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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宗教中国化所面临的主要问题与对策建议

2018-02-06李利安

中央社会主义学院学报 2018年5期
关键词:中国化文化

李利安

(西北大学,陕西 西安 710127)

我国西部地区包括12个省市自治区,546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约占全国陆地面积的57% 。人口2.8亿,占全国总人口的23%。这里生活着50多个少数民族,几乎包括了我国所有的少数民族①孙家正:《关于西部大开发中的文化建设问题》,《人民日报》2000年9月8日,第8版。。西部地区的宗教历史悠久,种类多样,传统浓厚,既有民族分裂主义、宗教极端主义以及恐怖主义的渗透,也与地域的广袤、环境的恶劣、经济的落后、民族的杂居、边境的漫长等现实情况交织在一起,从而对西部的社会稳定、经济发展以及国家安全等问题产生巨大影响。而在所有这些问题当中,西部宗教的中国化问题既由来已久,又深藏于表象之内,往往被世人忽视。过去学术界也很少见到有专门研究西部宗教中国化问题的成果,更多的研究都集中在比较直观的问题如宗教与民族、宗教关系、宗教极端主义、宗教文化资源等方面。本文根据2015年中央统战工作会议和2016年的全国宗教工作会议精神,在笔者所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成果《神圣的西部》的基础上,结合近年来对新疆、西藏、内蒙、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等地的实际考察,就西部地区宗教中国化所面临的主要问题进行研究,并试图提出一些具体的建议。

一、党和国家关于西部宗教中国化的指导思想

西部宗教问题极其复杂,对国家最高利益和民族整体利益有重大影响。西部宗教呈现多样化趋势,并与民族问题交织在一起,由此导致宗教关系非常复杂而敏感。同时,西部宗教跨境存在的现实以及境内外宗教之间的密切联系导致境外渗透持续不断。西部宗教中占主体地位的是伊斯兰教、藏传佛教以及正在迅速崛起的基督教,这些宗教信仰性强,传统势力浓厚。更为重要的是,这些存在于西部地区的外来宗教外向性强,中国化方面依然存在艰巨任务。过去,人们在寻找西部宗教问题的根源时,一般都比较忽视从中国化这一角度进行审视。

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讲话中指出:“分析我国宗教工作形势,研究我国宗教工作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全面提高宗教工作水平,更好组织和凝聚广大信教群众同全国人民一道,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①《习近平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强调 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宗教理论全面提高新形势下宗教工作水平》,《人民日报》2016年4月24日,第1版。分析我国宗教工作形势,首先是要分析我国的宗教形势,所以,要提高宗教工作的水平,首先必须研究我国宗教所面临的新情况新问题。只有这样,才有可能像习总书记所说的那样,在“导”上想得深、看得透、把得准,做到“导”之有方,“导”之有力,“导”之有效,牢牢掌握宗教工作主动权,从而做好党的宗教工作。习总书记所说的“想得深”,侧重于理论的深入与明晰,“看的透”侧重于现实的洞察与把握,“把得准”则侧重于决策的制定与实践的准确到位。总之,党和国家在西部宗教问题方面要坚持中国化的导向,而这一导向的开展必须在理论、现实、决策等方面有一个完整的掌控体系。

在2015年的中央统战工作会议上,习近平总书记就明确提出,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必须坚持中国化方向。在2016年的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总书记再次指出,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俞正声主席在本次宗教工作会议的总结讲话中也指出,深刻理解坚持我国宗教中国化方向,不断提高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广度和深度。在2017年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再次强调,要全面贯彻党的宗教工作基本方针,坚持我国宗教的中国化方向,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

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中国化方向取决于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具体内容。根据习总书记的讲话精神,我觉得主要体现在以下五个方面:第一是国家认同,即“引导信教群众热爱祖国、热爱人民,维护祖国统一,维护中华民族大团结,服从服务于国家最高利益和中华民族整体利益”;第二是政治认同,即“拥护中国共产党领导、拥护社会主义制度,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第三是文化认同,即“积极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中华文化,努力把宗教教义同中华文化相融合”;第四是法律认同,即“遵守国家法律法规,自觉接受国家依法管理”;第五是国是认同,即“投身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贡献力量”②同上。。

五种认同体现了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基本内涵,也可以视作中国化方向的基本体现,这是截止目前党和国家对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中国化方向所做的最清晰最具体的一次表述。坚持并努力促成中国化方向需要宗教界、政府有关部门乃至全社会的共同努力。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宗教工作会议上说:“积极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支持我国宗教坚持中国化方向。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引领和教育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弘扬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用团结进步、和平宽容等观念引导广大信教群众,支持各宗教在保持基本信仰、核心教义、礼仪制度的同时,深入挖掘教义教规中有利于社会和谐、时代进步、健康文明的内容,对教规教义作出符合当代中国发展进步要求、符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阐释。”③同上。就是说,坚持中国化方向的主要途径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要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来引领和教育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二是“弘扬中华民族优良传统,用团结进步、和平宽容等观念引导广大信教群众”。而对宗教界人士和信教群众来说,则要“在保持基本信仰、核心教义、礼仪制度的同时,深入挖掘教义教规中有利于社会和谐、时代进步、健康文明的内容”,尤其是在对教规教义的阐释方面,应该达到两个“符合”:一是“符合当代中国发展进步要求”,二是“符合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这两个符合,前者可对应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而后者则明确为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可见前后是完全呼应的。

二、西部宗教中国化方面存在的问题

中国宗教目前都存在着进一步中国化的问题。相对于东部地区来说,西部地区宗教中国化当中的问题具有强烈的个性,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四大板块,区域分割,不同于内地的圆融一体文化格局。我们可以把西部地区的宗教划分为四大板块:以新疆、宁夏及甘肃等省区的部分地区为主的伊斯兰教板块;以西藏、青海、内蒙以及四川西部、甘肃南部和云南北部的部分地区为主的藏传佛教板块;以云南、贵州、广西等地的少数民族聚居区为主的西南少数民族宗教流行区;以陕西、甘肃、四川、重庆及其他省区的汉族居住区为主的五大宗教及汉族民间信仰并存区。一方面,各大板块各据一方,分别以某种富有特色的宗教文化形态为主,占据人们的精神领域,凝聚一方的民众,塑造一方的文化,影响一方的生活;另一方面,各不同宗教文化板块之间分割性强,缺乏对话,在文化尤其是信仰领域的分立性明显,需要促进相互之间的交流,从而进一步促成和谐共处的良性局面。而在彻底实现了中国化的中华传统宗教文化领域,这种区域分割性的宗教文化板块是不存在的,主体的呈现是各地宗教之间相互渗透、彼此交融的局面。所以,如果说中国传统文化总体上是多元的,那么东部地区宗教文化的多元属于一体会通型的多元,不同信仰主体融会于同一个空间,而西部地区宗教文化的多元则具有明显的分立性,不同信仰主体分立并存于不同空间,文化多元具有很强的并举性,与中国化了的传统宗教文化的会通性具有很大的不同。西部这种板块分立性的宗教存在模式容易导致宗教关系的隔膜与紧张,如果遇到经济、政治、民族以及中外关系等诸多外在原因的冲击,这种模式的固有隐患就可能爆发出来。

第二,跨境存在,对外联系紧密,不同于中华传统文化的夷夏分割,国内外界限分明,华夏自成一体。西部地区与蒙古、俄罗斯、塔吉克斯坦、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巴基斯坦、阿富汗、不丹、锡金、尼泊尔、印度、缅甸、老挝、越南等 14 个国家接壤,陆地边境线长达 1.8 万余公里,约占全国陆地边境线的 91%,有20余个跨国界居住的民族。西部地区的宗教,在地域分布上是跨境的,同一个宗教文化区往往是国内国外连成一片。其中,新疆伊斯兰教同中亚各国尤其是中东东部的阿富汗以及南亚的巴基斯坦在宗教文化板块上的连成一片,西藏和内蒙古的藏传佛教同尼泊尔、印度以及蒙古国的藏传佛教区域连成一片。云南南部的南传佛教同缅甸、老挝以及整个东南亚的南传佛教连成一片。由于地域的相连,信仰的相同,人员与团体的相互往来,不但在感情上必然导致相互的亲近,而且在各种思潮的传播方面,也相互影响,宗教的中国化在宗教跨境存在格局面前显得无能为力。尤其是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中亚的部分地区,程度不同地存在着伊斯兰极端势力,这种思潮及其实践运动对中国西部地区影响很大。所以,尽管西部地区与相连境外也有正常的友好交往,但境外宗教势力的负面影响始终严重存在。

第三,信仰主体的民族性,不同于中华传统文化统摄各个民族,文化同化之力冲破了民族的界限。在中华传统文化的范畴之内,不存在某种宗教信仰主体由单一民族构成的现象,即使历史上有众多少数民族入主中原或在北方地区建立政权,但在实现了中国化的宗教面前,均不再存在民族与宗教的对等关联,这些民族同汉族一样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不同信仰,并同中原的宗教文化格局完全合一。而今天的西部地区是中国少数民族分布最集中的地区,更重要的是这里也是几乎全民信教的民族最多的地方,信仰者不但有民族的身份,而且有宗教的身份,由此带来很多重要体征。例如:在西部地区,宗教往往成为民族认同的主要纽带,甚至成为一个民族的核心标志,民族关系总是与宗教信仰密切交织在一起;西部地区的宗教往往呈现出超越宗教范畴之外的严格性与神圣性,宗教心理与民族感情完全交融在一起,从而往往使民族关系变得异常敏感;宗教也是这些民族精神家园的终极归宿,不但塑造了这些民族的外在特性,而且凝结成内在的精神世界,形成一种取之不尽的力量,并形成严守传统的思维方法以及精神领域的不可侵犯,民族尊严感与宗教信仰结合在一起,也就赋予了宗教更多的社会内涵,增加了宗教对民族团结、社会稳定、国家统一等方面的深刻影响,政教关系在这里变得异常敏感。

第四,神圣资源外向性强,向心力弱,不同于中华传统文化的内聚性认同。像佛教这种实现了彻底中国化的宗教,尽管其原本是外来宗教,但其神圣性资源均实现了内向转换,普陀山、法门寺等具有朝拜意义的圣地取代了印度圣地的地位。即使天主教在明清时期也曾经试图建立中国的十字山圣地,其内向性步子至少已经迈开。西部地区分布地域最广、影响最深的是伊斯兰教和藏传佛教。伊斯兰教至高无上的圣地在麦加,宗教领域的权威尤其是教义教规方面的权威越来越多地依赖于中东,每年都有大量穆斯林前往麦加朝圣,这种朝圣以及日常对源于中东的新理念的认可与奉行,都不断强化着内心深处的神圣导向。藏传佛教在境内虽然也有圣地,但境外的政治流亡者也同时以宗教领袖的身份出现,对佛教信众依然具有巨大的影响之力。这种精神资源的外向性古今中外都会存在,只要内部和谐并善加引导,是可以抑制其负面的影响,甚至有些外向性资源还可以成为促进中外交往、推动彼此理解的积极因素。但由于西部地区诸多社会与文化问题的存在,以及部分别有用心之徒的煽动,这种精神资源的外向性就很容易被敌对分子所利用,成为破坏民族团结、煽动国家分裂、影响社会稳定的精神土壤。

第五,神圣性强,不同于中华传统宗教文化的人文性和生活性特质。中华传统宗教文化包括彻底中国化了的佛教,人文性与生活化特质浓厚,理性色彩明显,所以绝对信教人数少、信仰虔诚度低而理性化色彩浓厚、宗教制度不断革新而保守性弱。而西部地区的主体性宗教至今与中华传统宗教文化的这种精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突出表现在三高:信徒比例高,信仰虔诚度高,宗教传统的保持程度也很高。除了关中、巴蜀及其他汉族为主体的地区之外,西部地区宗教信徒在总人口中的比例高,宗教的群众性表现得更为强烈,由此带来的社会格局、文化格局、精神格局就完全不同于东部地区,而西部地区宗教的群众性也就不完全是我们通常所理解的宗教五性里的群众性。如:宗教领域的群体性事件较多,宗教领域任何资讯,例如某个事件、某种理念、某个讲话等都可能引起群体性呼应,造成轰动效应,引起广泛的关注和大规模的参与。由于宗教在现实生活中的影响深刻,宗教心理以及由此而来的宗教氛围浓厚,使得宗教信仰的精神鼓动性、宗教事件所产生的影响的巨大波及性、宗教理念与宗教教规的社会控制性以及宗教领袖的感召力、宗教团体的凝聚力等都比东部地区更为强劲有力,导致政治、经济、文化领域的很多工作都受到一定的制约。另外,西部地区宗教传统之浓厚既有尊重历史、传承文化、坚守古法、古今呼应以及庄严、肃穆、认真等特点,又有制度严格、思想保守、世俗化弱的特点,从而与现代社会潮流存在一定的脱节甚至是冲突,在某些时候或某些领域内,还能形成某种阻滞性因素。

三、坚持西部宗教中国化方向的对策建议

西部地区各宗教在中国化方面的问题是有区别的,但从宏观角度来看,问题的地域性依然十分明显。总体上说,边疆少数民族地区的宗教在中国化方面存在的问题更加严重。同东部地区相比,这些问题均具有特殊性、紧迫性和严峻性,应该引起国家有关部门的高度重视。根据笔者多年来对西部地区宗教的实地调研,以及同教界、学界、政界有关人士的多次交流与讨论,我们提出如下对策建议:

第一,从国家战略的高度,制定基本国策,系统推进西部地区宗教信众的国家认同、政治认同、文化认同、法律认同和国是认同,从精神深处塑造中华民族多元一体的命运共同体理念,不断抵消或减弱宗教板块分割、宗教跨境分布、宗教与民族紧密结合等宗教存在模式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在持续强化反恐防暴、加强法治建设的同时更加重视宣传教育和积极引导。

第二,加大西部地区的宗教学教育,尤其是利用西部地区现有的综合性大学,有计划地设立和强化宗教学教育与推广基地,扩大对西部地区少数民族学生的宗教学教育,将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宗教理论不断向西部地区推广,同时普及宗教历史与宗教文化方面的知识,不断提升西部地区学生和其他公民对宗教文化的认识,形成客观公正、宽容友好的宗教观。尤其是要有计划地向西部地区输送具有马克思主义宗教理论知识的各级各领域的管理人才,提升西部各族青少年的宗教知识水平。在我国正规的教育体系当中,对青少年关于宗教问题的教育十分缺乏,他们接触宗教、了解宗教的途径非常有限。在西部地区,民族成份复杂,宗教问题突出,应该对青少年的宗教常识教育有所偏重,使他们对宗教问题有正确的认识,树立正确的宗教观念。编写适应青少年的民族宗教知识读本,公正、客观、科学、系统地介绍民族文化,世界各大宗教以及地域内主要宗教知识,使青少年获取宗教知识的渠道多元化,而不被家庭背景、社会氛围等单方面因素所左右。同时,我们建议各方力量协助,共同促成在西北大学等西部院校成立宗教学院,努力培养面向丝绸之路沿线地区的宗教学人才,尤其是向少数民族地区输送懂宗教的干部,改善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宗教文化氛围,形成并不断扩大更加理性、科学的宗教文化土壤,抵制宗教极端主义和各种利用宗教的分裂势力和恐怖主义。

第三,不断加强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和党的宗教工作的基本方针的宣传,形成信教和不信教群众之间的和谐共处,不断强化政教分离的理念和原则,树立宗教不干预政治、司法、教育的精神,不断降低宗教的政治性,使其真正成为公民的个人私事。在少数民族地区,除了党的统战部门和政府宗教管理部门之外,其他相关的政府部门和广大干部都需要接受更为全面深刻的宗教政策教育,使他们理解宗教的特性,正确对待宗教,尊重宗教信仰,尊重信教人士。同时,也要加大力度,对民族地区的广大信教群众进行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和依法治国的宣传,使他们的信仰活动既得到保护,也要在法律许可的范围内进行。

第四,推动不同宗教文化的交流,鼓励多种宗教并存格局的稳定发展,逐渐突破西部宗教结构的失衡现象。首先梳理和宣传西部宗教的历史,在人们的认识体系中再现多种宗教并存的历史图景,树立正确的宗教历史观和彼此尊重的价值观。同时积极发掘西部地区其它传统宗教的历史遗存,使其与地区主体性宗教文化保持呼应与交流,并逐渐在文化意义上趋于均衡状态。如佛教原本就是西部地区的主流宗教,在西部保有大量的历史遗存,而且西部各省区有广大的信教群众,应该充分保护和利用这些历史遗存,确保这部分信教群众的宗教生活,在尊重宗教现有格局的基础上,逐步改变因一家独大而造成的宗教生态失衡与挤压态势,鼓励不同宗教之间的友好交往,构建和谐稳定的地域宗教结构。

第五,制定长远的战略,有计划、大规模、重实效、持续不断地推动中华传统文化与边疆少数民族地区宗教文化之间的交流互鉴,增强内地民众对少数民族宗教文化的理解与尊重,促进少数民族对中华传统文化的理解与认同,扩大并不断加深中华传统主流文化在西部地区的渗透力和影响面。中华传统文化是最具开放性、包容性、渗透性、统摄性的文化,历史上任何少数民族的文化即使是宗教文化,在和这种文化长期接触过程中都不同程度地走向互鉴包容或圆融会通,从而不断丰富了中华文化,而且不断消除了民族族群、文化心理与宗教感情方面的冲突,对民族团结、国家统一、社会发展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中华文化以及以此为主要根基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以在西部地区起到促进文化交融的基础支撑和核心纽带作用。我们希望这个支撑和纽带不断坚固,不断延伸,不断塑造并促进西部各民族宗教的向心倾向。

第六,加强宗教管理部门人员素质的建设是当下迫在眉睫的问题。现有宗教管理人员专业构成单一,缺乏宗教学、民族学、社会学等学科的专业知识支撑,处理宗教事务简单、机械等问题在所难免,这一现状必须尽快得到改变。

第七,鼓励西部少数民族地区宗教参与全国性社会与文化事务,不断打破固有的地域限制和地方性思维,使其融入到全国的文化进程与社会大潮中来,在增进与汉民族交往的同时,开阔眼界,解放思想,建立互信和友谊,不断加深其中国化进程,增强文化的彼此交融,促进中华文化多元一体格局的有机统一与和谐稳定。例如,针对藏传佛教在内地广泛传播的现实,调查研究藏传佛教在内地传播的具体情况,统计信徒人数和分布,合理组织内地的藏传佛教信仰者,既不能让其信徒游离于宗教团体之外,也不能使其宗教活动以宾馆、饭店、公司、农家院落等地下场所为基地,应逐渐合理安排他们的宗教活动,甚至可考虑建立新的藏传佛教临时活动场所或藏传佛教接待中心,促进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的不断融和。

第八,建议由中国统战理论研究会或其他民间团体、学术组织出面,定期召开“西部宗教论坛”,以宗教与中华民族命运共同体为主题,目的是进一步明确西部宗教中国化方面存在的问题,以及西部宗教在促进西部发展中的作用,同时借助这样的会议,促进中央有关决策部门和西部宗教团体之间的沟通和相互理解,促进西部各个宗教文化体系之间的对话和联系,增进理解,促进各个宗教之间的和谐,促进汉民族和西部各少数民族的彼此理解和沟通。这样的会议要每年一次,长期进行下去。

我们坚信,只要坚持党的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充分认识和把握西部宗教的特性,制定科学有效的方针政策,西部宗教的中国化方向一定会更加清晰明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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