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 与未来“对话”的现当代博物馆

Margaret

一座建筑到底有多大魅力？这座博物馆告诉你，有时它可以拯救一座城市！

拥有悠久历史和灿烂文化的西班牙一直都是最受欢迎的旅游目的地，不过以前大家更多地是选择去马德里、巴塞罗那、塞维利亚、太阳海岸、美丽海岸等热门城市，但自从这座外形酷似外星来客的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建成之后，毕尔巴鄂——这座锈迹斑斑的衰败港口城市，立即成为欧洲最负盛名的建筑圣地与艺术殿堂，并且成为世界上城市发展与规划最成功的一个世界性传奇。

一夜成名

2017年是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创建20周年。

10月11日至14日，来自英国的多媒体创意工作室59 Productions特地为博物馆上演了一场为期四天的映射灯光秀，作品结合音乐、灯光以及投影，将博物馆闻名的闪亮表面改造成一块画布：展示耀眼的光线变化并重新演绎了设计师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建筑草图的设计概念和博物馆的创建过程。灯光演绎时，甚至连路易斯·布尔乔亚（Louise Bourgeois）巨型蜘蛛雕塑 Maman 也出现在了投影中，其令人惧怕的影子在建筑上起舞。

“我觉得映射灯光秀非常值得一看，因为这样的秀将戏剧性地把古根海姆博物馆变成几百种不一样的纹理、颜色以及故事，”艺术家杰夫·昆斯（Jeff Koons）在活动开始前如是说，“能看到我的作品投影并覆盖整个博物馆，令我十分欣喜。我认为这像是一种相互的致敬。”

从1997年开放以来，这座凭借奇美造型、特异结构和崭新材料博得举世瞩目的建筑杰作——古根海姆博物馆，就受到了全世界民众的热烈欢迎，甚至被当时的报界惊呼为“一个奇迹”，称它是“世界上最有意义、最美丽的博物馆。”

不可复制

20年来，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的影响力早已远远超出了一个博物馆所承担的职责。

有超过一百场展览和一千万多万游客使得古根海姆博物馆不仅改变了人们思考博物馆的方式，还以其自身的巨大成功推动了毕尔巴鄂的经济发展。2009 年首届“李光耀世界城市奖”评选时，毕尔巴鄂击败纽约、伦敦、墨尔本等 77 个城市，斩获殊荣。在 2004 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上，世界最佳城建规划奖也颁给了它。实际上，现在人们会将一个城市以单个特殊含义建筑而闻名世界的现象称之为“毕尔巴鄂影响”。

想要复制另一个毕尔巴鄂的人不在少数，除了不断来接洽古根海姆基金会的各种地方政府，就连古根海姆自己也发现毕尔巴鄂的成功难以复制。比如美国的拉斯维加斯、立陶宛首都维尔纽斯，但前者因太过商业娱乐的城市环境而关闭了博物馆，后者因涉嫌私自挪用资金，干脆被古根海姆基金会驳回了方案。

所有的成功都不是偶然的，古根海姆落地毕尔巴鄂能够成功也有其特殊性。其中包括一个配合的政府、一个突破性的馆长，还有一个厉害的建筑师，当然，还有古根海姆自身的品牌。

毕尔巴鄂，这个曾一度以出口鐵矿石和制造铁器闻名的城市，在经历了80年代的经济危机之后，又不幸遭遇了洪灾。经济疲乏、城市人口减少等一系列的弊病开始出现，因此，建立一个有分量的且具有地标性的文化建筑，成为了当时巴斯克自治区政府最迫切的焦点议题。1991 年，在巴斯克自治区政府和比斯开省议会的几番邀请之下，古根海姆博物馆馆长托马斯·克伦斯（Thomas Krens）与政府官员经历了很多轮的讨论，才终于签下了将在毕尔巴鄂建设一所新的古根海姆博物馆的初步协议。虽然，2.3 亿美元对于一个衰退工业城市的政府来说，并不是个小数目，但巴斯克政府还是 100%投入了这笔建设经费。在讨论如何吸引外埠人士前来观光游览并经过反复权衡之后，巴斯克政府终于决定兴建一座现代艺术博物馆。当然，如果这算是一场豪掷两个多亿美元的赌注，那巴斯克政府显然是赢家。古根海姆博物馆活化了当地的经济，使得巴斯克自治区的工业产品净值因此成长了五倍之多。

外星来物

弗兰克·盖里是政府与古根海姆基金会共同作出的选择。对于盖里作品的评价，有两种截然对立的声音，一种声音认为：“这也叫建筑？他只会玩儿些揉纸游戏！歪歪扭扭，完全丧失了建筑美感！”；而另一种声音则把他高举为天才。20 年前，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落成时，弗兰克·盖里也已年近七十，但也由此确立了其在世界当代建筑界中的宗师地位。

从毕尔巴鄂的内维隆河北岸眺望南岸的艺术区域，博物馆是最醒目的滨水景观。博物馆的引人之处在于它的外形设计。从外表看，与其说它是个建筑物，不如说是件抽象派的艺术品。它由数个不规则的流线型多面体组成，上面覆盖着3.3万块钛金属片，在光照下熠熠发光，与波光鳞鳞的河水相映成趣。尽管建筑本身是个耗用了5000吨钢材的庞然大物，但由于造型飘逸，色彩明快，丝毫不给人沉重感。

博物馆的室内设计极为精彩，尤其是入口处的中庭设计，被盖里称为“将帽子扔向空中的一声欢呼”，它创造出以往任何高直空间都不具备的、打破简单几何秩序性的强悍冲击力，曲面层叠起伏，奔涌向上，光影倾泻而下，直透人心，使人目不暇接。在此中庭下，人们被调动起参与艺术狂欢的心理准备，踏上与庸常以及经验告别的渡口。

同时，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作为世界一流的博物馆，不仅有令人瞩目的外表，内在也同样精彩。整个博物馆共有二十间展厅，其中十间展厅是较为传统而方正的房间，在博物馆外部可以清晰地辨别出来。另外十间展厅则有不规则的形状，每一间都是独一无二的，这些形状多样的展厅多用于展示各种现代雕塑作品。馆中还有一个宽30米、长130米的巨型展厅，这个展厅中没有一根用于支撑的柱子，取而代之的是有力的墙面以及特殊处理过的地板。这些专业设施不仅足以支撑大型作品的重量，而且也可以便于各个展览作品频繁地移动。

但这个在建筑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作品，最初并没有赢得当地市民的好感。“长相奇特”、“不伦不类”大概是出现频率最高的评价。在博物馆建成之初，总能见到举着雨伞、皱着眉头抱怨的市民。

然而时间会逐渐证明一切，每天清晨，伴随着博物馆旁乐手吹起的萨克斯曲，河边缓缓升起人造烟雾，博物馆迎来了一批又一批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也悄然改变着这个城市的生态。1996年普利兹克建筑奖得主、哈佛大学教授、西班牙著名建筑师拉斐尔·莫尼欧对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的设计由衷叹服道：“没有任何人类建筑的杰作能像这座建筑一般如同火焰在燃烧。”这个作品中充盈的那种暗合于西班牙文化的、既激扬又沉静的诗意，不仅倾倒了全世界的万千民众，也折服了无数对盖瑞满怀偏见的建筑师。

而如今，盖里再访毕尔巴鄂时，他觉得自己“被当成一个英雄一样对待”，“我现在确实与那里的人们沟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