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机马克思主义:21世纪的社会与环境哲学
2018-01-29克里福德柯布
[美 ]克里福德·柯布 撰 潘 旋 译
作者:[美]克里福德·柯布(Clifford Cobb),《美国经济学与社会学杂志》主编,中美后现代发展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美国著名生态经济学家,社会公共政策专家,可持续发展研究专家,土地问题专家,“邵肯巴赫基金会”基金会前主席
译者:潘旋,东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美国过程研究中心访问学者
引言
卡尔·马克思为世界留下了一个重要的遗产。现今世界上存有多种不同的马克思主义,每一个都有所侧重。如果马克思仍然在世,他将会成为何种马克思主义者呢?或许他不会选择他们中的任何一种。因为他在世时,曾与他的社会主义者同僚们激烈争论过,他或许会做出与今日推崇他的每一位一样的选择。在他的一生中,他曾多次在重要问题上改变想法。鉴于21世纪的具体状况,他或许会做出与19世纪时完全不同的分析。因为马克思自己并不相信不变的本质,因此也不可能去追问他的思想中什么才是真正的本质,以决定现今的马克思主义分支中哪一派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总之,马克思主义是不固定的、变化的。
这也同样适用于中国的马克思主义。除了详述所有发生在中国共产党政策与实践中的变化以外,其侧重点却又有明显的变化。毛泽东思想通过争论关于农民是否具有革命潜力开始与欧洲马克思主义和列宁主义彻底脱离。而后,邓小平思想驶入另一个不同的方向,重点强调摆脱国家控制而充分利用市场的潜能。每一代的新领导成员都证明了仍有其他的变化可能。恰如自然长存,变化不止,所以中国的马克思主义已经经历了不计其数的改革,每一次改革都基于新的现实情况。
马克思主义由什么组成是无限制的吗?我们能够就此而得出所有的政治理论都是马克思主义者吗?显然不是。在马克思主义的诸多分支中有着许多重要的继承,我们能够划分出重要的区分并保持马克思主义的思想永存。现今,要区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形式与实践形式,我们应该由此开始,即提问:“在马克思的思想中,什么才是保持关联性的基本要素?”我提议以下五个重要的基本原则:
分析,而非道德主义。社会主义应该是通过分析而被理解的。这一原则是基于马克思对西斯蒙第、普鲁东、拉萨尔以及诸多其他学者的争议。马克思将社会主义的多数形式看作是非科学的和道德主义的。他的争论主要在于,社会主义必须建立在对自然和社会的正确理解的基础之上。仅有的关于贪婪或其他心理因素的被寄予希望的思想或说教与可行的变化相互干扰着。
卓越的唯物主义者观点或历史。历史性的改变被基于物质关系和其他矛盾的结构所支配。马克思以其将黑格尔转向他自己的思想而著名。更准确地说,是马克思将黑格尔转向他自己的一边。亦即,马克思认识到,物质的和理智的力量都在历史中发挥作用。如果不相信这一点,他不会写出这些著作,也不会试图塑造国际方向。然而,物质关系犹如变化的来源那般支配着。理念浮现于特殊的环境中,何种理念影响着何种理念,哪个理念将会被采用,哪个理念将会被忽略。如自由主义历史学家们所述,历史不会沿着一个持续前进的线性道路发展,相反,它会通过斗争而发生,并通过国际矛盾而显现。
非剥削。社会主义的总体目标是战胜剥削。如果这一目标得以实现,工人们将会获得他们生产的全部价值,寄生阶级将无法再从他们未曾播种的地方收获。任何未曾做出相应贡献却获得社会创造的价值的人,都是从其创造者那里攫取价值。心中存有这一普遍原则,一个人将会被所有社会主义者所认同,我们可以检测,马克思关于剥削的独特构想是否最符合现实。作为一个科学主义的社会主义者,马克思认同,社会主义的现实需要被证据所证明,而非简单地基于信仰而被接受。
反帝国主义及霸权。资本主义有着很长的关于扩张和控制人民、领土和自然的历史。这一过程无法永久地维持下去。然而,比起对于资本主义作为一个整体系统的失败这一问题的表述以高度抽象化术语,社会主义者通过改变涉及寻找资本主义的独特要素,即起到继续扩张的催化剂作用的要素。通过这种方式,资本主义会被改变内在机制而战胜,因此引起资本主义向社会主义的和平转化。这一理念清楚地反驳了马克思的观点,关于阶级斗争是资本主义终将失败的方式,敞开通向社会主义的道路。但是自从资本主义展现出极强的恢复力,在现阶段寻找一种能够向社会主义转化的新机制就显得十分必要了。如果葛兰西学派关于霸权控制的问题可以被克服,那么利用非暴力手段通过改变其控制变量——财产、契约、债务和财务的规则——来转变资本主义则将有可能实现。
社会福利的相关知识。科学(包括所有形式的知识),一如其他的文化元素一样,都由物质条件和阶级关系所塑造。没有任何知识是不以问题为条件的,这些问题显现于文化之内,大部分的(纵然如此,却非全部的)由现存的社会关系所决定。因此,对于任何社会成员的自我理解就大部分地被由“有机知识分子”所创造的各种思想所给予,纵使一些来自于批判性知识分子的思想增加了可信性。因此,支配性的理念从未完全称霸。
如果我们将马克思主义放入新的环境中,它可能会符合上述的五项原则。马克思表述了许多额外的思想,但是其中的大多数都可以被那些原则所涵盖,许多其他的思想需要检验其对现今状况的适用性。
有机马克思主义:一个新的开始
迄今为止,我认为马克思主义仍然在政治和经济发展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但马克思著作的一些细节不应被看作是行动的蓝图。马克思主义内在的逻辑揭示了被物质条件所塑造的理念,这也就是如同马克思自己的理念一样真实的其他人的思想。因此,我们需要找寻一条出路,以依照社会关系和科学的新发展来重塑他的理念。
关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对话开始于2013年的中国。在那时,一些中国学者提出将阿尔弗雷德·诺思·怀特海的“有机哲学”与马克思的社会经济分析紧密连接。由此便诞生了有机马克思主义的想法。
克莱顿与海因泽克(2014)回应了这一诉求,通过出版了《有机马克思主义——生态灾难与资本主义的替代选择》这一著作,提供了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第一个系统的看待。这部著作在为马克思主义这一新混合体对话的奠基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它提供了一种新的视野,关于马克思和怀特海在塑造一个新的思维系统时如何能够找到一个共同的领域。
在本文中,我提出了一种略为不同的理解,关于社会主义者认为他们如何能够开展与建设性后现代有意义的对话。例如波默罗伊(2004),我的关注点在于马克思与怀特海在本体论与认识论原则的基本层面上的同与异。然而,我的兴趣点却在于超越二者而建立一种新的政治哲学,这在1870年代或1920年代是不可能被展望的。这一朦胧中被展望的哲学将会为马克思与怀特海添加浓墨重彩的一笔,但是它并不会被二者所限制。我从未幻想我能够独自构建这一新的框架。我的希望是鼓舞其他人,鼓舞那些能够做到的人,将这一讨论超越大学的围墙,深入到大众话语之中。
我对于与现存哲学思想的纯粹学术分析相决裂的欲望来自于一个简单的来源:对彻底地重新思考人类社会及其构成方式的需求。关于马克思和怀特海的学术理论研究仍继续着对于主题公正客观的分析这一传统,这远离了最近所显现的全球性问题,仿佛心灵在肉体之外的不同范围内运转。哲学的所有形式都失败于对可能性的预估,我们思考的方式将我们导向去创造一种正在侵蚀我们脚下土地的字面与象征性的体系。
我意识到,一些美国的社会主义者,例如约翰·贝拉米·福斯特,已通过对“当今世界上的每一个罪恶都是资本主义的产物”这一话题的论证来表达其关怀。这是一个便利的代罪羔羊,但是这并不是一个清晰的思想。因为人类的破坏已在资本主义出现之前就开始了数千年,对资本主义的批判只触碰到了这一漫长进程中的最近一个方面。然而,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都应被理解为现代化进程中的一个部分——一种生产关系的合理化。作为现代思想的产物,社会主义也因此与工具理性的形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最终导致了人类的破坏性。社会主义的这一问题性特征无法仅仅通过转变语言与称其为生态主义或生态马克思主义而逃避。
在社会主义的中心有一个理论上的困惑,即没有社会主义者得到妥善处理。福斯特(2000)以及其他的生态社会主义者曾批判资本主义对待自然就如同对待一个具有交换价值的商品一般。他们说,自然应该被视为只有使用价值,而非交换价值。这听起来会像黑格尔纯粹理念世界里的一个伟大的思想,但是在地球现存的物质实在中,这是极端结构性的。这意味着社会主义者所说的实践,甚至对于自然的价值来说,比资本主义者口中的实践更为不值一提。(因为资本主义者的观点是一个生态的灾难)例如,每单位经济出口的污染在社会主义社会比资本主义社会更高。在1988年,东德排放了520万吨的二氧化硫,波兰排放了400万吨,捷克斯洛伐克排放了300万吨。然而,西德在同年仅排放了一百万吨(福门托1992)。这一强调产值而非平衡发展的经济发展单边形式的源头,被关于自然在创造交换价值中并起不到任何作用这一信仰而加强。在经济学思想中将价值分配给自然的失败,是生态社会主义理论唯一的最大的失败。
相比试图通过增加关于生态学的新思想来修补资本主义或社会主义理论,我们更需要考虑更深层次的转变。我们不再能够承受在我们的生活和制度中做出轻微的改变。生态文明的紧迫性需要创造整体的新的思维框架,且其必须是哲学相关的。若非如此,它将无法经得起推敲。我们开始假设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错的将不会遥远,但是知道我们理解了这意味着什么,我们必须要对行为更加当心。
建设性后现代及其与马克思主义的对话
阿尔弗雷德·诺思·怀特海的哲学看似是一个奇怪的转向以为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寻找一个合适的基础。表面看来,怀特海的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与任何形式的马克思主义似乎都毫无共同点。马克思几乎唯一关心社会互动及政治理论的领域,怀特海更为关注自然的存在、因果、知觉以及其他西方哲学的传统问题。关于怀特海对社会或政治哲学的审阅,看似是处在其主要关注点的外围。因此,将一个新的哲学建立于两种来源上毫不相干的思想的结合体之上是很不直截了当的。因此,这值得努力,一如我们可以预见。
怀特海的主要目标是批判现代性思想的前提。以下是被广泛接受但被怀特海所拒斥的现代性前提的部分清单:
人类处在事物的中心和自然之外。怀特海将所有形式的存在看作是具有主观性的:宇宙是活的,不是死的。
因果现象最好可以理解为,在尽可能低的层级(还原)的相互作用,以及更高层级的行为可理解为较低的层级。怀特海的思想为这一理念的呈现提供了支撑:秩序的复杂形式拥有着在构成中无法发现的属性。
价值不存在于自然中,只能作为个体私人的品味。怀特海将价值的过程看作是所有事物的构成元素。
历史在很大程度上与对事件的理解是不相关的。形式的、永恒的、数学的模型是理解社会和经济关系最相关的方法。怀特海将历史看作是所有实体同一性的主要来源,而不仅仅是人类。
感知完全通过感官而发生,主要是视觉。怀特海了解到感知的发生主要是通过模糊的意识,只有部分是通过参与感觉经验中的高度提炼和选择性知觉。
科学被限制到对可以由感觉经验而感知的事件的解释。没有任何现象只能通过非感官知觉术语来解释、且可被归类为科学,即使它可以通过统计验证。对于怀特海而言,科学应该被广泛地认知为通过直觉、理性和实验而澄清认识的一个持续的过程。对于怀特海而言,实证科学是有效的,但过于狭窄。
具有狭隘思想的当代性前提导致了知识分子和政治领导人所设计的政策以及实践以系统化的方式失败。天然的唯物主义和还原论阻碍了对那些可能对解决顽固性的困境有所帮助的替代性的模式的调查研究。
对现代性的前提的批判是远远不够的。怀特海继续构建一个新的、后现代概念的科学,包括了传统及现代的解释方式以及超越他们之外的延伸与扩展。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可能证明了许多解释现象的不同模式,这已经被仅仅作为迷信的现代科学所摒弃。这并不意味着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同样有效地接受每一个可能的解释。传统的解释仍然是负责验证程序,虽然怀特海的认识论可能会比现代科学允许更广泛的证据和更广泛的确定性与不确定性。对于什么组成了证据这一问题是一个需要进一步调查研究的问题,因为它影响到了法律诉讼和公共政策的权威知识的构成。
我不会在此检验怀特海思想的所有方面。我的目的简单来说就是探讨建设性后现代的一些与众不同的思想,以助于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形成:
环境与事物或事件:简介因果关系与系统转换。在大多数西方思想的形式中,一切事物都是自我包含的。他们是独立的、自主的。如果我们思考一下岩石或塑料瓶,这一观点对于最实用的目的来说是足够的。但是,如果我们思考一下人类的行为,一个持久的、自我构成自我的思想则是完全被误导的。大多数,或许98%的个人行为是其他人和自然环境的先验条件的结果。事件或行为的背景环境的重要性远远大于其自身。极端来看,这意味着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被完全理解,除非我们了解一切。作为一个实际问题,这种理解将研究规范的现代模型。而不是从构成一个系统的最小单位开始,我们应该从整个系统开始,然后朝着理解的部分工作。例如,要了解一件事,我们必须将其置于与历史的关系之中看待,而不是看作一个孤立的事实。要了解这个国家,我们必须了解国际体系。要了解这个人,我们首先要了解社会规则和实践。每个事物都必须放在包含其的更大体系的关系中去理解。还原论,也就是说,对部分进行分析,仍然有效。但从微观分析而得出的信息应纳入宏观分析之中。
还原论假定我们可以从简单的、直观的原因来理解现象。在一个只有几个元素的系统中,这一假设是有效的。但是在更大的、复杂的系统中,其中的因果途径相互作用、相互调节,间接因果关系是正常的,而直接因果关系则是罕见的例外。在一个小的空间内,我仅可以提供一个简单的例子:西方医学的记叙模式,即疾病是一个即将被摧毁的敌人,与传统中医药学,即疾病出现于维持健康的系统出现失衡,这二者之间的差异。西方模式操作于简单的因果关系假设。如果症状的立即的、直接的原因被消除,问题就会消失。中国的模式则是倾向于间接因果关系,即原因是远离症状的。对于纯粹的机械问题来说,美国的医疗模式是优越的。从有机的相互作用所产生的问题来说,中国模式是优越的。如果一个人在简单的、直接的因果关系的框架内运作,有许多社会问题,似乎是不可能解决的,但如果一个认识到间接方法的有效性,许多问题则至少部分可以得到解决。
自由、选择和个人主义。正确地说,个体自由确实存在,但这大部分时间来说只是经验的一小部分特点。在西方思想中,更多的注意力被集中在“意志”(拉丁语)上,因为大多数看起来像个体的选择实际上是由背景条件所决定的。在人类的背景环境中,实现自由或解放的过程不在于摆脱社会约束(占主导地位的西方自由观),而在于随着时间的推移去重塑这些限制,以创造一个环境,允许最大限度地发展人类的潜能。总是存在着小程度的自由。驾驶汽车的人可以决定向左或向右拐。但是,不管一个个体是否曾开车,在很大程度上都是受文化、历史和地方环境的制约。生活中的大部分问题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超出个体控制范围之外的个体因素。社会因果关系在生活中是一个比个人的因果关系更大的因素。如涂尔干所示,即使如自杀这种个人行为,很大程度上也是由环境决定的,而非个体选择。尽管如此,尽管在建设性后现代主义中隐含着结构主义,创造个人自由的条件仍然是哲学的一个重要元素。事实上,正如黑格尔和马克思都认为,个体自由只出现在一个社会健康的背景下。社会和个体都在彼此的紧张和彼此共生关系之中。
动力学、部分目的论。变化与转化是一切存在的条件。停滞是不可能的。但与一些严重受到基督教思想影响的过程思想家形成对比的是,我认为变化是关系性的,因而主要发生在社会之中而不是在个体之内。
自然是不断变化的,但不是如新达尔文主义思想所主张的那样盲目的。进化是有目的的,但没有最终目标,也没有终点。进化不只是简单地保持一个给定的秩序,自然选择的过程中,积极地选择特征以达到一定的目的。这种选择有利于生存,但不只是生存。进化是更高层级的经验,在更为复杂和微妙的情感形式中显现。在这种观点中,理性是一种复杂的情感,而不是一种与情感分离的体系。如果生存是唯一的标准,自然选择可能会止步于有机分子,甚至是无机分子。他们在岩石中的分子的延续或存活,比在植物和动物中的生存更安全。事实上,生命是非常不稳定的。如果生命仅仅是一个随机试验,它就不会持续有巨大的可能性。因此,进化似乎努力超越单纯的生存质量。
以同样的逻辑,社会有目的。这一前提否认了自由主义的一个基本原则,即只有个体才有目的的原则。拒绝任何社会目的都是一种严重的自由主义哲学的弱点。如果我们不能明确社会目的,那么国内生产总值的增长将会成为最终的社会目标,因为增长允许大量的人追求自己的目标而不侵犯他人。这是经济增长的自由防御。它不是如许多人错误地相信的那样基于贪婪或唯物主义,而是对社会目的的自由拒斥。
任何社会的目的都是为了使其成员能够获得更高等级的经验,不仅通过审美体验,而且还通过与人类和自然世界的所有关系的质量。我认为,任何社会及其经济系统的目的都是使其成员获得智慧,这是一种能力,以将所有的经验整合并通过将许多因素考虑在内的观点来回应不断变化的情况。这种对社会目的的理解与儒家的圣人理想有着密切的关系。相比之下,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理论都有一个以生产为目的的哲学,即经济本身成为目的。当然,自由论者和马克思都对人的发展有着更广阔的视角,但在实践中,经济思想已脱离了其原来的意义。
自然的意义。撇开一个纯粹的自然的形而上学的定义,我把它定义为能量流动的全部系统,无论是在设计好的还是混乱的系统之中。在某些情况下,这些系统可以被调节以服务人类的目的。然而,人类系统对不可预知的自然系统的管理或控制,可以创造危险,甚至比那些原本由天气、疾病、作物损失、或天敌造成的更大。当社会简化了自然系统,它就冒着自我毁灭的危险,一如许多逝去的文明都因破坏了其资源基础而毁灭。所有工业社会都已经失去了一个简单的原则和行为的观点,如社会系统可以生存在自然基板的情况下:大气、海洋、土壤和复杂的相互作用的物种。因为我们继续思考人类的体系,如果他们存在于自然的限制以外,我们则继续遵循经济和社会政策,以保持人类与世界上的其余事物相分离。
这一问题在农业方面尤为严重。近20年来,已有一些行动在远离化学肥料和农药。但是,在大多数国家,农民仍然被困在化学依赖性中,出于需要,而不是选择。农业的根本转变需要更多的综合性农业和更少的专业化。在一年中的某些时候还需要更多的劳动力。但那只有在城市人口重新定位在更接近乡村的地方时才有可能发生,因此,城市居民可以帮助收割庄稼。所有这些变化将需要一个逆转的城市化,这已在世界各地开展超过一个世纪了。这还需要各地人口的减少。这些变化是不可想象的,因为它们与进步的基本概念相矛盾。但是,如果不发生转变,到处所预言的反生态形式的农业将使地球变得格外贫瘠。
生态社会主义者,如约翰·贝拉米福斯特,经常责备资本主义的人从自然的异化。然而,这一分析忽略了在资本主义之前长期存在的因素。生态帝国主义似乎和我们的物种一样古老。我们可以看到最明显的效果是在12000年前人类抵达北美,许多种动物(大动物)很快被捕杀灭绝。随着定居农业的发明,物种的破坏加速,更大程度上是由于文明的发展。文字、金钱、贸易和许多其他体系的发明为人类从物质世界的异化作出贡献,促进了人类生活在自然以外的信仰。基督教新教的特殊形式,使资本主义加速了这一过程,但追溯到它的基督教根源,帮助我们理解了,人类从自然其余部分的极端异化产生于神学,这使得每个人类生活的元素合理化,只留下孤立的个体。换句话说,资本主义是一种更为深入的疾病的征兆,这就是为什么解决这个问题需要付出比从资本主义到社会主义的简单过渡更多。
虽然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发展可以指明更充满希望的方向,但是我们不应该认为它会为我们提供答案,除非它质疑文明的每一个方面。攻击资本主义是相当于修剪一棵大树上的几根树枝。如果有机马克思主义真正要解决自然的异化和破坏问题,就必须揭开这棵树的根。确定自然异化和破坏性的构成要素,这超出了本文的范围,但这将是未来的会议上一个富有成果的主题。
斗争与和谐。简单的和谐是统计,统计则是死亡。不断的冲突会破坏了社会秩序,这代表了另一种死亡。没有一个社会可以存活于过多的秩序或过多的自由。这就是为什么社会系统的设计是如此的困难。适当的设计要求个体自由的程度,这导致了冲突和秩序,牺牲多样性以创造表面的和谐。真正的和谐是通过允许自由和冲突的存在来实现的,但是只有在扩展一个会导致更高社会秩序的冲突中,这其中包含了紧张,而不让它消失。政府官员们有一种自然的倾向于防止混乱。但是,如果政府对艺术表现的控制过于严格,对儿童和青少年的管理过于谨慎,或者对经济活动的限制太多,对这些限制的反应可能会破坏政府试图保护的秩序。这种反应可能不是暴力的;它可以通过使用药物或其他自我毁灭的手段,从现实中采取广泛撤退的形式。
解决这一自由和秩序问题的方法是什么?我认为是“灵感”。一个政府可以维持秩序,而允许个体行为有一个很大的自由度,如果思想家和艺术家们可以鼓舞公众去想象一个值得为其努力的未来。直到20世纪前半叶,基督教在西方扮演了儒家思想在东亚所扮演的角色。也不是完全不存在,但都是在其指导年轻人的能力方面严重削弱了。至少一个世纪,政治意识形态取代了旧的传统,但政治意识形态似乎只为一或两代人的理想主义而维系。对于第三代,他们逐渐消失。一代人可以观察到一种正在减弱的犬儒主义,这已经吸引了美国、欧洲、中国、日本和世界上许多其他地方的年轻人。他们没有什么可以超越自己的生活,他们大多厌倦了自己。对大多数年轻人来说,唯一的激励是一个更高收入的前景,这对解决集体问题所需要的社会关系没有什么加强作用。
允许个体差异的社会和谐需要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平等,虽然这也是一个被侵蚀的重要因素。世界上最迫切需要的是恢复传统,激励年轻人关心他们的历史、文化和社会。文化传统需要被更新,以使他们的故事与新一代产生共鸣,但这种更新只能发生在传统的基本要素在它们永远消失之前被复活。在西方社会中,这将意味着对基督教的更新和改造。在中国,这可能意味着儒家思想的复兴,但却通过马克思主义的平等精神而做出显著地改造。一种新的哲学可以由融合了各种中国传统和故事的最佳元素而发展,使用音乐、艺术、电影和文学作品。然后,它可以在一些大学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计划中进行测试。这样一个挑战的成功或失败,可以通过是否对公众精神活动有一个显著的影响来衡量,这可能在高校中的共产党激进分子中得以增长,并吸引到来自学生的热情支持。
以上五个主题是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可以促进有机马克思主义发展的一些方法。以下是关于一些其他主题的一个简要清单,还需要被进一步探索,作为马克思主义和建设性的后现代主义之间对话的一部分。
人权。人权的哲学基础需要更多的工作。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将会平衡政治权利与社会和经济权利,并着重强调后者。这相当于个体自由和社会秩序的平衡。社会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自治,但更应该是个体自治的来源。个体自由与社会和谐相互依存而存在,就像中国的阴阳哲学。西方思想往往只看到一面的辩证,从而过分强调个人自由。
商品拜物教。这是怀特海所称的“错位具体性的谬误”的一个特殊方面。人类并不是简单的“劳动力”。然而,也有一个危险,那就是盲目崇拜劳动,并声称它是经济价值的唯一源泉。这也可能导致盲目崇拜马克思或怀特海的言论。人类所构建的每一个模式在许多方面都是错误的,所以即使一个模式是有用的,我们也应该小心,以避免使其绝对化。
剩余价值。马克思经济分析的关键在于一个关键性的假设:劳动能力的大小产生了剩余价值。如马克思(资本论v.I,Pt.III,Ch.7,&2)所释,“劳动力的价值,与劳动力在劳动过程中所创造的价值,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大小”。对于马克思而言,这是他的标准前提的一个例外,没有什么能创造比其自身所包含的价值更多的价值。戴维·哈维(1982:22)指出,劳动力“拥有特殊的能力能够创造出比其自身更大的价值”。如果蒲鲁东或拉萨尔对这种方式有充足的理由,马克思会谴责纯粹神秘主义的言论。然而,神秘主义是马克思分析的基石。没有这样的基础性原则,就必须承认,替代价值产生于许多的来源,马克思的分析必须从根本途径上重新思考。
利润和租金。与盈余价值的本质紧密联系在一起是谈论它的最恰当语言。马克思使用了史密斯、李嘉图以及其他前辈的语言,通过将“利润”这个词指定于工业创造的盈余以及对农业盈余的“租用”。这些联想在工业化早期阶段比较讲得通,但他们没有分析的可行性。将“利润”定义为会计学术语是更为精准的,即个体企业的净收入。它在政治或经济分析方面都无一席之地,这应该从社会的角度进行分析。从社会的角度来看,如果收入减去成本对于一些公司来说是正数,那么在其他公司则为负数,从而相互抵消。因此,在整个系统中并没有“利润”。相比之下,“租金”可以作为一个普遍的术语而应用,超越其与农业的原有联系。它指的是一个社会创造的总盈余。约90%的租金在工业社会中是由城市地区生产的,使农业租金成为整体中相对较小的组成部分。租金与经济分析的相关性是一个需要大量额外探索的领域。
物质与精神。在努力克服一些黑格尔唯心主义的问题时,马克思推翻了黑格尔的本体论并强调物质而非精神。这是一个重要的、关键的转变,一个关于价值的伟大学说,来自于一个马克思主义的角度,源于在社会世界的物质差异的精准认识。然而,讽刺的是,马克思将资本主义体系中的经济活动的引擎归属于一种完全的精神现象:金钱。资本的定义是以一个特殊的方式活动的钱(M—C—M’)。另一方面,大多数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受马克思的影响,认为资本主义是过分的物质。我今天不想尝试解决这个矛盾。我只是建议这个问题需要更多的工作。怀特海的双极一元论可以在某些方面提供帮助,但它并不容易解开。
国家。在马克思主义者之间有一个持续性辩论,国家是否必然是一个资产阶级的工具,或是否它可以自主经营,从而为了整个社会的福祉。在最近几十年,至少在美国,激进分子中占主导地位的趋势已经放弃了国家,转而支持一个局部控制的模糊概念。然而,作为一个实际问题,一个紧迫的问题仍然存在。我们可以构建大规模的管理机制,在保持对社会作为一个整体的反映的前提下,来解决全球性的共同问题吗(如气候变化)?半自治国家的国际体系是建立一个新秩序的最佳基础吗?或者我们是否需要一个全球性的国家?
生产规模。马克思想当然地认为“科学”的生产意味着重型机械的大批量生产。他假定有大的经济规模,其中生产规模越大,单位成本越低。那是在苏联和中国的集体化的灾难性经历的原因。在这方面,马克思的假设与19世纪的资本家们恰好相符合,使得人们将他们的命运寄托在大众生产和大众消费之上。由于马克思对这个关键性的假设挑战失败,它在今天仍然是一个待诊断的问题。并非允许价格去决定适当的生产规模,而是在以效率和公平为代价的前提下政府和企业之间的伙伴关系维持大规模的生产。“重商主义”这一术语比“资本主义”这一术语更好地描述了当前的体系,但这一切对社会主义者和资本家仍是不可见的。
我已经指出了那些需要彻底重新审视的问题,特别是在建设性后现代主义所提供的相对较新的本体论框架下的主题。学术界和政治都充满了保护他们所继承的思想的人。比任何其他的变化,最需要是一个愿意接受信仰的意愿,至少暂时的,进入对话,以寻找对旧问题的全新答案。
将有机马克思主义应用于实际问题
虽然在没有任何关于这种新哲学的性质的一致性意见的情况下,应用有机马克思主义的原则可能还为时过早,但是我们很可能通过认真地思考它如何在当代的环境中发挥作用以得到更大的提升。
我要解决的问题是“腐败”,这是一个跨越政治与经济界限的话题。目前,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个强烈的倾向,将腐败归结于个人的原因或政治权力竞争的原因。在许多官员利用公共权力来获得私人利益的同时,少数人被选作公共嘲讽和惩罚。这些被冒犯的人被从办公室里被驱赶出去,有时也被送进了监狱。在许多情况下,他们的政党也会受到攻击。这种公共戏剧可以有效地制造一种宣泄(一个戏剧性解决方案的感觉),但这根本不能解决首要导致腐败的潜在的问题。
如果我们从历史上看腐败问题,我们马上就要面对一个令人困惑的局面。在过去的几个世纪中,它在西欧是很常见的,贵族公开贿赂政治官员。现在被视为犯罪的行为一度被认为是正常的、合法的。过去的例子告诉我们,腐败只是存在于一种与合法的文化规范的关系之中。即使在今天,腐败在不同的文化中也有不同的含义,即使在同一文化中也可能没有明确的定义。举例来说,在中国,收取礼品或提供一顿饭作为一个尊敬或社会关系的象征,是一个很正常的程序,但这对于一个多疑的外国人来说,可能会称为一种腐败,即使大多数中国人认为这是正常和适当的行为。但村里的农民可能会把村干部视为腐败,如果他们强迫普通人做大量的礼物来交换基本服务。在某些时候,一个光荣的体系分解,变成一种耻辱的象征。即使送礼是中国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平等主义精神现在也正是中国传统的一部分。
每一种文化中都出现了同样的歧义。在19世纪,政治庇护系统是很常见的。城市就业机会被授予给人,例如政治主张。到了19世纪80年代,这种行为也被视为是严重腐败。历史学家也开始重新评估这一判断,通过承认“城市老板”制度既有腐败的因素,也有效率的因素。在19世纪,美国的城市缺乏对资本项目的法律授权,因此他们不得不带着私人利益的目的来实现公共目的。不可避免地,这种结构性限制导致了当地政客在做公共事业的过程中使得自己富裕的情况。但这并不是一个个人的缺陷。这是一个失败的制度,防止城市解决自己的问题,而不与富有的商业领袖做交易。我怀疑一个类似的问题一直困扰着中国的地方政府,因为地方政府在中国有有限的法律权力。当腐败达到一定高度,正常的逻辑会说,中央政府应该减少地方官员滥用职权的权力。但是,美国历史上的证据表明了一个悖论,对腐败的地方政府给予更多权力可能实际上会减少腐败现象。这是我较早指出的有机马克思主义的特征的一种间接解决问题的方法的例子。
大城市的老板们实行了另一种形式的腐败,这在美国和可能对每个国家都在继续。G·W·普朗吉是1850年至1900年纽约市的政治机器领导,他将此描述为“诚实受贿”(雷奥登1905:3-10)。“受贿”是另一个形容官方腐败的词,但这种不合法。普朗吉购买土地并持有它,知道它会升值很快,当建立了一个城市的项目,就将加大对位置的需求。他的批评者们眼看着他在办公过程中成了百万富翁,他们假设他是在从财政部偷钱,但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他靠运用内部知识,开发房地产市场而赚了钱,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因为他的腐败是间接的、合法的,他的批评者不能证明他做错了什么。
在那个时候,那些想要改革城市政府,让它“干净”的人是富有的商业领袖。他们通过告诉公众他们将终结腐败而被选为城市官员。但他们没有做任何事情来消除普朗吉所谓的“诚实受贿”,因为富裕的商界领袖也在赚土地投机的钱。只有一种办法可以防止这种腐败。他们将不得不对土地价值征收高额的税收,这将降低土地价格,然后攫取土地投机的大部分收益。既然这样会损害了富人的经济利益,他们就不会阻止这种形式的腐败了。一个世纪前,你会发现可能成为下一任美国总统的唐纳德·川普,他的财富是基于现存纽约土地市场腐败的基础上的。房地产税从来没有高到足够干扰这场财富与权力的竞赛。当然,总会有一些小腐败的官员接受几千美元的贿赂,做出一个有利于某人的决定。但是,大数额的钱——涉及数百万甚至数十亿美元的交易——总是在房地产方面,并始终合法。
即使这种腐败每天都在公共视野内发生,它仍然是政治生活中最大的秘密之一。它仍然是秘密,因为很少有人关注系统,使它成为可能或控制它的方法。事实上,大多数中产阶级的人都在从事同样的过程。在中国,它被广泛知道,唯一的安全的额外现金的投资是在房地产:第二个房子或是第三个。因此,在大城市里,多达一半的住房单位坐空。这是一种集体腐败的形式,但涉及其中的人不想看到它结束。
政府按土地价格征税的失败也促进了另一种腐败:有组织的犯罪。由于拥有一个有价值的城市位置产生的盈余,以高的土地价格的形式展现出来,当地罪犯需要从附近的成功小企业的拥有者手上收取“保护费”。如果他们收不到钱,罪犯就会伤害拥有者或烧伤建筑。从企业主的角度看,支付保护费只是另一种税。如果该市或国家征收高额税款,犯罪集团将会有减少的可能。像任何好的长期食肉动物一样,罪犯知道他们只能攫取剩余价值。如果他们将企业运营的必要资金都拿走,企业就会破产,他们会失去他们获取金钱的能力。因此,提高土地价值的税收,不仅可以减少富人中高层次的腐败;也会减少或消除犯罪团伙的勒索计划。
这个问题是一系列的关系,不是纽约特有的。它是普遍的。对土地价值征税的失败不可避免地导致腐败和犯罪。如果政府不收集土地上的剩余价值,那么,像川普和黑手党头目那样的亿万富豪们会闻到他们的血,然后为他们的利益而榨干那些牺牲者。
这个过程发生在任何地方,包括中国。虽然在中国土地是有租赁权的,而不是以所有权的形式,一个70年的租赁效果等同于第一个50年或60年的所有权。中国政府可以要求每五年就以新的市场利率更新租约,也可以征收至少5%的房产税,对于所有的土地,包括土地租赁。无论是哪种方法都会降低土地的价格,以减少土地相关的腐败和犯罪。(我没有证据证明在中国有“保护”计划,但我能预测他们的存在,基于世界各地的经验。)
中国中央政府已经意识到了土地征税的一些社会效益。在中国有一个广泛的共识,腐败与房地产市场关系密切,但迄今为止,政府做得太少,不应只是创造一个更好的系统来监控问题,而应该是解决问题:
国家房地产登记处将大大简化国家审计署目前的任务,并刚刚在房地产部门展开了一项全国性的腐败调查工作。在目前的情况下,官员们已经很容易地占有农村居民的土地,以增加地方政府的收入,也可以用作抵押品,对抗当地政府作为融资工具的贷款。一些官员也使用由贿赂或挪用公款所得的收入去购买房地产。这两种类型的实践都将在正在进行的反腐运动中受到审查。(Hsu,2014)
这个故事告诉我,在中国,中央政府对“诚实受贿”的体制是做出反应的,通过与100多年前纽约的改革相同的方式。即使中央政府承认,早在2010年,房地产税就可能在除了提高收入以外有着社会效益,但计划征收甚至1%的税迄今已经失败了。仅仅1%的税对腐败的程度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3%的税(这将降低土地价格的50%)可能是会产生明显差异的最低税率。
结语
在这篇文章中,我只触及了一些传统马克思主义的范畴和方法,可以通过与建设性的后现代主义的合作来加强。重要的是,平等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历史意识被保留并进一步发展。但历史的发展已经提出了关于马克思分析的一些元素的永恒问题。自马克思本人视知识为历史和文化的队伍以来,他可能会同意他的哲学需要一些修订。
建设性后现代主义并不直接挑战马克思思想的任何一元。在某些方面,建设性的后现代主义重申马克思的概念,历史通过斗争而发生发展。但是,如果两个传统融合成有机马克思主义,阶级之间的斗争仅仅成为一个更大的戏剧之中的一小部分,发生在自然和社会之中,其结果往往是令人沮丧的。物质力量继续冲突,但想法也是有争议的,结果可能不会导致思想的扩大化或深化,而是狭窄的规约性和碎片化。知识连贯性的丧失的发生,不仅是因为资产阶级价值观的胜利,而且也因为哲学、政治理论、艺术乃至自然科学的自主发展。因此,如果我们要发展智力能力,展望一个社会反应和机制整合,有一个很大的需要就是将马克思主义注入形而上学和认识论的范畴。
我们今天面临的威胁不只是身体上的疾病,还有洪水、干旱、经济不稳定和社会的不平等,等等。现代社会,包括美国和中国,都经历了一个高程度的愤世嫉俗和绝望,往往被过度乐观所掩盖。它已成为普遍共识,人类将会在几代以内成为灭绝的物种。然而所有需要改变的机构都被卡住了。很少有社会提供给公民参与有意义的改变,这可能使50年后的生活质量有差异。综上所述,现今所需的一个改变就是一种人类精神的转变,在更广的社会层面逐步灌输一种冒险的意愿,以及为后代的利益做出牺牲。甚至当个人有愿望采取行动时,他们会发现一些释放能量的地方,而非无意义的消遣。
有一个小的机会,有机马克思主义可以完成一个思想体系的角色,既能激发人们也能激发制度,去采取行动,并提供具体的想法,关于采取什么形式的行为。有机马克思主义的一个基本前提是,传统是被尊重的,而不是被敬畏的。为了有效地指导新一代的努力,旧的传统需要通过与其他传统的对话来进行转变。如果我们成功地重塑传统,以满足新的需求,我们可以为青年提供一些值得生活的东西。如果我们希望下一代能够自己解决这一切,他们将没有选择,而只能继续在已奠定的灾难性道路上继续前行。构建新的历史、自然和社会哲学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我希望我们能一起携手合作,有机马克思主义在这一过程中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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