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文化背景下的现代文学女性形象
2018-01-28鲁鲜
鲁鲜
【摘 要】在中国五千年的历史文化中,女性所扮演的角色在一步步发生改变。从中国古代在伦理教条下或逆来顺受,或奋起反抗的女子形象,到现代言论自由、主权意识明确的新时代女性形象,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一步步趋于完善。
【关键词】现代文学;妇女形象;五四运动;新女性
【中图分类号】G64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8)33-0269-02
一、中国传统文化下的女性形象
在中国传统封建社会,一致存在着男尊女卑的情况,在男权当权的局势下,女性的地位就相对低下。虽然先秦前曾有诗句:“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竭冬雷震震, 夏雨雪, 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这讲述的是一位女子的山盟海誓,表达了坚贞不渝的爱情,充满着十足的浪漫主义情怀。从这其中,并没有表现出女性的地位不如男性。而从先秦后自汉唐,封建教条越发残酷,女性也越来越受迫害与歧视。这主要在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方面,当人类社会越发成熟,社会越来越发达,男性在社会中的分工占到了主要的分工,也就成为社会的主导者,女性就相对形成了弱势群体。另一方面,自从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中国传统帝王大多都是拥护儒家思想,而儒家思想中“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中重要思想,将男子主权日益加深。这时候的女性,进入了一个“男尊女卑,天经地义”的时代,被家庭与伦理道德所束缚。在这期间,我们经常能看到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通常都是深闺怨妇,如白居易在《后宫词》中写的:“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又如李清照词中写的:“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这时候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往往都是为命运所摆布,命运多舛又无可奈何,只剩闺房中的声声叹息与啜泣。
二、中国现代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的改变
自1940年鸦片战争,英国人用炮火打开了旧中国的大门,帝国侵略者带来战争与剥削的同时,也带来了西方世界的进步思想,唤醒了一部分的进步青年,他们笔下的中国女性形象,渐渐发生了改变。如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里的虎妞,渴望着自由浪漫的爱情,甘愿以一个厂长女儿的身份下嫁给一个底层贫穷的人力车夫,然而,在中国传统封建教条与伦理道德下,虎妞深受剥削家庭的影响,同时也剥削与压迫着别人,她从小福子被蹂躏的生活中感到享受,又为了寻求某种刺激而向小福子提供便利,却又不忘怀着剥削的本质去谋取利益。但是,从虎妞整体的行为表现来说,她对祥子的爱,是有着真挚的成分在里面的。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即使深受封建风气影响多年,虎妞的独立意识在此时也是有所觉醒的。而到了五四时期,中国迎来了历史上第一个女性主义高峰。这时期的女性思想,不仅传承了近代的女权运动,使女性对其社会、家庭地位进行了一系列的变革,初步唤醒了处于封建父权压迫下的中国妇女寻求独立人格的意识,而且直接培养了鲁迅,周作人等五四女性解放的同谋者和女性作家写作的滥觞。五四及以后的作家作品中的女性都受新思想的影响,不断从封建家庭中走出来,追求自身的独立和解放。
在当时,鲁迅是有着先进女性观点的代表作家之一,在其作品中对于女性的解放和独立问题有着长期的探讨,充分揭示了女性在旧社会中的悲惨处境和不幸遭遇,他在他唯一的一部爱情小说《伤逝》中就塑造了一个有着良好教育与解放思想的女性形象——子君。受过资产阶级启蒙教育的子君,有着不同于大部分中国旧社会女性的反封建、追求解放的思想覺悟。有了这种先进思想作为基础,子君很容易接受并与涓生谈论一些新事物。他们“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易卜生,谈泰戈尔,谈雪莱……”也正因为这些新思想的冲击,让她对于自己的人生价值开始重新审视,并最终支持她为追求独立而离开束缚着她的封建家庭,女性解放思想深深扎根。
在提倡女性解放的同时,鲁迅主张的是经济权。在作品《玩偶之家》公开后,社会对于娜拉之类的问题有着广泛的关注。鲁迅先生为此特地撰文写了《娜拉走后怎样》,敏锐的指出娜拉的命运:不是堕落,就是回来。他在文中说到:“所以为娜拉计,钱——高雅的说吧,就是经济,是最要紧的了。自由固不是钱所能买到的,但能够为钱卖掉。”从中可以看出,鲁迅先生认为女性在追求自由追求人格独立的前提便是经济独立。他在《关于妇女解放》中有着更深入的探讨:“俗话说‘受人一饭,听人使唤所有一切女子,倘不得到和男子同等的经济权,我认为所有好名目,就都是空话。”总而言之,女性经济独立在鲁迅先生的女性解放意识中是非常重要的。
而为了反映女性追寻独立与解放时,女性作家通常关注的是女性在精神层面上对独立人格与自由的执着。在这其中,有着独立个性与精神追求的典型代表就有丁玲笔下的莎菲。在《莎菲女士的日记》里,丁玲塑造了一个追求真正的爱情、真正的自己的叛逆女性形象,她痛恨着旧社会的陈腐,要与旧势力决裂,同时却又找不到新的道路。而最终,患病的她,以自我保护的形式,推翻了不理想的爱情,保住了女性的尊严。莎菲的呐喊,道出了女性独立的声音,更将作者对追求女性解放思想完全呈现出来。丁玲在其中,用犀利敏锐的笔触,控诉着旧社会中男性当权的现象,对女性思想被忽视、被抹杀的现状不满,丁玲说:“我感到寂寞,苦闷,我要倾诉,我要呐喊,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拿起笔,书写我对旧中国封建社会愤懑与反抗。” 而莎菲就是丁玲理想中对追求人格独立的女性设定,具有较高的精神觉悟。然而,在当时的社会当中,封建礼教扎根深久,同时社会动荡不安,想要在一时间得到女性的独立与解放是不实际的。因此,不管是因经济不独立而不得不重返封建家庭的子君,还是丁玲笔下有着独立精神追求但苦于找不到正确道路的莎菲,她们都处于未真正独立的状态,都是“觉醒了却无路可走”。
综上所述,近代文学中的这两个典型女性,虽然她们并未获得真正的独立,仍然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但留存于世的是她们追求独立的精神。她们启发着现代女性,要想独立,内心就要坚定对独立精神的执着,养成独立的性格。同时,独立的必备条件就是经济的独立,具备谋生的能力。要按照自己的自我意愿去规划自己的生活,要将男性作为生活的伴侣,而非是做男性的附属品。只有做到这些,才能基于经济的独立,在现代社会中真正独立,最终达到对自我精神与人格的独立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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