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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的过程性研究:一个整合性框架

2018-02-10

关键词:村寨少数民族建构

谢 菲

(桂林旅游学院 文化与传播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6)

2009年9月国家民委办公厅、财政部办公厅下发《关于做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试点工作的指导意见》,首次从国家政策层面提出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问题。2012年国家民委出台《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规划纲要(2011~2015)》(以下简称《纲要》),进一步明确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的概念,即少数民族人口相对聚居,且比例较高,生产生活功能较为完备,少数民族文化特征及其聚落特征明显的自然村或行政村。2014年9月国家民委发布《关于命名首批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的通知》,全国共计340个村寨作为首批“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命名挂牌。

作为国家政策层面推进的一项现实性工作,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从概念确定到建设实践引发了众多学者以“保护与发展”为主题,聚焦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景观、旅游扶贫和发展政策等相关话题,以此作为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的路径。作为社会经济发展转型期国家民族区域政策实施的落脚点,少数民族村寨建设既有与传统村落保护和发展实践的相似性,又有检验民族发展政策实践有效性的特点。事实上,作为社会学与人类学的基本研究单位,村落不乏深耕性和精致性研究,特别是20世纪中期的“空间转向”进一步催化了村落空间文化意义以及建构实践的阐释,开启了村落空间生产实践的理论构建,使空间成为开放、流动和生动的研究体系。

鉴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实践的关系性与过程性特点,有必要以“空间转向”为视点,回溯村落空间研究的前期积累,梳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的研究成果,重申当前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研究过程性维度对于建设实践和理论建构的重要性,并尝试构建少数民族村寨空间建构过程性研究框架。

一、空间研究的学术梳理:从村落到少数民族特色村寨

(一)村落空间研究

自20世纪中叶以来,空间的社会文化建构逐渐成为人类学的中心议题,与哲学、建筑学着墨于空间本体的分析不同,人类学的空间研究侧重于空间的文化意涵及其建构实践。具体研究路径如下:1.以“小”见“大”,通过国家与社会、大传统与小传统的视角对村落进行整体性研究,注重村落社会与国家管理的互动以及村落自组织力量研究;2.超越村落既有边界,以社会活动的视角对空间予以考察,如以宗族为核心的地域关系体系[1]、以集镇为中心的社会空间模型[2];3.村落空间经验与观念区分以及空间象征(意义)研究,如村落物理、生态、结构等多层次的空间划分[3]或通过家屋和村落空间象征分析社会结构[4];4.在社会实践中,作为行动者意义与策略的空间研究[5]。

作为一门独立的分支学科,空间研究始于20世纪70年代人文社会科学界的“空间转向”,即空间不仅具有人们日常感知自然地理和环境的物质形态,更是充满了人为建构社会关系和秩序的社会属性,是社会建构的产物,其代表作当属亨利·列斐伏尔的《空间的生产》。他认为,空间是被生产出来的,是社会实践的产物,并以此为基础从“感知、构想和生活三个层面构建了空间实践、空间表征、表征空间三位一体的理论分析架构”[6]。随后,一些学者将空间置于结构主义、社会批判理论和后现代主义语境中进行探讨,拓展了空间研究的范畴与视角,延伸了空间的多重属性与内涵,如福柯的权利空间运作、皮埃尔·布迪厄的空间区隔以及爱德华·索亚的第三空间等。在这股思潮的影响下,人类学以村落空间为研究单位,关注村落内外文化、权力和认同等空间实践。同时,随着国内文化遗产保护的兴起,以民族文化生态村、生态博物馆和民族村寨博物馆为主要形态的实践模式业已成为村落空间建构的主导趋势。继而村落保护与发展相关研究逐渐与国家话语主导下的新型城镇化[7]、新农村建设[8]、遗产保护[9]等主题相联系,呈现多元化的研究态势。

近年来,日本、中国台湾地区以社区营造运动为主导的社区空间建构与发展引发了我国学者的关注与思考。研究内容主要涉及三个方面:一是日本、中国台湾社区营造经验与启示[10];二是中国台湾社区营造的个案经验(以2014年《开放时代》期刊系列推介为主);三是作为理念与方法的社区营造对于我国新型城镇化建设[11]、文化创意产业发展[12]、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13]的借鉴。根据以上文献回顾可知,早期人类学、民族学确立了传统村落研究的意义与基础,在空间思潮的影响下村落研究呈现多重取向的特点,并与社会实践日渐紧密。2009年随着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规划的实施,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与发展逐渐成为学者思考民族地区经济发展、少数民族传统文化保护与传承、巩固和发展社会主义民族关系的重要路径与载体。

(二)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研究

据CNKI不完全统计,有关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的空间研究大多以关注实践层面的“保护与发展”问题为主,根据研究区域和问题取向大致可归为五个方面。

第一,从宏观层面对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的试点工作予以分析、探讨与总结,提出对策性建议,指导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14]。

第二,以行政区划单位为对象,对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情况进行经验性总结[15]。

第三,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建设的个案研究[16]。该类研究对象明确,针对性强且具有可操作性,是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研究较为常见的类型。

第四,围绕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具体问题开展的专题研究。在内容上涵盖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政策[17]、发展模式[18]、过程评价指标[19]、社区居民利益保障机制[20]、民族文化资源开发参与主体权责[21]等相关问题,并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政策的实施与监督以及村寨主体权益保障两个层面进行分析,具有一定的指导性与实践性。

第五,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与国家其他公共管理政策(文化产业、旅游产业、精准扶贫等)的关联性研究。该类研究主要涉及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与文化旅游资源创意开发[22]、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与民宿旅游融合路径[23]以及特色村寨建设、民族文化旅游与反贫困路径[24]、特色村寨精准扶贫模式[25]等,对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具有整合政策、协同发展的意义。

另外,2014年国家民委经济发展司编著出版“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系列丛书,包括《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经验研究》和《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筑特色研究》(含《村寨与自然生态和谐研究》《村寨形态与营建工艺特色研究》《村寨建筑艺术与美学价值研究》《村寨建筑文化研究》四卷)。丛书选取经典案例,阐述了我国大陆、台湾地区和国外村寨保护与发展实践历程和经验,同时以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的建筑特色为切入点,围绕建筑生态、工艺、文化与艺术等主题开展专题性研究。

总结以上村落空间研究路径、理念和趋向,进一步梳理民族特色村寨空间研究的前期成果,其主要研究趋向:一是着力于现实层面的阐释,民族特色村寨历时性观照不显;二是单从概观性层面探讨保护与发展问题,忽略了民族特色村寨空间构建的社会结构及其与周边村寨互动关系的考察,整合性分析不足;三是鲜有涉及某一具体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实践的分析与评价,缺乏纵深性思考。

2016年1月《民族研究》刊发了李忠斌、李军、文晓国的论文《固本扩边: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的理论探讨》。相较之前偏重现实阐释、理论引导严重不足的倾向,论文立足空间本源与边界辐射效应层面,提出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固本扩边”理论。文章提出以“民族文化为本源,以文化产权为中心的要素配置为基础,以参与——分享的利益协调机制、村寨——文化——环境三位一体的生态文明、展示——吸纳——融合的村寨文化发展和以村寨为中心的边界扩展圈形增长为支点……以民族文化为根本,突出民族文化的主体地位,通过边界扩展圈形增长,构建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与周边村寨不可分割、相互依赖、共同发展的命运共同体”的理论构想[26],为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提供了基本的理论指导,弥补了当前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缺乏理论引导的短板。整体而言,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实践——理论——实践”的理论观照始终离不开空间建构中整体性与关系性、生成性与共生性系列关系的思考,以反思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的过程,合理评估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政策。这既是上述“固本扩边”理论过程性反思维度的缺失,也是当前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研究历时性关系与生成发展中不可缺的维度。

二、过程性: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研究的学理依据与现实因素

“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以传承文化为核心”[27],围绕这一核心,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研究可为探讨传统文化历时性发展及其对当代生产、生活的价值和意义提供文化整体秩序研究的框架。而这一框架的孕育与形成来源于20世纪中叶过程性哲学影响下的人文社科空间转向中对文化过程性的强调与重申。

(一)学理依据

20世纪中叶以来,伴随人文社科的“空间转向”,西方人文地理学“文化转向(cultural turn)”主导下的空间研究逐步由宏观走向微观,即从“传统的文化空间分析转向新文化地理学背景下空间的文化分析。这一转向强调文化是社会(或社会空间)过程的一部分而非‘超级机制’,以此重申文化的过程性特征,并关注文化如何在社会中运作”[28]。

追本溯源,这种空间视野下的文化过程性伴随以过程哲学为代表的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发展而日渐勃兴。20世纪20年代至50年代,作为整体性的衰落,西方哲学在解构性后现代主义与建设性后现代主义的交锋中推动了当代西方哲学思维方式的“过程转向”,开始关注现实存在的过程性、关系性、有机性和系统性[29]21-22,并在此基础上发展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以及其整体性、生成性、共生性、多元性、创造性、开放性、内在相关性、互依互动性和现实关怀性等特质,日益成为世界哲学的一门显学。

正如哲学家怀特海在《过程与实在》中所指出的,过程和事件是根本,在社会发展研究中过程自然推崇为窥视权力与关系以及预判事件发展趋向的重要维度。在权力、关系以及发展趋向下,过程具有多元化内涵。它“既是内在的,又是外在的;既是主观的,又是客观的;既是宏观的,又是微观的”[30]。但所有这些方面又都是统一的,是一个过程的不同方面。在具体现实过程中,“每一事物都是关系中的事件,环境中的事件。一切事件具有因果性,是受既定事件影响的未来事件”[31]27。具体论及人与生态关系的构建,过程哲学发展成为坚持人类与自然之复杂的相互依赖关系的后现代生态学世界观[31]27。

值得注意的是,过程哲学秉持的事物过程性、关系性、有机性和系统性的观点与人类学整体观研究方法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社会文化研究过程中,“人类学整体观不仅要求关注文化要素之间的相互关联性,还强调具体文化要素与整体社会之间的不可分割性。因而,在社会文化研究领域,必须坚持研究经济、社会、文化、意识形态诸系统的相互作用,并把这些系统置于人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中予以考察”[32]。可见,两者在研究理念与方法上存在一定的交集,即强调事物的关系性、有机性和系统性。与此同时,以社会文化现象发展、变化及其未来趋向预测的应用人类学秉承了社会文化过程性研究现实性分析的学术取向,在国家政策实施与评估上发挥了积极介入的角色。特别是随着21世纪公共人类学的兴起,作为国家民族政策实施的场域,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研究既可视为承袭传统人类学对少数民族群体研究的学术关怀,也可视为与时俱进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和国家公共事务管理与发展相联系,构建整体性发展框架,激发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可持续发展的应用研究。

(二)现实因素

在当前生态文明建设背景下,强调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与发展不仅是规避现代性发展唯经济理性至上,逐渐丧失民族基本生存保障的一种反思,也是保护民族文化多样性和民族文化基因的重要举措。各级政府、社会以及少数民族村寨参与其中,成为推动少数民族村寨空间建构的多重力量。

作为国家民族文化保护与经济发展的双重实践,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聚焦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如何保护传统特色,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关键问题,涉及文化主体生产生活、特色产业发展、民居保护与建设、民族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民族关系互动与整合等复合性研究。这一过程蕴含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实践的历史审视以及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传统如何融入当代生产、生活空间的现实考量。继而在传统与现实的交互中,逐渐形塑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实践场域。在这一场域中,地方政府、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主体以及参与其空间建构的各种外部力量围绕特色传统保护和主体发展问题形成了多元交互的现实存在。因此,窥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场域中多元交互关系的张力,反思与审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实践,既是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实践的现实因素,也是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研究的一个重要维度。“因为任何现实存在只有在一定的现实关系中,才成为其自身。”[29]24唯有回归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场域中,回溯其建构过程中的现实关系,才能演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实践历程,对比各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发展实践策略、路径的差异,探讨影响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发展的社会文化因素。

三、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的整合性研究框架

受后现代主义、后结构主义等思潮的影响,新文化地理学认为,空间与社会之间存在内在的辩证关系,而文化作为社会的产物,自然离不开空间的建构作用。因为“空间与地方不是文化的‘容器’或‘载体’,而是意义、价值、意识形态或文化规范形成以及产生效应的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维度”[33]。

基于空间文化过程研究的转向,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研究可将其视为空间过程演变与反思的整合性研究,以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演变的历时性发展实践为主线,从主客两个层面总结与反思少数民族特色村寨营造实践,同时注重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与周边其他相邻村寨及周边民族的空间互动与整合,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政策与公共文化服务、精准扶贫、文化产业发展政策整合的思考。鉴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内涵的丰富性与发展背景的差异性,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研究可立足于国家层面对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五个层次的设计趋向,对村寨多重空间进行纵深考察。

(一)村寨生产、生活

基于村寨生产、生活空间的交互性,从物质空间、精神空间、社会空间三个层面探讨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的历时性发展与演变,特别关注特色产业发展中村寨生计方式的选择及其调试;民居保护与建设中村寨物质空间表征的变化以及民族符号的征用;民族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中村寨物质、精神和社会生产、生活的变迁;日常生产、生活中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与相邻村寨、周边其他民族的交往与互动。

(二)特色产业发展

就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概念而言,其“特色”在于文化和聚落特征的凸显。从资源开发与产业角度看,“某一地区的特色文化资源往往在较大范围内具有特色,但在相对较小范围也许会缺乏特色,甚至毫无特色”[34]。如何在区域发展中依据自身特色文化资源发展特色产业,是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体现空间发展活力的关键因素之一。围绕特色产业发展,空间生产力的物质性、聚合性和配置性[35]无疑是考察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特色产业空间效率的动力因素。围绕空间占有、分配、流通和消费四个方面,探讨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特色产业空间发展过程中各种社会关系(与域外社会关系、周边民族关系)。基于上述特色产业空间效率和互动关系的研究,客观有效地评估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特色产业发展的空间效益(即经济发展效益、文化保护与传承效益、生态文明效益、社会协调效益、政治管理效益)。

(三)民居保护与建设

作为彰显少数民族村寨聚落形态特色空间的民居不仅是物质实体,更是蕴含了物质、精神与社会因素的复合体。如何利用传统生态智慧和空间认知营造村寨空间景观,是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民居保护与建设的关键。特别是在以旅游为主导的特色产业发展中,传统民居的民族记忆与现代旅游景观塑造间的实践张力是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研究的重点。

(四)民族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

民族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是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可持续发展的核心。基于少数民族村寨物质空间、精神空间、社会空间的历时性梳理,可在比较研究视野下凸显少数民族文化遗产的内涵及其对构建当地生产、生活空间的价值与意义。同时,基于民居保护与建设、特色产业发展和民族关系互动与整合,加强少数民族特色村寨民族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协同性与互动性研究。

(五)民族关系互动与整合

从存在主义角度讲,民族关系互动与整合对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主体意识的形成具有重要的本体论意义。在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过程中,围绕村寨生产生活、民居保护与建设、民族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以及特色产业发展,少数民族村寨与周边村寨及其他民族和域外群体的交流、互动、整合,构建了多重交互的空间。基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的过程性和关系性,梳理其错综复杂的民族互动与整合关系,可以反向窥探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的经济辐射效应与影响,合理评估与反思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中民族关系的互动效果以及整合作用。

事实上,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并不仅仅是基于民族经济社会和谐发展和少数民族文化传承的一个自在、自律的建构体系,除了涉及上述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五个建设层面的内容外,国家公共管理过程中公共文化服务、精准扶贫、文化产业等发展政策对其空间建构的嵌入性影响,共同推进了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的进程,影响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经济社会发展形态和文化传承力。因此,思考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保护和发展政策与国家公共管理政策的互动和整合,构建协同化演进模式是基于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外部制度环境影响的一种必要探索。

简言之,在空间生产实践视域下,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是以传承文化为核心的空间演变与反思的持续过程。建立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演变与反思的整合性框架,不仅仅局限于关注国家政策层面设计中的生产生活、民居保护与建设、民族文化遗产保护与发展、特色产业发展、民族关系互动与整合等场域的空间建构,还要考虑空间关系性与生成性的特性,关注建构过程中各自场域空间的交互作用与影响。同时,还需将其置于国家公共管理的视域下,探讨国家公共管理政策对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建构的作用与影响,从而构筑一个内部交互、外部关涉开放流动的研究体系,构建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空间过程演变与反思的整合性框架,以引导少数民族特色村寨建设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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