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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辽宁女性散文创作扫描

2018-01-30沈阳大学文法学院音乐与传媒学院辽宁沈阳110041辽宁大学文学院辽宁沈阳110036

沈阳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8年2期
关键词:素素辽宁东北

姚 韫, 孙 佳, 隋 丽(1. 沈阳大学 a. 文法学院, b. 音乐与传媒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41;. 辽宁大学 文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36)

现代女作家的散文创作,以冰心、陈衡哲、庐隐、石评梅等“五四”女性散文家为开端;此后,在近百年的文学长河中,女性散文创作以多元化、多样化的姿态生生不息地向前奔流着。只有立足于本民族、本地域,专注于作者独特的心灵体验,才会有文学作品独立存活的空间。辽宁这片黑土地独特的自然风貌、文化精神造就了一大批优秀的女性散文家。尤其是新时期以来,辽宁女作家的散文创作呈现出繁荣景象,焕发出勃勃生机。像康启昌、金兰、赵郁秀、王秀杰、刘文艳、素素、张大威、女真、马秋芬、李学英、庞天舒、萨仁图雅、王开、赵冬妮、沙爽、马晓丽、苏兰朵等。老中青三代散文家创作中鲜明的性别意识、辽宁地域文化意识与多样化的创作风格,形成了辽宁女性散文创作独特的精神风貌、审美特质和话语世界,令当代文坛瞩目。

一、 温情与激情并存:个性鲜明的女性意识

辽宁女性散文家以女性独特的视角和理念,全身心地去观察、体悟周遭的世界,彰显出鲜明的女性审美心理与价值观念,所谓“体之以身,验之以心”。无论是勾画“北方女孩”心路历程和情感经历的素素,还是书写“哭过长夜”的女性群体挣扎与痛苦的康启昌,抑或是以母亲为主体形象娓娓述说母爱无私与伟大的刘文艳,她们用朴素平淡而有温度、有力度的文字,诠释着当代女性的情感、守望着女性的天空,也高扬着女性主义的旗帜。

素素笔下的“北方女孩”带着“一片清纯,一片温柔,一片女人味道”走来。她的“女人书简”是写给母亲、师友、同窗、女儿的一份份“情书”。“情书”充满了女性特有的温情,其中有第一次被扶上文坛的感激之情,有第一眼见到“村姑”作者时的敬佩之情,更有第一次做母亲时的幸福之情。因此,她高兴做女人。诚如素素在《北方女孩·人生的跋还漫长(代后记)》中所言:“女人美在孤独,美在纯真。孤独就是女人该有一点傲气,一点尊严,一点身份意识。女人不能平庸,不能随俗,不能滥用感情,而应保持一个高贵的风度,而且一定要有属于自己的事业。”[1]253在《等待》中表达“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应该有一间这样只属于自己的小屋子”的渴望。《三月,我们看海去》:记录了九个三月里出生的属羊的女孩聚会去看海,虽然发现彼此不再年轻,但依然真诚。在《小白鹅的梦》中追忆“我”作为乡下女孩对水的痴恋,常常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小白鹅向远方游;曾经将桃花、白矾、大蒜捣成花浆染指甲,并用苍子叶包住,反复几次,染成红指甲,饶有兴致地听母亲讲述水精长虫的传说。《面鱼儿》叙写定居都市的“我”春节未回家,节后收到母亲寄来的一对精美的面制佳品——小花鱼,这是母亲亲手制作的带有母亲温度的可爱面鱼儿。的确,母亲就是母亲,母亲的爱便是给予、付出,不求回报。素素感慨道:“男人没有事业,就没有了翅膀,女人做了母亲,便折断了翅膀。母亲无法超脱,母亲只能从爱的痛苦中获得悲剧性的陶醉。我终于找到了做母亲的感觉,母亲是历史雕塑的,母亲是一个文化栅栏里美丽的囚徒。谁都无法描述母亲的完整,谁也无法遗憾母亲的缺欠。”(《有月亮的晚上》)[1]17

满族女作家康启昌的散文具有鲜明的女性主义叙事立场。她的散文《父亲和他的女人》无情地解构了父亲的形象——一个名为父亲,实则不务正业、吃喝嫖赌、行骗耍赖的可恶男人。康启昌的额娘是一个乐观、坚强、善良、宽容、无私奉献着自己一切的可敬可爱的母亲。她永远无法走出丈夫的阴影,固守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传统思想。康启昌以最饱满的亲情为已届百岁的“额娘”唱着永远的“不老歌”。但对母亲情感遭遇中的隐忍、无奈、“以德报怨”的思想却有着清醒的认识和批判,这也正是康启昌对于中国女性集体无意识的深刻反思。王春荣教授认为,“康启昌对于两性关系的叙述,经历了一个‘少阳胆型’的叛逆与抗争,到做‘父亲的女儿’短暂的梦境的幻灭,再到永远做一个‘母亲的女儿’,最终体验到‘双性同体’的和谐、幸福境界,不仅确认了一个智型女性的性别文化身份,同时也看到了萧红们没有看到的女性自己的、高远的天空。”[2]

刘文艳的纪实散文集《爱的诉说》以泣血深情诠释着母爱的深沉、厚重。整部作品约27万字,分为上下两卷。上卷为《侍疾日记》,下卷为叙事散文《我的妈妈》。刘文艳以日记形式记录下和母亲度过的最后时光,让时间定格、放大,使之与母亲相伴的点点滴滴都化为永恒,成为文本的雕塑。在刘文艳的心中,“妈妈是一本书”,永远也读不完。这是一个女儿以饱蘸真情的笔墨和真切的生命体验书写的一曲母爱颂歌。

辽宁女性散文创作无论是温柔的絮语诉说还是激情的宣泄批判,都在抒发着女性独特的生命情感体验,显影着女性自我的镜像。

二、 自然·历史·寻根:独具风情的“辽文化”意识

不同的地域孕育着独具特色的文学。地域对文学的影响是综合性的,这包括地理环境、气候等自然条件,更包括历史沿革、民族风貌、风俗民情、语言乡音等形成的人文环境因素。辽宁历史悠久,辽河流域是中华上古文明——红山文化——的重要发源地,历史底蕴厚重,文化传承悠远,形成了瑰丽多姿、独树一帜的辽文化,而由此产生的辽宁文学源远流长,开枝散叶。辽宁是清王朝的发祥地,也是多民族聚居地,原生态的风俗民情保存完整、内蕴丰富。故乡的文化资源为生于斯、长于斯的辽宁作者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素材和动力,地域文化的乳汁,已经化为他们的血肉,滋养着他们的创作。

辽宁女性散文创作不仅仅局限于女性情感经历、命运遭际的叙写,而是超越性别,以其丰厚的学识、广博的胸襟、高蹈的姿态、雄奇的笔力及赤子之心关注生态环境,挖掘辽宁乃至东北厚重且曾被尘封的历史文化。王秀杰一直致力于用散文作品建构盘锦湿地与鹤和谐共生的生态审美世界;李学英则情系远古红山文化的灿烂文明;蒙古族作家萨仁图雅关注辽西草原文化的荣枯;满族作家王开追忆新宾满族文化的发祥地;素素独语大东北的文化记忆;马秋芬钩沉“老沈阳”的掌故历史、 笑谈“二人转”的悲欢往事;张大威在时光之水旁诗意垂钓,忆儿时,怀故乡,凭吊先贤,批判现代文明;赵郁秀书写情洒东北故土的名人轶事:均体现出辽宁女作家自觉的“辽文化”意识。

王秀杰作为“鹤乡的女儿”,倾情于故乡盘锦的鹤与苇,相继出版了《鹤与芦花》《生命与自然》《中华鹤迹》《与鸟同翔》和《水鸟集》等散文集,她“用作品寻找故乡”,被称为“盘锦生态散文写作第一人”。她的散文创作“致力于人与自然生态主题的发掘,形成了独具特色的生态审美意蕴。对苇荡鹤乡的诗性书写流露出王秀杰对纯美自然的痴情眷恋,体现着她对生态环境的诗意解读,同时也蕴蓄着她的生态危机意识与观照现实的建设性思考。”[3]作者将恋鹤情结融入自己的生命与血脉中,并愿意永世与鸟同翔,自由自在地飞翔在无限的蓝天与白云中。王秀杰为自然生态和谐一体的优美场景所动容:“灰色天幕下的芦荡里,仙鹤雪白,姿态昂扬;芦苇、芦花,墨绿、深红,底蕴沉静。太阳已升到仙鹤的头顶,芦苇、芦花浓重的底色把太阳显得黄灿灿的。这时的太阳不是与大地脱离,而是重新融进了大自然的怀抱之中。自然万物原来是这样的相亲相爱,密切相关。”(《苇海日出》)[4]

素素以“独语东北”“原乡记忆”系列散文丰富了东北文学的地域性品格。素素认为自己的使命就是不遗余力地用文字表现东北文化的特质,使其不至于沉默地湮灭于时间的海洋中。素素散文的独特艺术魅力在于,她以独特的视角对东北地域文化的书写和反思。这其中有对于历史文明遗迹的深度触摸和理性思辨,如素素在牛河梁遗址、龙泉府遗址、大鲜卑山的嘎仙洞、九门口长城等历史遗迹前,探寻历史的纹理,沿着中华民族的血脉一路蜿蜒前行,不断追思、玄想与叩问。也有对尘封已久的东北往事的钩沉,对东北人文化性格的多层面解读。总之,在素素笔下,“大东北是一种图腾,一种境界,也是一种精神。大东北十分的质感,十分的写意,雄壮得咄咄逼人。”[5]

散文家李学英一直强调:行走在家乡的土地上,在写作中成长。她的散文集《笔走龙源》《龙源人语》,正是她自觉、艰辛的文化行走所取得的丰硕成果。李学英笔下的家乡朝阳是中华文明五千年历史的源头,是中华“龙图腾”的起点,是“世界上第一只鸟起飞和第一朵花开放的地方”。作家在行走中发现:“一切精神的和物质的存在,都是时空坐标上的一个点或一条线段,并且都蕴含着一定的时空价值。”“这使我对大辽西的区域文化情有独钟,她的瑰丽与奇特,常常让我沉醉。我站在无限时空的坐标前,数点着大辽西的闪光点,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数家珍’的狭隘和局限。”[6]《龙的源头是故乡》揭开了红山女神的神秘面纱。《三燕回响》讲述着三燕古都往事。《斜阳无语》展现出“蒙古族的曹雪芹”——尹湛纳希的辉煌业绩。作者以信马由缰的写作方式聚焦一个个时空坐标点,串连起一个个文明碎片,完成自己的“文化苦旅”。

女真的寻根之旅具有别样的人生况味。女真为了找寻自己家族的谱书而奔走,作为张氏家族的后代,一个女人,当她找到那棵“枝繁叶茂的家族大树”时,当她看到谱书上那些数不清的陌生名字时,她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她感叹道:“如果说那些代表着一个又一个曾经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们的名字是树上的果实的话,那些没有名字的女人,就是树干上一片又一片的叶子。果实还有机会传承后代,而叶子,落地为泥,成为护花的肥,成为别样的生命。”[7]这其中既有找到生命之根的欣喜和激动,又有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释然洒脱。女真所居住的城市处处烙刻着祖先的印记,因此,这座城市就成了她的城市,因为她找到了家园的感觉,找到了生命的栖居之地。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性格,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历史文化,每一种文化都自有其独特的价值。马秋芬的长篇地域文化散文集《老沈阳:盛京流云》钩沉“老沈阳”的掌故历史,探寻“老沈阳”的每一块文化碎片,书写“老沈阳人”的悲欢离合,彰显着关东黑土地文化的精神样态。正像作者所说:“我们沈阳人成为今天的这种性格,不是无缘无故的,我们的身后拖着长长的影子,我们不可以丢弃自己文化的根须。”[8]1沈阳人的幽默诙谐、乐观豪爽、质朴坚韧的性格就是源于黑土地的历史传统和文化基因。另一部散文集《到东北看二人转》,作者声情并茂地叙述东北地方二人转的发展史,以及二人转艺人带有戏剧性的传奇故事。土生土长的民间艺术——二人转——也被赋予了独特的东北性格。

辽宁女性作家的散文创作突破了“小我”的思维定势,不再局限于顾影自怜的琐碎,显现出大境界、大格局的书写。辽宁是各民族交流融合的舞台,是游牧文明与农耕文明的交汇之地,因其包容,故能彰显博大;因其深远,故能积淀厚重。有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生于斯长于斯,感知了这伟大土地的气与魂,历经时光洗磨的女性作家,抖手之间,便散落下令人动容的“岁月的力量”。她们的散文作品深深地烙刻着“辽”文化的印记。

三、 大腔大调与曼妙絮语:姹紫嫣红的艺术风格

辽宁女性散文作家不仅在数量上呈现出群星璀璨的态势,每位作家还以自己的独特个性和风格使辽宁女性散文创作呈现出姹紫嫣红之春色。她们对于散文应该“怎么写”有着各自的文本诠释。阳刚大气、委婉阴柔、犀利深刻、细腻敏锐,生活化的叙事语言与哲理化的思辨交融其中。

马秋芬的文化散文独创了“文学史记”的写法,她的语言独具“马氏话语”的魅力。作者的女儿于渺在《到东北看二人转·代序》中指出:“用小说、回忆录、文艺评论和新闻纪实融为一体的文学方式来重构历史。这种新的写史手法,不仅超出了通常散文的范畴,更是创造了一个新体裁。我将马秋芬式的新体裁称作‘文学史记’。”[9]5《老沈阳:盛京流云》用小说手法描摹人物,多角度刻画老罕王努尔哈赤、东北王张作霖、少帅张学良、爱国将领郭松龄、爱国人士冯庸等一个个历史人物,反映金戈铁马、战火硝烟、风云巨变的沧桑时代,通过鼓书艺人霍树棠、刘连甲,“奉调大王”刘问霞,评剧名角金开芳、白玉霜、筱桂花等再现东北各种曲艺的繁荣景象。尤其是二人转,“曲调是深入人心的,它那程式中的文嗨嗨、武嗨嗨、大阪腔、哑巴声、大救驾等九腔、十八调、七十二嗨嗨,仿佛出自东北人生命中的旋律。”[8]165通过对北市场杂巴地儿中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描写,展现沈阳城独有的市井文化。同时作者点评道:“这一方天地,真是一个奇事奇景大杂烩。一打眼,无不感到产业之畸形、业内之黑暗、交易之肮脏、风气之恶俗,不能不令人倒抽一口凉气。可近观仔细,你在这污污杂杂的万千气象中,很容易发现艺术的创新、科技的萌芽、生产方式的变化、习俗观念的演变。”[8]200行文中也穿插着作者的回忆:梅兰芳曾来北市场戏院献艺,“我那京戏迷的父亲豁出60块大洋,买了两张票,疼得我妈什么似的。两人双双亲睹了梅大师的精湛表演,那次绝美的艺术享受,成了永远的纪念。”[8]195《老沈阳》挥洒自如的文字,配以300余幅珍贵的历史老照片,图文并茂、原汁原味地流淌出老沈阳的风韵。

《到东北看二人转》以童年的“我”——“小胡同串子”——的叙述视角叙说“唱蹦蹦的”(二人转)“霍酱油”和“小香水”的命运遭际;又以下乡知青“我”的视角感受农民对于路边“死不了”(二人转)的热爱;再以文艺工作者“我”的视角研究二人转的发展、流派、唱词、曲调、舞蹈,以及艺人的绝活技艺。这种视角的转换使作品既有饱含真情的回忆述说,又给人以时代流转的沧桑感。同时,作者还引用新闻报道,颇具新闻纪实色彩。1907年的农历正月十五,《盛京时报》报道了铁岭的浪秧歌盛况:“少年俊秀所扮坤角,艳丽无双,体态轻盈,风姿绰约,兼以珠喉婉转,未免有情。”[9]39作品也有实地采访调查和学理化研究的融入,呈现出与众不同的风貌。

马秋芬的语言是灵动的、鲜活的、有质感的、带着浓郁的东北农村风情。试看开篇作为“小胡同串子”的“我”眼中的大杂院:“赵家灶上正喷出腾腾蒸汽,还弥散着韭菜馅菜包子的香味儿,刘家两口子正在嘹亮地骂仗,伴着他家丫崽儿消防车拉鼻儿似的嚎哭”[9]2。而作者对二人转的描述更是充满无限情趣:“它的高妙在于,以土为根基,应变作制,随言短长。像那无色无味的‘井拔凉水’,猛喝一口,爽得心尖乱颤,什么加糖、加碘、加维生素的新概念饮品都不能相比。外表的朴素,却满含着内里的俏皮和嘎拗。”[9]31诚如作者所说,二人转是最普通的白话、俗话、家常话,一种被“文”化了的乡土语言,或者说被“土”化了的文学语言,那么马秋芬的语言也不自觉地运用了大量的东北土俗口语。如“嘎巴冷的天气”“脑后疙瘩鬏儿”“实惠嗑儿”“浑身土得掉渣儿,说话苞米馇子味”,等等。

康启昌则以“越轨的笔致”、激情充沛地笑傲歌哭人生,挥洒自如。她以“蒸不烂煮不熟槌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自比。《少阳胆》一文中写一位父亲找“我”控诉,他的女儿被拐跑。“要求组织严惩拐子,还他女儿。我一听差点蹦高。大胆狂徒,竟敢血口喷人反客为主。但家庭的教养此时对我发生奇效。我毕竟不是十字坡的恶母夜叉。我是鉴湖女侠秋瑾。我稳住阵脚, 用轻慢的语气对他说……”[10]这种有着强烈对比的夸张叙述体现着别具特色的“康氏幽默”。

当代辽宁女性散文家创作成绩斐然,曾获得过诸多奖项。如“鲁迅文学奖”“冰心散文奖”“辽河散文奖”,等等。纵观辽宁女作家散文创作,始终彰显着特有的东北文化地域特质,黑土地厚重的自然原野和深厚的历史文化构成其创作底色。在题材选取和艺术创思中既有女作家特有的细腻灵动,也有深刻的文化反思和理性书写,显现出勃勃的创作生命力。

参考文献:

[ 1 ] 素素. 北方女孩·人生的跋还漫长:代后记[M]. 大连:大连出版社, 1990.

[ 2 ] 王春荣. 并非另类:女性文学批评[M]. 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 2012:145.

[ 3 ] 姚韫,卢振杰. 辽宁作家生态文学创作管窥[J]. 沈阳大学学报, 2009,21(6):38-42.

[ 4 ] 王秀杰. 水鸟集[M]. 沈阳:辽宁美术出版社, 2007:25.

[ 5 ] 素素. 独语东北[M]. 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 2001:5.

[ 6 ] 李学英. 笔走龙源[M]. 北京:中国书籍出版社, 2004:1.

[ 7 ] 女真. 篝火照亮夜空[M]. 北京:中国文联出版社, 2008:52.

[ 8 ] 马秋芬. 老沈阳:盛京流云[M]. 南京:江苏美术出版社, 2002.

[ 9 ] 马秋芬. 到东北看二人转[M]. 武汉:湖北美术出版社, 2003.

[10] 康启昌. 哭过长夜[M]. 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 2004: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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