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首席试飞明星

姜永伟

谢尔盖·列昂尼多维奇·波格丹，1962年3月27日出生在俄罗斯萨拉托夫州沃利斯克市。1991—1993年，波格丹曾先后担任俄罗斯国防部契卡洛夫国家试飞中心歼击航空兵试飞大队中校试飞员和上校大队长。期间，波格丹熟练掌握了57种战机或改进型战机的驾驶技术，其中包括苏-17、苏-25、苏-27、米格-23、米格-29、苏-30MKK、苏-25TM和米格-29S战机，以及苏-47（S-37）“金雕”前掠翼技术验证机的驾驶技术。2000年，波格丹退役，担任苏霍伊设计局试飞中心首席试飞员兼苏霍伊设计局飞行勤务副主任。2008年2月19日和2010年1月28日，波格丹先后驾驶苏-35和苏-57（T-50）战机完成了首次试飞任务。2011年5月23日，波格丹被俄政府授予“俄罗斯英雄”和“功勋试飞员”称号，以表彰其在试验和推广俄军新型航空武器装备中，表现出的勇敢顽强精神和高超职业技能。

2017年11月，波格丹驾驶苏-35战机首次出现在了两年一度的阿联酋迪拜航展会上。对此，俄罗斯塔斯社记者阿娜·尤金娜和阿列克谢·潘申现场专访了波格丹。

记者（以下简称记）：记得在一次采访中，您曾说过，2008年2月，您是俄第一个驾驶苏-35战机升空的试飞员。2009年8月25日，您又迎来了为苏-35战机值得庆贺的纪念日，即在莫斯科举办的“国际航空航天展览会-2009”开幕式上，俄国防部与联合飞机制造集团公司苏霍伊设计局正式签署了采购48架苏-35战机的合同。请问，您对于苏-35战机的研究究竟达到了何种程度？

波格丹（以下简称波）：我对于苏-35战机的稳定性能、操控性能、机动性能和空气动力性能的研究，经历了由表及里和由浅入深的过程。至于苏-35的空战战术，也有许多显著的特点。我们这里有许多飞行员，他们都有各自研究苏-35战机的方向，有的研究空气动力性能，有的研究空战战术。我对于苏-35也有很多的研究，但不是面面俱到全都研究。如果这样的话，我的身体条件不允许。既然俄空天军已经有若干个航空兵基地装备了苏-35，那么，这些航空兵基地的飞行员都有机会对该战机进行研究。苏-35的某些空战战术，我并不是完全通过飞行进行研究，有些是通过视频资料。

记：您共计飞行了多少个小时？

波：6 000多个飞行架次，约5 800个飞行小时，其中，驾驶苏-35约700个小时。

记：迪拜的天气十分炎热，不会影响您驾驶苏-35飞行吗？

波：这里天气的确十分炎热。但是，我们莫斯科国际航展也经常会遇到30多度高温天气。应该说，这种天气是展示飞机性能的最佳时机。苏-35发动机的推力，可以足够支撑战机所有的性能，并确保战机完成各种特技飞行动作。但是，与众不同的是，阿联酋的地平线显得有些模糊，地形让您感到有迷彩伪装的视觉。但是，这并不影响我的驾驶。

记：您这是第一次在迪拜驾驶苏-35战机飞行吗？

波：是的。

记：您是如何驾驶苏-35战机飞抵阿联酋的？

波：我驾驶苏-35从莫斯科郊区的茹科夫斯基机场起飞，在阿斯特拉罕机场做短暂停留，然后，直飞阿联酋迪拜阿勒马克图姆机场。原则上讲，苏-35燃油储备充足，完全可以继续飞行。返程时，我希望直接飞回莫斯科。我想没有太大的问题。转场航程越远，战机就越省油。我们转场航线飞行速度950～1 000千米/小时，而民航客机飞行速度是850千米/小时。我们选择的航线是民航客机使用的空中走廊。与民航客機不同的是，我们最大飞行高度超过13 000米。通常民航客机不会在这个高度运送乘客。

记：在此次航展中，您除了驾驶苏-35进行特技飞行表演外，还有其它什么目的？

波：航空专家们都清楚，这些稀奇古怪的特技飞行动作，都有高度和空域的限制。所有特技飞行动作，必须要在低空或超低空完成，以便让观众近距离的观赏战机良好的稳定性能和优异的操控性能。由于安装了可靠的操控系统，苏-35安全性能超群，这对于空天军飞行部队飞行员至关重要。当然，它在空战中也非常重要。由于在不同飞行高度和各种迎角攻击角度，呈现出不同的飞行姿态，战机有可能会出现失速。总之，苏-35可靠的操控系统，可以确保飞行安全万无一失。

记：苏-35的推力矢量技术，需要装备某种特殊的操控系统吗？

波：基于推力矢量技术完美无缺，没有任何必要为其安装专门的操控系统。唯一不同的是，当处于超机动飞行状态时，苏-35的推力矢量技术可以解除迎角的限制，使其迎角攻击角度达到所需任何数值，甚至可以达到±180°。

记：配备了强大的117S发动机的苏-35，是否具备了超音速巡航能力？

波：在我看来，凡是超音速飞机都具备了超音速巡航能力。在此，我不想谈这个问题，而是想谈谈在水平飞行条件下，苏-35由跨音速改为超音速飞行的驾驶要领。在水平飞行时，苏-35处于加力“睡眠”状态，其飞行速度为跨音速，即0.999马赫。如果飞机要改为超音速飞行，基于发动机具有极强的推力，必须先慢慢让飞机减速，随后再打开加力。在飞行速度没有降低的条件下，无须将飞机改为超音速飞行。总之，在由跨音速改为超音速飞行时，必须先慢慢让飞机减速，随后再打开加力。

记：请您详细谈谈自己驾驶苏-35完成特技飞行表演的流程。在迪拜航展上，您打算向观众表演哪些特技飞行动作。此外，完成这些特技飞行动作时，都应该注意哪些问题？

波：通常，苏-35采取短距离滑跑起飞，其滑跑时间为3～4秒钟，滑跑速度为170千米/小时，而滑跑距离仅为300米。要知道，优异的短距离起飞性能，对于一款重型战机来说至关重要。这可以充分证明苏-35具备了战时可在被敌破坏跑道或者短距离跑道完成短距离起飞的能力。

苏-35刚一起飞，首先要完成一个筋斗特技动作，以展示飞机的大推重比性能。在不失速条件下，战机紧接着又做了一个完整的筋斗。要知道，当今除了苏式战机外，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战机可以完成这一特技飞行动作。随后，苏-35做了一个急跃升转弯。爬高后，战机开始加力，在4秒钟内完成了逆向转弯。如果从空战二次攻击目标来看，逆向转弯动作具有重要的实战意义。

在完成了一个斜筋斗后，苏-35进入大迎角，并完成了进入螺旋和改出螺旋特技飞行动作。在此需要说明的是，斜筋斗的实战意义也很强。如果空战中遭遇敌机追踪，那么做斜筋斗动作可以甩掉尾追的敌机。随后，苏-35在顶点完成转弯，开始寻找敌空中目标，向其快速发起攻击。由此可见，苏-35可在不失去稳定性和操控性的前提下，完成由被动转入主动的战术动作。同时，战机可以做一个360°的转弯，以寻找潜在敌空中目标，并继续做机动飞行。

接下來，苏-35在很短时间内，完成了涅斯捷罗夫筋斗特技飞行动作。值得一提的是，涅斯捷罗夫筋斗是一个特殊的特技飞行动作。它可以使战机得到一个大迎角攻击角。此时，苏-35倒栽在地面上空。但是即便是在超临界攻击角条件下，飞行员并没有失去对战机的操控。在短暂的几秒钟内，战机会遭遇绕流阻力。此时，苏-35用机尾向前飞行，并达到了零过载，甚至是负过载，战机出现了失重。但是，苏-35却展现出了超强的稳定性能。俗话说：“行家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涅斯捷罗夫筋斗特技飞行动作对于航空专家来说，是展示飞机性能的最佳机会，而对于普通观众来说，它似乎不够精彩和激情。

在完成涅斯捷罗夫筋斗特技飞行动作之后，苏-35先是做了一个垂直急跃升，紧接着又做了一个前滚翻转弯。具体讲，战机在顶点，先是做了一个筋斗特技飞行动作，接着以90°迎角向地面垂直失速俯冲。期间，还伴随着一圈或半圈的螺旋。

我做这个特技飞行动作的目的是要证明，该特技飞行动作非常安全，苏-35仍然保持稳定性能和可操控性能。最为重要的是，战机进入螺旋后，可以及时得到控制，并在安全高度改出螺旋，进入水平飞行。同时，这一特技飞行动作还可以验证，苏-35可以在300米高度退出大迎角攻击角。

下一个要做的是“螺旋桶”特技飞行动作。该动作是指苏-35以70千米/小时的低速飞行，使其大迎角达到了70°。随后，战机以200千米/小时的低速，做一个逆向转弯。航空专家可以从该动作中看出很多名堂：在大迎角和低高度条件下，苏-35稳定性能出色。在完成逆向转弯后，战机开始加速，将飞行速度提升到750千米/小时，其战机最大过载达到了9g。此时，苏-35完成了一个筋斗，随后退出筋斗。

再接下来，苏-35开始做“钟”特技飞行动作。在顶点“静止”时，战机处于刹车状态，机尾没有出现一点“坠落”的迹象。随后，用力推杆和打开加力，此时，战机一动不动，稳稳停在原地。我做该动作目的是要证明苏-35发动机拥有巨大推力。随后，当大迎角达到70°时，飞机逐渐将飞行速度提升到350～400千米/小时，完成超临界攻击角转弯，即将机头抬起，并在两秒钟内完成逆向转弯。

苏-35要做的最后一个特技飞行动作是空中翻滚。战机先做一个过载7g的空中翻滚，随后以100千米/小时的飞行速度和60°大迎角，做一个逆向空中翻滚。战机在600米高度和100千米/小时的飞行速度下，完成逆方向空中翻滚应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接下来，战机收起落架并完成着陆。

记：为什么俄空天军航空兵部队列装的苏-35采用了上为深灰色下为天蓝色的涂装？这与苏联时期生产的战机涂装有何区别，有什么特殊的考虑吗？

波：据我所知，俄空天军“勇士”和 “雨燕”特技飞行表演队苏-27战机和米格-29战机采用的涂装，是为了让飞机在空中做特技飞行表演动作时，更加美丽和更具有观赏性价值。至于战机采用何种涂装，这是国防部所要考虑的事情。但是，以我个人之见，战机涂装首先应考虑到在空中不易被发现和识别。同时，涂装的色差往往取决于战机所处的作战区域。如果在沙漠作战，那么战机的涂装就应涂成黄颜色。如果在其它区域作战，那么战机的涂装就应涂成与其相似的颜色。卫国战争期间，苏军战机就采用白色的涂装。我在苏联空军服役时，为了遂行对地面目标攻击任务，我驾驶的苏-17歼击轰炸机就涂成了与作战区域相似的颜色，以便在对地面攻击时不易被发现和识别。

记：据悉，“雨燕”和“勇士”特技飞行表演队，都有一个粉丝俱乐部。不知您身边有没有粉丝俱乐部？粉丝俱乐部的粉丝大多来自俄国内的各个城市，他们专门为飞行表演队的特技飞行表演呐喊和助威。长此以往，这些著名特技飞行飞员是否会患上“明星病”？您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波：说实话，我从未听说过我身边有一个粉丝俱乐部。我非常尊重航空爱好者。我有许多朋友，他们热爱航空，简直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一些有关航空装备的新消息，我都是从他们那里听到的。例如，苏-57战机刚刚安装了一个小仓盖等。太有趣了！至于您提到特技飞行员是否会患上“明星病”，我想这主要取决于每个特技飞行员的性格。但是，我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患上了“明星病”。俗话说的好：“旁观者清，当事者迷。”

记：西方许多航空专家认为美国F-35战机的性能存在很大缺陷，无法战胜苏-35战机。请问，您是如何看待这一问题的？

波：作为一位爱国者，我不想对此做出具体评价，尤其是对自己战机强弱做出具体评价。我坚信，苏-35应当是世界上最强大的飞机，很难找到竞争对手。国际军事演习的经验已经证明，俄研制的战机将在未来的空战中依靠质量取胜。当然，我也相信苏-35与F-35空战，将变得非常精彩。同时，我不想对我的竞争对手做任何的评价。总之，世界上任何战机要想战胜俄战机将是很困难的。

记：您是采取何种途径，使自己特技飞行表演达到了极致？

波：应当说，我的特技飞行表演远远没有达到极致。特技飞行表演，就像体育运动员一样，其竞技水平永远不会达到极致。我们的特技飞行表演只能做到相对完美。尽管有时为了赢得观众的喝彩，要做一些降低飞行高度和提高飞机动力的表演动作，但是，特技飞行表演依旧是一种“折衷”的表演，要在保证飞行安全和赢得观众之间进行调和。当然，飞行表演越安全，观众人数就会越少。如果特技飞行员经常在阿勒马克图姆机场这种高温气象条件飞行，那么，他就会更加勇敢的驾驶飞机，向观众展示自己的特技飞行表演技能。我认为，我的特技飞行表演还会更加精彩。这只是时间问题。

苏-47（S-37） “金雕”前掠翼技术验证机为何要下马？

记：您是苏-47（S-37）“金雕”前掠翼技术验证机的试飞员，“金雕”前掠翼技术验证机的试飞，都有哪些可圈可点之处？

波：“金雕”前掠翼战斗机是苏霍伊设计局推出的一种技术验证机，其显著特征是采用了前掠翼气动布局。众所周知，前掠翼战机在世界航空发展史上已经拥有100多年的历史。前掠翼战机最大优点是不易失速，并可确保飞机在大迎角条件下的稳定性。当然，前掠翼战机也存在一个致命的弱点：强度不够。在迎面气流作用下，战机机翼会出现不稳定，导致飞机翻滚和解体。因此，从确保战机结构强度的角度来讲，开发和制造具有防止弯扭发散的前掠翼非常復杂，这需要解决新工艺和新材料的问题，其研制成本会很高。总之，我们的“金雕” 前掠翼技术验证机已经完成了飞行试验。

从技术角度讲，试飞“金雕”验证机，给苏霍伊设计局带来了以下几点契机。第一，给苏霍伊设计局提供了研究前掠翼飞行器的强度性和可操纵性的机会。第二，“金雕”验证机扮演了苏-57第五代战机系统的飞行试验室的角色。第三，通过对战机内埋武器舱舱门系统开闭动态进行试验，“金雕”验证机准确获得了高速气流条件下，武器舱门开闭过程中的动态载荷及舱门运动规律和特点，为研制苏-57内埋武器舱系统奠定了基础。

记：“金雕”验证机的试飞暴露出哪些问题？为何要下马？

波：“金雕”试验结果证明，该验证机具有在大迎角攻击角条件下的良好稳定性。但是，在试飞过程中，“金雕”验证机没有解决在接近零速度条件下的机动飞行问题，即飞机失速问题。如果高速机动飞行问题不解决，这将导致飞机在大迎角条件下的失速。由此可见，前掠翼气动布局无法解决战机在零速度条件下的失速问题，而推力矢量发动机使战机达到了极致，即便是战机在接近零速度条件下，也可以确保战机旋转、移动和继续飞行等。

就在“金雕”验证机进行试飞的同时，俄罗斯在推力矢量发动机研制方面有了新的突破，从而解决了战机大迎角时的稳定性和可操纵性。因此，我们没有必要斥巨资研制前掠翼战机。但是，我认为前掠翼战斗机仍然具有良好的发展前景。

苏-57第五代战机与第四代战机究竟有哪些不同？

记：从驾驶战机角度讲，您认为第五代战机与第四代战机有什么样的不同？

波：与苏-27和米格-29等第四代战机相比，飞行员驾驶苏-57第五代战机有非常轻松的感觉。以前，驾驶战机主要依赖于飞行员，飞行员既要控制操纵杆、又要控制发动机操纵杆，保持好良好飞行状态，以确保战机不超过大迎角的限制数值和机动过载。同时，操纵机构负载和推拉杆量也至关重要。从生理运动学角度讲，飞行员整个躯体都会感受到操控战机的极限。

现在，苏-57的机载一体化控制系统，可以自动保持战机良好飞行状态。要知道，在完成超机动飞行动作时，苏-57的电传操纵系统已经完全将飞行员的操纵信号，经过变换器变成电信号，大大提高了战机操控的稳定性能。驾驶苏-30SM等4+代战机和苏-35等4++代战机，要比驾驶苏-27更为舒适。从外形上讲，尽管苏-27与苏-35没有明显的不同。但是，它们的操控性能和机动性能，以及其它性能却有天壤之别。飞行员很容易掌握苏-35的驾驶技术。苏-35的可操控性能会给你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可以肯定的说，苏-57的操控比苏-35战机更为简便。

记：为完成苏-57第五代战机的改装训练，飞行员是否需要做体能方面的补充训练？

波：是的。苏-57对飞行员体能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第四代战机最大使用过载是9g，飞行员经受过载峰值9g的时间不会超过1～1.5秒。随着迎面阻力增加和飞行速度下降，过载峰值就会变小。但是，由于安装了功率更大的发动机，苏-35第4++代战机和苏-57第五代战机的过载峰值9g的时间会延长到1～2分钟。在生理和意志达到极限的条件下，飞行员必须保持头脑清醒，密切监控空中态势。因此，这对飞行员的体能提出了严格要求。

记：苏-57第五代战机具备了新的功能和装备了新型武器系统。飞行员要操控这些系统困难吗？

波：从操控机载武器系统角度来讲，对于扮演武器操纵员角色的飞行员来说，飞行员的工作强度会有大幅度的提升。

苏-27的机载武器型号没有超过10种。第四代战机飞行员，需要掌握3种操控机载武器系统的方法：第一种是对地攻击武器系统。第二是对空制导武器系统（几种型号导弹）。第三是对空非制导武器系统（使用航炮射击）。而苏-57的机载武器型号达到了50种，每种机载武器系统，都配备数字化保障显示系统和目标显示系统。此外，苏-57的飞行员还要指挥空中编队空战。在遂行空战时，飞行员担负了向空中编队机组分配空战任务的重任。

为了确保飞行员井然有序和准确无误的分配空战任务，我们专门为其研究和制定了空战目标分配方法。来自俄航天医学院的学者与苏霍伊设计局的设计师、试飞员，以及俄航空兵部队飞行员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苏-57的空战目标分配方法，达到了指挥有序的最佳化效能。总而言之，苏-57飞行员的工作压力是相当大的。

由此可见，对于第五代战机来说，飞行员駕驶战机飞行屈居于第二位。在瞄准目标时，飞行员不再关注战机的驾驶，甚至会短暂放弃自动驾驶仪处于关闭状态的操纵杆。当然，自动驾驶仪会觉察到战机没人控制。例如，当战机出现倾斜和下降高度时，自动驾驶仪会帮助战机改平坡度和保持水平飞行状态。总之，操控武器系统成为苏-57第五代战机飞行员的首要任务。

记：您是如何看待未来战机是无人机的说法的？

波：飞行员驾驶战机既不是为了表现英雄气概，也不是为了要获得奖章。飞行员的主要职能是遂行作战任务。如果同样的任务无需战机参加，而直接由无人机完成那是再好不过的作战方案了。因为，有人驾驶飞机要比无人机昂贵许多，甚至要冒牺牲技术娴熟飞行员生命的危险。

我认为，向无人战斗航空兵过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战机担负的空中侦察、空中补充侦察和空中打击等任务，将逐步由无人机担负。最初，在空中出现的将是由有人战机和无人机组成的混合编队。有人驾驶飞行器飞行员，将对无人机编队下达作战任务和实施空中指挥。这不禁以让我们回想起了人类狩猎的发展史。最初，人类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条件下，独自外出猎捕动物。随后，人类驯服了猎犬，将更多危险性工作交给了它们。战斗航空兵最终发展的结果，将是有人驾驶飞行器被无人机所代替，而飞行员将变成地面操控无人机的操纵员。

记：您是否想过在国外航展驾驶苏-57战机飞行？

波：我曾驾驶苏-57战机参加过国内的航展。如果需要在国外展示苏-57的话，我非常高兴。说句实话，试飞员参加航展应该是我的第二职业。这不是我的主要工作，我有许多其它工作要做。但是，毫无疑问，参加航展也是非常有益的事情。通过参加航展，您会发现别人做了些什么，是如何做的，如何更好展示战机的特性。我们可以相互学习，航展是一所最好的学校。参加航展，可以获取更多更好的经验。每位飞行员都期望在航展上展示自己战机的特点和优势。

记：您是如何看待媒体对苏-57战机与美国F-22战机的战技术比较的？

波：目前，国外媒体和专家对于苏-57与F-22进行了五花八门的比较，并对这两种战机空战结果做出了各种猜想。说句实话，我对国外的任何一种航空武器装备，包括西方武器装备都持尊重的态度。

从苏霍伊设计局研制的苏-30和苏-27战机参加的国外空战演习结果分析来看，我们战机空战成绩是胜多负少。我相信，苏-57会继续保持这种优良传统。同时，我曾仔细关注过美国F-22战机飞行员表演的超机动飞行动作。但是，这种超机动飞行动作，我们苏-30战机飞行员早在10多年前就已经掌握了。因此，我坚信，苏-57第五代战机将是世界上最强的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