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析古代文学美女形象塑造中的男性立场
2018-01-31朱虹霖
摘 要:中国古代女性的地位由中国延续几千年以来男权社会所决定,同时也反映在古代文学美女形象的塑造之中。从男性立场下所塑造的美女形象中,来看男权社会下的病态,畸形,以及这个压抑人性的社会。通过对男权社会批判,从而来为古代处于不平等地位的女性发声。
关键词:男权社会;美女形象;病态;压抑
作者简介:朱虹霖(1996-),女,汉,四川内江人,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本科在读,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8)-03-0-01
从奴隶社会到封建社会,文学的创作视野就是男权社会所创造的整个文学世界,女性几乎在整个男权社会下处于一种“失语”的状态。男性对于女性形象的书写,尤其是以美女形象为代表,更是为了维护自己男权社会的统治地位。
一、从倾国倾城到红颜祸水——男权社会责任的逃避
“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这是《汉书·外戚传》中,李延年描写自己妹妹李夫人之作,这也正是男性话语权下,对于美女形象歪曲书写。从倾城到倾国,再到成為红颜祸水。美女形象被视为洪水猛兽,妖魔鬼怪一般的存在。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只为博红颜一笑;吴王夫差为西施弃一切,虽亡故亦不悔悟;集三千宠爱在一身,从此使君王不早朝的杨贵妃等等。亡国的过错全都加在这些女子的身上,可女子都做错了什么?女性是附属于男性的,她们也只不过是男人纵情纵欲的工具。因此封建统治者无理地用“女祸”两字加在她们头上,是极其妄谬的。
鲁迅先生在《阿金》一文中谈道:“我一向不相信昭君出塞会安汉,木兰从军就可以保隋,也不相信妲己亡殷,西施亡吴,杨贵妃乱唐那些古老的话。我以为,在男权社会里,女性是绝不会有这么大的力量,兴亡的责任都应该由男的负。但向来男性作者大抵将败亡的大罪推在女性身上,这真是一钱不值的没有出息的男人。”古代社会,他们为了维护男权社会的地位和尊严,把祸国殃民的罪责,完全推给了女性,为自己的失败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
千百年来,史官、文人对于女性的论调竟如此一致。这正是男权社会下对于女性偏颇的书写,是对于男性逃避责任的粉饰。
二、从“腰如约素”到“三寸金莲”——男权社会畸形的审美
古代男性对于美女的书写,尤其是对于女子美貌的描写,大都都有相通相近之处。男性对于古代美女畸形的审美主要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1)楚王好细腰
腰如约素是古代男子判断女子是否漂亮的审美依据。从《韩非子·二柄》一文写道“楚灵王好细腰,而国中多饿死。”说明腰细作为古代男子审美评判的标准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楚灵王为了自己好细腰的怪癖,为腰细的男人女人建章华宫,又叫“细腰宫”。当时的宫女为了争宠与楚灵王,节食减肥,以求腰细,居然饿死而不悔。
不仅战国时期男人们好细腰,到了后来汉魏时期,更是对细腰爱的痴迷。从曹植的《洛神赋》有“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的记载,到谢灵运《江妃赋》有“小腰微骨,朱衣皓齿”的描述。从细腰到饿死,男权社会下男性畸形的审美,试想一下,是有多可怕。
(2)缓步金莲移小小
古代女子的缠足有普遍的现象要从南唐后主李煜算起。据元·陶宗仪《南村辍耕录》的“缠足”条中写道:“李后主宫嫔窅娘,纤丽善舞。后主作金莲……令窅娘以帛绕脚,令纤小,屈上作新月形。”
上有所好,下必仿之。从那时起,开启了缠足的风气。宋人车若水《脚气集》云:“妇人缠足不知始于何时,小儿未四五岁,无罪无辜,而使之受无限之痛苦。”更好玩的是,缠足发展到后来,形成了“品莲学”。莲学探讨的品莲方法就多达几十种,诸如:嗅、吸、舐、咬、吞、食……之类。诗人更是喜欢女人的小脚。元末诗人杨维桢更是用女子的鞋子饮酒,“载盏行酒,谓之‘金莲杯”。这种病态畸形的审美,在今天的我们看来是无法想象的。
三、从“选妻选德不选色”到“美女欲望的泛滥”——男权社会被压抑肉欲的补偿
古代生活,尤其是儒家思想给男子规定了一个道德的框范,“男子娶妻娶德不娶色”。这种被压抑的性欲,正好反映在了男性作家对于书写美女形象的书写。通过描写一系列的美女形象,来宣泄自己的情欲,来做为对现实被压抑性欲的补偿。
以《聊斋志异》为例。蒲松龄的妻子刘氏虽然没啥文化,长得也不漂亮。但她却勤劳贤惠,织布、洗衣样样在行。蒲松龄的大半辈子都花在了科举制上面,可刘氏却依然任劳任怨,并且把蒲松龄照顾的很周到。
古代男子“娶妻娶德不娶色”的观念,也正好在蒲松龄身上有着深刻的体现。可是在《聊斋志异》里的女子却与现实大相庭径。爱情的女主角经他主观意志的过滤,以男权话语扭曲成“蒲松龄式”的女性形态。作者以自己的经历为主,小说创作为依靠,创造出穷书生驰想天外的情爱乌托邦,书生慕色,女郎怜才,大抵是这类故事的基本模式。狐狸、女鬼等幻化成美女,在男主人公吟诗时出现,不厌弃书生贫穷,与之志趣相近,欢爱备至。
蒲松龄在《画壁》中写道“千幻并作,皆人心所自动耳”。即使《聊斋志异》中的女子再美,再无私奉献,那也只是出于自己内心的幻想,是对被压抑肉欲的补偿,是在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
参考文献:
[1]周晓琳、刘玉平《中国古代文学女性形象新论》[M].北京:作家出版社,2007年.
[2]马瑞芳:《聊斋志异》的男权话语和情爱乌托邦[J].文史哲,2000年.
[3]鲁迅《且介亭杂文》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年版,《阿金》.
[4]屈雅君《中国文学:关于女性的叙事》,《学术月刊》,1999年第5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