程的选择只是为了“官方的文化资本”压制并构成对其他的文化资本的掠夺,这造成了知识在社会发展中不均匀地分配给了不同的阶级,而这一知识分配的传载对象就是课程的编写者与教学的传授者——教师。无论课程的呈现方式是隐形的还是显形的,学生只能单线地从教师那里学习到课程中的“官方知识”,而教师却承受着培训与讲授的双向式的任务。正是意识到这一点,阿普尔特别注重教师在课程挖掘资源当中的地位,把教师通过对课程的理解传授给学生知识,当作学生潜移默化地接受“合法知识”中意识形态的规范、价值与倾向的“源头”。因此,就像阿普尔自己所说,研究“合法知识”在特定时期、特定群体下呈现的状态与方式,以批判主义的研究方法,把“合法知识”应用于学校的课程教学当中,就可以很好地审视它是否有利于学生的认知能力和情感的发展,是否能巩固社会的制度安排[3]53。由此,可以看出,阿普尔更侧重于揭示教师所教授课程的知识与学生所学习的知识之间的背后权力释放与压制的关系,通过教师的传授形成了合乎某种规则、意识形态的“合法性知识”的理念,以“谁的知识最有价值”的政治观“独占鳌头”。这与斯宾塞所崇尚的“什么知识最有价值”相比,更为加强了文化的压制性与文化的霸权性,使知识本身与权力在意识形态的“帮扶”下,越密切越牢固。有关课程中知识的生产、选择、分配过程背后也隐藏着权利与霸权意识的形成过程。

教师教授的课程知识实质上只是一个载体,本身不存在矛盾与斗争的关系,但涉及到阶级的利益关系。“当权者利用教师和课程“双重保险”开启了对知识的控制,以维护自身的利益。”[9]面对这种教师所传授的课程——“官方知识”,批判性的思维更应该融入到教师的教学当中,以意识形态的不断冲突为突破点,让教师不断关注自己知识的传授是否符合民主教育的本质。不仅让教师和学生在学习中关注自己知识的获得,更让他们从“官方知识”传授的弊端之中认识教育的缺陷,以及怎样把弊害转化成为争取社会公平、正义、民主的力量。阿普尔认为教师在教授的课程知识中应该启动“反意识形态与阶级的再生产装置”,实行反霸权的文化实践,倡导民主、平等、自由的教育形态,培养学生的批判意识,使学生认清文化霸权的深刻内涵,提高学生的“反同化”能力,为良好的教学营造平等的环境。

(四)教师的思想意识:绝对与多元

意识形态作为阿普尔批判教育学中阐述的一项重要的内容,对维系社会稳定与发展有很大的构建意义。阿普尔认为,统治阶级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断地与社会其他群体之间相互协调与沟通,为的是减少彼此之间的消耗,索取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其中最重要的举措,便是通过意识形态的“独鳌”来控制。阿普尔在“国家权力和法定知识的政治学”一文中强调右派联盟集团以经济基础为优势主导了美国社会意识形态的主流,并“歇斯底里”把这一意识形态渗透到社会的各行各业当中,形成具有“社会强权”“单一化”的意识霸权形态[10]。阿普尔认为,“霸权”作为一种意识形态极端的表现形式,是借助“中介人”与“代理人”的角色来完成的,而不是通过暴力的争夺来达到意识的压迫;是以积极地寻找自己适合的教育对象达到意识的侵略的目的。在现代学校中,教师及教育工作者一般会对学业成绩不理想的学生贴上“绝对化”的标签,认为此学生成绩不理想,成功机会便遥不可及。教师之所以有这种认识,其深层有被“奴化”的影响,教师全身心地投入到教育教学实践当中以显赤胆忠心,却强化了教师思想意识的“单一化与绝对性”,被“霸权思想奴化”了。阿普尔指出,正是这种在社会群体底层的被压迫者对上层社会“蒙昧”的讨好,才使他们失去了敏锐的观察力。教师们对这一观点不愿意拨开“浮云”,对自身被掠夺的状态却“忍气吞声”或“视而不见”,这严重阻碍思想的发展。

教师的思想意识应该从“霸权”“绝对”中走向多元化,这有利于反“霸权意识形态”的形成。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说,社会结构之间的相互联系有利于社会多元意识的发展,意识之间的相互冲突是永远伴随于社会结构之中的。下层社会群体为了争取利益,会以自己本身认识的利益最大化与统治集团之间进行斗争,以取得属于自己的一席之位。就像著名哲学家培根所说:“人类真正的认识是来自于他以前所认识的一切东西的。”[11]虽然教师的意识能力的形成离不开社会群体的公共的认识,但在人类社会的发展进程当中,教师作为推动时代进步的主要力量,应该用批判与质疑的思维去代替“单一化”的认识,以多元化的视角重新审视作为教师这一角色的社会职责和担当。因此,只有解放思想才能形成多元化的思想意识;经过无数次的博弈后,才能够形成群体的思想共识。这种意识形态不是“强权”的,而是含有公共性质的、民主气息的、平等氛围的普遍价值,这才是一个理想社会所要求的。

二 阿普尔批判教师观的局限性

作为批判教育学的著名代表人物,阿普尔对民主社会的渴望比其他教育家思考得更为深刻,尤其是对社会弱势群体利益的关怀,对“官方知识”的血淋淋的深刻批判与揭示,更是值得学者关注与思考的。但在批判“官方知识、文化霸权”的教师观时却带有一定程度的局限性,这样的局限性源于阿普尔在分析教师观内外矛盾对立统一关系时产生的人为的割裂。

(一)批判色彩盲目性

阿普尔在审视“官方知识”背后的权力压制时,大都以批判的视角来审视教师关于民主、平等、公正的教育。虽然教师扮演着“官方知识”的代理人角色,但其责任感与可塑性仍然存在。“真正的教育者,应该使社会上存在的文化得以传播并使之合法化,让人人能理解与接收文化的政治与统治的普遍化的功能。……无论是谁掌握领导权,他们都可以以一定的媒介来传播思想、价值与信仰。”[12]因此作为教育者,理所当然地应该帮助统治阶级传播其思想,应该拥有自己的价值判断标准,学会思考,传播先进的思想与文化。“知识的教学与传授应该与大众的文化、人们的利益相互联系在一起,不仅仅给予他们思想的深度,而且应帮助他们把思想转化为行动,推动社会的发展。”[13]但阿普尔教育观有些盲目与绝对化,他把教育者当成了统治阶级的全部,认为其所推崇的一切主流意识都是对其他主流文化的压抑;社会上不平等现象的存在,都是由于弱势群体的存在所造成的。只要打破权力的不平衡,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就不会存在。他因此倡导弱势群体相互结合起来,夺取文化的领导权。从这一点来说,阿普尔对权力的批判过于盲目。另外,弱势群体的存在不能全部归咎于阶级的不平等,其自身也有原因。

(二)意识形态模糊性

意识形态作为社会形态的一部分,为统治阶级服务,有鲜明的阶级性和工具性,被统治阶级在思想上与统治阶级必须保持一致。可当两者在不同的环境之下产生分歧时,被统治阶级的利益与需求必须“臣服于统治阶级”。因此,“从一定意义上说,意识被打上了阶级的烙印,表现形式上,统治阶级通常掩盖其真实的目的,在社会上宣传‘公共’的利益。”[14]另一方面上来看,这是民主与平等的一种诉求。而阿普尔批判教育学中的教师观站在自由主义的意识形态立场之上,揭示学校里的教师的知识、角色与教师传授的课程、教师的思想意识形态都是为了维护统治阶级的意识形态。正是由于这种“意识霸权”的存在,才使不同的阶级之间、种族之间出现不平等的现象。对阿普尔来说,积极地倡导教师和弱势群体共同起来反抗,推动民主的教育的形成与发展才是硬道理。可以看出,阿普尔站在自由主义立场上去批判统治阶级的视域下的教师观具有深刻的影响。但在实际教学中,意识形态作为社会秩序的体现,必须要通过正确引导与教育才能促进学生对知识的掌握。因此,意识形态有先进与愚昧之分,不一定所有的人或事物受到意识形态的影响都会“变质”。阿普尔没有考虑意识形态对人们现实生活的促进的意义,没有全面解读人的意识形态的构成,因此具有一定的模糊性、不确定性。

(三)文化霸权绝对性

阿普尔通过对葛兰西关于文化霸权概念的理解,提出学校中的文化霸权与教师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至少学校能够传播文化的霸权,从而使“官方知识”进一步“合法化。”[15]资产阶级若想取得意识形态的领导权,必须加强意识形态的传播并对其他阶级的精神文化进行控制,让被统治阶级以“自愿”的方式臣服于统治。阿普尔认为,想要达到对公民的意识形态的统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文化意识的培养。起到最好传播文化作用的就是统治阶级培养出来的教师,也只有教师才能更好地实施统治阶级“代言的角色”,把学生的否定与批判的意识扼杀在思想意识多元化的萌芽里。阿普尔把这种文化意识就叫做“文化霸权”,是一种不依靠于暴力的方式而取得巩固的地位、丧失了民主与平等意识的压制。而教师作为“官方知识”的角色,把阶级意识融入到自己的教育教学、课程编制、文化构建当中,培养出来的学生同样就有掠夺和压抑的倾向。因此这与雷蒙德·威廉斯所认识的有一定的偏差:“文化霸权对统治阶级与文化意识内容和相关习俗之间的建立与对其他群体的精神控制不谋而合,但对暂时社会的快速发展有推动的作用。”[16]所以,对一种事物的批判如果不用联系的、发展的观点来审视其发展历程,就会有失偏颇。阿普尔敏锐的洞察力管窥到教师在“官方知识”的角色传播中的作用,对此也提出了批判。但从教育的正面功能来思考,这种“文化霸权”意识对培养社会所需要人才、美国社会的发展、经济的繁荣、社会的暂且稳定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三 阿普尔教师观对我国教师教育改革的启示

虽然阿普尔对于批判教育学视域下的教师观的批判存在着一定的缺陷,但是对于其中的合法知识、教师的角色、教师所教授的课程、教师的思想意识形态的批判与殷切期望值得我们在教育改革的发展中反思与学习,以推动新形势下我国教师教育的改革不断进步。

(一)扩大教师建设的民主化与平等化

阿普尔在教师队伍的建设中一直强调教育民主、平等的观点,这对我国新时期教师队伍的建设有很大的启示意义。教师作为知识的代言人,本身就具有神圣的职责与义务,无论是对国家的贡献,还是对学生的德、智、体、美、劳、心的全面发展的教育,教师都应该把民主、平等作为培养学生多样化、个性化的发展方向,以不断提升教师队伍的水平。我国现正处于教育改革的攻坚阶段,社会公平还没有完全实现,教育的民主与公平对推动社会和谐进程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教师队伍建设的成功与否更是实现社会公平正义的基础。通过研究阿普尔批判教育学视角下的教师观,能更好地学习到他在对美国社会、经济、文化、政治、教育的批判经验,认真审视我国当前教育形态下教师的教育与培养存在严重的功利性、工具性等现象,反思教师队伍中违反教师道德与教师风范现象的频繁发生,以致损害教师职业形象等。

因此,教育的改革首先要对教师队伍建设进行改革,秉承民主、公平与公正,批判性审视我国“急功近利”的教师培养给教育行业和社会带来的弊病;开展多元的、多样化的教师培养模式。尤其是我国少数民族地区,更应该注重教师队伍的平等、尊重与宽容,促进各民族之间更好的沟通与融合,使各族教师团结起来,为民主、平等与和谐社会的建设做出贡献。

(二)适当地赋予教师权力,展现教育改革创造力

阿普尔在对“官方知识”的批判中,教师的权力被认为是统治阶级所赋予的传授阶级意识形态的能力,对教师知识的严格掌控,对教师角色的压制与歧视,教师的教学方法与过程都受到严格的监督与评价,严重影响了教师的积极性与创造性。“教师将等同于工厂的工人,他们的每一步行动都是由管理阶层决定的。”[19]教师的权力只限于当权者的“命令”,培养出来的人才成为阶级的附庸品,谈不上具有批判和创新的意识。

现阶段我国教育的改革应赋予教师一定的权力,继续坚持在课程开发中注重国家、地方、学校三级课程建设,让更多的教师积极参与课程的编写,激发教师的创造性思维;健全全员参与、合作互动的高校教师、中小学教师、家长咨询制度,使每一位教师积极建言献策;营造良好的教学氛围,为培养学生的创造性思维与批判性思维提供强大的环境影响力。对教师的评价要坚持多样化评价、形成评价、过程性评价、终结性评价相互结合的方式,改变教师“终身不变”的考核评价体系。本着展示教师的创造性为目的,以培养学生思维、情感、态度、价值观的发展为主线,激励学生个性的发展。对教师适当放权,让更多的教师深入到教育改革中,增加教师的自我归属,不断深化教师参与教育改革制度建设,提高教师的主人翁意识,培养教师的使命感与责任感。

(三)注重理论与实践的结合,深化教师专业的发展

现阶段教育改革中教师的专业发展与改革的成败有密切联系。阿普尔批判教育学中,一直提倡要不断通过教育改革,实现教育的民主与公平。而改革的关键在于深化教师的专业素养,培养教师的反思型实践能力。他认为“象牙塔”式的教师培养模式,是“闭门造车”的、脱离实践的、缺乏说服力的,只有通过教师自身的实践,才能提高专业的成长,推进教育的民主进程。

教育改革如果仅依靠教育理论宏观体系的硕大,而不注重与教师专业发展的实践观念密切联系,终会使改革有所偏差。对此,一方面,要加强对教师研究能力的培养,提高教师自身行动研究的意识。另一方面,要注重教师动手操作能力,提高教师的教学水平,推动师资队伍建设。现阶段教师专业能力的培养与发展,离不开对教师的培训。通过多样化的培训以及教师在行动研究中的不断实践与学习,开拓教师的思维,转变教师的教学观念,激发教师的创造性,让教师更好地认识到只有不断学习与实践才能适应教育的发展,才能推动新课程改革的进行。鉴于此,强调教师树立善思善行理念的同时也要注重师德师风的建设,彰显身高为师、德高为范的教师风采,为追求教育的民主公平、正义和谐,书写新篇章。

(四)预防国外文化的霸权演变,优化我国人力资本强国

阿普尔认为“官方知识”对统治阶级宣传自己的价值取向具有一定的霸权性,使被统治阶级“悄无声息”接收意识形态的熏陶,心甘情愿服从统治阶级。在这里,教师起到了很好的“媒介”作用,宣讲的是统治者的意志,传播的是主流的文化,而那些非主流的、没有权力作为支撑的文化被摒弃扼杀。以某种文化存在作为教育的主体,以“霸王”的位置占据着教育教学中的主阵地,对教师与学生来说都是不可取的,不利于民主教育的建设与发展,会造成社会不公平现象更加突出。

当前我国的教育的改革,不断地吸取国外的教育改革的经验,借鉴外国教师的培养方案,为我国探索教育发展提供了借鉴,但同时,国外的“霸权文化”同样侵蚀着我国本土优秀文化,以致于现在的学生对外国的文化很是痴迷。为此,我国现阶段教育改革在拥有国际化的视野同时,也要加强自主创新的能力,以对人才的有效培养探索我国教育改革之路。以现阶段我国人口资源的优势,把有限的人力资本转化为无限的教育改革的支持力,培养具备多元文化的人才,不断充实我国的教师数量与提高教师的素养,让各民族教师在中华民族多元文化统一体下不断彰显新时代的中国精神、中国特色。

四 结束语

阿普尔作为批判教育学的主要代表人物,对“官方知识”下教师观的批判虽然有“以偏概全”之嫌,但其中也不乏具备一定的合理性。他对于教师生活在权力的压制之下是抱有一定同情心的,也为正确认识与批判教育权力视角下教师的“生活状态”提供了新的解读,尤其对教师知识、角色、课程以及思想意识变化有所期望。他用批判性的视角讽刺了美国右翼的“霸权文化”,把追求教育的民主,社会的公平正义作为自己不断付诸于行动的动力,把呼吁彰显教师的角色作为当下改变弱势群体的手段。这都为我们正确认识美国右翼“强制权力与官方知识”统治下教师群体生活状态存在帮助,同时也勾勒出美国教师应该通过斗争与反抗“文化霸权”以争取教育民主、社会平等的画面。虽然他在反对“官方知识、文化霸权”视角下的教师观表现出批判的盲目性、思想意识形态的模糊性、文化霸权的绝对性,但是阿普尔的教师观也为我国现阶段教师教育改革提供了新的视角,对促进社会的民主公平、文化知识的传播及以人为本的教育提供了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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